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上的三國大混戰,以前就經曆過幾次,不過都被控製在虛擬的網絡上,對現實影響不是太大。


    畢竟人們在打字打累了後,就會發現無論罵的有多兇,其實屁事都不管的,繼而深刻意識到與其在這兒熬夜對罵,倒不如陪著自己女朋友去樂和一下,免得專注於網上戰爭後,帽子綠了都不知道。


    可是這次的網絡大戰,卻影響了現實。


    短短二十多個小時,唐王的東洋友人數量,就蹭蹭上升到了兩千多人。


    這還不算,據說多菱株會社東洋的某主要首腦,還在大聲唿噓本土老鄉,叫囂著誰來唐王參與遊行示威,公司就會全包來唐的所有費用。


    在這種情況下,唐王、安陽甚至是東省的各級領導班子,都會受到不良影響,犧牲一個不知道秦大川,李文廣,也就變得理所當然了。


    除了那些搞不清國際形勢的憤青青年之外,任何一個有識之士,都該清楚在華夏當前抓住機會大力發展經濟時,能用和平手段解決某些糾紛,就用和平手段。


    要想華夏恢複到盛唐世代,隨便打個噴嚏就能把東洋人給嚇得屁滾尿流,趕緊哈依著磕頭賠罪,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路要走。


    忍,有時候看上去很窩囊,卻是唯一正確的方式。


    華夏當前就得忍,也必須得忍。


    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句話能流傳這麽多年,還經常被人掛在嘴邊,就證明它是一條不折不扣的真理,大到一個國家,小到某個人,在反複思量後,才會領悟出它的真正含義。


    李文廣地位、脾性,都決定了他當前不具備那麽高的感悟力,能領悟出‘忍’的真正含義,隻知道他必須得遵守郭易秦的命令,在擴大緊急會議上,向調查小組領導、唐王的領導班子,做出深刻的書麵檢討。


    這次坐在主位(一把手寶座)上的,是京華方麵來的調查小組領導,姓董,年約四旬,黑臉龐,要是再在眉心搞上個月牙,就能包龍圖再世了。


    董組長的右邊,是調查小組的副手,左邊卻是省裏來的調查小組領導,耷拉著個臉一臉的黴相,正是李配金主任。


    安陽地區來的調查小組(這可是三、級聯合調查小組了)組長,是個姓徐的中年婦女,模樣看去時很和藹的,隻是--擅於和稀泥的老好人,有資格參與這種場合嗎?


    至於唐王的諸位領導,也就是苗德海、張翼還有李文廣三個人,有資格能坐在桌前罷了,其他數位領導,都隻能在旁邊椅子上坐著。


    李文廣終於妥協時,梅玳魯朝還要求要參與本次會議的。


    他想親眼看看,當初那個敢對他拍桌子瞪眼的小警察,模樣得有多麽的狼狽。


    梅玳先生這個小小的要求,並沒有獲得董組長的同意。


    黑臉包公一般的董組長,在恢複東洋人提出的這個要求時,隻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話:所有參與這個會議的人,得具備一個最起碼的前提,那就是他必須是合格的華夏公民。


    梅玳先生可不想成為地道的華夏人,自然就不會出現在本次會議上了。


    李文廣能有幸坐在桌前,還是因為他是當事人。


    苗德海,張翼倆人就坐在他身邊,看都不看他,眼神謙恭的盯著諸位領導。


    如果讓唐王諸領導,發起一個活動,選出本世紀最討厭的人,李文廣絕對是榜上有名的。


    就為了一點點的小事(哪怕牽扯到了政治鬥爭),就把事兒惹得這麽大,讓東省、安陽、唐王數級領導人都顏麵掃地,要是能獲得好評才奇怪呢。


    “我先說兩句吧。”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的董組長,輕咳一聲中,緩緩掃視了在座諸位,黑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我希望,本次會議能給所有人敲響警鍾,牢記‘外交無小事’這句話--在此,我要鄭重的對李文廣同誌,就此事所犯下的幼稚錯誤,提出嚴厲的批評。”


    董組長說話的聲音不高,語氣聽上去也很柔和,卻帶著一股子讓人無法承受的壓力,看來這就是所謂的官威了,除了隨他一起來的調查小組成員外,東省的省市縣幾級領導人,都本能的低下了頭。


    李文廣,更是緊緊咬了下腮幫子。


    如果不是最起碼的政治覺悟在這兒擺著,相信他肯定會當場說出苗德海給他打電話時,所說的那些話。


    “李文廣所犯下的錯誤,不僅僅是他個人的,更有你們整個唐王班子的!”


    董組長的語氣加重,目光從苗德海、張翼倆人的臉上掃過,說出來的話,對他們來說就像一道炸雷:“同誌之間在工作中,肯定會產生矛盾,發生正常的鬥爭。但任何的鬥爭,都不許建立在有損合法公民利益的前提上!簡單的來說,就是任何人,都沒有把合法公民當做鬥爭武器的權利!”


