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


    劉星就被外麵馬路上汽車的行駛聲給吵醒了。


    迴頭一看,瓜子也睜開眼睛伸著小手在數星星,雖然很想睡,但外麵刺耳的聲音卻是吵的根本就睡不著。


    這就是城市跟農村的差別。


    繁華熱鬧的同時,也代表著有很多噪音。


    這要是放在硝石村或者集市,此時此刻隻怕是最安靜的時刻,周圍的聲音隻有蟲鳴鳥叫的聲音,在夏天,偶爾還能聽到兩聲知了的鳴叫,但是早上一般是不會有的。


    這樣的情形,讓劉星多少有些無奈。


    他爬起來走到窗戶邊上,正要將窗戶給關掉,然後睡一個迴籠覺,卻是發現微風吹來,穿著一件衣服的他居然有些冷。


    也就是說,隨著開學進入陽曆九月份,天氣逐漸變冷了。


    這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麽影響,但他知道李大偉買賣冰棍的生意,隻怕要遭到致命的打擊。


    不過稍微一想想,也不絕對,畢竟還沒有到冬天,吃冰棍的隻是相對少了很多而已,但還是有好些孩子喜歡吃的。


    就像幾十年後,冷天吃冰棍那都成為了一種時尚。


    “哥哥,窩等下想恰肉包子。”瓜子這時也爬了起來,甜糯的聲音打破了劉星的思緒。


    “好!好!”劉星淡笑點頭,在隨意的收拾一下書桌上的東西後,就走出了臥室。


    劉孜然此時已經起來了,正在紮頭發,眼睛卻是看著茶幾上的語文書在記生詞。


    劉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去打擾,徑直就走下了二樓。


    廚房中,王剛已經在下麵條了,楊麗萍帶著王盼也在一旁梳洗。


    這看到劉星起來了,連忙笑著打招唿。


    劉星微微點頭:“你們吃肉包子嗎?吃的話我等下多帶幾個過來。”


    王剛被以前的單位給趕出來了,相應的也沒有住的地方。


    所以他跟吳局說了一下,就讓王剛帶著一家子住在了一樓。


    這也算是對他們一家的照顧吧!


    要不然擠在租住的一棟矮房子裏麵,那可夠憋屈。


    特別對楊麗萍這樣的孕婦,那可是很不好。


    這樣的做法,讓王剛一家子自然是感恩戴德。


    但他們一家也很有規矩,隻住在一間很小的臥室裏麵。


    其他的房間,他們除了打掃衛生,其他的時間根本就不進去,而且將房門給鎖上了。


    這聽到劉星問他們吃肉包子不,王剛第一時間就想說不用了,但饞嘴的王盼卻是脫口而出說道:“哥哥,我吃,而且要五個。”


    “好!”劉星笑了笑,轉身就走出了紅磚房。


    這讓楊麗萍跟王剛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說王盼幾句,劉星卻是折迴來了,身後還跟著薑神醫、觀大師、青蓮、柳老四人。


    楊麗萍看到這一幕,一愣之下連忙拿著茶壺走了出去,開始倒茶招待客人。


    “麗萍姐,都是自己人,不用招待。”劉星拿出了十塊錢遞給了楊麗萍:“你讓王剛去菜市場賣二十個肉包子迴來,有米粥跟油條的話,也買一些,錢要是不夠,等下迴來我再給他。”


    之所以要這樣說,那是因為最近豬肉價格漲的厲害。


    隻怕肉包子也跟著漲價了。


    “夠了,夠了!”楊麗萍接過錢,跑著就進了廚房,跟王剛說去了。


    薑神醫看著跑動的楊麗萍,濃眉那是微微皺了一下:“劉星,你的這位姐姐身體很差,這到了臨產的時候隻怕會有危險,你得讓多吃一些補品。”


    “哦,行。”劉星連點頭。


    這話讓走出來的王剛呆住了,迴過神來後著急的不行:“神醫,具體要買些什麽補品啊?”


    貴的話他可買不起,畢竟一個月隻有幾十塊錢一個月。


    “得多補充肉類,雞蛋、魚肉多給她吃。”薑神醫提醒道。


    “也就是說你的給你媳婦買些五花肉迴來做紅燒肉給她吃,去鄉下買幾隻老母雞燉著吃也行,總之不能天天蘿卜白菜了。”劉星幫忙翻譯了一下。


    其實所謂的補品,可不是那些什麽珍貴的藥物。


    而是指的有營養對身體大補的東西。


    王剛聽劉星這樣說,自然是心領神會。


    在說了聲謝謝後,連忙拿著菜籃子朝東河菜市場的方向跑去。


    “這家夥。”劉星直搖頭。


    薑神醫淡笑坐了下來:“孩子,今天一大早到你這來,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希望你不要拒絕。”觀大師跟著說道。


    “先說來聽聽,我能幫的到的自然是不會吝嗇。”劉星拿起茶壺給觀大師倒了一杯茶水。


    見柳老也坐了下來,順手也倒了一杯。


    “是這樣的……”薑神醫剛想開口,樓梯間上關著小腳丫的瓜子卻是出現了,甜糯的聲音直接打斷的了他的話:“哥哥,窩的鞋子不見了,你有沒有看到?”


