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抽著煙,低調的西裝下,這個身高一米九的男人目光無波無動。

    妻子蒼卉雯站在他身邊,蒼卉雯喜歡穿旗袍,這件旗袍是茶色繡著梅花的,將她的身材勾勒得完美無缺,一串和這件旗袍十分搭配的白色珠鏈戴在脖子上。

    雖然已經四十一歲,但不知道她身份的人,都會一致認為,這個女人才二十七八的美/婦。

    現在是淩晨,遠處繁華的大街高樓露天屏幕還在播放奧運直播。

    但這裏,顯得寂靜。

    街頭走來一個人,穿著牛仔褲和一件黑色的滌綸料子帶帽上衣,帽子戴在頭上,雙手插在牛仔褲後麵的褲兜裏,低著頭走過來,大概一米七幾的身高。

    他走到李家人身邊,似乎就要擦肩而過,突然他抬起頭,雙目露出寒光,褲兜裏的雙手突然伸出來,同時雙手冒出兩團火焰,火焰帶著濃烈的紫色,周圍似乎一下子溫度高得像身處鍋爐房。

    李家人就驚呆了,駭然地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下一秒,雙手火焰的男人突然將手上的火焰扔向了李艦東。

    李艦東已經呆若木雞,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李雲擋在了兒子的麵前,火焰穿透他的胸口,這個一米九的男人一聲不吭倒在地上,火焰將他吞沒。

    男人又看向李艦東,火焰再一次燃燒向李艦東。

    蒼卉雯毫不猶豫擋在了兒子的麵前。

    下一刻,蒼卉雯又淹沒在火海裏……

    遠處響起了警報聲,數輛巡邏的警車開了過來。

    帽子男轉身朝遠處跑去,消失在了黑暗中。

    ……

    李艦東的大伯和伯母駕車趕來,海濱市公安局局長親自帶著幹警來到現場,周圍拉起了警戒線,拒絕一切記者和有人拍攝。

    兩具被燒焦的屍體被運走,李艦東也被帶到了公安局。

    他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不能做任何筆錄。

    開車的司機已經被嚇得瘋掉了,滿口胡言亂語,被幾個警察死死按在地上。

    “艦東少爺,我是海濱市公安局長張叢林。從今天起,我會負責你父母的案子,我的一生,都會為了這件案子奮鬥,哪怕我死在了崗位上也在所不惜。”這個年過五十穿著藏青色中山裝的男人嚴肅地對李艦東說。

    “謝謝你局長。”李艦東終於

    開口。

    張叢林似乎抓到了什麽,彎腰隻是李艦東的眼睛,問:“請問艦東少爺,你看清楚了那個人長什麽樣嗎?”老公安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孩子的眼睛,希望從孩子的眼睛裏查詢到一絲線索,哪怕隻是一絲。

    “……”李艦東搖了搖頭。

    張叢林有些失望,站直了身,對李煥明說,“李先生,您放心,我會調查出來真兇的。”

    李煥明咳嗽了兩聲,妻子秦朦朧連忙拍他的背,緩了好一會,李煥明才舒了一口氣,威嚴地對張叢林局長說,“張局長,這件案子不要讓外界知道,對外界宣稱李氏集團主席李雲和妻子蒼卉雯是出了車禍死亡的。”

    李艦東仰起頭怒視著大伯:“你為什麽說謊!我爸媽不是這樣死亡的!”

    李煥明嚴肅地說,“艦東,警方對外這樣宣布,是為了李氏家族的威望,難道你要讓外界知道你父母是被一個來曆不明的人用火焰燒死了?這說出去誰相信!難道因為這件事,導致李氏集團名聲掃地嗎!”

    大伯母秦朦朧責備地看了一眼丈夫,這個年過六十的婦人依舊端莊靚麗,是一生追隨李煥明的女人,是他的結發妻子,給他生了一男四女,她在李氏家族最大的驕傲就是,她給丈夫生的幾個子女,每一個都能獨當一麵。

    此刻她用責備的語氣對丈夫說,“艦東還是個孩子,你不要刺激他。”

    “我當然不會刺激他。”李煥明拍了拍妻子的手背,然後摸著李艦東的頭,聲音柔和:“明天整個李氏集團所有員工放假一天,給你父母戴孝追悼。”

