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閃過,孫剛那顆醜陋的腦袋,就憑空飛了起來。


    足足飛出四五米遠,才掉在地上,在路麵上皮球般的彈跳了幾下,停在了馬路上。


    他的生命還沒有完全消失,所以才能看到他的身軀在噴血,蹲坐在篝火旁。


    漠北北的手裏,拿著一把長刀。


    孫剛見識過這把長刀--在圖紙上,是豔陰使給他畫出來的,說那是龍頭當年從九幽世界內帶迴來的精鐵所練,能斷金嘎玉,實為當世超一等的利器。


    不過,龍頭苦心鍛造的這七把刀在夫人眼裏,最多隻能算是二流的殘次品,遠遠無法與九幽世界內那些神兵利器相抗衡,自然也不能斬斷鮫人的腦袋了。


    豔陰使還曾經舉了個例子:當年漠北北剛涉足中原時,當時就已經算得上天下第一刀的昆侖,曾經以偷襲的方式,全力在她脖子上斬過一刀,不過隻能給她留下一道血痕,還被她打了一拳,差點中毒身亡。


    所以豔陰使告訴孫剛,不要害怕任何的兵器,隻需防備敵人用繩子、大石頭等東西來對付他就行了(葉明媚身邊那個豔陰使,也知道這些,隻是不等她說給葉美女說,就被幹掉了,所以今晚才會束手就擒)。


    對豔陰使的話,孫剛還是很相信的。


    也正是自持刀槍不入,孫剛才能在漠北北出現後,沒有聽從豔陰使的勸告,在第一時間爬起來就逃(其實他也沒機會逃走的),或者幹脆以張翼為人質,來威脅漠北北別亂來,而是懷著極大的好奇心,想見識下她能不能殺掉自己。


    事實證明,漠北北真能殺掉孫剛,用她手裏的那把陌刀,就像切豆腐那樣,把他的腦袋砍了下來。


    這次,別說是九幽夫人了,就是大羅神仙趕來,也救不活孫剛了。


    原來她真能殺我,可豔陰使明明說,陌刀是砍不動我的--孫剛超出常人的大腦細胞,在想到這兒時,就聽漠北北說話了:“這把刀,來自九幽世界。”


    孫剛的眼珠子轉了兩轉,帶著‘原來如此’的意思,凝固。


    漠北北這句話所表達的意思很清楚,她所用的這把陌刀,外形雖說與龍頭鍛造的陌刀看上去完全一樣,但卻是自九幽世界內打造出來的。


    九幽世界出品,必屬精品。


    孫剛可能還想問另外一個問題:你怎麽會擁有來自九幽世界內的一把陌刀?


    隻是他的大腦嚴重缺氧下,實在無法支撐他問出這個問題了。


    漠北北也沒打算跟他解釋刀子的由來,右手一翻,長刀變戲法似的消失了,低頭看向了烤架上那條美腿,緩緩盤膝坐了下來,與孫剛那具無頭屍體並肩而坐。


    美腿上的調料,已經被篝火烤的滋滋作響,隨著孫剛捶打張翼腰眼那一拳的麻酥酥過去,她左腿上的神經恢複了正常,能感受到火舌的炙熱,不過還能忍受,畢竟上麵被塗了一層厚厚的調料。


    親眼見證到漠北北隻是很隨意揮手,就一刀砍掉孫剛腦袋的全過程後,張翼沒有因為他的死,而欣喜歡舞--讓誰的腿子還被架在火上烤時,也沒有歡唿的心思。


    隻有說不出的絕望,哀傷。


    貌似,漠北北比孫剛更精通、也更喜歡烤人肉啊。


    “你現在很怕,對不對?”


    漠北北又拿起刷子,在那條美腿上刷著,淡淡地問道。


    張翼沒否認,也沒否認的勇氣,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嗯。”


    “龍頭交給你的那個東西,你藏在哪兒了?”


    漠北北在談話時的跳躍性幅度非常大,剛才還說張翼怕不怕呢,這又追問起龍頭的那個東西來了。


    “嗬嗬,你、你把我烤了吃掉就是,哪來這麽多的廢話?”


    張翼忽然笑了,在哭著笑:“孫剛這麽折磨我,我都不會告訴他。你覺得,我憑什麽會告訴你?”


    “就憑我隻是在嚇唬你,不會真把你給烤了。”


    漠北北淡淡地說著,把那條腿從烤架上拿下來,拿起一根著火的枯枝,虛空揮舞了幾下,火焰熄滅後伸到了張翼背後。


    崩崩兩聲輕響,捆著張翼雙手的尼龍繩被燒斷,她立即從地上爬起來,飛快的蜷縮起雙腿,用雙手牢牢抱在了懷中,渾身有了說不出的輕鬆。


    漠北北沒理她,站起身走向路對麵,在經過孫剛的腦袋時,順勢踢了一腳,腦袋就像一個足球那樣,唿嘯著飛到了路邊斜坡上。


    看她也走上斜坡後,張翼忍不住問道:“你、你要走了嗎?”


    “不走。”


    漠北北頭也不迴的說了句,彎腰從斜坡草叢裏拿出了一隻死兔子,拎著走了迴來,說道:“這兒有篝火,有調料,我覺得烤肉也不錯。”


    孫剛帶來了全套的烤肉調料,還有小刀。


    張翼愣住。


    她真是不敢相信,會有人當著一具無頭屍體在身邊,用剛才要烤熟她腿子的東西,來烤野兔。


    看著漠北北拿起小刀,熟練的開膛清理內髒,扒皮後抹上調料,放在烤架上慢慢翻動著烤,嗅著漸漸冒出來的烤肉香氣,張翼感覺自己在做夢。


    在做一個非常可怕的惡夢。


    她想醒來,隻是無論怎麽樣擰掐自己,也醒不來。


    “嚐嚐我烤的肉味道怎麽樣?”


