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屍體後不感到胃部難受的女孩子,很少。


    尤其這具屍體還是以這種樣子出現,林舞兒得費老大的力氣,才能強忍住要嘔吐的反應,逼著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屍體本身上。


    人不管是活著還是死了,都無法改變她本身是哪種人種,唯有燒成灰後,才會變成一樣。


    林舞兒不需要費太大的力氣,就能分辨出這具女屍是亞洲人種,哪怕它胖的還真是有些驚人,但冷凍下沒有變質的五官,依舊很清晰。


    隻是讓林舞兒感覺有些奇怪的是,這具女屍明明長了一副亞洲麵孔,發絲卻是亞洲人種不會有的瑩白色,純天然的,相當的、的絢麗。


    “能、能看出,她死多久了嗎?”


    林舞兒放下捂著嘴的右手,低聲問李傑。


    李傑單膝跪在冰魚上,從腳腕處拿出一把軍刀(現在他貴為副總,也沒丟掉隨身攜帶防身武器的習慣),在屍體臉上輕輕敲打了幾下。


    裹著屍體胖臉的冰屑,在軍刀的輕敲打下,立馬裂開了。


    用刀柄把那些薄冰撥拉下來後,李傑還是用刀柄,在屍體臉上輕輕按了下。


    在無法確定屍體的死因之前,最好是別用手去碰,以免沾染上某種致命病毒,盡管這種事隻會發生在電影內,可誰也不敢保證忽然出現在現實內的。


    李傑出身職業保鏢,自然很清楚這些,更懂得萬事小心絕沒錯的道理。


    刀柄按下去後,沒有絲毫的迴彈力度,這證明屍體肌肉,都已經凍得跟大馬哈魚一般硬邦邦了,假如再用力敲打的話,可能就會像敲石頭那樣,直接敲下一塊肉屑來了,這可是對死者的不尊敬了。


    “屍體已經被冰凍透了,我無法確定她的大體死亡時間。”


    李傑抬頭看著林舞兒,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批貨物是三天前從那邊發貨的,那麽她死了至少得三天以上。”


    林舞兒很想深吸一口氣,再重重吐出來,驅散腹腔內那股子惡心,隻是她剛張嘴,讓人更加反胃的魚腥氣息,就大肆活躍起來,讓她再也無法忍受,發出了一聲幹嘔。


    “林總,還是先出去吧。”


    李傑連忙關心的說:“反正就是一具陌生的屍體,也沒什麽好看的。”


    這次林舞兒沒有拒絕,點頭後不等李傑來攙扶她,就掰著集裝箱門向下出溜,外麵的辛子奇趕緊攙扶住了她。


    外灘碼頭上的空氣中,依然充斥著明顯的魚腥氣息,不過卻比集裝箱內的清新了太多--這自然也是林舞兒的一種心理變化,畢竟外麵可沒有那麽惡心的屍體。


    李傑沒有跟著下來,他得等候林總好受些後再做出的指示:怎麽處理這具屍體。


    毫無疑問,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通知椰樹集團那邊,更不是報警,因為這兩個舉動,都能影響東海集團的零售名聲。


    最好的處理辦法呢,則是把這具屍體悄悄處理到,扔到大海裏深處也行,要不就找個荒山野嶺的把她深埋。


    至於那些大馬哈魚,再特麽的值錢也沒出現屍體的惡劣影響值錢,自然也得以某種借口,直接銷毀拉倒。


    壓服下這件事後,林舞兒就會立即無理由的終止與椰樹集團的合作夥伴關係。


    昂首朝天再次深吸幾口氣後,林舞兒才覺得翻騰的胃部好受了許多。


    “林總,我懷疑這具屍體內,是不是藏有、藏有什麽秘密?”


    辛子奇小聲說道。


    “藏有什麽秘密?”


    林舞兒黛眉皺了下時,恍然醒悟:“你是說,屍體裏可能會藏有毒品等東西?”


    隨著世界各國對毒品走私的打擊力度越來越大,那些毒販子轉運毒品的手段,越來越匪夷所思,讓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就像有得販毒分子幹脆把毒品搞成蠟丸,吞進胃裏乘坐飛機、郵輪的就能順利過關(不過一旦飛機郵輪的晚點,毒品外麵的蠟丸被胃酸消化,那麽走私者就等死吧),更不缺乏利用冰凍水產品來走私的。


    辛子奇能想到這一點,那是因為很早之前,他就在某部電影內,看到個毒梟利用屍體來走私的狗血橋段,說出來見林總恍然後,點頭說:“是的,不排除這種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那樣我們就能報警了。”


    集裝箱內的李傑,把話接了過去。


    如果這具屍體,真是毒梟走私毒品所用的道具,林舞兒可不敢‘私了’了,必須得立即報警,讓警方介入。


    事關走私毒品,警方就算曝光這具屍體與東海集團采購的水產品有關,但群眾的注意力,也會集中在毒品身上,沒誰會把屍體,與自己平時所吃的水產品聯係到一起了。


    事情還是那個事情,注意力一改變,性質馬上就改變了:對別人是壞事,對東海集團卻是好事,再也不用為該怎麽處置屍體、調查椰樹集團犯愁了,所以李傑才說是好事。


    李傑能想到的,林舞兒自然也能想得到,稍微猶豫了下就做出了決定,轉身看著那具平躺在她腦袋高度的屍體,沉聲說:“好。李副總,你現在就徹底檢查一下這具屍體,希望能有所收獲。”