    利用秦大川,來要挾張翼,對熟知各種官場鬥爭手段的苗德海來說,並沒有啥值得出彩之處,完全是就是‘借勢而為’罷了。


    假如讓他提前數天就知道這個結果,他是無論如果也不敢、更不屑去做的。


    任何鬥爭的前提,都得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如果沒有利益,就算把對方幹的一塌糊塗,那又怎麽樣?


    相比起苗德海來說,張翼更加後悔。


    但他們都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可退了,隻能咬牙硬撐著,哪怕董組長的這番話中,明確透露出已經知道些什麽的意思了,要不然絕不會提到‘合法公民秦大川。


    是李文廣私下裏向董組長說過什麽?


    苗德海、張翼心中齊齊一驚時,眼角餘光都看向了李文廣。


    李文廣神色木然,什麽都看不出來。


    他當然沒有向董組長私下裏匯報過什麽,卻能猜出郭易秦找過董組長,把他所掌握的那些情況轉告了。


    這就夠了。


    神色木然的李文廣,心中鬆了口氣,繼而騰起深深的心力交瘁感。


    他來唐王當官才幾天啊,就被卷進一二把手的鬥爭中,成了可悲的犧牲品。


    “李文廣同誌,你對各級調查小組最後得出的結果,還認同嗎?”


    本著民、主的原則,董組長這樣問李文廣。


    李文廣馬上站起來,眼睛盯著董組長的下巴位置,沉聲說道:“完全認同!”


    不認同不行啊,這個人活著,有時候就得睜著大眼說瞎話才行。


    “好。”


    董組長點了點頭,淡淡的說:“現在我宣布,調查小組對李文廣同誌的處分結果--向各級領導做出深刻的書麵檢討;最遲明天中午,你要去安陽向東洋友人當麵賠禮道歉;記大過處分,黨、內警告!”


    董組長說完最後一個字,又端起了茶杯喝水。


    這就完了?


    就因為他的執迷不悟,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都已經構成了外交事件,驚動京華領導派下了各級調查小組,結果卻隻是讓他書麵檢討、當麵賠禮道歉、大過處分外加警告,卻依舊讓他端坐在當前的位置?


    好多人,尤其是唐王領導班子成員,聽董組長說完對李文廣的處分後,都驚訝的抬頭看向了他,滿臉都是不信的神色。


    在大家看來,書麵檢討可以不做、可以不給東洋人賠禮道歉,但肯定得把他就地免職才對,怎麽就輕飄飄的放過了他?


    至於讓事件直接升級的楊建,更沒得到任何的處分。


    這是咋個意思來!


    李文廣卻依舊保持著不該有的鎮定,拿起桌子上早就準備好的檢討書,照本宣科的朗讀起來。


    一聽,就是筆杆子給寫的。


    李文廣的文化水平,還遠遠達不到如此用詞華麗、流暢的地步。


    不僅僅如此,他的聲音中,完全缺乏該有的‘痛心疾首’語氣,就是小學生在朗誦課文,還是滑句:遠看長城,好像一條長龍--


    上級領導對李文廣的寬仁大度,對苗德海倆人來說,不次於當頭驚雷,倆人下意識的對望了一眼,都不約而同的微微點了下頭。


    小小一個動作,讓兩位大領導形成了‘同舟共濟’的默契。


    幫、幫幫,李文廣剛‘朗誦’完了他的書麵檢討,有人小心翼翼的敲響了房門。


    苗德海眉頭皺了下,看向了董組長。


    董組長輕輕頷首,示意讓來人進來。


    沒有特別要緊的事,不會有誰敢在這時候,打攪各位領導開會的。


    苗德海起身,親自去開門。


    門外站著他的秘書小王,滿腦門的冷汗,眼神畏懼的向會議室內掃了一眼,就低聲說了幾句什麽。


    苗德海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點頭轉身走迴桌前,恭聲說道:“董組長,天黑後散去的東洋人,聚集在了院門口,數百人左右,打著橫幅要求我們嚴懲打人者,給予他們一個公道。”


    董組長的黑臉,變得更黑了。


    依著他的智慧,又怎麽看不出這是東洋人在逼宮?


    看來,東洋人當前已經不在乎能不能嚴肅處理李文廣了,隻想把這件事鬧大,來當做引發其他事的導火索。


    “其心可誅!”


    董組長從牙縫中擠出這四個字後,看向了李配金,淡淡的說:“李主任,麻煩你告訴東洋人,如果真想鬧大,最好是考慮一下這樣做的後果。”


    “是,董組長,我馬上聯係梅玳魯朝!”


    李配金不敢怠慢,連忙站起身快步走出了會議室,給東洋人打電話去了。


    可能是李配金那個電話起到了效果,也許是東洋人還沒有把事鬧大就能獲取最大利益的把握,總之那些遊行示威者,在單位門口喊了一個小時的口號後,就有組織、有紀律的離開了。


    他們也知道,他們現在唐王人民心中是不折不扣的惡人了,從吃一隻大蝦都得要三十八、住一晚酒店得付出比平時要貴十倍的價格中,就能深刻領悟到通往人民對他們的熱情。


    肥豬主動拱上門來時,唐王人民從來都不介意把刀子磨的快快的。


    接近零點,載著張翼的車子,才緩緩駛離了單位機關,迅速向南郊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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