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初我成為帝皇集團總裁時,我就知道自己擔負的什麽使命,所以我才活得這樣肆無忌憚。那是因為我很清楚,等爺爺不在了,我也就該走了。”


    樓宇湘拿出一支香煙,叼在嘴上點燃吸了一口後,又的遞給了方圓。


    方圓沒說話,隻是默默的接住。


    “爺爺比我更清楚這一點,他可能把我為樓家所效的犬馬之勞都記在了心裏,所以這次我出事後,才會親自帶人趕來唐王。”


    樓宇湘伸手,從方圓嘴上拿過香煙,自己又吸了起來:“並且在--”


    “你可能錯了。”


    方圓打斷了她的話。


    “我錯在何處了?”


    樓宇湘明眸一轉,問道。


    “他絕不隻是你曾經為樓家立下過大功,更是因為你是他親孫女,跟他還有無法割舍的直係血脈親情。”


    方圓低頭看著懷中小女人那略顯蒼白的臉,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低聲說:“你忽視了人類最基本的親情。”


    樓宇湘看著他,過了很久才忽然問道:“你怎麽會想到這一點?”


    “是個正常人,就能想到這一點。”


    方圓笑了笑,迴答說。


    樓宇湘嘴角微微抽了下,喃喃地說:“看來,我不是正常人。”


    忽然間,她終於明白樓明功在臨走前,為什麽沒有拒絕她要留下來了。


    樓明功,這是在為她找後路。


    隻要她能依附在方圓身邊,那麽就算樓明功仙逝後,她那些堂叔兄弟再想把她當做替罪羊推出來,去安撫各方的不滿,那麽就得好好考慮一下了。


    方圓,可不是誰都能欺負得了的。


    如果方圓隻是草根出身,又單身一人,那麽那些人用權勢、金錢,甚至以暴製暴的方式--無論他有多麽厲害,都能把他逼的走投無路。


    方圓卻不是出身草根,他背後有如日中天的燕家。


    他也不是孤身一人,他身邊有華夏第一高手昆侖,有曾經縱橫國際道四十餘年的十二生肖,還與英國老牌家族花家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俄羅斯西伯集團小公主,更為他生了一對雙胞胎。


    更何況,他本身就擔負著別人無法替代的特殊使命,就連郭易秦這個‘廠公’,必要時都得對他伸出援手。


    所以呢,隻要樓宇湘能庇護在他身邊,樓家那些人就算有熊心豹子膽,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把她揪出去當替罪羊。


    無論是玩軟的還是硬的,玩白的還是黑的,他們隻要敢來冒犯,方圓絕對能把他們滿嘴的牙齒打碎。


    樓明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默許樓宇湘留在了梨花山。


    隻是他沒有告訴孫女,他這些良苦用心,但他能肯定等他謝世後,樓宇湘就能明白了。


    方圓說的沒錯,隻要是個正常人,就能想到樓明功的良苦用心。


    可惜--樓宇湘此前從沒有以正常人的思維,去考慮過老頭子百年之後的那些事,她隻是單純的看到,她與老樓的歸期是相差不遠的,所以做事才會那樣囂張跋扈,幾乎從來不給人留後路,徹底把人往死裏得罪。


    她施展的手段越是極限,人家就越恨她,也能為樓家爭取更大利益,她那些堂叔兄弟也就更高興。


    這就好比我大清時代的和珅和中堂,備受乾隆爺們的寵愛,大貪特貪,仇人遍天下。


    可乾隆駕崩後,和中堂的好日子也結束了,立即被嘉慶給抄家了,抄出了兩億兩白銀,這才留下了‘和珅跌倒,嘉慶吃飽’的老話。


    和珅能在乾隆年間巨貪不倒,那是因為老謀深算的乾隆故意縱容,就是為新皇帝養了一頭肥豬,等他駕崩後,這頭肥豬就該殺了。


    既能為國庫增添一年的稅收(和珅家產,恰好是大清國一年的歲入),能為嘉慶贏得明君名譽,更能平息那些恨死和珅的廣大民眾,可謂是一舉數得,麵子裏子都有了。


    蘇省樓家就是我大清,樓明功就是乾隆,而樓宇湘,就是和珅。


    樓宇湘早就知道這些,所以她才不會對那些堂叔兄弟有什麽好感,隻是滿心以為等老樓仙逝後,也就是她被推出來當替罪羊的時候了。


    隻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樓明功並沒有把她趕盡殺絕。


    可能是方圓說得不錯,樓明功與她之間,終究有著直係上的血緣關係,親祖孫的事實,終究不是和珅與乾隆君臣關係能比的,所以才希望她能找到新的庇護人。


    想通了這些後,淚水從樓宇湘眼角淌下,伏在方圓懷中無聲的哽咽著,雙肩不住地聳著。


    很多時候,樓宇湘就像一條吃人不吐骨頭的鱷魚。


    鱷魚流眼淚,有誰會相信它是真的在哀傷?


    方圓能覺出,她這次的淚水,是來自靈魂的--也就是真的在哭泣,哭她悲哀的命運,哭她時日無多的爺爺,哭年少時那段美好的歲月,哭那些被她害死的人。


    “想哭就哭,不要憋著,這樣會傷身體的。”


    方圓輕輕拍著她後背,低聲勸慰。


    樓宇湘沒反應,就是在他懷裏不住的發抖。


    “唉,好吧。”


    方圓歎了口氣,才說:“以後,我不會再趕著你走了,隻要你願意留在山上,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樓宇湘還是沒反應,就是發抖,好像打擺子似的。


    方圓有些不明白了:“你還想讓我為你做啥?”