    如果毒梟真利用屍體來走私毒品,那麽屍體身上應該有‘新鮮’的刀口,差不多得在腹腔位置。


    當然了,也不排除毒梟使用更殘忍的手段:在受害者活著時,就給她灌食大量毒品,再憋死啊勒死她啥的,等貨物到站後,拿刀子劃開胃取出來就是了。


    不過胃的容積太小了,怎麽也比不上在屍體肚子裏填充貨物--早在數千年前,埃及那些法老們就被人這樣搞過,還以為他們能複活呢,可沒想到會躺在博物館內,被人買票觀賞,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個最大的恥辱。


    見林總主意拿定,李傑不再猶豫,右手一翻握住了刀柄,刀尖向下準備劃破冷冰冰的帆布,檢查屍體身上有沒有傷痕等東西。


    看到李傑鎮定的拿刀開始劃帆布,林舞兒也屏聲靜氣,縮起眉頭下的雙眸,緊盯著刀尖緩緩往下遊走,所到之處帆布被割開。


    刀尖劃到屍體胸前時,就像冥冥之中有股子什麽力氣那樣,支配著林舞兒眼眸一轉離開了刀尖,落在了屍體那張胖胖的臉上。


    然後,然後--然後,她就看到了讓她心髒驟然狂跳下漏拍一節的詭異現象:那長銀盤也似的大臉上,還有碎冰屑覆蓋著的雙眼,竟然猛地睜開了。


    全身冷硬冷硬、冰涼冰涼至少死了三天的屍體,竟然睜開了眼!


    林舞兒就覺得,她忽然變成那具屍體了,全身冷硬冷硬冰涼冰涼的,再也無法動彈一下,就連唿吸也不會了。


    李傑卻沒注意到,他在聚精會神的‘切割’帆布。


    辛子奇也沒注意到,他在聚精會神的關注李傑聚精會神的切割帆布。


    那具忽然睜開眼的屍體,渾身冷硬冷硬冰涼冰涼的躺在那兒,隻要別處不動就會始終這樣躺著,可此時渾身冷硬冷硬冰涼冰涼的林舞兒,卻是站著的,極度驚駭下傻楞數秒鍾後,身子就開始軟軟向地上癱倒。


    特麽的,太嚇人了,林總身為一名膽小的女孩子,沒有當場被嚇死,甚至沒有被嚇昏過去,就已經說明她承受意外的那跟神經相當堅韌了。


    “林總,你怎麽了?”


    站在林舞兒身邊的辛子奇,忽然看到林總往地上出溜後,慌忙伸手攙住了她胳膊,正在切割帆布的李傑,也被他的驚聲吸引,暫停手中動作,霍然抬頭看來。


    “看、看、看--”


    被兩個大男人給關心關注後,林舞兒心裏的涼氣少了很多,竟然能抬起手指向屍體的臉,隻是嘴皮子一個勁的哆嗦,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不過她此時滿臉都是見鬼了的極度驚駭樣子,與抬起的右手,已經充分說明了什麽,李傑辛子奇倆人下意識的,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向了那具屍體的臉。


    下一個瞬間,饒是他們身為大男人,陽剛之氣十足,頭發也被嚇得刷的豎了起來,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冷氣從腳底板往上冒:乖乖,她竟然睜開眼的活了!?


    三個人都沒看花眼,更沒有出現幻覺,尤其是單膝跪在屍體前的李傑,更加清晰觀察到屍體睜開的眼睛,眼球在左右活動,最後落在了林舞兒臉上。


    “啊!”


    李傑不愧是喊打喊殺慣了的職業者,腳底冷氣還沒有冒到心口呢,就及時清醒過來,嘴裏發出一聲變聲的低吼,條件反射般的高舉起軍刀,狠狠紮向屍體心口。


    砰地一聲悶響,冰屑四濺,刀尖惡狠狠刺在屍體胸口後,竟然沒刺穿她的衣服。


    這是因為她的衣服,含水被冰凍後,起到了刀槍不入的作用。


    李傑卻來不及想到這些,一擊得手卻沒起到任何作用後,腦海中又浮上一個名詞:僵屍。


    傳說中的僵屍,不就是渾身冷硬冰涼,刀槍不入卻有‘生命跡象’的嗎?


    “刺她的眼!”


    三人中,數著辛子奇的年齡大,生活閱曆豐富,聽那些鬼故事啥的也最多了,眼看李傑一擊沒奏效後,當即提醒他刺屍體的眼睛。


    李傑霍然清醒,手腕一扭刀尖迴收半寸,咬牙低吼聲中,狠狠刺向‘僵屍’的左眼--就在這時,僵屍忽然張嘴說話了:“林、林舞兒!”


    “慢!”


    林舞兒突地尖聲喝道。


    不愧是林總最忠實的心腹手下,李傑對她的任何命令,那都是令行禁止的了,眼看刀尖即將刺到‘僵屍’左眼,竟然因林舞兒的這個命令,愣是硬生生的停住了。


    “林、林舞兒,我、我是--”


    那個‘僵屍’隻是看著林舞兒,艱難張合著嘴巴,緩緩說出這幾個字後,就閉上了眼,再次去裝她的死人去了。


    她在喊林總的名字?


    她認識林總?


    她不是僵屍,更不是死人!


    那麽她又是誰,怎麽會被人搞成這副樣子後,還能活轉過來?


    李傑,辛子奇倆人傻呆呆的望著林舞兒,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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