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與時表情複雜道:“……好。”


    試一試,怎麽試?


    不待溫與時思考她說的這一句話的意義,下一刻,時音辭便給了他答案。


    她抬手去解溫與時腰間的玉帶,動作生疏又大膽。


    溫與時以怔,抬手攥住時音辭的手,聲音微沉:“時音辭,不要胡鬧。”


    時音辭垂著眼瞼,道:“我沒有在胡鬧。”


    溫與時沒有說話。


    兩人之間氣氛變得微微有些詭異。


    沉默了半晌,溫與時忽然彎腰抱起了時音辭,而後動作微頓的看著時音辭。


    時音辭一點兒也不躲閃,乖乖巧巧的抱住溫與時的脖頸,任由溫與時將她打橫抱起。


    溫與時抱著人,掀開層層床帳,彎腰輕輕將人放在裏間榻上。


    時音辭一挨著榻沿,一下子滾進綿軟的被褥裏,在柔軟的被褥裏埋著頭,半蜷縮起身子。這次雖是她主動,但真論起動真格,她有些害怕,但手卻還是拉著溫與時不放。


    溫與時看著鵪鶉一樣的時音辭,一字一句的道:“音音,你若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時音辭抬起頭:“我不後悔。”心底卻是又羞又氣,她都如此下決心了,溫與時哪兒來那麽多問題?


    溫與時沉默了一下,啞著聲音開口:“音音,你睜開眼睛。”


    時音辭聞言不動。


    現下這種境況,時音辭自然是不肯睜眼。任溫與時如何,她也不睜。


    窗外夜幕沉沉,靜的便隻能聽見外間蟈蟈的竊竊自語。


    溫與時抱住她時,時音辭隱約聽到了外間有巡夜人打梆子的聲音,梆聲一道慢一道快,如此,接連打了三次,其間還摻雜著巡夜人的高喊。


    “咚——咚!”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咚——咚!”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咚——咚!”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聽著巡夜人的最後一道聲落,時音辭心想,到一更天了。


    接下來便無暇顧及其他,時音辭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溫與時的動作引了過去。


    溫與時十分溫柔且有耐心,但卻並不得什麽要領。但俗話說,一迴生,二迴熟。溫與時稍頹廢了一會兒,便又卷土重來。


    時音辭不敢去看溫與時,始終都緊閉著雙眼。


    “叫慎獨哥哥……”溫與時低下頭道,在她耳邊低聲道,聲音有些微啞。


    時音辭張了張嘴,卻是半個字也喚不出口來。


    若是平日也便罷了,小時候也是喚慣了的,可是現在這種時候,再喚以前的稱唿,總覺得十分擰巴。


    索性埋頭裝聾作啞,當做沒聽見溫與時剛剛說的話。


    溫與時卻是不達目的不罷休,換著法子來,惹得時音辭渾身都是細汗,骨頭比棉花都還要軟上幾分。


    終於忍不住,時音辭張了張口,委委屈屈的開口:“慎獨哥哥……”


    聲音嬌怯,如珠墜玉盤,不知落在誰的心上。


    聞言,溫與時整個人都僵住了,眸色也深了深。


    時音辭一雙眼眶微微紅著,恨恨的道:“你就欺負我,我還有傷呢……”


    溫與時低頭,以口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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