太上老君追丟,二人隻好迴來先向何光複命。


    何光聽完,對著楊戩道:“無妨,繼續追蹤。”


    下一瞬,白芒隱去,身影漸漸消逝。


    孫悟空見何光逐漸消逝的身影,終是忍不住質問道:“你是不是隻當我是一枚棋子?為什麽一次次要這樣做?”


    孫悟空說著,最後一句話漸漸小聲,似乎用盡了渾身力氣。


    何光愣了半晌,似是疑惑,但終於沒有迴答。


    隨著白芒散盡,孫悟空望著遠處朝自己本來興高采烈的師父師弟,第一次陷入了無盡的煩憂。


    可恨,受苦受累這麽久,隻是人家棋盤上的一枚棋子。


    可是自己早就知道了不是麽,但當終於問出來時心裏還是那麽痛。


    “悟空,妖怪死了,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玄奘並無發現異樣,催促道。


    孫悟空望著師父,不知怎麽迴答,良久方無力道。


    “是的,那我們出發吧。”


    師徒四人又連行數月,早至隆冬,池水結冰,梅花怒放。


    大雪紛飛間,早看見一座城池,迎風招展著一麵旗幟,大書三個字“比丘國”。


    師徒三人驗過文牒,進得城來,卻見行人皆衣冠楚楚,清秀雋逸。


    師徒四人牽著馬挑著擔,在街巷上穿梭而行,街市甚是繁華富足:


    酒肆秦樓楚館橫立,坊皆有,各式小吃綿延數裏。


    雜耍的、賣藝唱曲兒的、說書的……整個街市人聲鼎沸。


    師徒四人行了一路看了一路,豬八戒忍不住說道:“師父,怎麽這街市上怎麽看不到小孩?”


    悟淨也道:“是啊,師父,而且這裏人門前怎麽都放一個鵝籠?”


    豬八戒聽到,忙將扒在各色美食上的眼睛移開,左右一看,果見好些鵝籠,皆蓋著上好黃色錦緞。


    “該是此處興統一結婚祝賀,所以放鵝籠唄。”


    一語未完,早被孫悟空打斷道:“呆子莫要胡說!哪有人家鵝籠上蓋黃色布帛的?”


    眾人一聽,皆是擰眉:這黃色是皇帝專屬,莫不是皇帝勤政愛民,賞給百姓的?


    師徒四人心思各異,隻覺此事不簡單,收起了戲耍心理,小心前行。


    行至半道,忽見一陣大風,吹的街邊茶鋪酒肆旗子獵獵作響。


    一眾街道邊的人家忙各自都將各自鵝籠收起來。


    孫悟空透過無意間被風卷起的錦緞一瞧,不由大吃一驚:這籠子裏竟都是小孩。


    上自會爬會坐小兒下至剛出生的嬰兒,都有。


    太上老君被孫悟空和楊戩聯手,打的傷及肺腑,急需補充靈力。


    太上老君深知何光的秉性,生怕遭受懲戒,一路奔逃。


    在路上碰見蠍子精,便將蠍子精魂力吸幹,這才緩解了一下靈力耗竭的痛苦。


    然而要想補充完全,太上老君自知還需要更多的魂力。


    比丘國宮中,國主突然心痛難耐,一晚上換了數十播太醫都不見好轉。


    就在這時,國主最寵愛的一位妃子獻計:“國王,許是別的原因,你拜一拜道德天尊就好轉了。”


    國王此刻疼的也顧不上許多,便隨了妃子所說去拜道德天尊。


    燃起香爐,比丘國王認真又虔誠地拜了三拜,果然頭痛緩解。


    比丘國王本不信這些,這下心中滿滿都是信任。


    突然,兩張符紙順著香爐滾下,國王撿起符紙便見上麵寫了兩句話。


    要想根治頭痛,需要做兩件事:一、不日路過僧人中有個叫玄奘的,吃下他的心即可。


    二、集齊一千個小兒的心髒,服用即可。


    比丘國王哪見過這陣仗,不由驚得癱倒在地。


    太上老君吸食了比丘國主的魂力,精力充沛不少,疼痛感也緩解。


    此時見比丘國王倒地,更加肆無忌憚。


    不消片刻功夫,國王便形容枯槁,模樣萎靡,腦子更是昏昏沉沉時好時壞。


    看到太醫無意間搖頭,自知時日無多的國王心內更怕。


    比丘國國王心內,對死亡的恐懼勝過了對國民的歉意。


    一聲令下,全國震蕩,不到一日便集齊了一千個小兒。


    如此,便隻有等玄奘和尚抵達一事了。


    玄奘聽孫悟空說鵝籠裏關的是黃口小兒,惻隱之心頓起。


    “悟空,你去向路人打聽一下,為何這裏鵝籠裏會裝小孩?”


    孫悟空聽到師父吩咐,無有不應:“八戒、悟淨,保護好師父,我去問問。”


    孫悟空問一位大娘:“大娘,請問,這鵝籠裏為何要裝小孩呢?”


    那大娘見問,目露悲淒,也不迴答孫悟空的問題,徑自離開。


    孫悟空見狀,又問過路的一位老大爺,卻又不見迴答。


    孫悟空不信邪,又接連問了好幾位路人,沒有一個人肯迴答他。


    孫悟空無奈,隻好先來告訴玄奘:“師父,很古怪,這裏的人都不肯說。”


    豬八戒道:“估計是人家的風俗習慣,人家不想我們外地人知道。”


    玄奘道:“我看不是。我們還要去換通關文牒,不若到時候我們問問此地官員?”


    孫悟空道:“師父,我看此事不妥。不能問國王官員。”


    悟淨也道:“師父,一般黃色的用品隻有皇帝才能用,這件事可能跟官方有勾結。”


    玄奘聽說,便道:“也對,那就不問,我們自行察知就好。”


    孫悟空點點頭道:“師父,此番進宮,以防萬一。我們幾人同去,也好相互間有個照應。”


    師徒四人商量妥當,便直奔皇宮。


    比起想象中的國王,比丘國國王要親切萬分,招待隆重又不失禮節。


    孫悟空等人逐漸放鬆了警惕。


    但在比丘國主的眼裏,玄奘就是一顆能延年益壽的心髒。


    “報國王,他們都昏迷過去了。”


    比丘國王聽到心腹的匯報,得意道:“這次夏太醫研製的毒無色無味,果真不負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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