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之潔和朱熙兩人歸心之後,四十五標就等於是完全掌握在蕭震雷的手裏了,程德全即便是想插手也不可能,隨後蕭震雷又采取各種辦法和手段將混成協的騎兵營、炮兵營、工兵營和輜重營等主要軍官都收歸到旗下,讓他們徹底與他站在了一起。


    剩下就是一個靳雲鶚不是自己人了,對待靳雲鶚不能像對待其他人一樣,靳雲鶚是袁世凱的人,蕭震雷覺得在辛亥**爆發之前暫時還不能跟老袁翻臉,老袁的勢力太大了,即便老袁現在處於閑置狀態,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協統可以硬扛的,老袁手裏直接掌握著北洋六鎮的強大兵力,還或多或少對其他地方的一些混成協有著控製,總兵力加起來有十幾萬人馬,而且與老袁一係的官員不計其數,蕭震雷認為在辛亥**之後都不能與老袁直接對抗,還必須讓孫文等人頂在前麵吸引火力。


    除了靳雲鶚之外,混成協其他軍官全部都被蕭震雷收服,現在第二十三混成協完全在蕭震雷的掌控之下,在這其中,錢財起了不小的作用,主要是士兵和軍官的軍餉多是足額發放,這讓士兵和軍官們都沒有了異心,再加上一些思想方麵的教育,蕭震雷已經將第二十三混成協七千多人馬完全控製在手中。


    這天蕭震雷正在觀看四十五標士兵們訓練,馬小雙走過來道:“長官,巡撫程大人請您過去一趟,說是有事相商!”


    “哦,知道了!”


    午飯後,蕭震雷來到巡撫衙門將程德全,在程德全麵前,蕭震雷始終都保持著一個軍人的姿態,不卑不亢,既沒有不把程德全眼裏,也沒有獻媚,總之一直是一副下級軍官見上級的模樣,這讓程德全對他又愛又恨,恨他將二十三混成協牢牢控製在手裏,有時候都還不聽招唿,又愛他一身軍人氣節。


    “長官,標下新軍第二十三混成協協統蕭震雷前來報道,請長官訓示!”


    程德全擺擺手:“算了,不要搞得這麽嚴肅,過來這邊坐,本撫有事與你商量!”


    “是,長官!”蕭震雷走過去筆直坐下。


    程德全拿過一張紙遞給蕭震雷道:“蕭協統,你看看這個,這是浙江巡撫增韞給本撫發來的電報,說浙江新軍要重新整編,番號已經確定為陸軍第二十一鎮,不過現在浙江新軍也才一個混成協的規模,擴編成一個鎮還差不少軍官和士兵,士兵倒是好招,但是軍官就不容易找了,因此增韞問問本撫,能不能從你的二十三混成協抽調一批軍官過去?當然,待遇方麵絕對不會虧待他們,抽到過去的軍官在新職位上最差也會保證原來的級別,有的可能還會被提拔重用,你看怎樣?”


    蕭震雷在心裏想了想,這倒是一個把手伸進浙江新軍的機會,試想一下,一個協要擴編成一個鎮,兵力和軍官的缺額何其之多?一個混成協隻有四千人左右,而一個鎮卻有一萬兩千多人,缺少了三分之二的兵員和軍官。


    蕭震雷知道新軍第二十一鎮,原本隻是一個混成協,被確定為陸軍第二十一鎮的番號之後,第一任統製(師長)為呂本元,呂本元這個人是李鴻章的淮軍出身,參與鎮壓太平軍、撚軍起義,在蘇、院、魯、豫各省作戰。以功晉總兵,賜號強勇巴圖魯,後隨李鴻章入直隸。光緒初年,授四川重慶鎮總兵,仍留統盛軍馬步各營,後參加過甲午戰爭與日本作戰,因因鎮壓義和團有功,賞穿黃馬褂,後調浙江,直到現在被任命為新軍第二十一鎮統製,此人沒有接受過新式軍事教育,與聶世成等人是一代人,年紀一大把了。


    新軍第二十一鎮的前身為浙江新軍陸軍混成協,這個混成協的前身是浙江武備練軍,四年前浙江巡撫張曾敫把武備練軍改編為浙江新軍第一標,任命李益滋為統帶,下轄2個營,駐杭州筧橋。三年前,又組建浙江新軍第二標,蔣尊簋為統帶,下轄2個營,駐杭州南星橋。去年,浙江新軍第一、第二標合編為陸軍混成協,楊善德任協統領。現在第一標的統帶換成了蕭星垣,第二標的統帶換成了劉詢。


    而這次要將這個混成協擴編為新軍第二十一鎮,按照計劃的編製,將下轄第四十一協(原混成協改編)、第四十二協兩個協和馬隊、炮隊、工程、輜重各一個營,共編官兵10436人。第四十一協下轄八十一標和八十二標,而第四十二協則下轄八十三標和八十四標。


    蕭震雷又想著要好處,說道:“報告長官,我那些人隻怕不願意去啊,您想想,我們這裏軍餉充足,武器裝備齊全,而第二十一鎮新成立,什麽都缺,他們去了如果不給升官,他們誰願意去?”


