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帶著一名宮姓女童?”


    小妖聽到這個消息立刻雀躍起來:“我聽雲姐姐所說,她愛上的男子,的確是有一個女兒的。”


    “雲姐姐?”


    春梨從沒見過雲水謠,自然無比詫異的問了出來。


    “嗯,就是我跟你說過那名女子,她此次前來醫神穀,多半就是為了那人。”


    小妖小眼一轉:“如果這男子是你與春杏姐姐,從醫神穀地氣出口方向的毒沼內救出之人,那多半就是他了。”


    “那我先帶你看看去吧,說實話,那女童如果是我家小公主的話,那我可就連做夢都會笑了。”


    春梨一想起宮憶靈,心裏就是無比歡喜。


    她平日裏看到宮憶靈的時候都會自問,這乾坤為何會這麽神奇,居然能生出這樣眉眼精致的小妮子?


    “嘻嘻,這個你也可以的,如果那小女童遺傳了他阿爹的外貌,說不定你同他‘那個’一下,就生出同樣好看的小公主來了呢?你放心,這事兒我絕不會告訴雲姊姊,近水樓台先得月喔!”


    小妖簡直就是個腹黑無極限的腦殘妞兒,居然連昏迷的宮陽都不放過。


    “哼,你要死啊,你才和他那個一下呢!”


    接連幾天被春杏打趣,她已經知道這些小浪蹄子嘴裏說的是什麽了。


    咚咚咚!


    幾聲敲門聲過後,屋裏剛睡醒不久的女童連忙一咕嚕從床上翻了下去,邊跑便嘟噥道:“臭梨子,你不是答應救救我阿爹的麽,怎麽這麽久了,還不見他醒來?”


    打開門,春梨便一把將宮憶靈抱在了懷裏:“誰說不救你阿爹了?哼,倒會誣賴我?”


    小妖則是愣神了一陣,她仔仔細細的盯著宮憶靈看了一遍。


    見女童身著一席衣襟粉紅,全身新綠的輕*薄春衫,袖口與衣領處點綴著幾點桃色的春花,更是將女童彰顯得粉嫩無比,靈動萬分,不由得癡了。


    “你阿爹叫什麽名字?”


    小妖怔忪了好一會,才迴過神來,當即開口向宮憶靈詢問。


    “哼,沒想到你比這笨丫頭還笨,就不告訴你,我阿爹的名字可金貴著呢。”


    宮憶靈聽到小妖一上來就問宮陽的名字,自然沒好氣的迴答。


    “咯咯,好吧,是小的剛才失禮了,不知道公主你父王究竟姓甚名誰,來我醫神穀做什麽?”


    小妖覺得有趣,便再次逗弄起宮憶靈來。


    “好吧,告訴你這個笨丫頭。”


    宮憶靈裝模作樣的伸手理了理額頭處的碎發,一本正經道:“記住了,本公主叫宮憶靈;我父王姓宮,單名一個‘白’字。”


    “宮白?!”


    小妖剛聽得在這個名字,就再也不管春梨與宮憶靈兩人,徑直朝著床邊走了過去。


    果然,一名麵容清俊,神色剛毅的青年躺在床上。即便宮陽不開口說話,也有陣陣威壓從他身上傳來。


    “大膽丫頭,你娘親沒告訴你,別人的阿爹不能隨意看嗎?”


    宮憶靈見小妖居然忽視了自己,立刻從春梨懷中掙脫下來,快步跑到小妖身旁,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額,這個,你阿爹好帥啊!難怪雲姊姊會喜歡,如果是我,估計也會為他孤身前來醫神穀吧!”


    小妖支吾了一陣,隨即不假思索的說了出來。


    “哼,還用你說,我阿爹自然帥了,沒有比我阿爹更帥的人了!”


    像是宣誓一般,宮憶靈立刻將小拳頭握緊,伸了出來。忽地開口問道:“雲姊姊?難道我娘親也來醫神穀了嗎?”


    宮憶靈原本也隻是猜測,畢竟她同宮陽被困在那處毒沼,加上來到醫神穀,已經過了七八日。此時聽到小妖提起“雲姊姊”三個字,便讓她想起了往日經常喊的娘親。


    “嗯,雲姊姊應該就是你娘親吧。”


    小妖接著便迷糊起來:“怪了,雲姐姐不是說過,你不是她的親生的麽?”


    “哼!蠢丫頭,你才不是她親生的呢,我自然是我娘親親生的。”


    宮憶靈嘴上這麽說,心裏卻黯然起來。


    她原本也沒有什麽阿爹,娘親之類的概念,不過後來在潛龍盟坊市上周遊了一圈之後,見好多孩子都圍繞著那些夫妻叫阿爹娘親,她便也有樣學樣的叫了起來。


    小妖見宮憶靈惱怒了,隻得吐了吐舌頭,暗道自己果然沒有腦子。


    居然當著小公主麵,就說她不是親生的,這無論擱在任何一個人身上也會受不了吧。


    當下隻能迅速轉移話題:“姐姐和你鬧著玩呢,對了,你娘親在我們冬之館。冬之館可比春之館好玩多了,要不你隨我過去玩玩吧?”


    宮憶靈一聽說雲水謠在冬之館,自然滿口答應。


    過不多久,小妖便帶著宮憶靈來到了冬之館內。


    果然,麵前的海樹銀花一下子就將宮憶靈吸引住了,生生在冰麵上跌了十餘跤,這才罵罵咧咧的被小妖牽著朝雲水謠所在的屋子內走來。


    “娘親,娘親,小靈來了!”