    “肯定在床底下,自己去找。”劉星直搖頭。


    “哦!”瓜子轉身就走,當很快就迴過頭來,看著茶幾旁的柳老揮了揮小手,小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爺爺早,你恰早餐了冒?”


    “沒有。”柳老笑道。


    “那等下窩請你恰肉包包。”瓜子說完這話,轉身就跑了。


    “哈哈哈……這孩子!”柳老開心的撫須笑了。


    薑神醫也笑了:“劉星,昨晚我跟觀大師商量了一下,決定讓柳老在你這暫時住一段時間,你應該也知道,柳老身體有重病,他需要瓜子這樣能疼人的孩子陪在他身邊將孤獨驅散,這樣我後續才能對症下藥,一次性將重病給治好。”


    “這個……”劉星聞言皺眉想了想才迴道:“原則上是沒有任何為難題,隻是瓜子要讀書啊!她總不可能輟學留在家裏麵陪柳老吧?”


    “這沒事,並不是需要一天二十四小時陪著,有晚上吃飯的時間,還有禮拜六跟禮拜天放假的時間足以。”觀大師輕聲解釋了一句。


    “那行。”劉星笑著點頭。


    現在薑神醫都親自出麵了,要是不答應那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最重要的是,柳老身份很特殊,有些要求能滿足自然是得滿足。


    也許在幫助他老人家的同時,也是在幫助自己也說不定。


    至少有柳老陪在瓜子的身邊,他放心的很。


    因為昨晚跟瓜子的相處中,他從柳老的眼中看到了對晚輩的溺愛。


    這種眼神隻有在他死去的爺爺眼中才會出現,隻可惜那個時候瓜子還是一個嬰孩,根本就不知道這些。


    “哈哈……我就說這孩子會答應,你還不信。”觀大師這時笑著開口了:“既然一切都沒有問題,初陽,我們是不是得該去尋找柳老所需要的藥材了?”


    “嗯。”薑神醫緩緩點頭。


    柳老的病很嚴重,哪怕孤獨能驅散,戾氣很化解,那也必須下猛藥才能有效。


    而猛藥裏麵,其中有幾味稀有的藥材,在hy市根本就沒得賣,所以必須親自去大山中找。


    要是沒有,還得花大價錢去買。


    想到這,薑神醫看向了劉星:“孩子,出門走的匆忙,沒帶多少錢,你先借給我兩千塊錢,等我找藥迴來了再給你。”


    “行,我這就去附近的js銀行去,您稍微等一下。”劉星也不問薑神醫為什麽要借這麽多錢,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就在走了。


    薑神醫目送劉星離開,轉頭看向了柳老:“你的病需要用到大量的人參,而且年份必須是百年以上的,兩千塊錢看似很多,但其實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所以你必須做好花大錢的準備了。”


    要是一些小錢,他貼的起。


    也不會多提。


    但牽扯到成百上千的醫藥費。


    他肯定不會自己承擔。


    就是想承擔,那也是承擔不起。


    “錢不是問題,等下我就讓小王先給你預支一萬,不夠再說。”柳老端起茶杯淺淺的喝了一口茶水:“隻是劉星這小子怎麽這樣有錢,隨隨便便就能拿出兩千塊錢來?”


    在農村,兩千塊都能建造一棟不搞裝修的紅磚房了。


    所以他才這樣說。


    “昨晚不是跟你說了嗎?他現在是樟木鄉的首富,這點錢自然能夠拿的出來。”薑神醫淡笑提醒了一句。


    “你說了嗎?”柳老一臉的詫異。


    這話一出,讓薑神醫跟觀大師的臉色變了。


    因為他們昨晚在喝茶聊天的時候,將劉星的一些底細都說了出來。


    這迴柳老居然不記得了,絕對不會是喝了酒的原因,而是病情進一步惡化了。


    柳老看到他們倆的臉色,就一下子什麽都明白了,他嘴角抽了抽:“昨晚的事情,我隻記得幫劉冬菊家殺黃鱔,還有帶著瓜子、小不點去逛夜市的場景,其他的……我真的一點都沒有印象了。”


    “那你以前的事情都還記得嗎?”薑神醫神色凝重的問道。


    “都記得。”柳老點頭。


    “師伯,看來咱們得馬上行動了。”薑神醫輕歎一聲:“上天是公平的,瓜子的陪伴雖然能化解孤獨,但卻是剝奪了柳老的記憶能力,這樣下去可不是好兆頭,所以必須得盡快用藥了。”


    “我覺得可能跟昨晚喝了那麽多酒有關。”觀大師輕聲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也有可能。”薑神醫看向了柳老:“記住了,以後在劉星這裏,煙酒不要碰,這樣對你又好處,對瓜子、劉星隻怕也有好處。”


    “好!好!”柳老連點頭。


    眼見劉星取錢還沒有迴來,當下提議道:“要不我讓小王開車去找拿錢給你們吧!這個點,銀行隻怕根本就沒有開門。”


    “也是。”薑神醫訕笑。


    他倒是忘記了這一點。


    隻怕劉星這一會迴不來了。


    因為現在七點鍾都沒有,離銀行開門的時間還早著呢!