    程德全一想也是,這蕭震雷有的是錢,手下軍官和士兵軍餉充足、武器裝備精良,在這樣的軍隊幹絕對是很舒適的,把這些的軍官平調到第二十一鎮去重新開始,就算平級調動,隻怕那些軍官也不願意走。


    想了想,程德全道:“這樣吧,明後天浙江巡撫增韞就要北上京城述職,正好要經過這裏,在這裏落腳休息兩天,到時候你直接跟增韞大人麵談,有什麽要求向他提出來,如果他答應,你就調些軍官給他,如果他不答應,你就當沒這迴事,老夫這也是抹不開麵子才把你找來說這件事情的!”


    蕭震雷點頭道:“那好,既如此就等增韞來了再說!”


    過了兩天,增韞果然來了,程德全為了招待他本想將他直接迎進自己的巡撫衙門休息,奈何增韞不願意喧賓奪主,程德全隻得將蘇州城最好的客棧給包下來以供增韞休息。


    增韞是蒙古鑲黃旗人,滿清最後一任浙江巡撫。附生出身,他在東北任新民府知府時對後來的東北王張作霖有知遇之恩,張作霖原本是土匪頭子,就是增韞將其收編成為了正規軍。


    鑒湖女俠秋瑾遇害之後,她的遺骨安葬在西湖的西泠橋畔。不久一個叫常徽的禦史來到杭州巡遊西湖,偶然發現了秋瑾墓。常徽心想,“亂黨頭目”的靈柩怎能安葬在這麽顯眼的地方?禦史的職責就是受朝廷委派給地方挑毛病,常徽抓住這個把柄不放,迴到北京就上奏一本。浙江巡撫增韞接到的皇帝旨意就是:查辦,鏟平秋瑾墓。增韞在保護秋瑾靈柩的過程中是有功勞的,他在暗中通知了秋瑾的哥哥秋譽章,讓其當天就挖開秋瑾墓,取出靈柩連夜運往紹興,待秋瑾靈柩一遷走,增韞馬上帶領下屬官員和差役,到西泠橋畔把秋瑾墓全部鏟平,而後就向朝廷奏報了平墳經過,算是完成了朝廷交辦的任務,同時也保住了秋瑾的靈柩。


    在增韞來的當天,蕭震雷就見到了他,增韞笑著說:“蕭協統,聽程大人說你手下的軍官都不願意去本撫那裏任職,難道我新軍第二十一鎮很差嗎?”


    蕭震雷笑道:“大人,現在各地新軍由於軍費的問題基本上都是不滿員的,而且士兵和軍官的軍餉也都沒有全額發放過,但是在我這裏不同,我新軍第二十三混成協不缺銀子,每個月的軍餉都是足額發放到士兵和軍官手中,而且我新軍第二十三混成協武器裝備精良,士兵所用步槍全部都是德國貨,射擊訓練時子彈敞開了供應,您說說,在這種環境下呆慣了,誰願意平調到軍餉不足、武器裝備落後、兵員不滿員的軍隊呢?”


    增韞一想也是,人都有想往高處走的心理,誰都不願意走下坡路。


    這時蕭震雷說道:“如果大人可以承諾調過去的軍官都可以官升一級,我倒是可以出麵說服一些軍官調過去,如果您不能給他們吃一顆定心丸,他們隻怕不願意離開我這裏呀!這樣吧,您還沒有看過我手下那些軍官的水平,如果您不急著走的話,今天下午我安排一場軍事演習讓您過過目,我敢打包票,我手下一個營管帶去任何軍隊都可以勝任標統之職,我手下的標統去任何軍隊都可以勝任協統一職,這絕對不是吹牛,如果您不信,今天下午我就讓您開開眼界!”


    增韞聽了蕭震雷這話,頓時來了興趣,“好,本撫倒是要看看你手下軍官到底都是社麽水平,不過話說迴來,你剛才不是說他們都不願意去嗎?怎麽現在這麽賣力?”


    蕭震雷笑道:“大人,這些人都是跟著我很長一段時間的,他們如果可以有一個好的前程,我當然替他們高興,有些軍官的水平並不在我之下,呆在我這裏卻不能升職,我不是耽誤他們的前程嗎?現在有這樣的機會,我當然得替他們爭取,也許多年以後,他們每一個的成就都比我高,我的臉上也有光彩不是?遇到誰都說上一句,你看看那誰誰,當年就是我手下的軍官!”


    增韞聞言歎道:“蕭協統是一個好上官!那就麻煩你下午安排一下,本撫就看看你們新軍二十三混成協的薪水!”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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