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是你,也不是你。”


    男人講了半天,時音辭本來就似懂非懂,聽到這裏就更加糊塗了:“什麽叫是我也不是我,不是我家難道是你家?”


    “你不是時相大人的親女兒。”男人道,“繡繡才是。”


    前半句說的冷硬,說到繡繡,他的聲音又陡然變得柔和下來。


    時音辭隻覺得一顆驚雷在自己腦袋裏轟然炸開,活這麽久,從沒有人這麽和她開玩笑的,她冷著臉,“我怎麽就不是了,你在胡說什麽?”


    男人道,“你離得遠自然不知道,繡繡已經和相府相認了,而且繡繡那副模樣,哦對,就是你戴那副人皮麵具的樣子,可是與相夫人有四五分相像。”


    是了。


    時音辭腦子一動,忽然想到什麽。


    人皮麵具上那模樣的繡繡,她是見過的:頭一次見到,是在頤寧宮,那小宮女淋了她一身茶水,第二次在椒房殿後院,把她打暈了。


    怪不得瞧著麵善眼熟,原來是有幾分像她母親。


    可長得像就是親生了?可如果是假的,為什麽說相府已經認了繡繡?


    時音辭僵直著身子站了半天,才又開口,聲音有些幹:“你繼續說。”


    男人又一五一十的往後說。


    蘭之當初為了生存給相府做奶娘,哺育人家孩子,自己孩子整天哭的臉紅氣喘,一時便動了歪心,調換了兩個尚在繈褓的孩子。


    後來又覺得心虛,辭了奶娘的活跑了,再後來帶著孩子嫁給了一個走南闖北的戲班子的班主。


    男人頓了頓,道,“那個班主就是我爹,繡繡是我妹妹,她才是真千金,你不過是個冒牌貨。”


    時音辭腦子裏亂成了一團,別人一條條說的分明,哪裏像是編的,直叫她越想越心驚,想問什麽,可喉嚨裏頭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了,硬是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半晌,才動了動唇,“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相府也認了她了,你們如今搞這麽一出……是想做什麽?”


    “本來安生日子過著,可人人都拿你和她比,說她什麽都不如你,圈子裏都笑話她,繡繡素來要強,哪裏咽的下這口氣?偏你還做了北溯的皇後,婚書都發去了相府,邀相府年後過北溯觀禮。”


    時音辭內心一震,隻聽到邀相府參禮幾個字。溫與時居然還瞞著她尋了時家。她竟也不知他做了這麽多。


    “繡繡想做人上人,讓那些瞧不起她的人都看看。更何況她才是時家的正牌小姐,那和溫家的婚約本該就是她的。她就日日找相夫人哭鬧,可相夫人說她胡鬧,要為她再尋門好親事,”男人說著,漸漸垂下眸子,聲音有些低啞,“可誰都勸不住繡繡,畢竟有什麽人能比的上皇帝呢?繡繡日日哭,日日鬧,央著我帶她來北溯。”


    “我怎麽忍心拒絕她呢……繡繡想要什麽,我都會給她……”


    他們這些年走南闖北認識了不少人,相府又有錢,沒什麽事是花銀子做不到的。


    於是繡繡花銀子入了宮,將人掉包出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論黑化竹馬的白月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木姑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木姑娘並收藏論黑化竹馬的白月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