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年二月,養心殿西暖閣。

    乾隆看著桌上一堆奏折,心中煩悶極了。奏折中寫的什麽,乾隆是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他把頭兒仰在龍椅上,心中不停的問著自已:“帝王家都有煩心事,阿貴率軍大舉征緬。。。。。。。。。。。。。。

    乾隆煩悶的來到暖坑旁,信手拿起小幾上的看了幾百遍的一幅字,沉思著。

    “萬歲爺,十五阿哥到了”,養心殿的總管太監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跪稟道。

    “進來”,乾隆眼睛一亮,自己這個聰明的幼子。

    永炎緩緩走了進來,跪拜,乾隆看了看永炎,親切的說道:“永炎,朕功課做完了嗎”?

    永炎淡淡的看了看乾隆,:“迴皇阿瑪的話,兒臣來時就做完了”。

    寒暄後,乾隆盤腿坐在西暖閣的暖坑上,盯著永炎若有所思。

    坐在坑邊小椅上的永炎也同樣注視著乾隆,這位後世推崇的皇帝,但畢竟是六十歲的人老了,身體顯得很強壯,這與他酷愛騎射有很大關係。他的皮膚很白皙,高聳的鼻梁,,而寬寬的臉龐。永炎不知道,乾隆這麽晚還宣他入宮。於是他探了探身,小心的問道:“皇阿瑪,是不是有事找兒臣”。

    “你也該大婚”,乾隆說道。

    “皇阿瑪,兒臣還小,是太早了”,永炎誠懇的說道。

    “嗬嗬,為什麽”,乾隆好奇的問道。

    這就是乾隆願意與永炎敞開心扉的原因,永炎琰為人比較忠厚,學習比較努力。

    永炎被問住了,是啊,為什麽?,為什麽如此?無語了,讓他禁不住認真思考起來。

    許久,永炎抬起頭兒,說道:“兒臣從沒見過,還有…”,永炎猶豫著,最終一鼓作氣說出了心裏話:“兒臣想建功立業,不想過早談論婚嫁之事。

    永炎的直言讓乾隆很不高興,他陰沉著臉,不悅的說道:自古父母之命,。。。。。。。。。。。。。。。。。。

    “可是,隻有真心相愛的兩個人才能結合”。永炎大膽的說道,

    乾隆直言道:“那是平常人,可你不行,你是皇子,

    隻有真心相愛的兩個人才能結合,

    乾隆抬起頭兒,定定的望著永炎。

    乾隆無語了,陷入了沉沉的思考中。想起了富察皇後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自己18歲就做了父親。紅顏薄命,不到25歲,死了,離登基隻有一個多月,

    她的死讓乾隆帝十分痛心,這是一個他很有感情的女人,她為他生下長子,也是他第一個孩子的母親,甚至可能是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因此他諡她為哲憫。哲者,知也。憫者,痛也。在她死去十七年之後,裕陵才建好,這十七年裏他又經曆了許多別的年輕美貌的女人,但他並沒有忘記這個早逝的女人,把她安放在自己剛修好的陵墓地宮內有限的6個位置之一上,等待百年後的同穴。默了,

    乾隆的默默無語,讓永炎無奈的將目光轉向了暖坑的小幾,小幾上那幅字畫隨之映入永炎的眼簾:

    已是別多時能無一寫悲七旬忽我逮百歲任他期

    幻景徒驚速故人不懸旁銼弦黿噠嚦晌胖

    “皇阿瑪,。。。。。。。。。。。。永炎打破了沉沒。

    “。。。。。。。。。。。。。。。。。。。乾隆迴應了一聲。

    “

    突然乾隆哈哈大笑:“永炎,也許你說的對”!

