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謀多智、擅決擅斷,卻又貪財吝嗇、熱衷名利。這就是原曆史的一代抗胡名將、也可以說是抗胡儒將的陳湯天性上的優點和弱點的真實寫照!原曆史的陳湯,曾因貪財受賄而兩次‘栽了跟頭’的被罷了官。同樣,也因其過於的趨名逐位而連父親去世都不迴鄉奔喪、被禦史追究‘不孝’也曾被下獄,甚至還牽連到舉薦他的富平侯張勃也被削去了二百戶的食邑。

    紀嘯既驚且喜的仿佛自己撿到了一個‘金元寶’似的同時,腦海裏也迅速的閃現出了原曆史對陳湯這個人毀譽參半的評價。在任何時期的芸芸眾生中,均不乏才略高絕之士。然大多也都是名聲不顯、孤老終生的不被人所共知。此時正因身單力孤的急缺幫手的紀嘯,腦海了也就僅存有陳湯、甘延壽這兩位還是處於青年時期、屬於‘草根’階層的以後才能名揚天下的人物。至於其他的已經功成名就的人物,紀嘯腦海裏倒是存有不少,比如‘麒麟閣’的勳臣等,但這些人也隻能是紀嘯盡可能加以利用的‘階梯’,卻根本成為不了‘臂助’。

    正感到自己勢單力孤的紀嘯,此時無意間一下子撞到了陳湯這個才略超群、未來將名揚天下的人物,安能不感到像‘天上掉餡餅砸到了自己腦袋上’似的驚喜莫名?

    能夠預知到的事件和結果,已經等同於機遇和運氣。雖然出乎意料之外的遇到了陳湯,但紀嘯卻不能像對待普遍的熱血奔放的一般年輕人那樣的馬上就邀請其來個‘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籠絡感情,隨後也就可以勾肩搭背的稱兄道弟了。也許這種辦法對待此時紀嘯也急欲尋覓的甘延壽還行?這樣的辦法對待陳湯,則很可能會‘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

    陳湯的最大弱點就是:熱衷名位、貪戀富貴、吝嗇貪財。其餘的比如‘聲色’等,也許拿出來蠱惑陳湯均宛若是‘對牛彈琴’。何況,現在的紀嘯,拍拍自己僅有幾個‘大子’的兜囊,羞澀得也根本沒有資格去同陳湯‘胡吃海塞’一番。

    既然天賜機緣的無意中遇到了陳湯,紀嘯自忖也不應該放過這個意外得到的機會、也應該把這個機會轉化為最大的可利用價值。而目前最適用的辦法,當然是要利用陳湯人性上的弱點!‘吝嗇貪財’,紀嘯現在給予不了的也做不到。但利用一下陳湯‘熱衷名位、貪戀富貴’這個弱點,紀嘯還是可以適當的‘吹噓一番’的加以利用的!

    因而,秉承著‘想籠絡住人、就要投其所好’的紀嘯,因自己差一點失言的說出‘吝嗇鬼’這個名詞,連忙‘嗬嗬’的幹笑了兩聲加以掩飾之後,邊攙扶著陳湯顯得十分淡薄、瘦弱的身體,邊幫陳湯拍打著身上的灰土,在機敏的陳湯詫異的目光注視下,陪著笑臉說道:“在下初來京城之時,就聽曾聽人言:山陽(隸屬兗州)陳湯,才冠當世。故而,在下才聞之兄台的大名也!。。。。。。”

    本就是借以掩飾自己的‘一派胡言’的紀嘯,見身旁極其睿智的陳湯隻是皺著眉頭(可能是摔得身上還有些疼)似信非信的瞥了自己一眼、‘嗯、嗯’兩聲,就又自顧自的拍打起了身上的塵土。衣貌取人、失之子羽!雖然紀嘯的體魄壯碩、相貌英武,但一身陳舊的布衣長衫,也難免會讓本就秉性上有些‘趨炎附勢’的陳湯對他不會太加重視。

    然而,紀嘯想要成就一番不俗的作為,現在也確實急需要有陳湯這樣的人來做幫手。紀嘯雖然感到陳湯大有對他‘拒之千裏、拂袖而去’的征兆,但還是馬上就幹笑了兩聲開始同陳湯‘套起了近乎’:“嗬、嗬!在下實是有些冒犯兄台了!恕罪、恕罪!在下姓紀名嘯、字淩風,乃巴蜀西充人士;現今供職於博陸侯府。另,在下乃是蘇武老侯爺的螟蛉義子,因通家之好而同張世安老侯爺亦過往甚頻。今日乃是在下的不是!本應多多向兄台陪罪。以後兄台有用得著在下之處,在下必會鼎力相助。兄台如有事待辦,今日你我也可就此別過、來日約期再會的把酒言歡,在下也好向兄台正式的予以賠罪。”

