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有條巨野河,新老城區就根據這條巨野河為界的。


    巨野河外圍就是新城區,兩岸河堤的街道,也都叫順河街。


    為區分兩條順河街,人們就在前麵冠上新城區、老城區,而方圓的家,就是老城區的順河街三十七號。


    這句話剛問出口後,夏小韻就有些後悔了,覺得自己太敏感了,人家樓宇湘都非常認真的說,她不再‘搞’方圓了,而是愛上了另外一個男人。


    盡管那個男人也姓方,可天底下姓方的男人多了去了,也不隻有一個方圓啊。


    她問出這句話,除了能暴露她又開始吃醋喝醬油之外,還為樓宇湘徒增笑柄。


    不過樓宇湘接下來的迴答,卻讓夏小韻的難堪不翼而飛了:“是,他家就在唐王老城區的順河街三十七號。嗯,最起碼以前是住在那兒的。”


    方圓以前就住在唐王老城區順河街三十七號,夏小韻住在那兒,多少有些賴皮的意思,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樓宇湘說來說去,說的還是一個人。


    夏小韻笑了,是冷笑,目光灼灼的看著樓宇湘,輕聲說:“樓總,你覺得你這樣的大人物,耍我這種小女子很有趣嗎?”


    “我沒耍你。”


    樓宇湘依舊認真的說:“我是特認真的。我虛活三十二歲,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真愛,怎麽可能會拿它來開玩笑呢?”


    “我知道了。”


    夏小韻眼神更冷的盯了樓宇湘一眼,開門下車:“樓總,再見。”


    她實在不想再跟樓宇湘說半句話了。


    雙方身份地位的太大差距,迫使夏小韻無法動人家哪怕是半根毫毛,哪怕是來搶她‘男人’的,她除了滿腔的憤怒之外,唯一能做的就是忍。


    正所謂暫時的忍讓,隻為以後能、能讓小樓同誌深刻意識到,膽敢搶她夏小韻定下的男人,是一件多麽多麽多麽愚蠢的事兒啊。


    就在夏小韻右腳觸地時,樓宇湘又說話了:“夏總,我請問個問題,順河街三十七號,到現在為止,總共有幾個男人在那兒住過?”


    “就方圓一家!”


    夏小韻淡淡說道:“除了他,就是他爸--他爸?”


    夏總那雙優美的大眼睛,著實眨巴了好幾下,小臉上更是浮上不可思議的神色,霍然迴頭,嘎聲問道:“你、你愛上的那個姓方的男人,是方圓的父、父親方天明?”


    “天明師兄的年齡,並不是太大,今年才剛五十出頭。”


    樓宇湘的眼神更加溫柔,喃喃的說道:“人們常說,聰明的女人在嫁人時,最好是能嫁個比自己大十幾歲的。那樣的男人,才懂得疼愛、嗬護女人。以前,我在聽到這句話時,還是嗤之以鼻的。可在看到天明師兄的那一刻,我才知道這句話是相當的有道理。”


    “他沒有對我說一個愛字,眼神裏更沒包含任何的愛意,甚至他都躲著我--”


    這一刻,樓宇湘從高高在上且又心狠手辣的人參果,徹底蛻變成了一個深閨怨婦,仿佛在對月訴說自己的心事:“可是我,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那顆冷酷的心就開始戰栗,發出了它自己的聲音。它在提醒我說,樓宇湘,這就是你苦苦尋找的那個男人!”


    看著眼神從溫柔轉變為狂熱的樓宇湘,小夏同誌徹底呆住了。


    她就算是個木頭,也能深刻感受到樓宇湘此時渾身爆發出的磅礴愛意,決沒有任何的虛假。


    她發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方圓的老爸,還活著?


    “我發誓,無論我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會嫁給他,哪怕他死了,我也要抱著他的屍骨睡眠--”


    樓宇湘神情恍惚的說到這兒時,無意中看到夏小韻臉上浮上的驚恐(乖乖,女人愛男人可以愛到這種地步嗎,他死了都要抱著他屍首入眠),話語一頓間,瞬間恢複了清醒,長長的眼睫毛垂下,聲音裏滿是愧疚的說:“對不起,夏總,讓你看笑話了,請原諒。這些話,壓在我心裏很久了,始終不敢說出來,憋得我要發瘋。”


    又咽了口口水,夏小韻才艱難的問道:“這、這是你的秘密?”


    樓宇湘想了想,說:“算不上。真愛,任何時候都不能成為秘密。就算可以,我也不是那種把愛埋在心底的女人,隻會全力去爭取,無論前方有多艱險。”


    “唿,不是秘密就好。”


    夏小韻長長的鬆了口氣。


    樓宇湘黛眉微微一皺,隨即明白了夏小韻為啥有這反應了。


    大人物的秘密,小人物知道後的結果,很可能是個死。


    在夏小韻麵前,身材嬌小的樓宇湘,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人物了,還是那種能連殺三任丈夫的狠辣之輩,小夏能不害怕被滅口麽?


    “嗬嗬,你多想了,我殺誰,也不會殺你的。”


    樓宇湘嗬嗬輕笑,從小包內拿出一盒女士香煙,遞給夏小韻:“來一顆?”


    夏小韻猶豫了下,接了過去:“謝謝。”


    這時候來一顆香煙,借助尼古丁來壓服下古蕩不已的心情,還是能起到一定作用的。


    滴滴!


