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對的話,打賞了100起點幣)


    “撓鉤”這種搶土的辦法,不需要明火執仗,打家劫舍。但是其他搶土的辦法就點暴力了,例如後來聞名上海灘的搶土案之一“套箱”就是這種辦法。


    當時的土棧(煙土貨棧),都設在新開河路、上海縣東北角城牆以北一帶,取其為犬牙交錯的接壤地帶,便於掩護。土棧運貨,將紅土分裝在镔鐵煤油箱裏,由土棧裏一箱箱地搬進搬出。搶土者便在光天化日之下,駕著馬車,車中藏有原莊貨的煤油箱木匣,盡在運貨行列附近往來逡巡,覷一個機會,他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木匣套在煤油箱上,如此偷天換日,搬上馬車便逃,令運土者措手不及,無法追趕。這種搶法,就名為“套箱”。


    更有到處環伺,攔路打劫,趁土商運貨途中,移花接木,假途滅虢,勒索分贓,甚至打悶棍,謀“財”害命的。那許多或有計劃,或像偶然見財起意的搶法,他們自己統稱之為“硬爬”,因為這麽樣搶土,或多或少要用點硬功夫。


    清末民初大上海最狠的“搶土”角色,前後一共有十六位首腦人物,他們各以八人為一組,擁有徒子徒孫無數。以出道的時間區分,有所謂“大八股黨”、“小八股黨”的稱號。有“土”斯有財,他們多的是順手拈到的“儻來之財”、於是手麵闊綽,揮金如土,因而成為眾人欽慕豔羨的對象,往後黃浦灘上豪華奢靡之風,他們多少有點推波助瀾的影響。


    “小雙,我問完了!”蕭震雷說完將從王二狗身上搜出來的匕首丟過去道:“這兩個人就交給你了!”


    蕭震雷這麽做也有試探馬小雙的意思,試試他的膽子,看他敢不敢殺人,自從殺英軍士兵開始已經過去近十天了,按理說馬小雙應該適應過來,如果這次馬小雙下不了手,蕭震雷就決定給他一筆錢,給他買一張迴老家的火車票,將他送上迴老家的火車,以免他心慈手軟壞自己的事兒。


    馬小雙心思單純,哪裏能明白蕭震雷這是在試探他,他從地上撿起匕首,戰戰兢兢走到昏迷的王二狗和丁四的身邊,握著匕首對準王二狗的胸口,遲遲不敢捅下去,但他一想到那些煙土販子販賣大煙害了那麽多人,連他的伯父也是被大煙搞得家破人亡的就心中一團怒火,閉眼咬牙狠心之下一刀捅下,一股鮮血飛濺在他臉上,身下的王二狗掙紮了兩下便不動了,他受到了那股鮮血的刺激,大叫著再次連續捅了一刀,就連被捆綁在一起的丁四也被他一起捅死了。


    發現兩人已經死透之後,馬小雙丟了匕首一屁股坐在濕泥土地裏,眼神有些呆泄,蕭震雷見狀走過去拍了拍他肩膀道:“好了,小雙,這兩個可是壞人,殺了就殺了,沒什麽大不了的,這樣的人該死,說不定這是老天爺指引你來懲罰他們的,這是報應,明白嗎?”


    “報應?”


    “對,報應!”


    馬小雙好像找到了殺人的理由,心裏負擔盡去,臉上很快恢複了神采,蕭震雷撿起地上的匕首在草叢裏擦幹淨血跡插在腰間,一坐一右將兩具屍體扛到江邊,再從身上撕下布條,找來兩塊石頭綁在屍體上,最後將屍體扔到了黃浦江裏。


    迴轉到原地,見馬小雙還在原地站著,用手電筒一照,發現樹下有一灘嘔吐物,心下便明白怎麽迴事,問道:“小雙,沒事吧?”


    馬小雙連忙道:“沒事,沒事!”


    “那行,咱們迴去吧!”說完蕭震雷就扛起麻袋向前走。


    馬小雙見狀立即跟上來一邊走一邊問:“哥,你這是幹什麽?難道你準備把這紅土賣掉?這可不行,這是害人的東西,這一袋紅土要害死很多人啊!”


    蕭震雷停下轉身道:“那難不成你讓我把這些紅土燒掉?這可是很多錢啊,一輩子也用不完的錢!”


