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驚容失色,韻水仙子曾提醒過他,不得與外人提起自己身世,否則必惹來大麻煩,由此看來,果真有麻煩,知道他身世之人不多,除了韻水與石言,便是那幾位武當之修了,他肅然道:“在下、在下叫木風,並不是什麽李家之後,李家早已滅絕,兩位師兄可能搞錯對象了……”


    那人手一揮,身後眾人齊齊飛出,將李風等人團團圍住,一股威壓彌漫,李風麵色發白,卻見為首之人哈哈大笑,道:“看來這次李家仙派真要滅絕了,今日誰也救不了你……”那人摸了摸下頷,沉吟道:“李風,木風……嗯!我早該懷疑了!”


    李風麵色變冷,手已放在納袋子間,但敵眾我寡,冷道:“我仙派與武當向來交情甚好,為何今日處處為難?況且我姐姐對武當有恩……”


    話沒講完,卻見身後那名武當修士冷笑道:“怪就怪你李家仙派得罪了我周牛師弟,還在陳家莊那裏對我武當言出不遜,這也叫交情甚好?別那韻水仙子出來求情了,如今她也自身難保吧?還有那個一身煞氣之徒,如今也成了垂死之人,如今就剩下你了!”


    李風聞言,麵色大變,身心均為一顫,姐姐名望極高,況且自身已結丹修為,長水仙劍術神妙,劍道造詣上,決不輸於三山五嶽,那人說韻水仙子自身難保,石言修有茅山之術,在紫雪長老手上依舊能全身而退,如今卻被人重傷?這教他難以相信,低語道:“你剛才說什麽?”


    那人哈哈大笑,戲虐地道:“你真以為是她名望麽?你李家不是藏著那部神通法訣,清風之巔早成荒山野嶺了,天真的家夥!韻水仙子能活至今時今日,全仗著那部神通法訣你真以為是她名望麽?還有那個石言,自以為築基境無敵就能與結丹境論道,結果被泰山鬆天笑打個重傷,可笑……哈哈……可笑!”


    李風欲收斂心神,卻此話字字誅心般,教得他愁容滿麵,自從趙大爺離去,他身邊隻有韻水仙子與石言兩人對他好,他心裏甚疼:“這幾個人一定在說謊,為了尋到古廊遺物而說謊……我得冷靜……”當下舒了口氣,麵色沉寂,但心神依舊忐忑不安。


    沒等李風迴過神來,卻見為首那武當修士,劍光一閃,虞千大驚道:“小心……”


    武當結丹之修,劍法神通非常厲害,此劍道神速,“叮”地一聲,劍插在李風胸膛之上,震得李風倒退好幾步,李風瞧了瞧胸膛,衣袍上破了個洞,有一絲血跡滲透而出,虞千葉執劍擋在李風麵前,警惕著四周。


    那人眉頭微皺,眸子中露出疑惑之色,“咦”地一聲,細細打量著李風。


    蕭女娃在李風身後,連忙扶著李風,關心道:“小哥哥又沒事?”李風麵色青白,冷汗直冒,那劍太快,教得他心神更亂,隻是搖了搖首,拿出一粒丹藥,擰碎塗在李風傷口之處,見那傷口不深,隻是破了一層皮而已。


    隨即沉著臉,對群人怒聲罵道:“卑鄙,名門大派竟然偷襲修為低弱之人,看來冰玉門就是你這幹人滅的!”說罷,血劍在手,擋在李風麵前。


    李風心知這人輕視了自己,出劍之時,沒動用仙氣,否則這劍必教他胸膛上穿個窟窿不止。那人冷笑道:“這位小女娃,說話可小心點,冰玉門被滅門這無從考證,隻是藍征片麵之詞而已,你這樣誣陷我武當,其罪當誅……”說罷,一股仙氣彌漫,這結丹修為,隻教蕭女娃喘不過氣來。


    蕭女娃卻麵色倔強,小眸子惡狠狠地盯著那人道:“你嚇三歲小娃還行,但我自打出了娘胎便不怕過什麽武當狗屎派的!”


