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在麵對強大無比的妖邪九幽夫人時,既然無法逃走又無力反抗還又不想看到她,那麽像某老祖那般醉死夢生也是不錯的了。


    最起碼,能讓他眼不見,心不煩時還有美酒可飲,這也算是老天爺待他不薄了。


    這一次,方圓醉的非常自然,安心,才不管自己醉酒後,會不會被那妖邪趁機逆推了--反正,他是大醉中,無論遭遇多麽殘忍的對待,都不會給他心理留下太大創傷的。


    隻是無論喝多少酒,又能醉多久,當酒勁過去後,方圓還是得悠悠的醒來,第一感覺就是頭疼欲裂,忍不住低低的哼哼著,雙手保住了腦袋,恨不得塞進自己的褲襠內,那樣也許才會感到好受些吧?


    他在痛苦的哼哼時,看到了金色的夕陽,晚霞金燦燦的光芒四射,灑在水麵上隨著蕩漾的波紋,化成千萬道搖曳齊舞的金蛇,為眼前美景再添幾分顏色。


    方圓沒心思去欣賞,隻希望能有人過來幫忙,用繩子幫他把腦袋緊緊纏住,以免會轟地一聲爆炸開來。


    沒人來幫忙,倒是有個銀鈴般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醒了?”


    聽到這個銀鈴般的聲音後,方圓覺得更加痛苦,很想不管不顧的躺在地上,來一連串的懶驢十八滾,嘶聲大喊:你,趕緊地滾蛋,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老子麵前!


    “要不要下來洗個澡?”


    銀鈴般的聲音,再次從方圓背後傳來:“你好多天都沒洗了,身上不但臭烘烘的,而且還粘糊糊的,讓我看著很倒胃口。”


    “唉,老子就算是從糞堆裏爬出來,也比你強上一百倍的。”


    方圓歎了口氣,鬆開腦袋仰麵躺在了地上。


    身下是草地,一望無際,長有各種各樣的無名小鮮花,花朵最大的才有小指甲蓋大小,紅的黃的白的藍的,都散著淡淡的幽香,很好聞,這才是真正的無名小野花,吸引了很多蝴蝶,小蜜蜂。


    頭頂,依舊是方圓上次醒來時看到的藍天,真如鏡子般那樣的湛藍,朵朵本來該像綿羊般潔白的雲彩,被晚霞披上了一層金紅色的色澤,無比的絢麗。


    暖暖的風,從左手位置很遠處吹來,帶著一絲絲牲口的味道。


    隱隱的,竟然好像還能聽到飄渺的歌聲。


    這是在大草原。


    也唯有在這個季節,草原才會如此的美麗,迷人,草原姑娘的歌聲,才會無憂無慮甜甜的讓人聽上幾句,就想麵帶笑容的沉沉睡去。


    這是蒙古的草原。


    也唯有蒙古的草原,才能有這般的美景。


    國土麵積多達一百六十(156.6)平方公裏,人口隻有區區三百萬(294萬),絕大部分國土都處在荒原狀態,沒有遭受現代工業文明汙染的蒙古草原美景,是世界其他任何一個草原都比不上的。


    這兒有高山,有森林,還有一條條水質清澈的溪流,小河。


    毫無疑問,方圓在昏迷過去的這些天內,九幽夫人就把他帶出了地下迷宮,輕易越境來到了蒙古草原上,由此南下前往羅布泊。


    行走在人口比野狼還要稀少的蒙古大草原上,不用擔心暴露行蹤,不用怕會被人攔住索要身份證,更不用擔心會有監控器、攝像頭啥的東西。


    哪怕是篩子,也無法在處於原始狀態的蒙古大草原內,找到他想找到的目標。


    行走在千裏無人煙的大草原上,委實要比在地下迷宮巷道中當老鼠要好得多,無論是人類,還是九幽夫人這個鮫人。


    在河邊停留,無非是因為這兒有水罷了。


    有個相當好聽別名(美人魚)的鮫人,其實就是水中生物的一員,自然特別喜歡水了,這也沒啥稀奇的。


    方圓更不會把腦細胞,浪費在這種無聊的問題上,躺下來呆望著天邊火紅的流雲後,他隻是在考慮一個問題:鮫人,才是九幽世界的主宰者?


    兩年前,方圓第一次去黑暗世界內時,曾經是黑暗的水道被,用撐杆幹掉幾個不明生物,它們沒有人類的皮膚,隻有黑魚般的滑膩魚身;不會說話,隻會發出奇怪的叫聲,同時卻又非常的殘暴,力大無窮。


    它們的表現,與華夏民間某些傳說中的鮫人,是高度相似的。


    從現代生物學的角度來看,它們隻是一種類人類生物,就像森林中的猿猴那樣。


    不過到現在為止,方圓還從沒有聽說過,有哪隻猿猴竟然進化到能說話的地步。


    來自九幽世界內的鮫人,卻可以,九幽夫人就是個明顯的個例。


    問題又來了:為什麽九幽夫人(肯定還有很多)可以進化成像人那樣會說話,做事,兩年前方圓在黑暗世界內幹掉的那些鮫人、假扮陳婉約的那個鮫人,卻不能說話呢?