    “不是,哥,不是這樣的,這些紅土是很值錢,但咱們不能要這昧良心的錢,哥,你聽我一句,我們可以去碼頭扛包,可以天天啃燒餅,但就是不能要這昧良心的錢!”馬小雙苦勸道。


    蕭震雷丟下麻袋抽出一支煙點上,一邊吸著一邊思索,最後道;“小雙,你看這麽著行不行,我們先把那什麽鴻泰貨棧給端了,把裏麵的煙.土全部搶走,然後再找一個買主全部賣掉,不過你放心,隻要我們拿到錢,我們再去放一把火把那些煙.土全部給燒掉,不讓煙土流落在外麵害人,你看怎麽樣?”


    馬小雙道:“哥,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我要騙你就不是人養的!”


    “別別別,哥,我信你!”


    蕭震雷點點頭要扛起麻袋向前走,馬小雙連忙上前接過麻袋扛在肩上笑道:“哥,讓我來吧,這種小事哪能讓你親自出馬呢?”


    蕭震雷笑道:“你這小子,還學機靈了點,不錯!”


    兩人到了江堤上將一麻袋**放在黃包車的踏板上,馬小雙讓蕭震雷坐進黃包車內,他拉著黃包車就跑,還別說,馬小雙這小夥子體力還真不錯,從寶山縣的黃浦江邊拉著蕭震雷和一袋紅土一直跑到閘北,中間連歇都沒歇。


    進入閘北的地界之後,馬小雙一邊跑一邊問:“哥,咱去哪?咱總不能把這麽一袋禍害帶迴住的地方吧?這要是被人發現了死定了!”


    蕭震雷抽著煙思索著,突然想起下午閑逛的時候在閘北經過的一片廢棄的廠房,於是道:“小雙,你還記得下午我們在閘北經過的那一片廢棄的廠房嗎?”


    “記得啊,哥,難道你想把這東西藏在那兒去?”


    蕭震雷點頭道:“對,看上去那兒已經好幾年都沒人了,裏麵已經雜草叢生,挺嚇人的,白天都沒人敢去,把東西藏在那兒,應該很安全!”


    馬小雙答應:“那行,咱這就去那兒!”


    不久,兩人就到了一大片廢棄的廠房區,這裏原來有很多工廠,是官商合資,大清官員什麽尿性?官員又不會經商,又喜歡指手畫腳,時間一長,廠子連連虧損自然就辦不下去了。


    現在這裏的廠房早已經空了,連不少廠房都因為沒人氣又加上年久失修而出現了倒塌現象,廠房區內外雜草叢生,野蒿子長得比人都還高,現在幾乎連一條進廠房的路都找不到了,一般膽子小的人根本就不敢進去。


    蕭震雷在前麵打著手電筒開路,馬小雙扛著麻袋跟在後麵,撥開一叢叢比人還高的野蒿,兩人花費了好幾分鍾才進入到廠房區內,在一間廠房內的一堆垃圾旁停下,蕭震雷扭頭道:“就這裏,放下,然後用這些垃圾蓋住!”


    “好!”馬小雙答應後將袋子扔地上,將垃圾拖到袋子上蓋住,很快就搞定了,兩人隨即走出了這間廠房,停下再迴頭用手電照了照,記住這間廠房的位置,然後很快離開了。


    兩人走外白渡橋到了公共租界中區,穿過英租界進入法租界,到永安街的時候,蕭震雷和馬小雙兩人已經餓得沒多少力氣了,看見路邊正好有賣宵夜的,立即過去每人要了一碗麵,兩三口便吃了個幹淨,於是讓老板再來兩碗,最後每人吃六碗麵才算勉強吃了個飽,盡管兩人吃了這麽多,可依然沒有嚇壞擺攤的老板,這年頭絕大多數人吃不飽飯,能吃的人太多了。


    填飽肚子後兩人離開路邊攤,馬小雙道:“哥,縣城門已經關了,咱們進不了城,現在去哪找地方住?”


    蕭震雷答非所問:“小雙,你會趕馬車嗎?”


    馬小雙不明所以,點頭道:“會,我伯父家還沒敗落的時候,我就給我伯父家趕馬車呢,當然會了,哥,這你不是知道麽,還問?”


    ‘嗬嗬,我忘了!“蕭震雷搪塞了一下道:“小雙,我猜那些從大貨輪上拋到江麵上的紅土恐怕已經全部運迴鴻泰貨棧了,這種東西是違禁品,越早脫手越好,那盧老爺肯定急著出手,為免夜長夢多,我們還是連夜把他的貨棧給劫了,將裏麵的紅土都運走藏起來!”


    連殺了兩人之後,馬小雙徹底脫胎換骨了,膽子肥了很多,他點頭道:“我聽哥的,哥怎麽說,我就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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