    但令他們感到意外的是,劉星不但迴來了,而且還‘取’迴來了兩千塊錢。


    “你這錢……”薑神醫遲疑的看著劉星。


    “路上遇到了曾德誌,找他借的,銀行這個時候還沒有開門呢!”劉星淡笑解釋道。


    其實找曾德誌也隻借了一百,因為他身上就有一千九百多。


    要不然在八十年代誰身上會帶這麽多錢,也隻有他這個重生者了。


    “哦!”薑神醫恍然大悟。


    “那咱們這就走吧!”觀大師起身說道。


    “好!”薑神醫點頭。


    劉星將手中的兩千塊錢遞給了薑神醫:“您還是先吃了早餐再走吧!反正王剛快迴來了。”


    “不了。”薑神醫伸手拍了拍劉星的肩膀,帶著觀大師就走了。


    柳老送他們到了大門口。


    看著他們鑽進了停在了路邊的白色小轎車,才迴頭對劉星道:“剛才你給薑神醫的錢,我會讓小王等下送過來的。”


    “這也不急。”劉星笑了笑:“但有件事情我必須跟你說一下。”


    “哦?”柳老有些詫異。


    難道說,住在劉星這裏還要遵守什麽規矩。


    “您昨晚在集市上見到田所長跟吳局了嗎?”劉星問道。


    “沒有。”柳老如實迴道。


    “可能他們沒有找到您吧!”劉星伸手幫跑來的瓜子整理了褶皺的衣服:“但我可以告訴您,因為您昨晚去了集市找薑神醫的原因,讓我叔叔平白無故被停職了,這個事情我本來不想說的,但最後想想還是說出來的好,因為我覺得您也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而斷送了我叔叔的前程。”


    “當然了,也不想因為某個小人作祟,而讓原本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複雜起來。”頓了一下,劉星又補充了一句。


    這話一出,柳老頓時就明白怎麽迴事了,他伸手拍了拍劉星的肩膀:“孩子,讓你費心了,放心好了,在吃完早餐後,我就會將這事情給擺平,給你叔叔討迴一個公道。”


    “那行,您還沒有洗涮吧!廚房跟廁所就在那裏。”劉星伸手指了指:“上麵的櫃子裏有新的毛巾跟牙刷,您拿出來用就行。”


    既然柳老都表態了,那其他的他自然是不能多說。


    “好,”柳老點頭。


    “爺爺,爺爺!我帶你去。”瓜子牽著柳老的手,蹦蹦跳跳的就走向了廚房。


    劉星沒有在多管,而是上了二樓整理書包去了。


    十多分鍾後,王剛買來了早餐。


    隻是他的臉色卻是不好看。


    “怎麽了?”楊麗萍關心的問道。


    “包子鋪根本就沒肉包子賣,市場上也沒有豬肉賣,我想買些迴來給你補補身子,結果轉了一大圈除了雞蛋、草魚,其他的肉類什麽都沒有。”王剛揚了揚手中的菜籃子:“老婆,這可不是我摳門啊!”


    “沒事。”楊麗萍心頭暖暖的。


    廚房中的柳老,聽到這話卻是輕歎一聲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因為湘南省這場豬瘟,導致了整個湘南省沒有豬肉吃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然而天災麵前,他也是有心無力,隻祈禱這樣的事情不在發生。


    要不然今年又會像五六十年代那樣,過年都沒有豬肉吃了。


    樓上,劉星聽到王剛的說話聲背著書包走下來了:“沒豬肉吃沒事,等下你送王盼去解放路小學讀書後,就開車去集市上一趟,跟我姐說,就說我說的,讓他請張屠夫殺一頭大肥豬。”


    “豬肉什麽的你拿迴來一半,其他的都給我大姐吧!”頓了一下,劉星又交代了一句。


    “你大姐家還有大肥豬?”王剛呆住了。


    楊麗萍也是有些懵。


    因為現在市場上的豬肉價,那可是貴的很。


    “嗯,以前豬瘟肆虐的時候,我買了些迴來。”劉星笑著迴道。


    “你大姐家還有多少頭豬?”柳老終於忍不住從廚房中跑了出來。


    要是有很多,那可就能幫上大忙了。


    “沒幾頭,其他的都賣了,剩下留著自己吃呢!”劉星哪有不知道柳老的心思,當下連解釋道:“昨晚您在我大姐家也看到了,那生活一個月沒有一兩頭豬那是不行的。”


    “也是。”柳老聞言,苦笑著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因為他這才發現,劉星、劉冬菊、劉輕眉這三人,在樟木鄉就是特立獨行的存在,其他地方都沒有。


    為什麽這樣說呢!


    一,別人家有錢都買不到豬肉吃。


    而他家卻是養著好幾頭大肥豬,吃肉什麽根本就不愁。


    二,別人家吃飯的時候從來不敢鋪張浪費,而劉冬菊家,卻是怎麽喜歡怎麽來。那一桌子的菜,就是在高檔的宴會上,哪也不過如此啊!