    “我想--”


    樓宇湘斷斷續續的說著什麽,聽不清。


    “你想幹啥?”


    方圓抬手撓了撓後腦勺:“說清楚點,給你三秒鍾的考慮時間。”


    樓宇湘一秒都沒有考慮,大聲說:“我想要個孩子,跟你的孩子!”


    孩子,從來都是夫妻之間的紐帶,無論某對男女在距離、感情等方麵相隔再遠,都注定因為孩子的存在,都無法真正的割舍。


    唯有與方圓生個孩子,樓宇湘才能確定她是真心被結納了,從此以後才能安心留在梨花山,死心塌地的‘過日子’。


    女人要想生個孩子,過程是相當艱難的,十月懷胎的滋味,是男人永遠無法想象的,他們隻知道爽一下子,就屁事不用管了,坐等孩子喊老爸就行了。


    所以樓宇湘這個要求對方圓來說,貌似沒有任何的難度--隻有以後說不盡的麻煩:別人來找樓宇湘的麻煩時,得先過了他這一關才行。


    畢竟未來兒子的那聲老爸,也不是輕鬆就能享受的。


    方圓得想想。


    好好的想想。


    就像很多隻喜歡爽,卻不想擔負爽完後卻討厭麻煩的男人那樣。


    “不、不願意就算了,我是不會強求你的。”


    樓宇湘等了會兒沒有聽到方圓說什麽後,緩緩抬起頭,蒼白的臉上,帶著蒼白淒慘的笑意,就像不遠處的那朵野花那樣,很是淒美。


    方圓覺得自己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善良了。


    要不然,他怎麽會在樓宇湘那哀傷眼神的注視下,很快就招架不住了呢,輕聲問道:“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樓宇湘的迴答,不是男孩,也不是女孩,而是嚎啕大哭。


    哭聲響徹山穀,驚起幾隻躲在樹下的野鳥,冒著細雨撲棱棱的飛向了高處。


    細雨還在下,但東方極遙遠處的天際,卻是越來越白了,這證明太陽公公終於捺不住寂寞,決定要用它的笑臉,才驅散這討厭的秋雨了。


    午後兩點時,雨停了。


    太陽出來後,搞了一道彩虹橋掛在西方的天上,算是他老人家給人們的見麵禮。


    很多感慨著晴天真好的路人,都紛紛拿出手機對準了彩虹,狂拍不已,就好像他們不拍下來,後人就再也見不到彩虹那樣。


    彩虹是美麗的,同時也是虛擬的,可望而不可及的,所以它對人們,尤其是對男人的魅力,永遠都無法達到絕色美女的境界,讓男人為她如醉如癡。


    林峰,號稱新一代的京華四公子之一。


    正所謂江山代有才人出,長江後浪推前浪,隨著歲月的流逝,老一輩的京華四公子,隨著燕隨意帶頭正式踏上官場,紛紛步其後塵,曾經的輝煌事跡,也如昨日黃花那樣,隨波逐流,終不可見了。


    若幹年後,他們再迴首時,肯定會因為當年的輕狂年少而苦笑。


    就像現在大街上有好多十六七歲的男孩子,在大冬天裏也穿著薄衣服騎著摩托車,在大街上唿嘯來往,全然不顧鼻涕被凍地隨風飄散,隻有滿腔的熱血,因為摩托車的速度、人們的側目迴頭而沸騰,卻不知道人們不是在欣賞他們精湛的駕駛技術,而是對他們說:沙比。


    沙比終有不再沙比的時候,但卻不是現在,而是在被歲月、被人提醒後。


    歲月,還沒有興趣來提醒林峰,他當前帶著一幫爪牙橫行京華接頭打架、泡馬子的行為是種沙比行為,更沒有哪一個人,有膽子來告訴他們‘千萬別裝比,小心遭雷劈’的人生真諦。


    所以新出爐不久的京華四公子之一林少,在經過一個咖啡廳時無意間抬頭,看到有個絕色美女坐在窗前,玉手拖著香腮遙望著彩虹時,整顆心兒、全身的熱血,瞬間就不安份的跳躍,沸騰起來了。


    林峰發誓,在他二十五歲的人生中,見過的美女不知凡幾,尤其是戲劇學院那種美女雲集的地方,隻要被林少看中了,隻需稍稍一表態,就會含羞帶怯的主動投懷入抱了。


    林峰隻喜歡與他年齡相當的女孩子,才不會像四公子中的老大(年齡最大)樊之花那樣,酷愛那些那些表麵光鮮的影視明星呢。


    這個美女,絕不是影星,但卻有著讓那些其實是老幫葉子的影星都望塵莫及的風度--什麽是風度?


    就是她靜靜的坐在那兒看彩虹,林少隻是在無意間看了她一眼,昨晚才被兩個女學生喂飽了的那個啥,立即就立正了:她,就仿佛是一尊渾身散發著某種光暈的菩薩。


    那種光暈有個名字,叫妖媚。


    就是妖媚。


    是個男人就無法抗拒的妖媚。


    咕噔一聲,林峰聽到了自己咽口水的聲音,也聽到有人發出的驚叫聲:“臥槽,好有味道的妹子!”


    “她是我的!”


    林峰猛迴頭,麵色猙獰的盯著那個小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美女總裁愛上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風中的陽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風中的陽光並收藏美女總裁愛上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