    第二天,蒼雲莊園後山家族墓地。

    蒼雲莊園是李氏家族的莊園,目前是李雲一家人住,莊園靠近孔雀灣附近,和桃花島隔海相望,占地麵積超過數萬畝,有私人馬場、賽車道、高爾夫球場,從東海引水來灌的人工湖。

    蒼雲莊園的名字是以蒼卉雯的姓和李雲的名連在一起取名,足見夫妻感情之深。

    莊園呈歐式風格,家裏的仆人都是馬來西亞或者菲律賓籍的,超過百人。

    家裏還有一位老管家,名叫萬鵬,對李家忠心耿耿,此刻穿著黑色的衣服,衣領別著白花。

    超過千人站在莊園後山前麵一片墓地前的一座新墳前。

    這個後山是一座人工山,高一百米,方圓一公裏,種著月季花,櫻花和山茶花等等,一年四季,都是花香四溢。

    家族的墓

    地就在山前,都是李家人從曾祖父母下來的,李雲創建了李氏集團後,修建了蒼雲莊園,就把以前的家族墳墓遷移到這裏來。

    家族已故者生前大多都是農民。

    新墳墓在最前麵,大理石墓碑上刻著李雲之墓,寫著生於1964年3月18日,卒於2008年8月8日。

    在李雲名字的右邊,刻著生於1967年8月17日,卒於2008年8月8日。

    就隻有這些冷冰冰的字和生前照片,沒有刻著締造李氏集團,沒有刻著任何身份。和所有家族已故者的墓碑一樣,墳墓也是一樣的大,唯一的區別就是嶄新的,連夜修建的。

    李艦東站在鋪滿白花的墓碑前,雙眼空洞,老管家萬鵬拉住他的手,撐著一把黑傘。

    後麵所有人都撐著黑傘,穿著黑色的衣服。

    李雲的四個哥哥和十幾個子女以及家屬成員都到場,他們麵無表情,眼睛裏寫滿了悲傷。

    海濱市的商政兩界名人都來到這裏,張叢林就在其中。他有些不修邊幅,頭發淩亂。

    人們逐漸散去,最後隻剩下李艦東和老管家,還有站在遠處的公安局長張叢林。

    最後張叢林和老管家說了幾句,離開了。

    老管家一直陪著李艦東站在那裏。

    “少爺,很晚了,迴去吧,別傷著了身子。”

    “萬鵬,你迴去吧,我要一個人陪爸媽。”

    “唉。”萬鵬離開了。

    起風了,微風輕輕帶起地上的落葉。李艦東黑襯衫的衣擺北風吹起來。

    這個隻有十三歲的少年,已經一米七了,身材修長,長得俊俏,輪廓分明。

    “爸媽,媒體宣布你們是車禍死亡,這是大伯的意思,意思其他幾個伯父的意思,更是家族的意思。他們為了家族,隱瞞了你們死亡的真相。我會為你們抓住那個真兇的。”

    李艦東走到墓碑前,伸手撫摸著母親的照片,母親是那麽的慈祥和美麗,從小將他嗬護到十三歲,突然離開了李艦東。

    第二天,李氏科技大廈,這是李氏集團的總部大廈,是海濱市最高的大廈,也是最大的。

    李艦東坐在會議桌末尾,萬鵬站在李艦東身後。

    幾個伯父伯母和子女以及一些李姓成員,他們都是家族集團不可或缺的人。

    李艦東也是第一次和所有的哥哥姐姐們

    見麵,李艦東並不全部認識,因為這些哥哥姐姐們和他的年紀相差太大。倒是四伯李洵家的女兒李襄濘今年十五歲,在海濱市私立中學讀高三,和李艦東年紀相近,關係倒是不錯。

    上一代是親兄弟,情同手足。但是這一代,卻少了骨肉相連的感情,每個人都以獨自的家庭為中心,所以,堂兄弟姐妹之間,就不再像親兄弟一樣了。

    李艦東就像一個局外人。

    大伯李煥明今天似乎精神更差了,雙眼布滿血絲,坐在靠椅上,說,“家族的事情為重,希望大家不要讓這件事亂了陣腳。”

    眾人都沉默著。

    李艦東直視著大伯的眼睛,大伯朝他點了點頭,繼續說,“李氏集團主席李雲的百分之五十股份,從今天起,歸屬於李氏集團整體。李艦東未成年,所以擁有的百分之十股份也歸屬於集團所有,等李艦東年滿十八歲,再按照家族繼承權繼承李雲的百分之五十股份和拿迴自己的百分之十。”

    李艦東懵了,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李煥明繼續說,“蒼雲莊園是你父親的,也是屬於家族財產……”

    李艦東就這樣一無所有了,他茫然地在自己的房間裏收拾東西,蒼雲莊園從今天起就屬於家族的了,誰是下一任集團主席,就會住在這裏。

    搬家公司將莊園裏的家具搬走,高爾夫球場的員工被撤走,賽車場的賽車被汽車公司拖走,私人飛機場的飛機也被開走。

    有人要去摘寫著“蒼雲莊園”幾個字的牌子,李艦東憤怒地說,“誰敢摘那塊牌子,我跟他拚了!”

    “艦東少爺,這是家族的意思。”工作人員也很為難。

    “現在家族的當家人是誰,告訴他,誰住進來都可以,但是這塊牌子不能動。”

    這塊牌子被保留下來了。

    李艦東被老管家帶著離開了蒼雲莊園,老管家背著兩個行李包,裏麵大部分是李艦東的衣服和心愛的玩具,有變形金剛珍藏版,有加勒比海盜雕塑。

    這是少爺最喜歡的東西,花大價錢買來的,萬鵬當然得帶著,倒是他自己,隻帶了一身換洗的衣服。

    站在大街上,李艦東有些茫然。

    “少爺,這些年我的存款大概有五六十萬吧,我取出來去租一套房先住下來,你要繼續完成你的學業,等你十八歲的時候,再迴來掌管家族,拿迴屬於你的。”萬鵬說。

    李艦東突然

    望著這個老人,“萬鵬,拿不迴來了,從他們宣判的那一刻起。”李艦東的目光堅定。

    萬鵬歎了一聲。

    當他們到銀行取錢的時候,銀行工作人員告訴萬鵬,“萬先生,您的銀行賬戶一個小時前被無限期凍結了。”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

    最後,萬鵬帶著李艦東在五十公裏之外的城市棚戶區租了房,一室一廳,月租三百,不包水電,公共廁所和公共衛生間。

    這是萬鵬身上的現金租下來的,還剩下一千多塊。

    萬鵬讓李艦東住在臥室裏,自己睡在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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