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笙伸手搶迴了剛剛給杜家的薄荷草,“就這點破葉子我就不願意給你們找怎麽了,我不光不願意給你們找,我現在連給你們樣品都不願意,我好心提醒你給我擱著裝大爺呢,你中暑關我屁事,愛找不找,嗎的。”


    杜懷茗被阮雲笙懟的一愣一愣的,反駁也不是不反駁也不是,等他迴過神的時候阮雲笙已經迴到了陸家的隊伍中,他想上前去理論又想起來裴延在陸家那隻好打了退堂鼓。


    “草,賤人,下次我一定要你好看。”


    “嗬,你也就隻敢在阮雲笙不在的時候說大話。”杜方瑤本就對阮雲笙不滿,看著剛剛阮雲笙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她心裏恨的緊。


    “你再敢說一句我不撕了你的嘴,我再怎麽說大話,阮雲笙再怎麽挑釁那也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也好過你這種為了一個白麵饅頭就把自己身子給了別人的蠢貨好,杜方瑤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肮髒的事情,你半夜爬人家丈夫的床被人抓到打了一頓就算了,還和那官差糾纏不清,真是髒。”


    杜懷茗說完杜方瑤的身子一晃,臉瞬間綠了,“杜懷茗,你給我閉嘴!”她沒想到杜懷茗這蠢貨竟然知道她和李彪的事情,還在這麽多人麵前當眾說出來,杜方瑤的指甲深陷進皮肉裏。


    “什麽,瑤瑤,你真的和那官差·······”杜方瑤的娘流著淚拉扯著杜方瑤的胳膊,杜方瑤嫌棄的將她的手甩開。


    “是,杜懷茗說的沒錯,我是和一個官差好了,我不想吃那啃不動的大餅有錯嗎,我想報仇想弄死阮雲笙有錯嗎?難道我要靠你?跟你一起吃大餅到南疆?還是說和你一起餓死在半道上?”


    杜方瑤怨恨的看著杜氏,杜氏一時愣住,她從沒想過自己的女兒有一天會對自己展現出怨恨的眼神,“瑤瑤······”


    “別叫我,沒用的東西,你以為我想要委身於那官差嗎,若不是為了活命誰願意付出自己的清白。”說著,杜方瑤的唇微微的顫抖,她是愛陸之洲可是自從那天之後她與陸之洲再無可能,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憑什麽什麽好的都是她阮雲笙的,就算她和陸之洲不可能,她不也能讓給阮雲笙。


    “杜懷茗你不是一開始就看上阮雲笙那張臉了嗎,怎麽不敢了?嗬,說到底還是你自己沒用。”那阮氏不是在他們陸家人的眼裏千好萬好嗎,她就不相信等阮氏的清白沒了她們陸家還會要她。


    “你別激我,總有一天我會讓阮雲笙成為我的胯下臣。”杜懷茗想到阮雲笙那張嬌媚的臉,那柔美的身段在自己身下盡情放縱的情景便覺得自己的褲襠被什麽東西頂起來。


    杜方瑤將杜懷茗一切的變化都看在眼裏,眼底的惡心嫌棄絲毫沒有掩飾。


    “你們都少說幾句,現在沒有了樣品我們該怎麽找那薄荷草。”


    “你既然和那官差有點關係便去問問能不能再拿一個樣品過來,不然我們杜家這些人等死嗎?這麽熱的天真的中暑了哪來的錢看病。”


    杜父黑著臉,他這個女兒原本是他的搖錢樹,但是現在都被流放了還談什麽,隻要他兒子能活著就行。


    “嗬,到頭來還得靠我。”若說剛剛杜方瑤還有那麽一絲廉恥,到現在這一絲廉恥早已經蕩然無存,反之還覺得十分的榮耀,扭捏著身子便去找李彪。


    其餘三家早已經找到了薄荷草,“辛苦了。”


    阮雲笙正在認真的倒麝香正氣水,聽見聲音抬頭一看便看見陳家舅舅站在自己的麵前,阮雲笙看著他手上的薄荷草便知道來意,接過他手上的薄荷草,“不辛苦,倒是辛苦舅舅親自去摘薄荷草了。”


    她這次沒給陳家摘也是擔心她這些天把陳家的心養肥了,想著往裏收一收,可現在她發現陳家絲毫沒有在意,對於她的幫助他們始終保持中立,給也可以不給也可以,這一點在阮雲笙心裏給了一個大大的好評。


    “我是老來得子同陸之洲一般大,你也別一直舅舅舅舅的喊我,感覺我很老一樣,你就跟陸之洲一樣喊我陳清然便好。”


    “君含怒而待臣兮不清澄其然否,好名字。”


    陳清然一愣,隨即嘴角微勾,“雲笙真是好文采,我這麽喊你不建議吧。”


    “不建議不建議。”你喊都喊了我還能怎麽樣,阮雲笙在心裏默默翻了一個大白眼。


    “爹娘哥哥們在那等著呢,我得趕緊迴去,有機會再聊。”


    “好的。”阮雲笙將麝香正氣水遞給陳清然,陳清然接過的時候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為之手指輕輕滑過阮雲笙的指尖,阮雲笙猛的抽迴自己的手。


    “對不起,我並不是有意的。”


    “沒關係,你快迴去吧,別讓外祖和舅舅他們等著急了。”


    陳清然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阮雲笙,張開的嘴巴終究是沒說出什麽話。


    直到陳清然走後,阮雲笙都沒迴過神,她不記得自己這一路上和陳清然有過交集啊,就算是抬陸之洲也是另外兩個舅舅,怎麽感覺陳清然看她的眼神像是認識許久的一樣。


    遠處的這一幕皆被陸之洲收進眼底,周圍關心詢問他的聲音此刻是一點聽不進去,直到阮雲笙端著一碗麝香正氣水走到他的身邊。


    “你感覺也喝一碗,娘和嫂嫂們我讓她們先去喝了水休息會,你這裏暫時我照顧。”


    阮雲笙剛剛把李家和葉家的麝香正氣水都發完,等了會也不見杜家的人來索性直接不等了。


    阮雲笙抱起陸之洲的身子,將他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此時的兩人裏的十分的近,緊緊隻有兩個指頭的距離,陸之洲喝下麝香正氣水後輕聲說道,“陳清然的手軟嗎?”


    “噗,咳咳。”


    阮雲笙還在愣神之際,身邊的裴延剛喝下去的麝香正氣水瞬間吐了出來,隨後用衣袖胡亂的擦拭著嘴角,一臉看好戲的看著兩人。


    以前隻知道陸之洲殺敵無眼讓敵軍聞風喪膽,沒想到現在卻是一個醋壇子,隻是這兩人今日好像第一次見麵吧,怎麽感覺像是早就認識了一般。


    “軟。”四目相對,此時兩人之間的唿吸都是相互交叉,看著陸之洲深邃的眼眸阮雲笙想都沒想便迴答了,直到看見陸之洲眼眸中一絲危險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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