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音辭道:“是,可是陛下昨晚也沒有給我答案。”


    他當時隻是說——


    ‘如果這就是你的想法,那我認。’


    這樣的話算是什麽答案?


    溫與時沒有說話。


    在他看來,他大抵是不恨時音辭什麽的。


    隻是他有一個問題都一直想不通透:像時音辭那樣的性子,怎麽會在當初那種時候那樣決絕的拋棄他?


    不應該的。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他太了解時音辭了,深知時音辭絕不是那種“樹倒猢猻散”的那種性子,她從來都是一個敢作敢當的姑娘,正事從來不躲。


    唯一的解釋,可能就是時音辭不愛他。或許可能在那時的時音辭的眼中,他們之間連那些他所認為的可以共患難的情誼都沒有。


    大抵是她可以與人共患難,但那些人,很遺憾,大概是不包括他的。


    換句說法。可能便是他在她眼中不值得。


    這樣的事情,溫與時心中怎麽會沒有心結?


    他想不開,越想隻會心結越大。


    隻是,這是他沒有本事讓時音辭愛他,是他自己的事情,又有什麽臉麵去怨恨時音辭?


    所以,他大抵是不恨時音辭,恨也是恨她不愛自己,此事說來難堪,溫與時不願意去提。


    時音辭死死的咬住唇。


    溫與時這樣的一副沉默寡言的態度,真是讓她想發泄都找不到發泄的出口,心裏便憋的更加難受,恨不得拉著溫與時說,我們兩個吵一架吧。


    低垂著眉眼,時音辭十分委屈的與溫與時道:“陛下總是欺負我。”


    連個架都不同她吵。


    每次一到快吵架便不說話,真是十分的可惡了。


    溫與時微微皺眉,看了她一眼,無奈的道:“我哪有欺負你?”


    明明疼她都來不及,又怎麽舍得欺負她,而且還是總是?


    “就是有。”時音辭一個人嘟嘟囔囔的道:“……昨天晚上便欺負我……我到現在都還疼呢……”


    溫與時:“……”


    時音辭繼續嘟囔:“可是陛下現在卻翻臉不認人,連話都不與我說……”


    溫與時依舊無言:“……”


    到底是誰翻臉不認人?


    他可是正行頭上被她一句‘保重身體’給生生打發了。


    後來她總算是清醒了,卻又醒過頭了,非要拉著他討論兩個人‘合不合適’這些極其掃人興致的問題。


    他不與她談那些。她和更是一言不合,道理也不講了,飯也不吃了,自己一個人悶頭就迴了西間。


    真是讓人半點法子都沒有。


    時音辭雖任性,可他卻是放心不下,匆匆處理了早朝時剩下的朝政,便又讓趙勝德去傳了太醫,仔細詢問了一番,要了傷藥。


    他拿著傷藥興衝衝來了西間,誰知來了人也不在,隻有一個小宮女在,讓他一個人等了許久,迴來又別別扭扭的和他講什麽‘禮不可廢,禮費則亂。’


    “還疼?”溫與時閉了閉眸子,深吸一口氣,道。


    時音辭擰著纖細的秀眉,啞著聲音,聲聲控訴著,說道:“你昨日隻管著自己高不高興,我……我都叫了你了,你還是要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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