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東西能夠傳延數千年,都會有它存在的道理。


    更何況,風水一派還是脫胎於上古奇書《易經》,那是連信奉上帝的現代西方精英,也開始費神研究的,不是一句‘封建糟粕’就能抹掉的。


    方圓雖說不怎麽迷信,卻很尊重老祖宗代代相傳的這些傳統文化,就像中草藥,西方人才接觸時,不也是很納悶一些草根樹皮的就能治病?


    隻是讓人扼腕歎息的是,就在全世界都信服中醫,棒子國也在竭力發展壯大、滿世界的宣揚說中醫源自半島時,華夏很多國民自己卻不相信這些。


    讓所有炎黃子孫都相信自己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文化,方圓沒那個本事。


    但他自己相信--估計沒誰會反對,如果有誰因此來質問他,不管是當官的還是經商的,他都會問問那個人:給你先人上墳時,要不要燒紙磕頭?


    給先人上墳時燒紙磕頭,祝福他們在那邊過上好日子,也是這些‘糟粕’文化的一部分,不僅僅是風俗習慣。


    當然了,如果人家說不上墳,不燒紙,不磕頭,他也沒辦法,畢竟他本事再大,也沒法讓毛驢之外的所有狗子,都拒絕吃屎。


    所以當嶽婉晨說,是潘龍語的關門弟子方天明,給她算出七月十一號就是她‘壽終正寢’大限之日,方圓選擇了相信。


    卻有些不甘,沉默片刻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後,才沉聲說:“我聽人(山羊)說起過,依著潘龍語在這方麵的造詣,隻要時間來得及,還是能逆天改命的。”


    用人為的手段,強行改變某個人早就注定的命運,這就是所謂的逆天改命。


    自古以來,風水界(為避免沒必要的麻煩,算卦,占卜、看相,尋龍探穴跳大神等等都歸納於風水界)就流傳著很多逆天改命的傳說。


    不過所有給人逆天改命的人,都有泄露天機遭到天譴的懲罰,這得看本人‘法力’如何了,可別救了別人坑了自己--想想自己的老婆孩子,滋潤小日子,那種舍己救人的事兒,還是不做為妙。


    方圓這樣說,就有些詛咒他老子玩完的嫌疑了,就是重色輕友、哦,應該是重色輕爹了,可謂不孝。


    也正是有所忌憚,他才說潘龍語,沒說方天明,隻是其中的意思顯而易見:方天明既然是老潘的關門弟子,那麽肯定也會擁有跟老潘的本事。


    女人就是禁不住男人的花言巧語。


    聽方圓如此關心自己、而不顧他老子的生死,妙齡小晨媳婦看著他的眼眸中,浮上了明晃晃的淚花,忍不住的再次站起,彎腰給了他一個香吻後,雙手抱著他的脖子,額頭對著額頭低低的說:“方圓,有你這句話,我就算現在死了,也沒遺憾了。”


    方圓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你所遭受的磨難已經夠多,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可我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留戀。我想,等我死時,我肯定是笑著死的--解脫了的那種笑。”


    嶽婉晨鬆開方圓,重新坐迴了石凳上,拿起酒瓶子給自己倒了一點,差不多半兩吧,又給他滿了一兩,等情緒穩定後,才說:“方天明也說過,他有能力能幫我躲過這次劫難,我拒絕了。”


    叮的一聲,跟她輕輕碰了下,方圓問:“你是怕連累他?”


    “這隻是一方麵,就像我對這個世界沒有絲毫的留戀那樣。”


    嶽婉晨小小的抿了一下,原本略略有些蒼白的臉頰上,騰地浮上一抹嫣紅,眼神更亮:“還有第三方麵,那就是唯有我死了,我女兒才能被你名正言順的去保護她。”


    “啥?”


    方圓有些懵,實在搞不懂嶽婉晨為什麽要這樣說,怎麽忽然間就牽扯到漠北北了?


    漠北北,貌似不像夏大老板那樣,是個嬌滴滴的小女子,動動嘴巴玩玩不要臉還可以,但要論起拿刀子殺人--八百個夏小韻,會是漠北北的對手嗎?


    方圓覺得嶽婉晨在跟他開玩笑。


    讓他去保護漠北北?


    曬特,這跟讓一隻小綿羊去保護一隻大灰狼有啥區別嗎?


    最關鍵的問題是,漠北北需要人保護嗎?


    她不去禍害別人,別人就已經是在燒高香了,就算九幽夫人對上她,好像也占不了啥便宜的說。


    方圓很萌的癡呆樣子,早就在小晨媳婦意料之中,她也沒解釋,拿起筷子開始吃菜。


    慢慢地,方圓明白嶽婉晨這樣說的真正含義了。


    她說的保護,是老公保護老婆的那種保護,跟打架殺人沒啥關係。


    毫無疑問的是,一個女人再強勢,但隻要她迷戀這個精彩的世界,想過上幸福的生活,就得找個男人來過日子,這就是所謂的孤陰不長,獨陽不生了。


    如果漠北北真要跟了方圓,嶽婉晨這個當親媽的,就算是去死,也不想再像以前那樣,跟小夏玩‘母女共侍一夫’的遊戲了。


    但她已經成為了方圓的女人,這可是無法改變的現實,貌似昨晚他們就嘿咻了老半夜了,玩的興高采烈的,還是小晨媳婦采取主動的。


    為了給女兒‘騰出位子’來,對這個世界很失望的嶽婉晨去死,也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隻是,方圓不明白:天底下好男人那麽多,嶽婉晨怎麽就偏偏把她的小情人,推薦給女兒呢?


