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寂靜無聲。


    傾灑的月光下,村子外頭冒出兩道身影,迅速移動。


    正是楊戩和哪吒。他們偷偷潛入村長家門外,瞧了一眼,屋內燈火通明燭光大盛。


    有兩個人坐在靈前守夜,兩人打坐在蒲團上,身體輕微晃動一副昏昏欲睡模樣。


    楊戩悄無聲息地就進來。


    呲啦!


    門開了,疾風一個勁狂湧而入。兩個守夜的人一下子被驚醒,連忙起身關門。


    忽然脖子吃痛眼前一黑,倒地不起了。


    楊戩從身後將他們打暈搬到一邊,然後和哪吒將棺材偷偷地抬出村外。


    村長死了幾天,棺材已然上釘,若在屋內打開定會吵醒別人,引來不必要麻煩。


    開館後,村長屍體赫然呈現。他死像猙獰慘烈,似受到什麽非人折磨。


    渾身青黑,宛似中毒。


    楊戩伸出一隻手,靈力浮轉,從頭至尾掃過屍體。


    他不禁咦了聲。


    “楊戩大哥,怎麽了,這屍體有何奇怪之處?”


    “我並未感受到任何類似中毒的征象,反倒是感覺到一股似曾相識的氣息。”


    楊戩皺眉沉思,努力迴想。


    “哦?”哪吒亦仔仔細細查探了下村長屍體,“嗯,沒錯。我也沒看出是中毒。”


    “可這死狀和身體的表現除了因中毒而致,還會是什麽呢。”


    兩人一時陷入迷茫。


    片刻,哪吒無意中說了句:“邪門,總不會是給人下降頭了吧。”


    “對!”楊戩恍然道。被哪吒一語點醒後他才想起這是血滴子的氣息!


    “是血河老祖!”


    “血河老祖?”哪吒驚訝道:“你以前可是見過?”


    楊戩點點頭,“當初血河老祖出現在戰場了,化身千萬血滴子,教人是萬分棘手。”


    由於親眼見過血滴子的厲害,這血河老祖化為千萬血滴子後。轉眼間便可放倒上萬士兵,且因形態奇異,難以捕捉。楊戩因此對他印象深刻。


    隻不過血河老祖不是早已經被大王鎮壓了嗎,怎麽會突然出現。


    不然他能做出這種卑劣之事的料想也隻有他了。


    “立刻通報大王。”


    楊戩和哪吒確認了是血河老祖所為,立馬返迴了朝歌將此事向何光稟告。


    正巧何光處理完魔界的事情後已趕了迴來。


    聽聞比幹商容等人提到此事後,亦是不明。眼下能幹出這事的應該沒誰了,能幹的都被他鎮壓了。


    “血滴子?”何光微微一驚,重複道。


    “正是!臣能肯定那就是血河老祖手筆。”


    何光拿出淩天鏡,查看鎮壓血河老祖的地方。其內空無一人,果然給他逃了。


    而且反饋過來的氣運中夾帶些許元始天尊的氣息。


    何光的嘴角噙一絲冷笑。


    這個元始天尊上次吃了大癟,灰溜溜逃走了。現在還來跟他玩陰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


    又開始作妖了,竟然打起血河老祖主意。


    他心下冷冷嘲笑。你還是沒點長進,一樣蠢。跟我鬥找他有屁用,能被我鎮壓第一次自然也逃不過第二次。


    同時也看得出他們手上沒什麽棋子可用了,隻能廢物迴收再利用。


    “大王。”楊戩忽道。


    “眼下急需盡快找出血河老祖解除邪術,可他行蹤隱秘,身在暗處。如何是好呀?”


    何光淡然地笑了笑,“不必擔心,孤自有辦法。”


    血河老祖這個老頭盡是耍小聰明,隱藏以來在暗處搞事情又有什麽用。你那點雕蟲小技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


    隻要他還在人界一天,就等於身處何光的手掌心裏,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何光用大商氣運去感知血河老祖的藏身之處。氣運迅雷般遊離閃走,瞬息間穿遍整個人界,不消片刻便反饋迴目標信息。


    何光輕輕邪笑,找到你了!


    他心念一動,在血河老祖周身的大商氣運即刻便翻滾了起來。


    氣運澎湃,來勢洶洶!


    本在靜修等待這下一次實際的血河老祖感受到了周圍氣運的翻滾。


    雙眼蹭地大睜,臉色一變,心道:不好!


    被紂王找到了!


    血河老祖搞完事情後,尋覓良久才找到這麽一個偏僻隱秘的地方,就為了不被紂王發現。


    他百思不得其解,怎麽就被發現了呢。我已經料想到紂王會發動氣運來找我,所以從朝歌一路馬不停蹄北上。


    連夜趕路,甚至離開大商五千米之遠。這都能被發現,真是陰魂不散!


    他心下慌張至極,路上莫是被什麽人跟蹤了吧,但不可能我一點沒察覺呀。


    到底怎麽迴事!


    難道...


    血河老祖腦子裏冒出一個十分震驚不可思議的念頭。


    難道他紂王的氣運已經遍及了整個人界,而身在人界的我便如翁中之鱉,已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可惡的紂王!


    他既震驚又惱怒又畏懼,沒想法紂王的能耐已如此之強,實在小瞧他了。


    血河老祖心念電轉,當即就化成千萬血滴子想四散逃走。


    隻見血河老祖的身體嘩啦啦一陣響動,他的身軀骨幹均化作一粒粒的血滴。


    四散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沿著地麵匍匐鑽逃,或從四麵八方的空地奔竄。


    可密密麻麻的血滴恰一動身,眼前瞬即堵上一麵氣運牆。


    隨即朝另一邊逃遁,顯一轉身又被堵上了。


    血河老祖靈機一動,將群聚的血滴子一粒粒分散意欲從氣運間的罅隙鑽逃。


    可猛一飛去咚地狠狠撞上了堅固的氣運牆。


    血河老祖焦急得四處瞎躥,顯然徒勞。


    他越發慌急,這可怎麽辦啊!


    哪兒哪兒都是被堵死的,都逃不出去啊!


    氣運之體猶如一個巨大的牢籠,將血河老祖死死禁錮在內。


    周圍的氣運雖圍堵得毫無縫隙,但肉眼所見卻還是一直在翻滾著,明明如此多的空隙為何就是鑽不出去!


    他萬念俱灰,我血河老祖注定哉在這裏了嗎,還沒出來逍遙快活多久呢,又要迴到那個不見天日的鬼地方了嗎。


    不,絕對不要!


    血河老祖方一抬頭,何光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隨即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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