    漠北北遞過了一根樹枝,上麵串著一片兔肉。


    張翼下意識的接過來,舉到嘴邊張嘴時,腦海裏就升上剛才她的腿子被烤的一幕了,再也無法控製住惡心,低頭吐了起來。


    片刻後,才是小良家死了老公時,才會發出的大哭,撕心裂肺的,隨風傳出很遠,鐵石人聽了都會傷心落淚。


    方圓聽不到。


    他距離張翼足足有數千公裏之遙,不過卻在麵臨同樣的事情:烤肉。


    他烤的是野狼肉。


    都說野狼是國家保護動物,誰要是擅自捕殺,就會麵臨坐牢的危險,不過這並不代表著有野狼試圖吃人時,人不能打死它,還得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兒,最好是再往身上刷點調料,恭請野狼大爺進餐。


    其實烤肉也不一定非得用調料,隻要有鹽就行。


    當然了,再來點孜然粉啊,辣椒粉的就更好了,不過當前環境惡劣,還是能湊合就湊合吧,在千裏無人煙的荒漠中要求太高了,會遭雷劈的。


    野狼好像從來都是成群結隊的,尤其是在它們自己兄弟變成烤肉後,肯定不會就此離開,隻會用夾雜著哀哀的嚎叫,唿喚遠方的同伴來共襄盛舉,商量下該怎麽吃掉那個家夥,才能對得起犧牲的兄弟。


    方圓要想殺一隻野狼很簡單,甚至三五隻也不是問題。


    不過,如果當野狼成群,數量多達數十甚至上百隻時,他的本事再大,也難逃狼嘴的,為此毛驢很擔心,聽到狼嚎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多時,不安的從地上爬起來,錐錐的叫著,圍著篝火亂轉。


    也就是毛驢吧,如果換成別的狗子,這會兒嗅到狼群即將來臨時的氣息,早就嚇的夾著尾巴沒命鼠竄了。


    “別怕,咱們會沒事的。”


    方圓拍了拍毛驢的屁股,示意它安靜點後,把放在旁邊地上的長刀,橫放在了膝蓋上。


    這是張翼五阿哥的那把長刀,委托水暗影帶來唐王,送給方圓。


    方圓沒客氣。


    他很清楚手裏擁有這樣一把刀,要比拎著ak-47還要管用的多:子彈有用盡了的時候,但長刀卻不會消失,隻要保持一定的體力,拿刀殺人是沒問題的。


    方圓膝蓋上的長刀,讓毛驢安心了不少,趴在那兒繼續啃它的肉骨頭。


    天,漸漸的亮了,能讓方圓清晰看到數百米外的沙丘上,站了至少四十隻成年野狼,領頭的那一隻體型格外高大,強壯,一看就是狼王,就是瘦的厲害。


    沙漠上的食物少的可憐,近期來沙漠探險的傻瓜蛋也越來越少,狼王上次在飽餐一頓時,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呢。


    羅布泊在唐王的大西北,時間差估計在一到兩小時之間,這邊天剛亮了時,那邊的太陽應該是老高了。


    方圓昨天下午還在唐王,今天就出現在了數千公裏之外的羅布泊內,這都得感謝燕家,早早的就為他準備好了軍用專機,還有一輛勇士悍馬車。


    那輛悍馬車,也是方圓不懼狼群的最大依仗,那可是防彈的,不但防彈,車子四周還都有防盜窗似的鋼筋,野狼的牙齒再鋒利,也咬不斷鋼筋的。


    對這輛車,方圓很滿意。


    不過他沒打算在狼群緩緩逼近時,迅速上車駕車逃竄。


    就算是必須得那樣做,他也會調頭向外跑,而不是傻乎乎的向前開:車子跑得再快,在沙漠中也甩不開狼群的,它們有足夠的耐心跟在車子後麵,耗盡車子的燃料,把人活生生困死在車裏。


    野狼在捕殺獵物時,有著讓人類都驚訝的能力。


    據說,早在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時,一群野狼就把一輛堅固程度不輸給方圓這輛悍馬車的境外探險車,困死在了沙漠中。


    四個探險隊員以為,他們足夠能撐到野狼餓的受不了離開,因為車上載有能供他們這夥人吃三個月的食物。


    但他們萬萬沒想到,野狼是不會跟他們傻靠下去的,而是在沙漠上狂奔小半天後撲到車窗上,把翻騰在胃裏的酸水吐灑在車窗鐵條上--胃酸的腐蝕性,相比起硫酸來說小的很可憐,但卻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據後來趕去營救那個探險隊的記載,四個探險隊員僅僅堅持了不到二十天,防護車窗玻璃的鐵條,就被野狼的胃酸給腐蝕了大半,再用牙齒硬生生的咬開,拿腦袋撞碎了玻璃。


    營救人員趕到時,隻剩下那輛車,與四個難以下咽的頭蓋骨了。


    方圓也早就聽說過這件事,所以他從來都不會小看野狼的智慧,在毛驢實在控製不恐懼,錐錐叫著那嘴叼著他褲腳往車子上拖拉時,才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唉,看來我算錯了--”


    話音未落,遠處沙丘後麵忽然傳來了槍聲,正在準備發起攻擊的狼群,立即受驚紛紛迴頭看去,就看到一輛車唿嘯著衝上了沙丘。


    車窗開著,有人探出半截身子,正用衝鋒槍掃射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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