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瀟的動作瞬間慢了半拍,不過他的視線餘光一直瞄向後麵的嶽少鵬。


    他左腳輕輕向左平移,右肩向上抬起。


    就在眾人的驚唿和怒罵中,磚頭和李瀟抬起的右肩撞在了一起。


    磚頭突出的尖角,瞬間劃破了他右邊的胳膊。


    伴隨著李瀟的轉身,磚頭在手臂上劃出一條十幾厘米的傷口。


    鮮血像是不要錢一樣,湧了出來。


    李瀟像是在這時才反應過來一樣,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左手捂住了傷口。


    手臂上的傷口足有十幾厘米,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流了出來,染紅了半隻手臂。


    感覺了一下傷口的情況,他鬆了口氣,距離控製得非常好。


    看到這一幕,周圍的圍觀群眾終於坐不住了。


    在謾罵和驚唿中幾個身材比較高大的男人,越眾而出將一臉呆滯的嶽少鵬壓在了地下。


    嶽少鵬手上的磚頭被人一把打掉,人也傻了。


    他剛才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根本沒有考慮到後果到底會有多嚴重。


    看著李瀟整隻手臂全是血,他也被驚呆了。


    自己平時也不是沒有打過架,但是平時都是小打小鬧。


    哪裏見過眼前這樣血淋淋的場麵?


    頓時,他心如亂麻變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同時,他心中也暗道不好,這下麻煩了。


    對方傷勢這麽嚴重萬一對方追究起來,自己這邊可就完蛋了!


    看到有人受傷,原本在一旁裝死的保安也站不住了。


    他們原本隻以為是普通的糾紛,隻等兩邊吵完了,再出來收拾殘局。


    但誰也沒想到,情況突然就發生了巨變。


    兩邊從動嘴,變成了動手。


    而且被打的一邊,還傷得這麽嚴重。


    幾個50多歲的老保安,立刻上前將兩邊隔了開來。


    沒過多久,服務區的工作人員也拿出了緊急醫療箱給李瀟進行著包紮。


    眾人吵吵鬧鬧間,一陣急促的警鈴聲由遠及近。


    很快4個民警就急匆匆地排開人群,來到了李瀟旁邊。


    此時,李瀟的傷口才剛剛被清洗幹淨,正準備臨時用繃帶將傷口紮緊以免流血過多。


    為首的民警,看到李瀟傷勢這麽嚴重,先是吃了一驚,隨後立刻大罵一聲:


    “無法無天,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人傷成這樣?”


    “小林,阿傑,趕緊把人給我扣住,別讓他跑了。”


    “這麽長的傷口,這最小都是一個故意傷人。”


    罵完他轉身對著李瀟安撫道:


    “別擔心,事發經過我們在來的路上,已經了解了個大概。”


    “以我十幾年的辦案經驗,兄弟絕對不會有任何事情,你就放心好了”


    “謝謝!這位大哥!”


    ····


    “別銬,別銬,你們這是幹嘛!”


    “我們賠錢,我們賠錢,別抓少鵬!”


    “分明是那個男的先砸車,先破壞了我們的貴重財物,我們家少鵬才反擊的!”


    “我們是合理的自衛!就連磚頭都是那個男人的!”


    “對對對,我們是自衛啊!”


    “我賠他醫藥費!我賠錢,我們私下和解!”


    “我們兩邊都有錯,我們協商處理!”


    李瀟偏頭,望向被民警抓住雙手的嶽少鵬。


    那位少婦此時居然連自己那位昏迷的女兒都不管不顧,整個人趴在了嶽少鵬的身上。


    聽到兩人的話,特別是那位少婦的話,李瀟的臉色變得冰冷無比。


    還好自己事先申請了緊急破窗令,不然這迴真的是掉到陰溝裏麵了。


    自己把他的女兒救出來,居然變成了施暴者?