    看來,鮫人內部也分多鍾品種的,有的可以說話,像人類那樣做事,有的卻隻能被當做奴隸來驅使。


    最重要的是,九幽世界內有鮫人這件事,方圓覺得華夏高層應該早就知道了。


    畢竟早在兩年前,方圓前往黑暗世界內幹掉幾個鮫人時,天狼星就在那邊苦守二十多年了,實在沒理由不知道這些生物的存在,並匯報上級領導。


    方圓卻從沒有聽說過這方麵的消息,看來華夏高層對此也是忌諱莫深。


    肯定是這樣的,暫且不說天狼星了,就是與九幽夫人生個一個孩子的龍頭,不也是沒把他所見到過的那個世界,告訴任何人嗎?


    龍頭,天狼星都知道鮫人的存在,卻都沒泄露出半點風聲,連鐵遼等人都不知道,這本身就很詭異,讓人難懂。


    詭異的問題,肯定是最讓人頭疼的了。


    尤其是在方圓頭疼欲裂時,要想搞清楚這些無異於天方夜譚,除了讓腦袋更加疼之外,沒有任何的好處,倒不如不去想這些,讓沸騰的腦細胞安靜下來,好好享受這高度含氧的清新空氣最好。


    “我承認,你有時候會比我強上一百倍,哪怕是剛從糞坑內爬出來,但你現在確實臭的讓我無法忍受,所以你還是趕緊下來洗個澡吧。水,這麽清澈,如果不好好洗個澡,豈不是一種浪費?”


    九幽夫人那猶如銀鈴般的聲音,肯定帶有某種魔力,讓方圓無法抗拒,隻能一骨碌翻身爬起看向身後:“好吧,那老子就--”


    話說到一半,方圓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沒有誰拿手捂住他的嘴巴,當前他莫說是說話了,就算高聲歌唱,放聲痛哭都可以,他卻張大嘴巴好像見了鬼那樣,倆眼珠子更是瞪的好像雞蛋般那樣大小。


    這是人類在遭受突兀的極度震驚時,才會有的正常表現。


    方圓沒有看到鬼。


    他隻看到了個美女。


    真正的美女,年方二九年華的那一種,身穿潔白如雲朵般輕柔的輕紗長裙,烏黑的秀發用根白絲帶攏在腦後,束成一個馬尾,斜斜垂在左肩下,肌膚勝雪吹彈可破,渾身都洋溢著蓬勃的青春氣息。


    那張此時也迴頭看來的臉,巧笑嫣然,眉目如畫,一雙眸子更像點漆那樣靈動,就仿佛她是一個吸取了整個大草原的精靈,飛累了後落在小河邊的石頭上,遇到了方圓。


    方圓呆愣愣的望著這少女,忽然想到了一本書,一個女孩子。


    金庸金大俠武俠巨著《射雕英雄傳》中,郭靖初見黃蓉真麵目時:隻見船尾一個女子持槳蕩舟,長發披肩,全身白衣,頭發上束了條金帶,白雪一映,更是燦然生光。


    郭靖見這少女一身裝束猶如仙女一般,不禁觀得呆了。


    那船慢慢蕩近,隻見那女子方當韶齡,不過十五六歲年紀,肌膚勝雪,嬌美無比,容色絕麗,不可逼視。


    郭靖如癡似夢,雙手揉了揉眼睛,那少女笑道:“怎麽?不認識我啦?”


    郭靖聽她聲音,依稀便是黃蓉模樣,但一個肮髒襤褸的男叫化,怎麽會忽然變成一個仙女,真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黃蓉嫣然一笑,說道:“我本是女子,誰要你黃賢弟、黃賢弟的叫我?快上船來罷。”


    方圓上小學時的成績不咋樣,但‘課外閱讀’的深度卻愣是要得,要不然也不會在發呆時,忽然能想到《射雕英雄傳》裏的這段描寫,對話。


    這說明他在看到這個白衣女子後,已經把她當做了武俠小說內的經典人物黃蓉了。


    嗯,也唯有金大俠那老道的筆墨描寫下的黃蓉,才能描述出白衣少女此時的出塵美麗。


    就像乍見蓉兒廬山真麵目的靖哥哥那樣,傻楞良久的方圓,抬手揉了揉雙眼時,白衣少女笑道:“怎麽,不認識我啦?”


    郭靖聽她聲音,哦,錯了,是方圓聽她聲音,依稀便是九幽夫人模樣,但一個渾身黑色魚鱗的鮫人,怎麽會忽然變成一個仙女,真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九幽夫人嫣然一笑,說道:“我本是這樣子,誰要你鮫人長、鮫人短的叫我?快來洗澡罷,水溫恰好。”


    方圓一下子恢複了正常,所有的驚訝都隨風而去,空留下蛋、淡淡的惆悵:無論她有多麽的美麗出塵,她都是靠一張畫皮來妝扮的鮫人而已,我有必要為她神魂顛倒?隻可惜,這不是她的真麵目。


    心髒很是惆悵的方圓,茫然爬起來,腳步有些蹣跚的踏著如茵草地,走到了河邊。


    九幽夫人正在浣足--就是在洗腳,雪白的小腳丫,一下一下的踢踏著水麵,白生生的晃得方圓眼疼,卻又舍不得挪開目光,就像水裏的魚兒,明知道這時候遊過來親吻她的小腳,會遭到殺身之禍,可還是成群成對的遊來。


    九幽夫人隻需微微彎腰,右手看似行雲流水般的往下一探,一條比方圓腳丫子還大的魚兒,就被甩到了岸邊草地上,不住的蹦達,與它的同伴一起張大嘴巴,仿佛在呐喊:美女,害人啊!


    “這兒的魚,真傻,竟然不怕人。”


    九幽夫人嘻嘻笑道。


    “因為你不是人。”


    方圓淡淡的說著,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視線,從那隻小腳上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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