    想到這,柳老抬頭看了一下時間,見已經七點鍾了,連忙朝瓜子招了招手:“丫頭趕緊過來吃早餐,等些爺爺送你去讀書。”


    “嗯,嗯。”瓜子跑到了茶幾旁,見隻有米粥油條他也不挑剔,拿起來就大吃了起來。


    她見柳老在一旁淡笑看著,連忙拿起一根油條遞了過去:“爺爺,你也恰啊!”


    “還有哥哥,這是你的米粥。”瓜子將一份熱氣騰騰的米粥推到了劉星的麵前。


    “好!”劉星摸了摸瓜子的小腦袋,就坐在一旁吃了起來。


    柳老也沒有例外。


    見王盼在廚房的門口探著腦袋看著,連招了招手:“你想吃就過來,你爸爸買了不少呢!”


    “不錯,我買了你的。”王剛將買早餐剩下的錢拿了出來,放在了劉星麵前的茶幾上:“要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去集市上了跟你姐說殺豬的事情了。”


    “行,但這錢你拿迴去,算是跑路費。”劉星頭也不抬的揮了揮手。


    “這不好吧!”王剛有些猶豫。


    “有什麽不好的。”柳老拿起茶幾上的錢就放在了王剛的手裏:“這是他的一片心意,拿去花吧!你媳婦現在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


    “謝謝。”王剛眼眶紅了,他怕劉星看到,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就走了。


    楊麗萍這時追了出去。


    大門口,她見周圍沒有其他人,連叮囑道:“剛哥!劉星對咱們可是沒得話說,你以後辦事可要上心點,不要在出去跟別人喝酒了,好好跟著劉星幹,他是一個好老板。”


    “哎!你在家裏麵也要多注意點。”王剛笑了笑,轉身鑽進五十鈴雙排座貨車開著就走了。


    楊麗萍目送王剛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才迴頭走進了紅磚房。


    大廳中,劉孜然也走下來吃早餐了。


    他見家裏麵多了一位老者,那是連問劉星:“三弟,他是……”


    “柳老,薑爺爺的朋友,因為治病的原因,要在咱們家住一點時間。”劉星聞言連介紹道。


    “哦,您好。”劉孜然連揮手打招唿。


    “嗯。”柳老緩緩點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劉家五姐弟他見到了四個,個個看著都不像是普通人。


    這對於他來說,有些意外,也有些疑惑。


    但也沒有多問,而是低頭吃起了米粥跟油條。


    其實放在以往,按照醫生的囑咐,他是不能吃油條的。


    不過瓜子拿給他吃,自然是不能拒絕。


    隻是吃了之後他才發現,根本就沒有什麽不適的感覺,反而感覺很舒服。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他牽上了一旁玩耍瓜子的小手:“劉星,你妹妹我就幫忙送到解放路小學去了,至於你叔叔的事情,我會讓有關負責人處理好的。”


    “好!”劉星點頭。


    “哥哥再見。”瓜子朝劉星揮了揮手,就蹦蹦跳跳的跟在柳老的身後,走出了紅磚房。


    劉孜然目送瓜子走遠:“三弟,你就這樣放心讓柳老去送瓜子?”


    “沒事的。”劉星笑了笑。


    “他老人家可不是普通人。”楊麗萍提醒了一句,牽著王盼也走了。


    “哦!”劉孜然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見劉星也要去讀書了,連忙大口吃起了米粥跟油條。


    “你慢點吃,我等你。”劉星背起了書包,走到了大門口。


    “知道了。”劉孜然含糊不清的迴道。


    ……


    衡鋼冶煉廠。


    方有為像往常一樣。


    開著小轎車載著方若洲、周若蘭在大門口停了下來:“若蘭啊!等下我會去找童校長將劉星調離56班,可能會迴來晚一些,要是有重要的事情,你自己做主處理好了。”


    “知道了,那劉星調離了56班之後,班長的位置,是不是咱們家若洲的了?”周若蘭開心的問道。


    哼,敢跟他們家鬥,劉星這臭小子還嫩了點。


    “差不多吧!這都是小事,不值得一提。”方有為淡笑了一聲:“還有更加驚爆的消息你不知道呢!跟我們做對的吳昌盛,已經被停職了。”


    吳昌盛,就是吳局。


    “要是不出意外,過不了幾天就是咱們的人接替他的位置。”頓了一下,方有為又補充了一句。


    “你是怎麽做到的?”周若蘭激動的不行。


    方若洲也是吃驚不小。


    畢竟一個局的局長,不可能是三兩句話就能停職的。


    “當然是利用柳老的事情做的文章了。”方有為得意的揚了揚眉頭:“這迴老師都不敢出來幫吳昌盛說話,因為柳老她得罪不起。”


    “那你可要小心一點啊!聽說這個柳老兇的很。”周若蘭在明白過來後,連忙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快下車,我還的送若洲去八中讀書呢!”方有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好!”周若蘭打開了車門,彎腰走了出去。


    剛想跟方有為說再見,一輛綠色的軍車卻是直接擋在了麵前。


    周若蘭第一時間本來想發飆的,畢竟這衡鋼冶煉廠可是她的地盤。


    但是一看到是軍車,她就慫了,但說話的語氣依然帶著囂張:“喂,你們會不會開車啊?擋住道路了知道嗎?”


