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做夢似的柳琴還在傻楞時,成警官已經掏出手槍,嘴裏吆喝著什麽向那邊衝了過去。


    毫無疑問,這時候還有可能會發生第二次爆炸的危險,也就是柳琴他們所站立的腳下,極有可能也會下榻,他們忽然消失不見。


    不過這時候成警官也顧不得這些了,這就好比他是古代的鏢師,正護送一些紅貨在路上好端端的走著呢,結果地上就忽然出一大坑,紅貨不見了--他能不著急,能不拚了命的往坑裏跳嗎?


    哪怕下麵是一堆火,他也得跳下去,這就是所謂的跳火坑了。


    眼看成警官撲到坑前,正要縱身躍下去時,忽然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給拽住了。


    “誰,鬆開我!”


    成警官情急之下猛地一掙,沒掙開,再掙--就聽有人在耳邊厲聲喝道:“就這麽往下跳,不要命了你?”


    成警官一呆,瞬間清醒過來,下意識的往坑裏看去,額頭冷汗唰的就淌了下來:下麵灰塵彌漫的,壓根看不出下麵有多深,有啥東西。如果下麵是積水,或者平地還好些,一旦下麵有石頭啊,有豎起的木樁子鋼筋啥的,他冒然跳下去真有可能會變成肉串。


    沒誰願意變成肉串的,死了不打緊,孩子可就喊別人爸爸,老婆可就被別的男人摟著了,又不是他親爹親老婆掉下麵,隻是幾個東洋人,有必要這樣拚命?


    “你、你是誰?”


    驀然醒悟過來的成警官,艱難的咽了口吐沫,臉色發白的看向抓著他胳膊的人。


    這是個年輕人,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小模樣倒是挺帥氣,就是眼珠子亮的嚇人,好像惡狼似的讓成警官不敢跟他對視,電焊似的碰了一下就挪開了目光。


    他問小青年是誰,也是一種本能,就像剛才他差點就為了救幾個東洋人,糊裏糊塗跳下火坑那樣,倒沒有別的任何意思。


    小青年沒說話,左手一晃手裏多了個證件。


    成警官下意識的拿過來一看--隻看了一眼,雙手就哆嗦了下,差點把小本本扔出去,仿佛拿著的不是個小本本,而是個烙鐵似的。


    沒辦法,隻要是在警界係統混生活的,基本都聽說過這個部門,並在私下裏稱之為東廠。


    東廠,那可是大明帝國特有的產物,錦衣衛中的精銳,以專門陷害忠臣為己任,鏟除異己為使命,兇名最著時能讓小兒聞之戒奶。


    一般來說,傳說中的美女都是仙子般那樣,傳說中的兇人比能想象到的任何惡魔還要可怕好多倍,現在成警官有幸見識到了傳說中的兇人,被嚇成這樣也就不奇怪了,就像停屍那樣,啪的一個立正,抬手敬禮,結結巴巴的說:“安陽興山分局成懷勇報告首、首長,請指示!”


    年輕的首長抬手還了個禮,淡淡說道:“現在馬上招唿你的人,沿坑外圍三十米米扯起警戒線,任何人也不許擅自靠近。”


    “是!”


    成懷勇身子再次一挺,大聲答應著轉身跑了。


    轉過身後,成懷勇忽然明白了什麽:路麵剛被炸塌陷,首長就及時出現,這是擺明了早就預知東洋人的車子會出事啊,搞不好就是他--


    想到這兒後,成懷勇就覺得後背又有冷汗冒了出來。


    他今年才三十五歲,就已經爬到了當前的位置,雖說也不是啥了不起的官,不過在一般小老百姓眼裏可是個大人物,老婆賢惠漂亮顧家,兒子聰明好學,手裏存款不多卻從沒因錢而受到過難為,小日子過的很滋潤,傻了才會梗著脖子摻和這事。


    東廠的人為啥要算計東洋人,那是大人物之間的過節,距離他這種小人物太遙遠了,遙遠到成懷勇決定連看都不再看一眼,想都不會在想一秒,隻是按照首長的意思,帶領數名手下扯起了警戒線,並及時向分局領導打了電話。


    分管領導的智商更高,剛聽到鬧市區出了這麽大事後,嚇得眼珠子都發白了,但隨後聽說那個部門的人,很‘及時’的出現在現場後,眼珠子又、又綠了,馬上厲聲命令成懷勇,要全力配合年輕人的工作,聽首長的話--


    柳琴等人被帶出警戒區時,還懵呆呆的:東洋客人忽然下沉後,成警官他們怎麽不下去撈人,反而阻止任何人靠近,卻任由幾個陌生人在那兒往下探頭探腦呢?


    砰!