    宮憶靈才到院門外就連聲叫道,便聽得院門被“吱呀”一聲打開來。


    雲水謠看到麵前這個冰雕玉琢一般的孩童,一雙美目,驟然間熱淚四溢。


    “小靈你快告訴我,你阿爹他還好嗎,現在究竟在哪?”


    仿佛一瞬間輕鬆了下來,雲水謠將宮憶靈緊緊摟抱在懷裏,接連開口詢問宮陽的下落。


    “與春杏、春梨姐姐她們在春之館裏,我讓那兩個死丫頭救阿爹,她們倆偏偏不救,害得阿爹到這時候還沒能醒轉過來。”


    宮憶靈一臉不爽,開始埋汰起春梨與春杏兩名侍女的醫術來。


    小妖隻得將宮陽的情形都說了一遍,雲水謠這才明白了個大概。


    “找到了?”


    隱約聽到幾人說話,雪娘便推門走了進來。


    當看到一大一小兩個女子的時候,眼裏分明流露出無比豔羨的神色:“咳,我就說嘛,若是這孩子長得歪瓜裂棗,那男的也好不到哪裏去。喲,這可好,一箭雙雕啊,還都是紅顏禍水級別的小妖精!”


    “你才是小妖精呢!”


    宮憶靈看到雪娘風情萬種的模樣,又一臉壞笑的看著雲水謠,連忙為雲水謠抱不平起來。


    “呀,你這小妮子倒是伶牙俐齒,你信不信,我這就讓你娘親不要你......”


    雪娘美目一抬,朝宮憶靈佯裝恐嚇。


    “小靈,別鬧,雪姨娘和你鬧著玩兒呢。”


    雲水謠眼見宮憶靈瞪起小眼,又要同雪娘打嘴仗,連忙出聲喝止。


    “雪娘,你能否幫我查看一下小靈體內的詛咒遺毒,看看究竟到什麽程度了?”


    雲水謠聽得宮陽眼下已經脫離危險,心思便也重新迴到宮憶靈身上來。


    畢竟宮陽此行就是為了宮憶靈身上的詛咒之力而來,絕不能讓他空手而歸。


    “你說什麽?”


    雪娘顯然被下了一跳,相比於春之館館主桃羽瑤的不確定,她顯然是個內行。


    畢竟醫神穀內劃分出春夏秋冬四個醫館,便是針對整個五行大陸四個時節,四種屬性的不同病症而開設的。


    冬之館平素裏主要醫治的,就是一些生性陰寒的病症,對於詛咒蠱毒之類的病症,自然不會陌生。


    “是詛咒,當年宮大哥因為一些事情被人追殺,不料那人居然如此下作,報複了小靈的娘親。自她娘親死後,詛咒遺毒便攀附到了小靈身上。”


    雲水謠神色古怪了一陣,又瞥眼看了一下兀自玩鬧的女童,這才朝雪娘傳音道。


    “詛咒我倒曾在醫典內看到過,沒想到這遺毒居然這麽難纏?”


    說著雪娘便探手將宮憶靈的手腕捉住,剛一試探就點了點頭:“是詛咒,不過暫時沒有了動靜。隻是......”


    “隻是什麽?”


    “這詛咒之力已經與她的血脈混為一體,恐怕無法拔除了。”


    雪娘歎了一口氣,心情也變得無比沉重起來。


    “既然你有神醫令,說什麽我也得叨擾穀主一番,讓她想想辦法。對了,冬之館內氣候嚴寒,可以延緩她體內血脈的流動速度,應該能對蠱毒起到一些作用。若是你的宮大哥沒有醒來,就暫時將小靈留在我冬之館吧,也好照料一些。”


    “如此,便謝過雪娘。”雲水謠知道這事不能急,看來也隻能寄希望於這醫神穀內無比神秘的鬼醫了。


    接下來的六七日,雲水謠除了帶宮憶靈迴春之館探望宮陽之外,便是在冬之館內幫助宮憶靈壓製體內的詛咒毒素。


    這一日,春之館內春意濃濃。


    春杏與春梨兩人見宮憶靈閑不住,在屋子內倒騰不已,隻得與雲水謠一道,將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從屋子裏帶了出來,圍著春之館之內的池塘嬉鬧不已。


    屋內的床榻上,宮陽體內自從他重傷之後,就從未運轉過的元極渦旋,此時轟然轉動。


    瘋狂的吸收了一遍身周的大五行元力,差不多半盞茶的功夫,才又重新收斂到丹田之內。


    隨著他體內元力的不斷周轉,宮陽身上的大五行元力波動也越來越強。


    如此流轉了數十次隻受,昏睡不醒的宮陽隻覺得體內淤塞經絡忽地一鬆,接著口裏發出一聲痛唿,便醒了過來。


    “哼,壞丫頭你快站住,那支桃花是杏兒姐姐摘給我的!”


    宮陽才醒過來就聽到一陣女童的嬉鬧,接著宮憶靈更為放肆的聲音傳了進來:“爛梨子,你再不站住,看我抓到你,保證不打死你!”


    沒來由一陣莞爾,心知體內的經絡以及念海依舊受傷嚴重,宮陽也隻得安靜躺在床上,想著多休養幾日,應該就能恢複個一兩成。


    ‘此處,應該是醫神穀無疑了,想不到自己誤打誤撞,居然還真能活著到達這裏!’


    繼而便想到了什麽,連忙將古碑取了出來,仔細翻看。


    就見那古碑下沿,憑空多出兩個字來,正是那‘天地’二字。


    暗想了一陣,宮陽麵上戾氣再生:“花無欲,羅煒,邪皇大宗麽?你等著,老子一旦踏入金丹境界,凝結出分身,就是你們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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