    那人聞言麵色一寒,虞千葉見他欲動手,便哼了一聲,腳尖輕點地,執劍前刺,那人卻冷笑道:“蜉蝣撼大樹,可笑不自量!”說罷,揮劍一挑,一刺一挑,虞千葉雖修為被壓製,但經驗常在,隻見他劍式一改,連連撩去,自聽到“叮叮當當”之聲,兩劍相碰,火光點點。


    然那人劍術有著不少武當真傳,柔剛並製,虞千葉與他鬥起來明顯落了下風,虞千葉劍道中,講求專注,專注於一處要害之上,頻頻功於一點之上,雖說落於下風,卻未見得敗落,兩劍交纏,步步驚心,鬥了半晌,尋著機會,一劍刺出,正是心脈位置。


    卻見那人哈哈大笑起來,直接橫劍擋住虞千葉劍尖,仙劍凹了個弧形,仙劍光芒大漲,“嗡”地一聲,劍身反彈,直接將虞千葉連人帶劍震得一丈距離。


    虞千葉麵色發白,旋即漲紅,隻他兩腮鼓起,旋即將一口血往肚子裏頭吞下,執劍那手,也顫抖不休,明顯就是被那人以仙氣倒灌所傷了體內經脈,他猙獰笑道:“武當劍決甚多,均以後發製人,果然名不虛傳……”虞千葉這麽一笑,露出一口血齒。


    那人笑道:“你不是凝氣修為,我知道你是誰了。能在立於絶地而驚,專注於一點之上的,也隻有玉門關虞家的劍道了,虞公子,久仰,久仰!”


    身後那武當修士冷笑道:“虞家公子什麽時候變成慕容家的奴婢了?可笑,可笑!”


    虞千葉麵色陰沉,這是李風遍的故事,卻被別人拿來當笑柄了,冷道:“不知這位武當道友尊姓大名,虞某之劍不殺無名之輩。”


    “好!”


    那人大笑一聲,道,“本人姓左,單名一個澤,且記好了,好讓你等死了得瞑目!”說罷,卻見他手一擺,諸人仙劍頓時大亮,劍指李風等人。


    三人背靠背,麵色均變得深沉無比,李風環視四周,一手拿著一塊殘鐵,一手握著一柄仙劍,屏氣凝神,不是瞥向老乞丐。


    卻見老乞丐蹲在牆角處,雙手抱頭瑟發抖,麵色無辜帶哭腔,嘀咕道:“老頭子隻是個臭乞丐,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李風怒道:“市井乞丐果真不能靠得太近,晦氣的都是自己。”


    瞧那場景,真個是:殘樓暗火深,兇敵重重沉。強者蹲牆泣,弱修力相抵。四處寒劍對,如臨鬼門關。


    此時蕭女娃見四周眾修隱隱欲動,一拍納袋子,怒道:“以多欺少,真不要臉,你以為這樣小妞子就怕你不成?”說罷,隻見她小手中拿出一顆黑色古怪鐵球。


    武當左澤見一個蕭女娃拿出個玩偶,滿不在意的,冷笑連連,忽地喝道:“還不動手?難道要本人動手殺幾個螞蟻?”


    諸人聞言,麵色一震,仙劍光芒打量,剛欲動手之時,卻有一道呻吟聲傳來,左澤連忙抬手,道:“慢著!”


    諸人瞧他目光,死死盯著在地上,隨目光瞧去,卻見藍征喘著粗氣,帶著幾身呻吟,虞千葉麵色一喜,道:“看來木……李兄弟與蕭妹妹的丹藥見效了!”李風憂心忡忡地道:“但願如此!”蕭女娃點頭道:“但願如此!”


    左澤麵露貪婪之色,道:“將他們三個盯好,本人得親自審問藍征。”說罷,便欲遁去。他身後那名武當修士卻上前一攔,道:“師兄小心有詐!”


    左澤瞪了他一眼,心頭暗想道:“哼,師弟一向狡猾,必定想搶頭功,等到獲得古廊遺物下落,便尋機迴去與慕容虛師兄報信,古廊遺物一出現,那就別怪做師兄的心狠手辣了。”當下笑了笑,道:“還是師弟謹慎,那麽就多勞師弟了!”


    那人眸子閃了閃,帶著笑臉來到藍征身旁,拍了拍他臉頰,叱道:“藍道友死了沒有?沒死就別裝死了,快給我起來!起不來了的話,也難逃我武當……”


    正在這時,本來那武當師弟欲講,“不起來的話,也難逃我將你吊起來鞭屍”!卻話沒講完,藍征聽到“武當”二字,眸子忽地一睜,大吼一聲:“武當的都給我去死……”聲音沒完,掌送出,那人心思謹慎,雖有防備,依舊被一掌震開兩丈。


    卻見藍征跳了起來,麵露張狂之色,諸人均是震撼無比,李風這才鬆了口氣,道:“如此看來,我那胖者歡樂丹不但可以減肥,而且還可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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