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錯雜的包廂,十幾個男男女女觥籌交錯,整個房間煙霧繚繞,勁嗨的音樂,靡靡之音不斷,隨著酒精上頭,男男女女都是放肆的隨音樂律動身體。金鑫癱坐在一個單人位置上,眯著雙眼看著包廂裏靡亂的一切,他的表情有些呆,但是目光卻清明。

    隨著一曲結束,一個中等個子的男人摟著自己的舞伴微喘著氣從舞池走過來,金鑫伸手拿起放在自己眼前的一瓶酒,在極具節奏感的音樂中走到男人身邊坐下,“魏總……”

    魏鵬輝還在低聲和自己身邊的女人調笑著,聽到金鑫的聲音,轉頭笑眯眯的看著他,看到金鑫舉瓶示意,接過女人遞過來的酒,輕輕碰了一下說:“金總太客氣了,到省城來一趟,應該是我做東的,結果還讓你破費了。”

    金鑫笑了笑,看了眼陪在魏鵬輝身邊的女人,客氣道:“來省城好幾天了,結果一直忙,今天才有空請魏總出來消遣消遣,你不怪罪就好了。”

    魏鵬輝被他說的開心,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將杯子放到桌子上之後,笑著湊近金鑫,勾肩搭背道:“好啦好啦,咱兩也別一個口一個魏總、金總了,兄弟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早上競標的事兒我也聽說了,別往心裏去,悄悄告訴你,今年上麵對煤礦要出新政策了,雖然文件還沒下來,但是今天中午我爸從帝都迴來之後就說隻怕又有一批小煤礦要遭殃了……”

    金鑫聽的後背發緊,魏鵬輝的父親是礦產資源廳的一把手,從搭上這條線以來,有很多消息從事先從他這裏拿到的,這次估計這個消息也不會是假。他拿在手裏的酒瓶被他捏的變了形,下意識的看向魏鵬輝問:“輝哥,方便指點一二嗎?”

    魏鵬輝搖晃著頭,將手從金鑫肩膀上拿下來,掏出一支煙,身邊的女人連忙替他點燃,他輕浮的到女人的大腿上摸了一把,說:“去,自己先去玩兒吧。”

    夜場的女人十分有眼色,見狀也不再停留,笑嘻嘻的位置上離開。魏鵬輝抽了一口煙,靠著金鑫聲音低不可聞:“按照上麵的意思,年產50萬噸以下的要全部整合,此次整合由晉山、富源兩大國有煤企進行,價格暫時未定,但是……你們家是經曆過的,這中間的損失金老板隻怕很清楚,除此之外,隻怕還有一係列整頓手段,再具體的暫時就不好說了,我爸也是剛領了上麵的會議精神,據說今天下午去給幾個領導匯報以後,咱們省的文件才能出來,所以哥哥也隻能暫時給你說這些……”

    金鑫

    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魏鵬輝給他說的這些就已經夠了!半響後,才拿起酒瓶和魏鵬輝碰了下,低低的說了聲:“多些輝哥。”

    魏鵬輝擺擺手:“今天晚上我其他場子的,你也知道我看中了省城老商圈的一塊地,手續什麽都打招唿打的差不多了,結果資金上出了些問題……唉,先不說這個,就說你今天的競標,我中午得到消息,我就打電話給你問問情況怎麽樣,沒想到你小子運氣還不錯。”

    金鑫輕聲笑了下,客氣了幾句朋友照顧的話之後,便認真起來,“輝哥,說起土地拍賣的事兒,我今天競標時也看到公告了,你可能不知道,因為這次流了三個礦口,我被老爸狠罵了一通,說我沒魄力,別人會以為我家資金鏈出問題了。”說著他轉頭看向魏鵬輝,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生意人最怕資金出問題,所以現在我不得不另想個法子挽救一下,想來想去,唯一能破除這個流言的,隻有將資金用在其他地方了,所以,這不是沒辦法才來找輝哥你了嘛。”

    這番話說的魏鵬輝眼睛發亮,他剛說自己缺資金,金鑫這邊就將錢捧了出來,這小子簡直越來越人精了!壓住心中狂喜,疑惑道:“這……我幫上不上什麽忙吧?那些消息渠道,我還能通過老爺子的關係給你透一透,可是這資金轉移我也沒門路啊!”