    自己砸窗救人的行為,居然被少婦汙蔑成損壞財物。


    少婦的話說得撕心裂肺,音量當然也是極大的。


    不僅僅李瀟,圍觀的吃瓜群眾也清楚地聽到了。


    聽到這樣毫無廉恥地扭曲事實,吃瓜群眾們一個個變得義憤填膺起來。


    “我艸!你還是人?”


    “人家剛救了你的孩子,你還要汙蔑別人?”


    “我的天,這女人也太惡心了!”


    “怪不得剛才沒人敢幫忙!”


    “可惡,太可惡了!”


    “我作證,事實不是這樣的!”


    “對!我也能作證!”


    “我們不能讓好人寒心!”


    “對!我們這裏全部人都能作證!”


    ······


    見到自己兩人被徹底孤立,少婦立刻變得歇斯底裏。


    “你們知道什麽?”


    “我讓他救人了?”


    “我求他救人了?4s店的人就要到了!立刻就能開門!”


    “他為什麽要衝出來搗亂?”


    “他現在就是故意破壞他人財物!”


    ·····


    “你這個人怎麽這麽無恥,你女兒現在還昏迷不醒!”


    ····


    看著剛才還像一隻鵪鶉一樣,躲在嶽少鵬身邊不敢多說一句的少婦。


    在轉眼間,變得如此潑辣,大有舌戰群儒的架勢。


    看到這一幕,李瀟不禁有些感慨。


    諷刺,真的是太諷刺了。


    此時,他心中原本早已按捺下去的後悔,又湧上心頭。


    李瀟有些心如死灰的對著旁邊的警察說道:


    “我這邊不接受調解和協調,他也不是自衛反擊。”


    說著,他拿出自己的手機將緊急破窗令以及消防員的證件,展示給了警察。


    “我是在確定孩子出現了輕度一氧化碳中毒,在申請了許可後才進行的破窗行為,符合了消防應急救援條例第7章第25條。”


    “另外我要報警那邊那位綠色頭發的青年,對我進行了嚴重的身體傷害。”


    “以我現在的受傷情況,一個故意傷人應該是跑不掉的”


    “ 而且由於我已經申請了臨時破窗令,所以我這邊雖然在輪休,但同樣屬於是坐正在執行公務的公務人員。”


    “所以,理論上來說還要加上一個妨礙公務。”


    中年民警聽到你說的話,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放心,我們有人證有直播錄像,對方逃不掉的。”


    他輕輕拍了拍李瀟的肩膀,然後轉身走到正在不斷掙紮的嶽少鵬身邊。


    他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證:


    “嶽少鵬,我們收到報警,你剛才對一個正在執行公務的消防員進行了襲擊。”


    “現在我們到場發現,我們的消防員同誌被你使用磚頭打傷,而且傷勢非常嚴重。”


    “現在,我們以故意傷人,妨礙公務,以及不作為的故意殺人將你逮捕。”


    “請你配合跟我們迴警局,接受調查吧!”


    走完流程,中年民警臉色一沉,對著兩個手下沉聲說道:


    “還等什麽?立刻扣上帶迴局裏!”


    原本還在不斷掙紮的嶽少鵬,聽到中年民警的話,頓時臉色狂變。


    他還想掙紮,試圖脫離兩個民警的控製。


    然而這次民警卻沒有再留手,直接一個擒拿就將他死死地扣住雙手,反剪戴上了銀色小手鐲。


    “帶走!”


    說完,中年民警來到李瀟身邊,不好意思地開口:


    “這邊可能還要麻煩你過來做一次筆錄,雖然證據確鑿,但必要的流程還是要的。”


    李瀟臉上露出無奈,點了點頭:


    “行吧!”


    “不過,這孩子和他母親?”


    民警拍了拍李瀟肩膀,安慰道:


    “沒事,救護車估計也快到了,我會留一個人照顧這邊的。”


    “那行吧。”


    李瀟看了眼因為嶽少鵬被帶走,再次陷入不知所措的少婦。


    他輕輕搖了搖頭,這大概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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