    一輛汽車恰好從奧迪車前經過,司機也很恰好的看到兩個美的不行不行的美女,在相對點火吸煙,心裏就開始發癢,自找麻煩了,踩刹車停下按了下喇叭,把倆美女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後,自以為混得很不錯的某老板,啪地打了個響指,嗬嗬笑道:“兩個妹子,在這荒郊野外的吸煙多沒趣啊,跟哥哥去安陽,保管你們玩的舒坦。”


    “真得?”


    樓宇湘的嬌媚小臉上,馬上就浮上又驚又喜的樣子。


    這人要倒黴了--夏小韻心裏說著,不過卻沒打算管:你還真以為你是方混蛋,看到美女就能調戲啊?


    “那是,想玩哪些節目?高爾夫?水上項目還是蹦迪,喝酒打牌玩老虎機,隨便你說。”


    某老板滿臉豪情的說:“隻要你提出的要求,哥哥我就能滿足。”


    啪,啪的鼓了幾下小手,樓宇湘笑吟吟的說:“哥,我想讓你兩條腿都被砸斷。”


    “什麽?”


    某老板愣了下,還沒反應過咋迴事來呢,兩個身穿黑色體恤、滿臉木然的男人就出現在了他車前,也沒問他願不願意搭車,就開門上車,又砰地關上了車門。


    接著,那輛車裏就傳來一聲短促的慘叫,好像有男人女人在裏麵震著玩那樣,車身上下顫忽起來。


    樓宇湘很隨意的擺了擺小手,意思是說善良的樓總,不想親眼看到有人腿子被打斷,最好是去別處。


    馬上,那輛車就啟動了,唿嘯著向前跑去。


    “有沒有覺得,我做的太過了?”


    樓宇湘吸了一口煙,問同樣吞雲吐霧的夏小韻。


    不等小夏迴答,她就自嘲的笑了下:“嗬嗬,唯有缺乏愛,抱著遊戲人間心態的女人,才會這樣做。”


    夏小韻問:“以後呢,你還會這樣做?”


    “當然不會。就算再有臭男人來衝我發嗲,不願意的人也不是我,而是他了。”


    樓宇湘的眼神,又溫順了起來,夢囈似的說:“不過我知道,他遇到這種事後,最多也就是一笑了之,揮揮手讓人滾蛋,或者自己躲開--有品位的男人,基本都是這樣做的。趁著他還沒有陪伴在我身邊,我怎麽著也得抓緊囂張才行。”


    夏小韻笑了下,把剛吸了兩口的香煙掐滅,扔出了窗外,張嘴又閉上,欲言又止的樣子。


    樓宇湘問:“你是不是想知道,方圓的父親怎麽還活著,我為什麽又叫他師兄,怎麽就會無可救藥的愛上他了呢?”


    夏小韻也沒否認:“能說說嗎?我很感、很好奇。”


    對別的女人的愛情好奇,與感興趣,是完全兩個概念,夏小韻可不想在樓宇湘明說她要抓緊囂張時被她誤會,自找苦吃。


    樓宇湘剛才就說過,有些事她憋在心裏很久了。


    某些話在心裏憋很久後,就會很難受,就會想找個人傾訴一下,而夏小韻,恰好是最佳傾訴對象了。


    女人,無論是多大的女人,在談起她的愛情時,都會興高采烈,小嘴上下翻飛,好像講述火星撞地球那樣,力爭把每一個細節都說清楚,並從中享受甜蜜的滋味。


    樓宇湘就是這樣。


    等她說完她與方天明的愛情後,夕陽已經即將落山。


    夏小韻絕對是個稱職的好聽眾,手機振動了不下十次(勞拉著急喊她迴家吃飯呢),她都沒有理睬,且滿臉崇拜的樣子,不時搖頭無言的讚歎,樓總的愛情真特麽的偉大,總算不再纏著方圓了。


    “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我對我家那個小混蛋,真沒任何的非分之想。”


    樓宇湘說了這麽多話,嗓子幾乎要冒煙,拿起礦泉水瓶子,仰首咕咚咕咚的一口喝幹,又長長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的無比愜意樣子。


    夏小韻小臉有些飛紅,看上去很有些難為情的樣子:搞了老半天,人家想搞的不是方圓,而是方圓的老子啊,某還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嘻嘻,別難為情,更別擔心,我會幫你完成心願的。天明師兄也說過了,天下億萬女子,唯有你才是那小混蛋的終生伴侶。”


    樓宇湘見夏小韻小臉紅得有些可愛,就抬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動作很是輕浮:“說起來,咱們兩個還是未來的婆媳呢。那麽自然得搞好關係,免得搞得家庭不和,讓他們父子為難,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經過這些年的磨練,受方圓的影響,夏小韻的臉皮也厚了很多,可比起樓宇湘來說,貌似還差了幾個檔次,羞澀的垂下了螓首,輕聲問道:“這些,他知道嗎?”


    這個他,自然是說方圓了。


    樓宇湘倒是不在乎:“還不知道。他知道了又能怎麽著,我追的可是天明師兄。他管不著的,就像我也不會管他在外麵泡哪些女人--咳,錯了,從現在開始,我就有責任也有義務的去管他了。你才是我未來的唯一兒媳,小混蛋如果還管不住他的第三條腿,我就給他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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