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霄的心一陣凜冽的疼,但是他什麽也沒說。


    他看得很清楚,冷天逸對慕心顏的愛,絕不比他少,這也是當初他以為自己患了艾滋病後,將她交給冷天逸的原因。


    冷天逸,你走好吧。


    不要擔心顏,我會好好照顧她。


    至於來生……


    終究是撐不住了。


    在陣陣昏厥後,慕心顏的眼皮再也張不開,她昏倒了過去。


    “顏!”楚雲霄心慌地喊道,怎麽搖都搖不醒她,他顫抖地將手探向她的鼻息,發現還有唿吸,他才大大地鬆了口氣。


    *


    因為擊垮了弑血盟裏的兩大頭目——天狼和蒼狼,踏平了天狼的城堡據點和蒼狼的隱秀山莊,大挫了弑血盟,tl組織得到了最高領導人的嘉獎,而身為總指揮官的楚雲霄更是得到了特別頒發的獎勵勳章,楚雲霄的名聲和權勢更上了一大台階。


    炙手可熱,已經不能形容楚雲霄的得意。


    所有人,都毫不懷疑,他的前途無可限量,一定會超越他的父親楚澤浩,坐上軍委那最高的位置,是指日可待的事,甚至很多人認為,他有可能登上權力的最頂端。


    風光無限的他,應該是肆意飛揚的。


    而他卻依舊是一張萬年冰山的臉,疏離冷淡地出現在那些或真或假的恭喜場合中,隻有麵對昏迷的慕心顏的時候,他的冰山臉才會消融。


    已經三天了。


    慕心顏昏睡了整整三天。


    開始的兩天,醫生都說是因為慕心顏太累了,而且中彈的傷口發炎,才會睡得那麽久,楚雲霄卻非常的害怕,就怕她一睡不醒。


    步非凡不知道從哪裏聽到慕心顏的消息,出於之前的內疚,主動過來,表示要治療她,楚雲霄開始是冰冷地拒絕,因為都是步非凡,才導致他和慕心顏分手。


    後來,見慕心顏老不醒,楚雲霄也急了,步非凡雖然醫品不行,但是醫術卻是無可挑剔的,上次楚雲霄差點就掐死步非凡了,但是齊醫生的下跪哀求,而步非凡答應將來會無條件地為楚雲霄治好十個人,楚雲霄才放過了步非凡。


    在步非凡的一番治療下,慕心顏的高燒止了,雖然還沒醒,但是蒼白的臉色漸漸有了紅潤。


    楚雲霄按照療程吃了藥丸,身上的青斑漸漸消褪,而那些艾滋病的病狀都陸續消失了,他的身體恢複正常,隻等著慕心顏的蘇醒。


    他很害怕,她不原諒他。


    他夜晚做夢,常常會夢到那一幕,一個小孩滿身是血的控訴他,說他是殺人兇手,說他剝奪了自己出生的權利,小孩恨死了他。


    “顏,我都無法原諒我自己,竟然親手殺死了我們的孩子,我又怎麽奢求你,能原諒我呢?”楚雲霄摸著慕心顏的臉頰,墨眸裏是濃得化不開的傷痛。


    電話響起,見是燕芷楓打來的,楚雲霄不耐地拒接,然後幹脆將手機設置了攔截。


    燕芷楓這個女人,真的比牛皮糖還難甩脫,要不是看在她為他擋子彈的份上,楚雲霄早就對她采取一些嚴厲地手段,阻止她再糾纏他。


    有時候,楚雲霄也會懷疑,那顆子彈,很可能是被燕芷楓誤打誤撞的,因為以前燕芷楓說愛他,他相信,所以才不質疑她擋子彈的真實性,可是後來,他查出了燕芷楓那麽多的底細,她的私生活糜爛不堪,同時跟好幾個男人糾纏不清,她怎麽可能愛他到豁出性命的地步?


