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過多久,男人便轉身走迴來。


    手中拿著半塊餅狀的物體,走到時音辭麵前,遞給她。


    時音辭盯著男人的手看,很大,關節突出,指腹粗糙,有細碎的傷痕。


    看起來是那種常年做粗活的手。


    “吃不吃?”見她一直不接,男人不耐煩的催促道。


    時音辭這才慢吞吞的接過來,她以為是燒餅之類的東西,直接一口咬下去,差點沒把牙咯掉了。


    時音辭皺眉道,“什麽東西啊?硬的和石頭一樣。”


    男人黑著張臉:“你沒吃過幹糧?”


    時音辭沒答,她吞了吞口水,道,“我想喝碧粳米粥。”


    “沒有。”


    時音辭勉為其難的降低要求,“那,那白粥也行,要加粗紅糖。”


    男人壓抑住火氣,道,“你一個幹等吃白飯的,哪兒來那麽多事,就這些,愛吃不吃,不吃拉倒!”


    時音辭急忙道:“你不是綁匪嗎?這點兒錢都不舍得花,那綁票餓瘦了,就不值錢了。”


    “誰說拿你換錢了?”


    時音辭聽出些貓膩,豎起耳朵,“那你們綁架我做什麽?”


    男人卻又不肯多說了。


    “別廢話,早點睡。”


    時音辭:“你拿我去換錢吧,我很值錢的,真的,我給你錢也行!”


    男人:“少囉嗦!再囉嗦打你了!”


    時音辭扯著脖子上的鏈子,“那你把這個幫我解開,太重了,壓的我脖子疼,我睡不著。”


    就在時音辭以為這個暴躁的男人會說一句愛睡不睡走人時,男人卻頓住,朝她走了兩步,蹲下。


    時音辭唿吸一頓,後退。


    男人卻隻是泛著她脖頸上的鏈子看了看,見那細白的脖頸上果然被鐵鏈壓的勒出一道道淤血青痕,他皺了皺眉頭,一言不發轉頭走了出去。


    所以呢?又走了?倒是給她解開呀。


    話這麽少,好像多說一個字能要了他命似的。


    時音辭氣了半晌,抱著手裏的幹餅憤憤咬了一口,腮幫子酸的她淚眼花花的。


    她不經餓,孩子更不經餓,怎麽也得吞進去。


    沒想到幹餅啃了小小半個兒,那人又迴來了,手裏搬著個挺大的舊木箱,用腳勾上門。


    “哐當。”一聲,那箱子落地有聲,聲挺大,聽起來挺沉。聽音似乎是銅鐵之類。


    嘶。


    這男人不會被折騰急了,要對她用刑吧?


    想到這兒,時音辭便驟然想起了溫與時當初帶她去暴室,那時候看到的一牆刀、鋸、鑿、鞭、杖之類的東西,嚇得她整個人打了個激靈。


    那得多疼阿……


    時音辭快哭了,她緊緊的抱住自己,臉色煞白的看著男人從箱子裏掏出了一根鐵鏈,接著又是一根鐵鏈,然後又是一根。


    不同顏色,不同造型。


    男人把鐵鏈在她麵前擺了一排,開口,“選吧。”


    時音辭驚魂未定,結結巴巴道:“選,選什麽?”


    男人依舊麵無表情的推了推滿地鐵鏈,催促,“選一根你喜歡的。”


    選根喜歡的?


    她有病阿?!她沒事挑這個?!


    時音辭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抑住自個兒想要罵人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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