    永炎也笑了,但馬上正色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乾隆臉上的笑容漫漫消失了,道:這是你該問的嗎/”。乾隆又一次沉默了,良久他幽幽的說道:“助感惟秋日,子歸憶舊時。

    廿年成夢境,一夕恨川崖。

    為奠含悲爵,迴思合巹卮。

    嫌人稱結發,怨我失齊眉。

    永炎沒有在說話,因為他知道乾隆想著富察皇後,盡管他們的這種愛是那樣虛無、那樣的飄渺。

    乾隆又一次拿起了小幾上的字,仔細的端祥著,思旭又迴到了一年前。

    鳳逍遙即殯宮,感時憶舊痛何窮。

    一天日色含愁白,三月山花作惡紅。

    溫凊慈闈誰我代,寂寥椒寢夢魂通。

    因參生死俱為幻,畢竟恩情總是空。

    廿載同心成逝水,兩眶血淚灑東風。

    平時,乾隆帝看見皇後生前用過的物品,去與皇後共同相處過的地方,每逢節日,甚至有時看到南飛的大雁,都會引起對皇後的思念。自孝賢皇後入葬裕陵後,乾隆帝凡謁東陵,必到裕陵為孝賢皇後酹酒,祭祀亡妻。去了17次,但乾隆帝仍在深深地懷念著孝賢皇後。乾隆帝每次到裕陵臨奠孝賢皇後,都要作詩悼念。每次作的詩,乾隆帝都親筆謄寫好,將部分製成精美的雕漆掛屏,一部分貯存在皇宮,有5塊供設在裕陵大殿的東曖閣內。

    深愛的皇後已經離去,自己再也無法享受她的溫存和體貼了,傷感的乾隆對此有著太多的不甘心。他無法阻止孝賢離去的腳步,就隻能保留她活著時使用的一些物品,企望以物代人,使自己的哀思有寄托之處,企望讓她的影子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

    西六宮之一的長春宮是孝賢皇後生前的寢宮。為了能使自己時常迴到與愛妻在一起的迴憶中,下令保留長春宮孝賢皇後居住時的原陳設,將孝賢皇後生前用的東珠頂冠和東珠朝珠供奉在長春宮,還將孝賢皇後及已去世的皇貴妃的畫像也供在那裏。每年的臘月二十五日和忌辰時,乾隆帝都親臨憑吊。

    孝賢皇後在德州病逝時所乘的禦舟運到京師保存。因船大,城門洞狹窄,不能進城。乾隆帝想把城門樓拆掉。當時任禮部尚書的海望想出了一個運船進城的方法,即搭木架從城牆垛口通過。木架上設有木軌,木軌上滿鋪鮮菜葉,使之潤滑。千餘名人工推扶拉拽,將禦舟順利運進了城內,從而保住了城樓,節省了大量人力財力。此舉雖然是乾隆極度悲哀之下的不明智舉動,

    為了表達對孝賢皇後的敬愛懷念之情,親自寫了一篇《述悲賦》。他以激動的筆觸,飽含激情地記述了孝賢皇後生前的懿德嘉行,可以說是句句含情,字字珠淚,感人肺腑:

    宋人牟益《搗衣圖》

    影與形兮難去一,居忽忽兮如有失。對嬪嬙兮想芳型,顧和敬兮憐弱質。望湘浦兮何先徂?求北海兮乏神術。循喪儀兮愴徒然。例展禽兮諡孝賢。思遺徽之莫盡兮,詎兩字之能宣?包四德而首出兮,謂庶幾其可傳?驚時序之代謝兮,屆十旬而迅如。睹新昌而增慟兮,陳舊物而憶初。亦有時而暫弭兮,旋觸緒而欷歔。信人生之如夢兮,了萬事之皆虛。嗚唿!悲莫悲兮生別離,失內佐兮孰予隨?入椒房兮闃寂,披鳳幄兮空垂。

    幾十年如一日地懷念著一個人,其用情之真、之深,令人慨歎。如果孝賢皇後地下有知,也該感到滿足和幸福吧。

    乾隆此時仍然望著那幅字在發呆,完全沉浸在往事的迴憶中,似乎忘記了永炎的存在,難道那個身影真的就是自已生命中的一場夢。而這場夢,乾隆似乎還沒有做完,就已經醒了。

    “萬爺歲,剛才慈寧宮傳過話來,一個太監急匆匆跪稟道。

    一句話把發呆的乾隆喚了過來,他臉色大變,馬上下地,對著永炎說道:“永炎,你先跪安吧,朕得去慈寧宮”,然後他急急的吩咐道:“擺駕慈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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