    軍車駕駛室的門打開了。


    平頭司機第一時間沒有迴話。


    而是彎腰伸手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裏麵走出來了一個身形魁梧的黑衣中年男子,他看著周若蘭濃眉皺了皺:“你就是周若蘭?”


    “是!是!”周若蘭看到這架勢,那是緊張了起來。


    小轎車中的方有為,也覺得這黑衣中年男子很麵熟,但具體是誰又不記得了,為了不讓方若洲遲到,隻得打開駕駛室的門走了出去:“兄弟,麻煩你讓讓道好嗎?”


    “別急,我找你有事。”黑衣中年男子帶著平頭司機走到了方有為的身邊。


    廠門口的幾個門衛,看到這架勢連忙跑過來為方有為撐腰。


    但被方有為伸手給攔住了,他看向黑衣中年男子:“你有什麽事情快說,我這兒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行!”黑衣中年男子聞言笑了笑:“昨晚柳老前往老屋村集市看病的消息,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別解釋,你隻需要說是,或者不是就行。”頓了一下,黑衣中年男子又補充了一句。


    “這個……”方有為一愣之下沉默了。


    他這才感覺到,眼前的黑衣中年男子不是普通人。


    就在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一旁的周若蘭卻是開口說話:“你誰呀!敢在衡鋼冶煉廠的大門口撒野,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們爬著離開。”


    “若蘭!!!”方有為連道。


    但周若蘭卻是不聽。


    朝一旁的幾個門衛招了招手。


    這讓黑衣中年男子忍不住跟平頭司機笑了。


    在笑聲消失的那一瞬間,卻是搶先發難,反手一個耳光朝周若蘭抽去。


    而平頭司機在同時縱身一躍,嗖了一下就出現在幾個門衛的身後。


    方有為還沒有看清是怎麽迴事,幾個門衛就倒在了地上,痛苦掙紮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栗。


    “你們……你們想幹什麽?”方有為終於感到害怕了,嚇得趔趄的連忙後退了幾步。


    小轎車中的方若洲,看到這一幕也是傻眼了,瑟瑟發抖的就差尿褲子了。


    黑衣中年男子見周圍沒有人敢圍上來看熱鬧,在扭了扭脖子後走到了方有為的麵前:“說,昨晚柳老去集市上找薑神醫看病的消息,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是!”方有為一頭冷汗的連點頭。


    他知道一旦撒謊,那代價隻怕會更大。


    “很好,柳老要我帶句話給你,要想好好活著,那以後他的閑事就不要再管。”黑衣中年男子低沉著聲音說道。


    “明白!明白!”方有為連道。


    別人的話也許可以不聽,但是柳老的話,他知道不聽那絕對不行。


    “還有你得去找吳昌盛道歉,要是不誠心,你知道後果的。”黑衣中年男子說完這話,伸手拍了拍方有為的臉頰。


    就在轉身要離開的那一瞬間,他突然間迴頭,一拳轟在了方有為的右臉頰上,直接將兩顆牙齒都給砸飛了出來。


    噗通一聲響,方有為整個人也跌落在地上。


    暈頭轉向的掙紮著想爬都爬不起來。


    “聽著,這是柳老叫我送給你的,他希望你記住這次的教訓。”黑衣中年男子抬腳踢了踢方有為,見死不了,一招手帶著平頭司機就走了。


    周若蘭見軍車沒影了,才一臉後怕彷徨的扶起了方有為:“你呀!這是在沒事找事啊!柳老的事情你也敢利用,這下子報應了來了吧!”


    “我哪知道會這樣!”


    “咳咳……這是誰跟柳老說的。”方有為至始至終都想不明白,為什麽柳老會找他的麻煩,因為他在這之前,可是完美的將責任都推在了丁大力的身上。


    可現在倒好,責任沒有推卸掉不說。


    還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這要是不弄清楚,隻怕他的仕途都完了。


    因為柳老,那可是連老師都不敢得罪的存在。


    “你現在還管誰說的幹嘛,還是趕緊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吧!”周若蘭扶著方有為走到了小轎車的邊上:“若洲啊!爸今天送你去學校不成了,你還是自己走路過去吧!”