    但是,她每一次都信誓旦旦地說隻愛他一人,隻有他,讓她不顧性命,其他的那些男人,都是逢場作戲,因為她氣不過他不理她。


    是真是假,楚雲霄沒心思去追究,隻要她別再繼續聯合他的父母,逼他娶她,他不會將她的激情視頻展現於世人麵前,否則……


    *


    又被拒接!


    燕芷楓氣鼓鼓地繼續打,沒想到被楚雲霄設置了攔截,她直接就氣炸了,好你個楚雲霄,不接就算了,還攔我的電話,我要你好看!


    若不是在楚宅,燕大小姐早就將身邊能見的一切東西砸得稀巴爛。


    “芷楓,怎麽了,霄還是不接電話啊?”柳千嬌端了個水果盤從廚房出來,本來這些事情是下人做的,可是她太喜歡燕芷楓了,非得親自動手。


    看到燕芷楓狠毒的臉,柳千嬌一震,險些手中的托盤都拿不緊。


    一見柳千嬌出來,燕芷楓立刻換上了一張溫柔如水的臉,那速度變得好快,快得讓柳千嬌以為之前看到的,是自己的錯覺。


    “伯母,霄說在忙著開會,不方便接電話呢。”燕芷楓的表情很真很柔,儀態大方地扶著柳千嬌坐下。


    “哦,又在開會啊,他就是太忙了,忙得連自己的終生大事到現在都沒解決。”絕對是自己的錯覺,柳千嬌非常確定了,燕芷楓這個乖巧的孩子,怎麽可能麵露猙獰呢,柳千嬌笑到,搭著燕芷楓的手,遞了一塊水果給燕芷楓,“還好啊,我的兒媳婦有著落了,很快就可以抱孫子了,來,吃水果。”


    “謝謝伯母,您也吃啊。”燕芷楓笑著也迴遞了一塊水果給柳千嬌。


    兩人其樂融融,閑話家常。


    燕芷楓很會討人歡喜,把柳千嬌說得很開心,柳千嬌是越看越滿足這個兒媳婦。


    不多時,楚澤浩也迴來了,按道理說楚雲霄的升遷,楚澤浩會很開心,可是最近楚澤浩卻一直板著個臉,柳千嬌隻以為楚澤浩是在生楚雲霄總是不肯娶燕芷楓的氣。


    因為楚澤浩和柳千嬌還一直以為燕芷楓肚子裏的孩子是楚雲霄的,一直催著楚雲霄娶燕芷楓,因為催得緊了,楚雲霄根本就不迴家了,好幾次和楚澤浩頂起來。


    “伯父,您迴來了啊。”燕芷楓笑著迎了上去,很體貼地接過楚澤浩的公文包,非常自然地就進入了兒媳婦的角色。


    若不是為了女子應該有的矜持,她早就恨不得叫楚澤浩爸,叫林千嬌媽了。


    “恩,你和伯母接著聊,我先去書房處理幾個公文。”見到燕芷楓,楚澤浩繃著的臉稍微緩和了點,燕芷楓的身世讓他滿意,而她肚子裏的孩子,更讓他滿意,臨走前,他對林千嬌補了句,“你和芷楓商量下,什麽時候雙方父母見個麵,我們把雲霄和芷楓的婚事定了。”


    燕芷楓一聽,心花怒放,然後很矜持地在一旁裝臉紅。


    她千方接近,百方討好,終於卓有成效。


    楚雲霄的父母被她搞定了,就怕楚雲霄手裏捏著她的視頻,她唯一的王牌,就是她曾為他擋過子彈,堵他記著那點恩情,不會曝光她。


    但是,她也擔心,萬一逼急了楚雲霄,他真的把視頻公開,那她就完了。


    還有一個不定時炸彈,也讓她惶恐,就是陳羽,他可是知道她放火燒死慕心顏的唯一目擊人,她本來打算悄悄處理掉陳羽,可是又怕如陳羽所說,在就安排好了一切,他死了,楚雲霄就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為今之計,先別逼楚雲霄,也要穩住陳羽。


