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易秦的一個命令,就能讓這家三星級的酒店,把小餐廳當方先生的‘寢宮’,任由他睡到天荒地老。


    方圓醒來時,郭易秦等人早就走了。


    至於他去了哪兒,又去做哪些精彩的事情了,方圓才不願意去多想。


    如果非得讓他去想的的話,方圓希望,郭易秦是去幫他處理葉明媚的問題去了。


    不過那種希望很渺茫,郭易秦唯有腦子進水了,才會插手這件事。


    腦子進水的人,是沒資格被龍頭選為接班人的,所以方圓覺得自己還是別奢望郭易秦,能在這件事上幫自己了。


    話說,方圓也沒打算讓郭易秦去幫他處理這件事,他那些忠心的腿子們,如果都是一群吃白飯的--還是抄起棍子趕下山去最好:身為方少的腿子,卻不為方少排憂解難,還要他們幹什麽用啊?


    隻是手機上的無數個未接電話,已經證實了方少那幫子自以為很厲害的腿子們,並沒有完成他最迫切想看到的事情。


    唉,一個夏小韻就夠人頭疼的了,再加上個正義感爆棚的秦小冰,格林德他們要是能達成圓哥的心願才怪。


    看來,要想徹底解決四舅媽的問題,還得需要方少親自出馬才行。


    想到在床上嬌豔放蕩異常的葉明媚,竟然是圓哥的四舅媽,他不但無法躲避,還得親手解決這個問題,圓哥的腦袋就比宿醉八百次還要疼,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連帶著,外麵傳來清脆的腳步聲,聽上去也那麽刺耳了。


    根據腳步聲,來判斷來人的性別、性格、身高,又是什麽樣的身材,這對方圓來說說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就像經驗豐富的刑警,同樣能根據現場遺留的腳印,從而推斷出嫌疑人的性別身高等。


    高跟鞋。


    至少是九寸高的高跟鞋,因為鞋跟在敲打地麵時發出的聲音,相當的尖銳,就像釘子在砸打地板那樣。


    男人是不會穿高跟鞋的,隻要他的性取向正常,所以來著隻能是年輕的女性,還是很‘火燎’的那種:那些具備中華傳統美德、性格溫順的女人,是絕不會在外穿這種能凸顯女人身材、專門招惹男人眼珠子的高跟鞋的。


    從鞋跟擊打地板反彈出的聲音強度,方圓能判斷出她的身高不會超過一米六,體重不會超過五十五公斤。


    身高超過一米六的女人,在穿這麽高的高跟鞋走路時,因為自身高度與地心吸引力等原因,是無法在走路時走的這樣穩的:個子高了,必然會上晃。


    至於方圓為什麽能斷定,來者體重不會超過五十五公斤,那就更容易解釋了:身高不足一米六、卻體重超過五十五公斤的女人,穿這種鞋子邁步時,步伐不會這樣輕盈。


    尤其是鞋跟在落地時,會受女人纖腰擺動時的影響,發出不一定的聲響。


    胖女人走路與身材苗條的小娘們走路時,腰肢扭動的幅度會一般大嗎?


    肯定不一樣。


    但女人走路時腰肢扭動的幅度大小,卻能決定她落腳時的重心角度,繼而讓鞋跟落地時反彈出的聲音,也有了一般人聽不出的不相同。


    同樣,步伐輕盈的女人,一般都是自信的,旁若無人的,絲毫不介意別人怎麽看她的,我行我素的驕傲的--


    幾乎就在眨巴眼的工夫,方圓就知道外麵來的這個人是誰了:身高不超過一米六,身材相當棒,穿著九寸高的高跟鞋,步伐還相當自信,這時候還能不在意郭易秦會不會在的女人,除了蘇省樓宇湘,還能有誰?


    唉。


    方圓心裏歎了口氣時,哢哢的腳步聲停在了門外,


    不等樓宇湘抬手開門,方圓就懶洋洋的說:“小樓,我現在正煩著呢,能不能先別進來,去你愛去的地方不好嗎?”


    “咦,你小子怎麽知道我來了?”


    樓宇湘開門走了進來,滿臉驚訝的樣子,可不是裝出來的,是發自內心的。


    小樓今兒穿的很樸素--當然了,所謂的樸素,也隻是與她以前的穿衣習慣相比而言罷了,跟那些真正守婦道的小良家相比起來,還是禍禍了好幾個檔次。


    一身黑色的、卻又偏偏繡著白色蕾絲邊的輕紗短裙,腿子上裹著一雙白色絲襪,腳下踩著一雙寶石藍的細高跟皮涼鞋,染了指甲油的十個腳趾頭,也被絲襪包裹著。


    要是放在以前,就是打死樓宇湘,她也不會在這個季節穿長袖上衣的,不會用絲襪把那雙渾圓性感的腿子裹起來,更不會讓染了指甲油的腳趾頭,藏在襪子裏不被男人看到。


    樓宇湘最大的希望,就是她出場後,她的性感迷人能引起所有男人的尖叫.


    所以方圓看到她穿成這樣的出現後,還是有些小驚訝的:“靠,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醉心風騷的蘇省小樓,竟然要效仿小良家了,真是奇怪。”


    “方圓,你給我說話注意點。”


    樓宇湘的俏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媚眼微微的眯起,毫不掩飾心中的怒意。


    “我說話注意點?”


    方圓更驚訝了:“我哪兒不注意了嗎?”