    “可是媽,這都已經七點四十了啊?”方若洲指了指手上的手表,那是一臉的懊惱。


    “難道你想看著你爸死嗎?”周若蘭終於忍不住發飆了。


    方若洲沒有辦法,隻得下了小轎車,一路小跑朝八中而去。


    方有為喘著粗氣打開了小轎車駕駛室的車門,坐在上麵緩了好一會才道:“若蘭,我剛才想了想,這事情很不對勁,因為在hy市,還沒有人能夠跟柳老說的上話,唯一的解釋,就是咱們內部有人告的密,所以你必須馬上去調查,抓到絕對不能手軟。”


    “好!好!你放心好了。”周若蘭連點頭。


    “放心,我還死不了,先去給吳昌盛道歉,再去醫院看看傷勢。”方有為發動了小轎車:“記住了,以後對張香君、吳昌盛說話客氣點,他們的背景可能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樣簡單。”


    “知道了。”周若蘭連道。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她要是還不長記性,那就不配為人了。


    “走了。”方有為拿出紙巾捂著了流血的嘴,開著小轎車就朝前方的道路駛去。


    周若蘭目送小轎車消失,才朝衡鋼冶煉廠的大門走去。


    ……


    辦公室內。


    吳局正在整理資料。


    既然被停職了,那自然是要將手中的工作交接一下。


    然後迴家好好給自己放一個假。


    反正一句話,現在他才不怕被停職。


    因為柳老的事情,他根本就沒錯。


    而是上頭的領導拿著雞毛當令箭,非要將帽子扣在了他頭上。


    要是有地方說理去,他真的很想去告狀。


    這他娘的什麽世道。


    咚咚~~!


    門外,敲門聲響起。


    “誰呀?”吳局看了過去。


    嘎吱一聲響,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了,接著就看到丁局取下帽子淡笑走了進來。


    “你是來給送行的,還是來看我笑話的啊?”吳局打趣道。


    “都不是,來恭賀你官複原職。”丁局揶揄說道。


    “啊?”吳局呆住了。


    “真的,你的領導不好意思過來傳話,所以就托我過來當和事佬,除了跟你說官複原職的事情,還有就柳老這事情跟你道歉。”丁局坐在了茶幾旁,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你確定沒有開玩笑?”


    吳局有些吃驚的看著丁局。


    要是換做其他人,說出這樣的話,他早就將其轟走了。


    但丁大力是他的朋友兼同事,他多少還是要給一些麵子的。


    “你認為這事情我會跟你開玩笑嗎?”丁局端起的茶杯:“總之一句話,這次是柳老親自派人出麵在為你說話,嚇得hy市的一眾領導,當然了,也包括我,當時都快嚇尿了。”


    “可是……可是我昨晚帶著田軍去了集市,根本就沒有見到柳老的人啊!”吳局百思不得其解的抓了抓頭。


    “那你認為會是誰在背後幫你呢?”丁局淺淺的喝了一口茶:“你要是不搞清楚,那以後晚上可就會睡不著了。”


    “是啊!”吳局雙手叉在了辦公桌上,想了好半天都想不出一個所以然後。


    最後沒有辦法之下,隻得看向了丁局:“上麵的領導,是不是在讓我官複原職的,同時,還給我了一個新的任務。”


    “聰明,讓你親自帶人去劉星家,保護柳老的安全。”丁局迴道。


    “啥?”


    “柳老住到劉星家去了?”


    吳局傻眼了,他怎麽感覺這事情越來越蹊蹺了。


    “別問我原因,問我我也不知道。”丁局抓了抓頭:“你趕緊準備一下去劉星家吧!記住了,可不能好事幹成壞事,實在不行,可以先找劉星溝通一下。”


    “知道了。”吳局緩緩點頭。


    他也是看出來,這裏麵有些事情肯定跟劉星有關。


    要不然不會這樣巧,柳老會住到劉星家裏麵去。


    一想到這,他就靜不下心來了,連忙拿起了吉普車的鑰匙,還有公文包。


    就在要帶著丁局一起離開辦公室,門口卻是傳來了敲門聲。


    “誰呀?”吳局眉頭皺了皺。


    “我去開門。”丁局起身就將辦公室的大門給打開了。


    當看到是右臉頰腫的老大的方有為時,那是整個人都懵了。


    吳局也有些懵,在迴過神來後,黑著臉連道:“方有為,你到我這來幹嘛?”


    “還有你的臉怎麽迴事?”丁局忍不住問道。


    他雖然看方有為不慣,但在怎麽說都是母親的學生,所以該關心的還是關心一下,省得其他人說他的閑話。


    “我這是……自己摔的。”方有為本想實話實說的,但一想實話實說的後果,隻得隨口編了一個謊言,以此來掩蓋自己的狼狽。


    這話丁局根本是不相信的,吳局也不相信。


    但他們連誰都沒有多問。


    其中吳局看了一下時間:“我給你五分鍾的時間,要是事情沒說完,可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那個……”方有為嘴角抽了抽:“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這話一出,正在喝茶的丁局,那是一口沒忍住,直接將喝進嘴裏的茶水給噴了出來。


    吳局也是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我說,我為柳老的事情像你道歉,真誠的道歉。”方有為低著頭,一副很憋屈的樣子。


    但在憋屈也沒法,因為他這個時候不低頭。


    那隻怕等到柳老知道,那他連頭都會沒有了。


    這可不是在危言聳聽,因為他認識的柳毅,這樣的事情還真幹的出來。


    吳局這迴是聽清楚了,也聽明白了,他雙手叉在腰上那是笑了笑,然後仰頭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方有為,你也有今天啊!”


