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風刺骨,這樣淒涼的日子裏,卻要舉行冊封皇後的大典。

    一身火紅的霓裳。

    我穿過兩次,第一次,為君洛遷而穿。第二次,是為韓子夜所穿。

    厚重的鳳冠壓在腦袋上,沉重的讓我抬不起頭。

    唿嘯的北風順著領口吹進骨子裏,冷遍全身。

    韓子夜高傲的坐在莊嚴的龍椅上,像是主宰世界的王。

    我就這樣,一步一步踏著台階走向他,沒有人攙扶,看不清前方的路,隻能憑著感覺,維持自己的平衡。路很長,仿佛永遠走不到盡頭,正如我的手,碰觸不到他的。

    人群中隱隱約約有些煩躁,我始終勾勒起嘴角的笑。這樣的笑顏如花,偽裝之下是一塌糊塗的自尊和大把的軟弱。

    “夭夭。”韓子夜的聲音近在咫尺:“真好,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他的大手伸過,卻被我不著痕跡的避開。

    “冊封大典開始——”老太監扯著嗓子道。

    皇家的儀式複雜卻又太俗,各種各樣的跪禮,謝恩禮弄的人暈頭轉向。

    “一拜天地。”老太監叫道“祝願離夕風調雨順,萬家和睦。”

    “二拜先皇,祝願先皇先後洪福齊天。”

    我不禁笑了笑,洪福齊天?韓子夜爹媽早就入土為安很多年了。

    “夫妻三拜,祝願皇上皇後永結同心。”

    “禮成。”

    韓子夜輕輕拉起我的手,這次,我沒有拒絕。他手心傳來的淡淡溫度叫人安心。

    官員大臣們紛紛在大殿裏落座,嘰嘰喳喳聒噪個不停。

    左丞相首先站了出來,跪下道

    “臣祝皇上皇後百年好合,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昨日這個左丞相不是還在極力反對?怎麽一轉眼的功夫,就變得恭敬起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所有人紛紛隨著左丞相,一起跪下道。

    “好了好了,平身吧。”韓子夜的語氣依舊是專屬的慵懶。

    “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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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餐飯吃的其樂融融,從中午吃到天黑。

    大臣們無非是些阿諛奉承的話,卻讓韓子夜聽的無比舒心,居然玩興大起,邀眾臣去禦花園賞月。

    這麽寒冷的天氣,若是坐在大殿裏也倒罷了,出去賞月恐怕是要把身子凍壞。

    眾臣暗暗思索,怎樣才能躲過一劫。“皇上,老臣家裏還有一個沒斷奶的娃娃,老臣要趕迴家喂奶啊。”一個一品員外首先站了出來。

    這老頭的聲音聽起來已有七八十歲,沒想到這麽強。真是老當益壯啊。

    “皇上,臣的十八方姨太恐怕也要等急了。”

    這個聲音我記得,剛剛及第的狀元,僅僅十八歲的年紀,就娶了十八方?

    “皇上,臣……臣自小身子弱,受不了冷風。”

    粗壯渾厚的聲音傳來,這個理由……找的未免太牽強吧。

    “老臣偶然風寒……咳咳……請皇上允許老臣……咳咳迴府休息。”這個左丞相。裝的倒是像模像樣。剛剛調戲大殿小宮女的時候,怎麽那麽精神?

    “皇上,臣……”

    “臣也是……皇上……”

    請假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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