    “不要對我評頭論足,更不要對我說這種不尊重我的話,希望你能記住,下不為例。”


    樓宇湘說著,緩步走到門後一張餐桌前,柳腰輕擺坐在了椅子上。


    方圓就像見了鬼那樣,呆望著樓宇湘。


    “看什麽呢?”


    樓宇湘黛眉皺的更緊了,把手裏的小包放在了小腹間。


    “看你的坐姿。”


    方圓咽了口口水,喃喃的實話實說。


    在方圓的印象中,樓宇湘坐下後,絕不會像那些十七八歲花季少女那般,雙腿並攏的,裙擺會遮住膝蓋,而是會動作輕佻的翹起二郎腿。毫不在意男人隻需一低頭,就能看到她的小內顏色。


    她隻希望,哪怕她是坐著的,一句話不說,也能讓男人為她尖叫--是心跳,外加不住的咽口水,眼珠子再發綠,唿吸加粗。


    “看我的坐姿?”


    樓宇湘低頭看了眼,問道:“我的坐姿不對嗎?”


    “不對。”


    方圓搖了搖頭,實話實說:“你這樣的坐姿,隻適合於那些有羞恥心的女孩子、小良家--靠,有話就不能好好說,亂砸啥東西!”


    方圓抬手接住樓宇湘砸過來的一把茶壺,晃了晃後對著壺嘴喝了一口,仰起脖子咕嚕嚕的吹了幾下後,才鼓起腮幫子噴霧器般的噴了出去:“噗!”


    茶壺裏的水是幹淨的。


    一般來說,沒有誰會像方圓這樣,就著壺嘴喝水的。


    茶壺裏的茶水很濃,也很涼,是隔夜茶,如果喝下去後,腸胃不好的人會鬧肚子,不過用來漱口還是不錯的,能起到一定殺菌消炎的效果。


    不過,當這些濃茶如天女散花般的被噴出去,恰好噴了樓宇湘滿臉一身後,就好像不好了--本來就囂張跋扈慣了的樓宇湘,哪兒能受的了被人這樣羞辱,立即拋下最近苦苦練習的小良家風度,抓起一個茶杯就要砸過去:“混蛋,你要死麽!”


    “別動手,動手你不行。”


    方圓及時說出的這句話,讓樓宇湘瞬間意識到了什麽,銀牙緊咬的冷哼兩聲,慢慢放下了茶杯,從小包裏拿出濕巾開始擦臉。


    終究是不老的人參果,永遠的樓宇湘,去哪兒都是素麵朝天也能讓男人眼珠子瞪出來的好習慣,避免了她在拿濕巾擦臉時,像那些妝花了就會變成鬼那樣的女人那般嚇人。


    方圓適時的讚歎:“小樓,不得不說你的皮膚,相當好。”


    樓宇湘眼眸流轉,嫵媚的笑道:“你想不想親親呢?”


    “想。”


    方圓是個實誠人,心裏有啥就說啥。


    樓宇湘臉上的媚笑,攸地收斂,變成了義正詞嚴:“哼,這輩子,你是沒機會了。”


    “這對我來說,是好事,大好事。”


    方圓長鬆了口氣,又喝了口濃茶在嘴裏咕嚕了兩口,噴在了腳下。


    他依舊是心裏有啥就說啥。


    樓宇湘固然嫵媚的不可方物,不過方圓卻從沒打算要跟她再發生那種‘負距離’關係,就像你看到一條色彩斑斕鮮豔的毒蛇時,不會想把它抱在懷裏親親那樣。


    有的女人,表麵嬌媚性感到不行不行的,其實比毒蛇還要可怕,指不定啥時候就會把你小命拿走了。


    樓宇湘在方圓心中,就是一個比毒蛇還要可怕的女人。


    盡管他從來都沒真懼怕過她,可確實希望一輩子都別再看到她。


    方圓的‘真情流露’,讓樓宇湘雙眸再次眯了下,飛快的閃過一抹冷厲,但隨後就消失了,繼而換上了很慈祥的樣子。


    就是很慈祥的樣子,樓宇湘可是對著鏡子練習無數遍了--當母親的在兒子麵前,哪怕是小後媽,可也得有個媽樣子不是?


    樓宇湘既然鐵了心的要追求老方,給小方當後媽了,那麽再看到方圓時,是絕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眼波流動中就散出勾人的蕩意了。


    嗯,身為直係長輩,暫且不管在別人麵前是多麵的風情萬種,可在自己兒子麵前,是萬萬不可搔首弄姿的,這是原則。


    方圓看著樓宇湘的眼神,越來越茫然:“喂,樓宇湘,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才拿捏出這種古怪的表情來惡心我?”


    “我、我這是在惡心你?”


    樓宇湘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為了讓方圓感受到這種‘慈祥的樣子’,樓宇湘可是差點把小秘書林林給折磨傻了:林林,你看這樣像一個母親嗎?你看,你看,再看……


    樓宇湘付出那麽大的心血,才練就出的‘慈祥的樣子’,卻被方圓形容為惡心,她能不憤怒,暴走嗎?


    幸好,樓宇湘又忍住了,咬著牙的接連深吸了幾口氣後,才讓自己的情緒逐漸平靜了下去,飛快的腦海中搜索了下‘慈母的樣子’,並立即在俏臉上拿捏出來,這才淡淡的說:“方圓,從現在起,我希望你能學會尊重我。”


    “給個理由,小樓。”


    方圓翹起二郎腿,點上了一顆煙。


    “以後,我很可能會成為你的媽媽。”


    樓宇湘說出這句話後,再也忍不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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