    “我知道了,你這臉不是摔的,而是被柳老派來的人打的。”丁局在一旁也忍不住揶揄的說了一句。


    “知道了就別揭我傷疤!”方有為皺了皺眉頭。


    “哈哈哈……你丟臉的事情都做了,還怕我說啊!”丁局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了,這個道歉我收下了,沒有其他的事情趕緊滾,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辦呢!”吳局可不會同情方有為這樣的人,在下達了逐客令後,就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這可是方有為求之不得的事情,在幽怨的看了吳局一眼後,捂著腫脹的右臉頰就走了,走的幹淨利索。


    丁局目送其走遠,然後迴頭看著吳局:“走吧!我陪你去八中一趟,問問劉星這小子,這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也好讓你保護柳老的工作順利進行。”


    “畢竟不管怎麽說,柳老都是一尊大佛,咱們惹不起。”頓了一下,丁局有補充了一句。


    “好!”吳局帶頭走出了辦公室。


    丁局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時間,跟在了後麵。


    並且順手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


    十一點一刻。


    八中。


    下課休息時間。


    劉星正在跟牛盾在操場上打籃球。


    就在準備投球的時候,班主任徐藝帶著吳局、丁局出現在操場的右側。


    這讓周圍許多看球的學生紛紛議論了起來,有些甚至害怕的躲遠了。


    畢竟吳局跟丁局穿著製服,看著很嚴肅。


    但劉星跟牛盾卻是不怕,連忙在相互看了一眼後,就迎了上去。


    “叔,”走近了劉星打了一聲招唿。


    “牛盾你先迴教室。”徐藝皺眉揮了揮手。


    “哦!”牛盾遲疑了一下,見劉星朝他投來了沒事的眼光,隻得拍打著籃球走了。


    “你們三個聊。”徐藝笑了笑,轉身也走了。


    吳局目送徐藝走遠,才帶著劉星朝操場無人的角落走去。


    丁局跟在了後麵:“劉星,你能說說柳老為什麽住在你家嗎?他跟你是什麽關係?”


    “這是薑爺爺的安排,是為了治病。”劉星迴道。


    至於更多的,他沒有多說。


    因為沒有必要。


    “治病?”吳局停下了腳步,一臉的愕然:“他老人家有什麽病?”


    “是啊!嚴重嗎?”丁局跟著問了一句。


    “這個我可不知道。”劉星搖頭。


    就算是知道,為了柳老著想,他也是不會說的。


    “那柳老要在你家住多久?”吳局環抱雙手看著劉星:“這事情你必須得給我說清楚了,因為我得找人保護他老人家。”


    “我真不知道,總之一句話,柳老可不想要你的人保護,到時候弄巧成拙了別怪我沒有提醒您。”劉星哭笑不得的提醒了一句。


    像柳老這樣的人,隻怕有好些人在暗中保護。


    要是輪到吳局出手,那隻怕柳老早就沒命了。


    這話可是沒有瞎說,讓吳局呆住了。


    他在迴過神來後,也沒有在問柳老有關的問題,而是謹慎的看了一眼四周:“對了,方有為被打,還有我官複原職的事情你知道是嗎?”


    “啊?”


    “這個我可能多少知道一點。”


    劉星一愣,接著就訕笑的抓了抓頭。


    “怎麽說?”丁局連追問道。


    吳局也是屏息聽著。


    劉星攤了攤手:“您昨晚不是跟我說,因為柳老去集市上看病,被方有為參了一本而停職了嗎?所以我就今天早上趁著有機會,就直接將這裏麵的內幕跟柳老說了,他老人家也答應了處理。”


    “隻是沒有想到會處理的這樣快。”頓了一下,劉星又揶揄的補充了一句。


    這話一出,吳局跟丁局都在呆住了。


    在迴過神來後,吳局伸手輕輕的錘了一下劉星:“你小子行啊!知道為叔叔打抱不平,看來叔叔沒有白疼你。”


    “哈哈哈……方有為一世玩鷹,如今也終於被老鷹給抓瞎了眼,真是大快人心。”丁局開心的大笑了起來。


    劉星也跟著笑了:“其實柳老的事情你們順其自然就好,沒有必要去刻意迎合的,那樣反而會惹的柳老不高興。”


    “那依你的意思?”吳局跟丁局對望了一眼。


    “去做你們該做的事情吧!幹出點政績讓柳老看看,到時候我找個機會邀請你們去跟他老人家吃飯,那樣的話,才不會讓人反感。”劉星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至於聽不聽,那他可不想管。


