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林看來,正是樓總與方圓的如願以償,徹底激發了昆侖忍耐樓宇湘太久的殺心,終於決定要對下手了。


    昆侖之所以開始從大海下手,也很符合國際道上那些殘暴惡徒的手段,在明珠時,方圓就已經讓樓宇湘‘品嚐’過了:先讓目標感到絕望,像驅趕喪家之犬那樣的驅趕,用盡所有辦法逃迴家,最終卻在家門口解決目標。


    林林並沒有判斷錯誤,那次方圓為林舞兒出氣時,就是采用了這個手段,先把樓宇湘給嚇得膽子都破了,卻不動手,而是不斷給她逃走的希望,卻又時刻被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下麵,品嚐到那種絕望的痛苦,最終在痛苦中死去。


    那次樓宇湘的運氣不錯,因為方圓並沒有打算幹掉她,所以才能讓她迴到劍鋒山。


    方圓沒下毒手,自然是因為他對蘇省樓家有所顧忌,要想好好在華夏混下去,那麽就絕不能與蘇省樓家成為生死大敵。


    但昆侖就不一樣了。


    昆侖是一心要與方圓在一起的:她才不管是富太太的幸福生活,還是睡覺都得睜著一隻眼預防追兵出現的逃亡途中,隻要有方圓,無論哪種生活,在她眼裏都是完美的。


    既然不在乎以後過什麽日子,既然決意要殺樓宇湘了,那麽深受刺激的昆侖,完全有足夠的動機,來用最恐怖的手段,來獵殺樓宇湘。


    是的,就是獵殺!


    昆侖不是方圓,從她殘殺大海的手段中,就能確定她要讓樓宇湘絕望的死在家門口。


    這也是林林在瞬間相通這些後,不敢再發出尖叫聲的原因:逃,馬上就逃離唐王,但絕不能讓樓總知道,昆侖已經對她展開了最殘忍的獵殺手段。


    那麽,就不能讓任何人,在樓總離開圓耀酒店時,知道大海已經遇害了。


    昆侖既然用這種手段來對付樓總,在幹掉大海後,她是不會再動手了,隻會像毒蛇那樣隱藏在暗中,隨時關注著下一個被殺目標。


    林林敢肯定,昆侖的下一個暗殺目標,不會是她,更不會是樓總,而是老吳與小四中的一個,唯有他們倆被逐一殺害後,她才會死。


    對自己能躲過昆侖的兇手,林林沒有哪怕是丁點的把握,就像她能確定唯有她死了後,昆侖才會從容對付孤身一人的樓宇湘。


    樓宇湘與方圓歡好一次後,就被下了陰毒,緊接著昆侖就又出現了--這,算不算是時隔多年後,盜聖再一次聯手作案呢?


    據林林所知,迄今為止還沒有誰,能躲得過盜聖。


    樓宇湘,自然也不能。


    “冷靜,冷靜,我必須要冷靜!”


    篤定自己是最後一個死去的保鏢後,林林鎮定了許多,暫時不用再管那條隱蔽在暗中的毒蛇了。


    她收好槍支,抬手把奔馳車的車門關上,緩緩站了起來,用力咬著嘴唇強迫自己不去像昆侖那邊(停車場左側)看去,盡可能保持鎮定的走向酒店大廳門口。


    安然走進大廳門口後,林林才長長鬆了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雖說她能斷定昆侖暫時不會對她下手,但誰能保證那個魔頭,不會臨時改變主意?


    “林小姐,您、您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剛才被林林無視過一次的大堂經理,湊巧又走了過來,雖說剛才被無視時有些不爽,但礙於職責所在,她還是得主動向‘上帝’含笑打招唿時,才發現林林臉色蒼白異常。


    “沒事,就是剛才外出、外出去檢查車子時,不小心被汽油給熏了一下。”


    隨便找了個蹩腳的借口,來掩飾自己非常難看的臉色後,林林強笑了下剛要加快腳步離開,卻又想到了什麽,對大堂經理說:“哦,對了,張經理,我有點私事想請教你。”


    上帝都說是私事了,張經理當然不會在這人來人往的大廳內問咋地了,很配合的笑著邀請:“林小姐,請隨我到辦公室小坐。”


    “謝謝。”


    林林道謝後,跟隨張經理來到了她在二樓的辦公室,剛關上門,就從口袋裏拿出一疊鈔票,放在了案幾上。


    張經理愣住:“林,林小姐,您這是什麽意思?”


    “想請你幫忙給我打兩個電話。”


    林林很直接的說道。


    “打電話?”


    張經理也不傻:慢說現在早就過了那個借用別人電話得付話費的年代,就算是,林林也沒必要拿出幾千塊錢來的,她這樣做,隻能證明她要求的這兩個電話,不一般。


    估計與恐嚇啊,勒索有關。


    那可是一種犯罪行為,為智者不取,錢再多也不能賺啊。


    “是的,就是讓你用你辦公室的固話,替我打兩個電話。”


    林林左手拿起話筒,遞向了張經理。


    張經理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鄭重的搖了搖頭:“對不起,林小姐,請恕我在你沒講清楚,你要給誰打電話,又是要通知對方做什麽之前,我是不會……”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把在燈光下泛著黑色幽光的手槍,就頂在了她腦門上。


    張經理的臉色,立即就變成牆皮那樣的雪白了,嬌軀也撲簌簌的哆嗦了起來,雙膝一軟就要癱倒在地上:姐們是嬌滴滴的小白領好不好,就算喜歡槍,愛的不行不行的,可也不是這種槍啊。


    林林及時伸手,一把扯住了張經理左臂,淡淡地說:“要麽要錢,要麽要子彈,除此之外,你沒有別的選擇。”


    相比起子彈來說,張經理覺得她更愛錢一些,趕緊哆嗦的迴答:“我、我打,打電話!”