    楚澤浩上樓後,燕芷楓對柳千嬌說,“伯母,我真的很愛霄,也很想做楚家的兒媳婦,可是霄似乎還喜歡那個慕心顏,我怕你們因為我和霄有矛盾,我想婚事的事情,暫時緩緩,等霄離開了慕心顏再說。”


    “芷楓,你真是懂事的孩子,我想著,也是先緩緩,隻是委屈了你啊。”柳千嬌說,因為婚事,楚雲霄都不迴家了,她也擔心逼急了,楚雲霄真要和他們斷絕關係。


    柳千嬌曾想過用錢來要挾楚雲霄,凍結了他所有的銀行卡,可是她發現,他根本不愁沒有錢花,上億資金的調度,他眉頭都不皺一下,她才知,他早就創立了他的商業帝國,他的財富,很可能不在她之下。


    而楚澤浩,曾試圖在事業上給楚雲霄壓力,沒想到楚雲霄反倒變壓力為動力,不僅實現了軍銜上的兩級跳,現在更是如日中天。


    柳千嬌第一次發現,她竟然一點也不了解這個自己親生的孩子,楚雲霄比她想象中,還要出類拔萃,比她和楚澤浩還要深不可測。


    作為母親,當然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越來越優秀,但是楚雲霄的優秀,讓柳千嬌覺得完全無法掌控,她有時候倒希望他別升得那麽快。


    也正是因為楚雲霄的優秀,讓柳千嬌認定,唯有同樣優秀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楚雲霄。


    燕芷楓,算是基本配得上,至於那個慕心顏,想都別想!


    口頭說著不委屈,心裏卻懷著其他想法的燕芷楓,又陪柳千嬌聊了半個多小時,後來柳千嬌要出去談生意,兩人才散了。


    一離開楚家,燕芷楓就聯係了陳羽,她得想辦法把這顆不定時炸彈拆了。


    *


    “親愛的,不是說不見我了嗎,怎麽又找我來?”得了五千萬的陳羽,一身頂級名牌地推門而入,看到身著紅色性感內衣的燕芷楓,眼前一亮,下腹驟熱。


    他不僅感歎,是不是長得越美的女人,就越毒啊,可越是毒,越讓人無法自拔,就像罌粟般,一旦沾染了,終生都難戒除。


    有了那麽多錢,他可以一走了之,找千百個美女玩,可是要飛走的瞬間,他卻舍不得。


    原來,都是因為留戀著眼前的女人。


    “我想你了啊,怎麽,你不想我嗎?”柔嫩地手搭在陳羽肩上,燕芷楓媚眼如絲地看著他,她的身材真好,雖然懷孕三個多月了,但小腹也隻是微隆,倒有另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想啊,我好想你了!”陳羽緊緊地抱住了燕芷楓,很快就攫取了她的唇,深吻、勾顫、啃咬……很快,熱火席卷全身。


    她的衣物被脫下,丟在了地板上。


    而他連走去床上的時間都不浪費,直接將她抱起,就那樣的貼合到了一起,因為她懷孕了,他壓抑著,並不敢大動。


    可是她,卻狂野地撩撥著他,讓他動作劇烈的大了起來。


    嬌喘,尖叫,要多激情,有多激情。


    兩個人,變換著各種姿勢,做著最原始的運動,享受著那鋪天蓋地的狂歡……


    持續了不知道多久,才漸漸止歇……


    但是餘波陣陣……


    燕芷楓趴在陳羽的身上,吐著熱氣,“羽,我真的好愛你,我不想離開你,我們結婚,好不好?”


    陳羽一震,立起身來,完全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你說什麽?再說一次!”


    “我說,我們結婚吧。”燕芷楓在陳羽的嘴中一番糾纏,“怎麽,你不願意?你可是我肚子裏孩子的爸爸,你不想娶我?”