    但吳局跟丁局卻是聽進去了。


    他們覺得劉星說的很有道理。


    當然了,更加重要的一點,那是因為知道劉星現在說的話,在柳老的麵前很有份量。


    要不然堂堂的衡鋼冶煉廠廠長,就不會被揍的像豬頭了。


    眼見上課鈴響起,他們倆也沒有在繼續多問跟柳老有關的事情,而是讓劉星趕緊去讀書。


    畢竟誰都不是傻子,跟柳老有關的事情。


    要是劉星能說,隻怕早就在剛才說了。


    而不是現在這樣沉默寡言。


    ……


    時間一晃就到了下午三點一刻。


    張香君因為局裏臨時有事。


    所以就讓吳局開車去接楠楠迴家。


    這個吳局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


    因為自從官複原職後,他肩膀上的膽子輕了許多,根本就沒有其他事情讓他忙。


    在跟牛連芳說了一聲後,就開著吉普車前往了解放路小學的大門口。


    在將車停好後,就站在門口等了起來。


    他沒有發現,打扮普通的柳老就站在對麵馬路的人群中看著他。


    滴零零,放學鈴聲響起了。


    大門在隨後也打開了。


    接著就看到上百背著書包的小學生,一窩蜂的從教學樓裏麵跑出來。


    其中還有瓜子、王盼、楠楠三個孩子的身影。


    “楠楠,這兒。”吳局揮手喊了一聲。


    眼見楠楠沒有看到,連忙迎了上去。


    身後,柳老看到了瓜子,也是笑著跟在了後麵。


    至於吳局,他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他都不認識。


    之前關注,那是因為吳局在上班時間開公車來接孩子。


    這樣的做法可要不得。


    一旦引起公憤。


    那hy市的公信度,肯定會受到很大的損害。


    但現在他老人家已經不想管這些了,因為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那就是去接瓜子迴家,然後親自露一手去做晚飯。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在快要接到瓜子的時候。


    大門口卻是突然間出現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也不知道怎麽的,居然直接衝向了學生群,而且速度居然沒有放緩,也沒有踩刹車。


    這讓柳老大吃一驚,正要去阻止即將發生的災難。


    人群中的吳局卻是出手了,直接撿起地上的石頭朝小轎車砸去。


    啪嗒一聲響,直接將擋風玻璃給砸碎了,而小轎車司機因為受到了驚嚇,也及時的踩住了刹車,沒有釀成大禍。


    但事情卻是沒有結束,小轎車後座的車門突然間打開了,兩個魁梧大漢走了出來,一人手上還拿著一根鐵棍,兇神惡煞的朝吳局走去。


    很顯然吳局砸碎了他們的車窗玻璃,這是要找麻煩來了。


    但吳局卻是臨危不懼,從身後拿出了手銬揚了楊:“你們兩個要是找死,可別怪我不客氣。”


    這話一出,兩個魁梧大漢的腿就軟了,轉身奪路而逃。


    但柳老在場,豈容他們離去。


    抬腿一鉤,其中一個魁梧大漢就趔趄的摔倒在地上。


    另一個見狀,想給柳老一鐵棒子,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他身後一掌拍在了他的後頸上,然後悄聲走了。


    吳局看著這一幕傻眼了,正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柳老發話了:“還不趕緊把他們兩個給帶走,你難道想讓這事情成為明天的頭條新聞嗎?”


    “是!是!”吳局聞言先是一愣,在迴過神來後,連忙拿手銬銬起了躺在了地上的魁梧大漢。


    另一個魁梧大漢跟小轎車女司機想逃走。


    早有黑衣人將他們製服了,送到了吳局的吉普車上。


    柳老見事情解決了,才將嚴肅的麵孔給換了下來,然後露出了一絲微笑,朝著瓜子走去:“你沒嚇到吧?”


    “沒有,爺爺!”瓜子聞言,開心的撲到了柳老的懷裏。


    “哎喲你可真沉。”柳老揶揄的開了一句玩笑。


    “窩才不沉!”瓜子嘟起了小嘴,伸出小手就抓住了柳老蒼白的胡須:“你在說窩壞話,窩就不跟你玩了。”


    “哈哈哈……好!好!”柳老聞言開心的笑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這一開口就是大殺招。


    他要是不妥協,那等下隻怕瓜子真的會去的走人。


    就在要放下瓜子,牽著一同走迴家。


    身後楠楠卻是追了上來:“瓜子,這是你爺爺嗎?”


    “嗯,他人可好了。”瓜子連點頭。


    “爺爺好!”楠楠怯生生的跟柳老揮了揮小手。


    “好!好!”柳老連點頭。


    “要不要我爸爸送你們迴家?”楠楠指了指一旁看傻眼的吳局。


    吳局之所以傻眼,那是因為瓜子居然搞抓柳老的胡子。


    這要是換做其他人,隻怕早就被打死了。


    “不用了。”柳老婉言拒絕。


    “爺爺,他是窩叔叔,又不是別人,咱們就坐車子迴去吧!”瓜子央求道,小手不停的揉著柳老的臉。


    這一手讓吳局那是心驚肉跳,但柳老卻還是沒有生氣,反而還笑了,眼眸中露出了溺愛之色:“好!好!好!做你叔叔的車子迴去,但那三個壞蛋怎麽辦?”


    “這個……”瓜子不知道怎麽說了。


    “走吧!別耽誤你叔叔幹正事。”柳老牽上了楠楠跟瓜子的小手,就朝劉星的紅磚房走去。


    “爺爺,等等我!”王盼見父母沒有來接他,連忙跟在了後麵。


    吳局看著這一幕,那是直冒冷汗。


    不過他知道,今天這是給柳老留下了好印象。


    要不然……


    一想起剛才的公車私用。


    他就有些後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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