    投其所好的欲擒故縱!這就是紀嘯顯得有些炫耀身份的真實目的。如果陳湯不是這種極其熱衷於名利的人,紀嘯稍稍的提到一下蘇武、張世安尚可,畢竟二人在個人的操行和品德上也令紀嘯感到十分的欽佩。但紀嘯自稱是‘博陸侯府的門下’,則令紀嘯自己說出來之後都有些訕然的感到羞愧。事實如此,提起權勢熏天的霍光,令秉性本就偏於倔強、高傲的紀嘯覺得自己也是在趨炎附勢的攀附權貴。

    然而,個人的天性不同,紀嘯的這劑‘猛藥’果然是下對了!紀嘯的話音未落,耷拉著眼皮一副代搭不理摸樣的陳湯好像發現了‘狗頭金’似的眼睛猛然的一亮、目光給人一種火辣辣的感覺轉首投向了紀嘯。隨即,陳湯馬上就語音故作淡然的說到:“原來兄台出身如此不俗啊!蘇老侯爺目前子嗣全無,也必當會對兄台視如己出。如此的出身,兄台當然可以輕易的歸入在我大漢朝功蓋千秋的博陸侯老大人的門下了。在下就慚愧了!流連京城多年,現今也僅僅是棲身於富平侯府做一閑散幕賓而已。唉。。。。。。!”

    因紀嘯的一番自我‘吹噓’而引來起陳湯對自己際遇的感慨則實屬必然。依靠祖輩餘蔭繼承爵位的富平侯張勃,雖然在京城長安的人脈和底蘊同樣也不淺,但也畢竟隻是個爵位甚隆的閑散侯爺。除了顯赫的門庭以外,張勃其實並沒有什麽實際的權柄。當然,人脈、底蘊同樣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和基礎。然而,手中沒有實際的權利,則必然是會是要事事去求他人、委托他人。故而,陳湯依靠的隻是‘權貴’中的‘貴’、而非‘權’,所以才會不由自主的唏噓感歎。

    “兄台何必如此說來?在下早就聽聞兄台才高八鬥、世人難及,以後也必會出人頭地的光耀門庭。相逢既是緣!你我今日的不期而遇,也許既是你我此後大展宏圖的開端也?今日在下也確實是有些急事待辦。兄台如身體未有不適,在下也就當即刻告辭矣!這樣,來日兄台如有暇 ,可去霍府別院尋在下一敘。你我那時再把酒言歡共謀一醉、傾心長談如何?”適可而止!紀嘯已經看出了陳湯對自己已經重視起來,也就‘撒了個謊’的準備繼續的溜之大吉。‘下餌釣魚’則也要必須慢慢的來呀!操之過急,反而會引起精明的陳湯對自己刻意結交他的目的的疑慮。

    “如此,兄台當以要務為重;來日陳湯也自會去叨擾兄台一番。那時,兄台可千萬別看不起陳湯的裝作不認識陳湯啊!兄台還是快請吧!陳湯年輕體壯的,跌一跤又能有什麽大礙?”陳湯果然有些‘上鉤’了!熱絡的催促著紀嘯離開的同時,也滿口答應了會去拜訪紀嘯。其實,這也就是所說的‘退一步海闊天空’的寓意引深。

    紀嘯同樣也不怕陳湯找不到自己。人性趨名!雖然霍氏在京城的宅邸多得不止一處,但也就僅有紀嘯所處的那處宅邸以‘霍府別院’為名;其餘的如霍禹、霍雲、霍山等自立門戶的宅邸,自然也會冠以官名和爵位名,就如霍氏的正宅以‘博陸侯府’定名一樣。                     極其客氣、熱情的叮囑陳湯務必前去‘霍府別院’一會後,紀嘯也就仿佛是十分著急的匆匆告辭。迴返‘霍府別院’的途中,紀嘯心裏也在為今日自己的行徑感到好笑:自己今天也不知道是衝撞到哪路神仙了?怎麽連續兩次都像身後有狼攆一樣的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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