    一聲很響的悶響聲,從大坑內傳來,又有一陣灰塵騰起時,正彎腰向裏看的年輕人,及時向後退了一步。


    “張組長,他來了。”


    跟在年輕人身後的王家海,等灰塵散開後,走到坑邊向下看了一眼,隨即返身走到他身邊,低聲說道:“車子,已經不見了。”


    “來的還算及時。”


    年輕人微笑著點了點頭,四下裏看了眼才說道:“可以下去了。”


    “是。”


    王家海答應著,抬手揮了下。


    馬上,就有人跑過來,手裏拎著一盤繩子,揚手扔下了深坑,把另外一頭係在了路邊樹上。


    看到年輕人帶著王家海順著繩子迅速滑下坑洞後,成懷勇抬手擦了擦額頭冷汗,用唯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繩子,都準備好了啊。”


    歲月如梭,時光倒退到四十分鍾之前時,載著郭易秦的車子,還疾馳在安陽近郊的公路上,密切注視著前麵那輛黑色奧迪a6轎車。


    方圓駕駛著苗德海的專車駛上前往安陽的省道沒多久,郭易秦就命令開車的彭偉,全速跟進追上去。


    方圓不向荒山野嶺處逃竄,反而向安陽方向狂奔,這讓郭易秦越來越覺得不安,下決心搶在他跑進安陽市區之間,把他攔下來。


    至於攔下來後,憑著當前的人手能不能搞定方圓,這時候也顧不得了。


    “秦少,目標車速現在幾近兩百。”


    開車的彭偉,看了眼儀表盤,低聲匯報。


    “追。”


    郭易秦才沒管兩百的時速,在車來車往的省道上,一個不小心就會發生車毀人亡的重大事故,毫不猶豫的下達了緊追命令。


    彭偉點頭,把油門踩到了底時,掛在車窗前上方的步話機刺啦一聲響,小寇的聲音穿來:“報告秦少,後麵有輛車緊追不舍,開車的是夏小韻,要不要把她攔下?”


    夏小韻開著李文廣的車子剛跑出市委大院時,郭易秦就知道她要去追方圓,當時不想她摻和進來,就命小寇設法把她引開拉倒:一邊涼快去,現在我暫時沒空跟你扯。


    可不等小寇他們布局,情況就發生突變,方圓駕車向安陽來了。


    預感到不對勁的郭易秦,立即下令所有潛伏在東南、正南山區的眾手下,火速趕往安陽迴合,也就沒誰理睬夏小韻了,沒想到她追了上來。


    此時車速幾近兩百,夏總竟然也能勉強跟上,看來她對李文廣說當年差點成為職業賽車手,貌似也不全是吹牛。


    當然了,夏總這會兒小心肝兒是怎麽狂跳、小臉蛋又有多麽蒼白(車速太快,嚇得),必須得忽略掉。


    “別管她。”


    郭易秦想都沒想,冷冷說道:“她不怕出車禍,就讓她跟。”


    小寇在步話機內答應了聲,不再說什麽了。


    彭偉雙手用力把著方向盤,正琢磨著是不是向秦少提議,派遣安陽那邊的兄弟,在前方路段某處布置公路障礙時,前麵五百米開外的奧迪轎車,已經疾馳到了一個紅綠燈十字路口。


    省道路況再好,也終究不是高速公路,畢竟高速上是沒有紅綠燈的。


    前方路口剛好亮起紅燈,幾輛自北向南而來的重卡,轟隆隆的逐一駛過。


    奧迪轎車卻像沒看到那樣,對著橫向連成一線的重卡就衝了過去。


    “嚓,不活了嗎!”


    看到急於逃命下的方圓,竟然瘋狂到了這種地步,彭偉本能的失聲驚叫。


    滴,滴滴!


    正常橫過省道的某輛重卡司機,忽然看到有車子橫衝過來後,自然被嚇得不行不行的,立即跺腳猛地踩住了刹車,狂按喇叭。


    這輛重卡車頭猛地往下一沉時,奧迪車已經擦著它的車頭、前麵車子的車尾、估計也就是剛好一輛車的距離,險之又險的衝了過去。


    奧迪車的兩側車身,與兩輛重卡的車頭、車尾同時發生了刮擦,濺起兩溜的火花。


    幸虧重卡司機刹車及時,才沒有把奧迪車擠壓兩輛車中間(前麵那輛重卡,不知道咋迴事也及時刹車了),但緊急刹車後的慣性,還是讓重卡向前挫了不到半米,把奧迪車的後尾箱都給挫起來了。


    苗德海要是他愛車被這樣糟後,肯定會氣得大罵。


    緊急刹車的重卡向前搓了半米後,算是牢牢擋住了隨後急衝而來的彭偉。


    他車技再高,也不可能在這麽窄的距離內衝過去,隻能猛踩刹車的同時,猛打方向盤,高速疾駛的車子原地轉了一圈,搓的輪胎直冒青煙。


    “特麽的,你們這些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小崽子,都不想活了嗎?”


    滿臉絡腮胡子的重卡司機,咆哮著推開車門,跳下來後指著郭易秦的車子大吼道。


    他還以為剛過去的方圓,與隨後而來的郭易秦,都是吃飽撐的沒事幹的飆車黨。


    車子被攔在這邊,那邊的方圓隨時都有可能趁機逃之夭夭,彭偉也懶得與重卡司機囉嗦什麽,左手伸出了車窗外。


    咆哮著要走過來把‘小崽子’扯下來先來幾個電光、再找他家大人說道說道的重卡司機,馬上就停住腳步,閉上嘴巴傻楞片刻,舉起了雙手。


    話說,真槍與假槍還是有明顯區別的,依著重卡司機那雙慧眼,很輕鬆就能分辨出,更有種‘老子再敢動一下,他就會送我一顆花生米’的強烈預感。


    “讓路!”


    彭偉擺了擺手槍,低聲喝道。


    “啊,我--是!”


    在黑洞洞的槍口威脅下,重卡司機哪敢再說半句,慌忙連連點頭,轉身跑到車前拉住車門往上爬。


    絕對是太害怕了,一下子踩空跪倒在了地上,膝蓋老疼了,他也不敢叫痛,慌忙爬起來,總算爬進了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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