    張經理辦公室的電話號碼,很突兀的跳躍在方圓的手機屏幕上時,車子已經駛出安陽了。


    開車的秦大川表麵平靜,心裏卻在大罵樓宇湘:既然知道老大要幹掉你了,那你為什麽還不去死呢,非得在老大要給好處時打來電話,我靠!


    如果說秦大川對葉明媚的死,還稍稍有些惋惜的話,那麽樓宇湘給他留下的印象,那是相當惡劣的:想當年,就因為秦小冰假扮了方圓幾次男朋友,樓宇湘就安排司明達去欺負小妹,這才導致秦大川衝冠一怒,拿把刀子去刺殺那敗類,最終亡命天涯好多天。


    隻要一想到自己如此大好青年,現在卻混到給人當小弟的份上,秦大川就會對樓宇湘開始各種咒罵(其實,如果老天爺再讓秦大川選擇一次的話,他還是會來給方圓當小弟。誰家的小弟,能有他們這群人聰明啊?)


    所以呢,秦大川才對樓宇湘能‘及時來電’而感到深惡痛絕。


    當然了,他也對老大不滿:啥時候,您的記性變得這樣差勁了,這都出了安陽了,你還沒想起要給我補償的事兒來。唉,這下可得罪夏小韻了。


    心中哀怨的秦大川,眼角餘光看到老大又接電話後,就豎起了耳朵。


    方圓可是圓耀酒店曾經的大老板,工作雖然沒做一點,不拿錢去吃飯的事兒,倒是做過很多次了,更別提在那兒打免費電話了。


    所以呢,他對唐王圓耀酒店的外線電話號碼,還是有些印象的。


    樓宇湘那會兒給他打電話時,就曾經坦言她在圓耀酒店,那麽現在忽然有那邊的固話打來,方圓就以為是她打來的了,接起電話後就說:“樓宇湘,我不明白你剛才在說什麽,但我保證,我並沒有對你--你不是樓宇湘?”


    “我、我不是樓宇湘,我是、是--”


    唐王圓耀酒店的張經理,可是認識方圓的(貌似所有開飯店的人,都對白吃白喝的家夥特別關注),所以當她聽出對方是方圓後,心中就一喜,剛要說她是誰,林林的手槍,又頂在了她腦門上。


    張經理打了個哆嗦,說:“我、我是誰,你不用管。方圓,有人讓我帶話給你。”


    “誰讓你給我帶話?”


    “我、我不認識。”


    “不認識?好,你說,我聽著呢。”


    方圓也沒再追問,他鎮定且帶有陽剛雌性的低沉純爺們男低音,給了張經理一些安全感,再說話時聲音就變得流利了起來:“你、你如果是男人,那就光明正大的站出來去殺樓宇湘,樓總。別像那些敢做不敢當的沒種之徒那樣,讓你那個瘸腿昆侖,用那些卑鄙手段來獵殺樓總。”


    張經理說到這兒,抬眼看了眼林林。


    林林微微點頭,表示她沒學錯。


    那邊的方圓,沒有說話,她吸了口氣繼續說:“現在有人托我告訴你,樓總今晚就要連夜返迴蘇省,你就去機場的路上堵截她吧。”


    張經理說完後,不等方圓有所反應,就扣掉了電話。


    林林這樣吩咐過的。


    “很好,再打這個號碼。”


    林林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把手機放在了她麵前:“看到霓裳女子會所陳經理的電話號碼了嗎?”


    霓裳女子會所成立後,先後協助張良華、張欣、漠北北以及方圓四任老總的陳經理,可謂是穩坐釣魚台的,尤其是方圓上任後,她更是成為名副其實的一把手,每周必須像林林匯報一下會所業績,就成了她的工作。


    所以林林有陳經理的聯係方式,就再也正常不過了。


    “看到了。”


    張經理連連點頭。


    “就按照我剛才交給你的,給她打電話。”


    林林收迴了頂在張經理腦門上的手槍,替她按了下電話鍵。


    張經理哪敢違抗啊,自然得乖乖的照做:“喂,是霓裳女子會所的陳燕陳經理嗎?哦,你不用管我是誰,有人讓我給你帶話,你最好是召集你的所有保安,問問哪一個是昆侖……”


    正在辦公室內吃晚飯的陳燕經理(樓宇湘蒞臨會所的第二天,就有人前來光顧了,今天僅僅是辦理會員的客人,就有十幾個,忙的她別說是下班了,就是晚飯也得托到這個時候),聽完陌生人打來的電話後,立即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


    她剛想再問什麽,那邊的電話卻已經掛了。


    這不是有人在開玩笑,畢竟固話是很容易查詢的。


    既然不是在開玩笑,那麽人家有可能說的真得:女子會所內,隱藏著一個叫‘昆侖’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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