    金鑫輕輕在心裏嗤了一下,原本來時,他就打算借著魏鵬輝的公司參與買下一塊地用來化解三個礦口流拍事情的,卻沒想剛剛魏鵬輝話裏話外的意思都透露缺錢的信息。雖然這和金鑫最初的謀劃相合,但是看著他此時想立當表字還想立牌坊的□□,不由就覺得有些嘲諷。

    壓下心裏的不舒服,金鑫臉上掛著一抹真誠的笑意,左右看了看,被酒精操控的男男女女行為舉止已經越來越露骨,而音樂強勁的鼓點也讓人在這閃爍的燈光中有抹不真實的感覺。他微微皺皺眉,對這個充滿著肮髒之氣的地方越來越厭惡,但現在卻隻能麵帶笑意的和這人虛與委蛇,他扯出一個笑,低聲說:“輝哥,今天我從產權交易中心出來時,也看到了土地拍賣公告,不瞞你說,我也慘參與一下,可是我公司沒有資質,也是打聽了一番才知道輝哥你的公司可以幫兄弟這個忙……”

    金鑫沒有再說下去,話裏意思已經明了,魏鵬輝定定的看了他一番,搖頭說:“哎呀!我公司確實看中一塊地,雖然資金困難了點,可是我們是打算自己做的……”

    金鑫眼角微挑,心裏冷笑,是想讓別人投錢還不想別人有發言權嗎?雖然明白

    這樣的不公平,可是形勢比人強,此刻想要在其他地方試試水,加上將資金流通出去,也隻能選擇合作。

    “輝哥,你放心,房產這一塊我們是外行,做生意話說‘外行不做內行事’,你放心,我們也就是想把錢投到一個實業上,然後別人在後麵指手畫腳說我們沒錢買礦口時,我們可以啪啪打臉說我們買地了,至於其他的,我們不懂,也隻能跟著輝哥你學習,你說對不對?”

    金鑫語氣極其真誠,魏鵬輝也聽的開心,就笑哈哈的說:“我們資金缺口也不小呢。”

    “多少?”金鑫麵色坦然,然而語氣卻有些微微忐忑。魏鵬輝聽出他語氣中的退縮,不由撇撇嘴,湊近他說:“我們看中的那塊地麵積不大,但是卻在老商圈中心,原本是個小學校,後來搬走了,所以土地才又被出讓,價格在下周拍賣的其他幾塊地中是最高的,一畝地800萬起價,我們看中的那塊地大約23畝多,按起始價大概要1.9個億,可是拍賣嘛哪有這麽寸的,所以怎麽不準備個3億做準備金?”

    金鑫一邊點頭,一邊在心裏暗暗計算自己一會兒報出多少資金是最合適的,既不能超過魏鵬輝的股份,卻又不至於在後麵的利益權分中竹籃打算一場空。

    果不其然,魏鵬輝雖然看起來已經有些醉醺醺的,但是頭腦卻還精明,直接伸出2根手指頭說:“現在準備了2個億,還差一個億的缺口呢,兄弟覺得怎麽樣?”

    金鑫轉頭盯著魏鵬輝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有點困難,但是緊一緊還是能拿出來的。”

    魏鵬輝一怔,哈哈大笑起來,手一揮:“好!那具體的咱們明天再談。”

    金鑫笑著舉瓶一飲而盡,看著混亂不堪的包廂,神色間越來越不耐,趁人不注意,將之前準備好的幾個信封一一塞給今天陪場的幾個衙內們之後,便半倒在沙發上裝醉。

    迷迷瞪瞪之間,聽到旁邊男男女女的淫詞蕩語越來越露骨,他眉心擰起一個疙瘩,心中也有些作嘔,從沙發上坐起身,捂著胸口走出包廂,看著門口的服務生冷聲道:“叫你們經理過來!”

    經理很快趕到,金鑫正坐在包廂旁邊的一個小休息室閉目休息,聽到聲音,睜開有些醉意惺忪的眼睛問:“我不是讓你準備的是素場嗎?”

    經理一怔,連忙辯解:“我去看看,是交代的素場。”

    金鑫不想聽他說話,直接敲敲沙發扶手說:“一會兒帶出去的全部記下來,給她們說清楚,迴頭找你

    拿錢!”

    經理連連點頭,金鑫隻覺得惡心,心中窩著一股鬱氣,在休息室磨蹭了半天之後,重新迴到包廂,果然好幾個人已經情不可待的摟著身邊的女人想要離開,金鑫艱難的維持著臉上的笑容,讓服務生將人帶到提前安排好的房間之後,才走到最後一個還沒離開的魏鵬輝麵前遞給他一張卡說:“輝哥,這次來得及,沒給阿姨和嫂子準備什麽禮物,這就當是我的彌補之意了,謝謝去年一年對我的照顧。”

    魏鵬輝嘻嘻哈哈的推搡著,金鑫手腕一轉,那張卡就輕巧的掉進了魏鵬輝襯衣的胸兜裏,緊拉著他還要往外掏的手,寒暄了兩句,才將魏鵬輝送出了會所。

    金鑫看著魏鵬輝的車子漸漸遠去,昏沉的頭腦在寒風中漸漸變得清醒起來,疲憊的垂下頭,對著身後的門童招招手,無力的說:“叫我的司機過來接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呃,寶貝們,下章估計還是事業線,因為畢竟分手了嘛,沒法談情說愛了,而且讓男人成熟的不是女人,而是事業的征戰,所以,小金總會慢慢在事業中蛻變……

    金鑫:屁!純粹就是你安排的多事之秋讓我沒法去追老婆!

    自溪:……成長必不可少的

    金鑫:冠冕堂皇的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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