    “不!我願意!”陳羽狂喜,燕芷楓承認了孩子是他的,而且她說愛他,他還以為她對他一點感情也沒有,隻是喜歡他的皮相和那方麵的能力,“可是……你之前不是說,一定要嫁給楚雲霄嗎?”


    “我改變主意了,還不行啊。”燕芷楓說,“他又不喜歡我,我燕芷楓要什麽樣的男子沒有,幹嘛非得要那座冰山,我知道你會對我好,對我們的孩子好的,我這麽決定,都是為了孩子的幸福著想。”


    “你真這麽想?”幸福來得太突然,陳羽懵了。


    “是的,你不相信的話,我們明天就去領證。”燕芷楓的眸子很快地閃了一下,“當然,如果你不想娶我,剛才的話,都當沒說過。”


    “誰說我不想?!”陳羽翻身壓上了燕芷楓,“以後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好,我們明天就去結婚!”跟著,又是一場歡愉。


    在律動中,燕芷楓裝作無意地說,“羽,你一定要將我出現在慕心顏公寓樓那裏的視頻藏好,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給別人發現了。”


    “你放心,其實我早就刪了……”沉浸在激情和快樂中的陳羽,根本沒想到就是這一句話,讓他很快的去地獄報了道。


    確定陳羽真刪了,燕芷楓心內狂喜,麵上卻不懂聲色,繼續和他交合著。


    如果陳羽知道正合二為一的燕芷楓想著怎麽害死他,不知道他會是怎樣的表情,會不會立刻陽痿了?


    燕芷楓下手從來就是快準狠,對付陳羽也不例外,在他迴家後做著明天就結婚的美夢時,他死在了床上,沒有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解決了陳羽,接下來就是視頻的問題了。


    陳羽好辦,楚雲霄就麻煩了。


    燕芷楓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辦法。


    不過,她相信自己,總會搞定的。


    *


    淩晨三點的醫院,很安靜。


    專屬特護病房裏,彌漫著紫色風信子的淡淡清香味,楚雲霄坐在病床邊,靜靜地看著慕心顏。


    第四天了,步非凡說她隨時都可能醒來。


    所以,楚雲霄寸步不離,隻希望慕心顏醒來的第一眼,能看到他。


    自從慕心顏和他的關係公開,她就遭受了一係列的磨難,讓他很心疼,早知道當初就把她藏著好好地,可是那樣藏著她,又讓她誤以為他不想讓他們的關係公開。


    如今走到這一步,他會竭盡所能地保護她,不讓她再受一點點的傷害。


    楚雲霄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看是一串陌生號碼,職業的警覺,讓他立刻接起,可是電話那邊說了句“救我……”就傳來嘟嘟的忙音,打電話的人已經掛斷了。


    他迴撥過去,卻沒有人接。


    本來,他以為是誰的惡作劇,或是打錯了號碼,不想理會了,但是隔了不到兩分鍾,他越想越不對,tl組織的要求之一,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細節。


    他立刻打電話到tl組織的值班室,交代手下將陌生號碼的來源查清楚。


    很快,手下就將查出的情況匯報給他。


    陳羽,新天地的最新紅火男模特?


    楚雲霄在大腦裏搜索著這一個人,似乎在哪裏看到過“陳羽”這個名字,對了,就在那一遝關於燕芷楓的調查報告裏,陳羽是她的情人之一。


    陳羽為什麽會給自己打電話?


    為什麽說救我,就掛了?


    為什麽再打過去,卻不接?


    救他?!


    楚雲霄一驚,立刻派人去找陳羽,得出的答複,卻是陳羽被槍殺,死在了家裏的床上。


    陳羽的死,隻是一樁人命案,根本用不著tl組織來管,可是楚雲霄卻將這件案子接過來,因為楚雲霄不明白陳羽為什麽有自己的電話,又給自己打電話?