    要是漠北北像她這樣溫柔,方圓也就勉勉強強的同意了,問題是那就是個魔頭啊,一言不和就會嗖地一下,把人心髒抓走了,誰能受得了?


    更重要的是,嶽婉晨剛才自己也說了,腦殘小夏才是他的真命公主(大神棍方天明語),就連水水姐都得靠邊站了,漠北北又算哪根蔥來著?


    嶽婉晨慢條斯理的吃了幾根西芹後,才說:“我隻是讓你接受她就行了,並沒有說你必須得娶她為妻,這一點你不用犯愁。”


    “我沒犯愁。”


    方圓苦笑:“我就是覺得,你是不是聞了點酒味就醉了,開始說胡話,竟然讓我去保護一個殺神般的存在。”


    “她再厲害,也隻是個人的武勇。”


    嶽婉晨秀眉挑起,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雖說她也有幾分小聰明,小心機,會幾手小陰謀,可她跟你們、尤其是跟老謀深算的夫人相比,還是嫩了太多。如果沒有人照顧她,最終她連自己怎麽死的,都肯定不知道。”


    方圓歎了口氣,沒說話。


    嶽婉晨說的沒錯,別看漠北北現在把他們(鐵遼、昆侖)都玩的滴滴轉,那隻是因為她躲在暗中,仗著一些胡說八道來攪亂大家的精神罷了。


    等方圓他們反醒過來,齊心協力把她從暗中逼出來、再幹掉拿去喂狗--還是很有希望的。


    嶽婉晨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不惜以自己的死,來換取漠北北的平安:“至於你會想,我為什麽委托你去照顧她,那是因為除了你之外,她就再也不會相信、也不會愛上任何人了。方圓,我想,在北朝地下古城時,你就該看出她對你的意思了。”


    “我明白了。”


    方圓沒頭沒腦的迴了句。


    嶽婉晨問:“你明白什麽了?”


    “你能出現在這兒,配合我父們,這就是你們之間的交易。”


    方圓緩緩的說道。


    嶽婉晨笑了,淡淡的說:“對,你說的不錯。”


    方圓又說:“可我覺得,他們也可以選擇別人,不一定非得跟你做交易。或者,他們完全可以跟我親口說這些。”


    “先迴答你的或者。”


    嶽婉晨抬手,搓了搓越來越紅的臉頰,問道:“他們要是親口對你說這些,你信嗎?”


    方圓愣了下,才搖了搖頭。


    如果把嶽婉晨換成方天明夫妻,坐在他對麵跟他叨叨這些,估計方圓早就蹦了,得拍著桌子大罵他們混蛋,一點也不像別人家的老子老媽那樣,疼愛孩子。


    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敢麵對方圓,是因為有很多事,他們當前還不能說出來。


    方圓要是非逼著他們說,他們咋辦?


    所以這時候呢,就必須得找個中間人來當和事佬,把他們能說的這些話,告訴方圓。


    這個和事佬呢,還得備受方圓的信任,摸清他的脾氣,別說著說著一個說不著,就會被他掐住脖子哢嚓了。


    毫無疑問,跟方圓有著不同關係的嶽婉晨,就是和事佬的最佳人選了。


    “再迴答你的第一個問題。”


    等方圓琢磨過味兒來後,嶽婉晨才抬手,指著遠處的天際說:“你在來時,也該看到那堵牆,那堵牆兩麵的毒域地帶了。你,還有漠北北,因為特殊的體質關係,都能安然通過毒域,來到這地方。可要是換做是我,如果沒有特殊的解藥,就別想走進來。”


    “更關鍵的是,就算服食了解藥走進來後,身體也會嚴重受損--至於你父母,你不用擔心,他們還不想找死的。倒是俄羅斯當局,很多年前就發現這兒不對勁了,先後派人來查看,結果卻是來多少死多少,再也不敢來了。”


    嶽婉晨輕聲問道:“你仔細想想,有哪個不想死的人,會願意來這兒?”


    “沒有。”


    方圓隻能這樣迴答。


    “所以,我才是最佳人選。”


    嶽婉晨話音未落,方圓忽然想到了什麽,失聲驚問:“那、那昆侖呢?”


    昆侖可沒有他,漠北北這樣的特殊體質,更沒有解藥,冒然闖進這兒,豈不是死翹翹了?


    “你放心,你的昆侖並沒有來這兒。”


    嶽婉晨搖了搖頭,笑著說:“方天明比誰都明白,昆侖對你有多麽重要,怎麽敢輕易讓她涉險?至於她去了哪兒,我想你不用擔心。”


    “這就好。”


    方圓這才鬆了口氣,接著又不解的問道:“就算他們想跟我解釋這些,也沒必要非得來這個死地吧?”


    “具體為什麽非得來這兒,方天明沒有告訴我。”


    嶽婉晨抬頭,眼神迷離的看著宅院四周,輕聲說:“如果不是非得讓你來這兒,他們又何必在這個地方,煞費苦心的建造這座老城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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