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與時眼疾手快,一手攬腰,一手扶肩,牢牢將人抓在了身前。


    時音辭驚魂未定的抬頭。


    便見溫與時身上仍舊是金黃色疊繡紋的龍袍,衣冠整齊,眉目肅然,應是才從朝堂上下來,正要迴正間換衣裳。


    她還未開口,溫與時便先開了口,“莽莽撞撞的做什麽?”


    “我……”


    溫與時微低頭,凝視著她,目光深邃:“你什麽?嗯?”


    時音辭還未來得及開口,忽然聽身後傳來燕語鶯聲。


    “參見陛下。”


    時音辭迴頭,便見詩情、畫意兩人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盈盈下拜,身姿婀娜。


    溫與時在時音辭額頭輕點了一下,笑問:“新來的宮女?”


    不知怎麽戳到了時音辭心底不堪一擊的地方,她心底起了些氣焰,忽然從溫與時懷裏攥出來,直直道:“是阿,太皇太後送給陛下的,環肥燕瘦的,皆是柳葉眉,杏核眼,櫻桃小口一點點,陛下如今滿意了。”


    什麽新人?


    哈,旁人是新人?那她是什麽?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舊人?


    溫與時眉目微蹙,看著時音辭,不語。


    時音辭心知失態,她到底是怎麽了?從小到大的教養也不要了,竟像個潑婦一樣。有些懊惱的咬了咬唇,低聲道:“昨日便送來了,我替你留下了,你若是瞧著喜歡……”


    “時音辭。”


    時音辭頓住,緩緩抬頭,對上溫與時的眸子,冷冷清清的看不出情緒,偏讓她覺得渾身發寒。


    “沒有這麽糟蹋人的。”溫與時道。


    他知道時音辭不喜歡他,一直都知道。可是兩人才做過那般親密的事,這才兩天不到,她便能迫不及待的把他推給旁人?


    這委實是在拿刀子紮他的心。


    時音辭不知道溫與時在想什麽,卻被他微沉的聲音嚇到了,她清澈的眼中帶著些許疑惑,頓了頓,小心道:“怎麽了?你不高興?”


    溫與時緊緊攥了攥拳頭,生生將胸口間劇烈翻滾的情緒極力壓了下去。


    他放緩了些聲音,凝視著她,開口道:“沒有。”


    溫與時說著,半擁住時音辭,簡單扼要:“陪我迴去換身常服。”


    時音辭忙點了頭。說實話,她方才是有一瞬的害怕的。剛剛某一刻的溫與時,看起來真的好兇,眼底的怒氣都快凝結成冰了。她當真很怕溫與時會發脾氣,尤其當著那些不相幹的人麵。好在溫與時並沒有,他的神態語氣一如平日裏那般溫和,仿佛方才得那些冷清的情緒都是她的錯覺。


    溫與時並不知時音辭都在想什麽,他抬手牢牢擁著人的肩膀,徑直帶人往正間去。


    後麵那兩人沒得吩咐,不敢起身,埋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過了轉角,在沒人看到的地方,時音辭微微掙動了兩下。


    溫與時加大了些力氣,平時舞槍弄棒的手臂牢牢錮著她肩膀,十分有力。時音辭感覺到了不舒服,可她不敢動了。


    她此刻明白,方才那些情緒都不是錯覺。溫與時的的確確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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