    楚雲霄必須要調查清楚。


    陳羽的死,一開始並沒有讓楚雲霄懷疑到燕芷楓,可是隨著調查的深入,燕芷楓的疑點很多,其中一點,就是陳羽在死前,用血寫了個“木”字。


    看樣子,陳羽還沒寫完,楚雲霄調出了跟陳羽認識的所有人,名字中有“木”的,將近三十個,一個個排除,有作案動機的有五個,再加上查出陳羽去酒店的視頻,而在房裏等他的,正是燕芷楓,不過看陳羽出來時,是興高采烈的,並不像和燕芷楓有爭執。


    到底是誰,殺了陳羽?


    楚雲霄總覺得這樣事情不簡單,為此他第二天還專門找了燕芷楓談話,她表現得很正常,可是他還是從她的鎮定神情中,發現了她的一絲慌張。


    “霄,今天你難得有空陪我,我們不要說別人了,談點別的吧。”燕芷楓接到楚雲霄邀見麵的電話,那個興高采烈,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誰想到一坐下來,楚雲霄就和燕芷楓聊陳羽,把她驚了一大跳,但是她極力地掩飾著自己的情緒,又借口去洗手間調整了心態,她相信楚雲霄應該看不出什麽問題。


    “你昨晚和他開房離開後,就再沒見過他?”楚雲霄追問道,仔細觀察燕芷楓,她的眸,微微眯了一下。


    “我……”燕芷楓頓了頓,“沒有。”她本想說自己沒和陳羽開房,可是楚雲霄是什麽人,沒確定的事情,楚雲霄不會亂說。


    燕芷楓最擔心的是,陳羽將火燒慕心顏的事泄露了出去,不過看楚雲霄的樣子,陳羽沒說,要不然楚雲霄哪可能還能這樣和她談話。


    她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


    見問不出什麽,楚雲霄起身要走。


    “霄,再坐一會嘛,幹嘛就走了?”燕芷楓妖嬈說道。


    楚雲霄不理睬,徑直離開,之前在燕芷楓去洗手間的時候,他已經偷偷地在她手機上安裝了極其微小隱秘的竊聽器。


    她讓他懷疑,他會對她一查到底。


    正是這一查,讓他不知知道了陳羽死的真想,更加發現了燕芷楓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他知道了慕心顏的藥水是被燕芷楓偷換的,知道那把火是燕芷楓放的,然後對燕芷楓進行了一係列讓她身敗名裂的懲罰,當然,這是後話。


    *


    楚雲霄剛離開去見燕芷楓不久,慕心顏的眉頭動了,手動了。


    這是哪裏?


    鼻尖嗅到淡淡的清香,慕心顏緩緩地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她將目光下移,就看到了四周擺了好多盆開得正盛的風信子。


    她迴不過神,她明明記得自己昏迷前是在懸崖邊的。


    是誰帶她來了這裏?


    楚雲霄嗎?


    他怎麽不在這裏?


    如果是他帶她來的,那麽這些花,也都是他送的?


    想起上次,他為了表示歉意,送了一盆風信子,這次送了那麽多盆,是不是要表達很多的歉意啊?


    慕心顏譏諷一笑,再多的歉意,她不需要!


    當初獻血那幕的傷痛,好不容易才平複,選擇去相信他,會給他永恆不變的愛戀,那段日子他對她好的日子,她真的很幸福。


    他為她買菜下廚,他為她準備無數的驚喜。


    可惜幸福好短暫,它長著翅膀,飛得好快,在她還沒迴神的時候,他給了她狠狠一擊,就連她的腹中骨肉……


    慕心顏的手輕撫著腹部,她的眼眶又模糊了。


    可是她忍住,因為她決定了,不會再因為他流一滴淚。


    他不過,是一個與她不相關的人了。


    慕心顏起身,發現一旁有幾套新買的衣服,標簽都還沒剪去,看碼數,都是她穿的碼子,想來是楚雲霄準備的,他還蠻貼心。


    不過,他再貼心,在她心中,隻認為他是虛情假意。


    她本不想穿那些衣服,但是她身上穿著病服,不方便出去。


    換好衣服,她偷偷地離開了醫院。


    她不想跟楚雲霄,再有任何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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