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秦摘花躲在石柱中,是怎麽暗殺九幽夫人的全過程,躲在遠處的嶽婉晨,看的是清清楚楚。


    毫無疑問,那次如果沒有嶽婉晨及時出現吸引了九幽夫人,埋伏在沙子裏的黑衣人趁機暴起刺傷她,秦摘花肯定死定了。


    受傷的九幽夫人狼狽逃竄後,黑衣人就帶著嶽婉晨倆人迅速消失在了大漠中。


    路上,秦摘花在感激黑衣人之餘,肯定也納悶他怎麽知道自己會躲在石柱裏,等著刺殺九幽夫人。


    “龍頭在臨死前初步製訂這個計劃時,就曾經征求過我的意見。我的意思是不可輕舉妄動,他沒有聽。”


    這是黑衣人在沉默很久後,才對秦摘花說的話。


    龍頭以自己的死,來製訂的絕密計劃時,卻征求黑衣人意見的事實,讓秦摘花大為震驚,自然得客氣的詢問他身份來曆了。


    不過,黑衣人明顯不願意跟秦摘花解釋這些,更不想跟他通路而行,帶著嶽婉晨轉向西行,臨走前又說道:“任何事物,都不是永遠不變的。”


    “你能猜出他說這句話的意思嗎?”


    講到這兒後,嶽婉晨盯著方圓的眼睛問道。


    方圓想了想,才反問道:“當時,秦摘花有沒有明白過來?”


    “他應該想明白了。我跟著黑衣人向西走出老遠迴頭,恰好看到他對這邊深施一禮,以表示明白、感謝。”


    嶽婉晨說著,抬手掩嘴打了個哈欠,接著無聲一笑,風情萬種的樣子。


    “這有啥難理解的?”


    方圓抬手,握住嶽婉晨有些微涼的小手,說道:“龍頭臨死前設定的刺殺計劃,看起來很是完美無缺,其實他根本不知道,九幽夫人的可怕之處,是不受任何環境影響的。”


    “能不能仔細說說?”


    嶽婉晨眼眸中亮光一閃,帶著自豪。


    黑衣人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她可是琢磨了很久,才想清楚的。


    可秦摘花貌似在他們走出數百米後,就想明白了,這才對黑衣人深施一禮。


    秦摘花的反應速度,讓自負聰明的嶽婉晨很受打擊,這才又拿著這個問題,來考校方圓。


    在她心裏,方圓可算是她的男人了。


    現在她男人麵對同樣的問題,理解速度比秦摘花還要快,她當然會感到自豪,驕傲了。


    女人就這樣,總希望自己男人比別的男人更優秀,就像男人總希望自己女人比別的女人更漂亮那樣--盡管他們還會去勾搭不如自己老婆漂亮的女人。


    “確切的來說,有兩個可能。”


    方圓豎起一根手指:“第一,九幽夫人以前確實受某些神秘力量的約束,隻要一走過那根石柱以南,她所具備的變態本領就會消失。可她後來卻掙開了那股神秘力量的禁錮,這是龍頭不知道的。”


    “對,我想了很久,才想通這個道理的。”


    嶽婉晨點了點頭,問:“那麽第二點呢?”


    “第二……這是一個騙局。”


    方圓微微皺起眉頭,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


    “騙局?”


    嶽婉晨秀氣的眉頭擰起,問道:“什麽騙局?”


    “這是我猜的,至於對不對,還不能肯定。”


    方圓抬起頭,看著天花板上的吸頂燈說道:“自始至終,那根石柱對九幽夫人就沒有任何的影響。她是故意告訴龍頭,說她在石柱以南是平常人,過了石柱後才會成為無法戰勝的魔頭--”


    “我明白了!”


    嶽婉晨霍地坐直了身子,急急的說道:“夫人在跟龍頭好的時候,就看出他是‘三心二意’了,猜到他在離開她後,會利用對她的了解,布置一些專門針對她的殺招。為把龍頭的殺招牢牢把握在手中,她才故意賣了個破綻,讓龍頭得知她隻要過了石柱以北,就會失去恐怖的武力值。”


    龍頭自以為得知九幽夫人的最大秘密後,再想對付她時,思維肯定會想當然的圍繞著這根石柱來盤算,這才借著自己的死亡,與郭易秦、秦摘花配合,製訂了這個暗殺計劃。


    龍頭死了都不知道,他苦心安排的計劃,對於九幽夫人來說就是個笑話。


    而且被騙的人,不止是隻有龍頭一個人,還有黑衣人。


    黑衣人以為,九幽夫人在石柱以北還刀砍不死,那是因為她不僅僅改變了石柱,很可能也破開了石柱以北那股子對她的約束力量,卻從沒有想過,這可能隻是個謊言。


    為了讓這個謊言看起來更加真實,有效,漠北北在龍頭死後背叛了九幽世界時,九幽夫人都忍住沒用武力來直接解決問題,而是用詭計刺傷了她的腳心,方圓迴歸後,她更裝作驚弓之鳥的樣子,片刻不停的討迴了羅布泊內。


    九幽夫人的這個謊言,不但騙過了龍頭,騙過了黑衣人,還騙過了漠北北,更希望以後還能騙過更多的人,那樣她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嶽婉晨無法想象,一個人得有多深的心機,散出的謊言才能騙倒這麽多人,更為了把這個謊言繼續維係下去,不惜對人‘示弱’。


    “方圓,你真得好聰明。”


    屈膝蹲坐在自己雙足上的嶽婉晨,臉上帶著花癡的神色,伸出左手輕撫著他的臉頰。


    “我一直都很聰明。”


    被漂亮女人崇拜的感覺,讓方圓很享受,要不是還有很多事要做,這會兒他差不多得讓嶽婉晨知道他不但好聰明,還更勇猛了--岔開了話題:“你繼續往下說,那個黑衣人是誰,你怎麽會來這兒。卡門小鎮,怎麽就變成我老家了?”


    “黑衣人就是方天明。”


    嶽婉晨說道:“這是他在帶我離開秦摘花後,才對我說的。”


    那時候,嶽婉晨對方天明這個名字,沒有任何的印象,就像聽到張三李四的名字那樣,從沒有把她跟方圓聯係起來。


    而且,她對方天明還存著極大的防範之心,畢竟她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哪怕她在毒發受不了時,還曾經打過驢哥的主意,可她骨子裏卻是個很傳統的女人,這輩子能夠擁有夏天問、方圓這兩個男人,對她來說就已經無法原諒自己了。


    方天明看出嶽婉晨心裏是怎麽想的了,這才主動坦白了身份,說他是方圓的親老子,暗喻:就算我再混蛋,也不會碰我兒子的女人,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聽他表明身份後,嶽婉晨當然是大吃一驚。


    在那段不堪迴首的日子(就是與方圓鬼混時)裏,嶽婉晨就聽方圓說起過父母早在十數年前就已經離奇失蹤的些事了。


    出於女人的好奇心,嶽婉晨當然得追問方天明,當年他為什麽要離奇失蹤啊、這些年來又是在哪兒鬼混來著等等。


    對嶽婉晨的這些問題,方天明就像蒙娜麗莎那樣,給了她一個神秘的微笑,滿臉滄桑的樣子酷呆了--總之,無論嶽婉晨怎麽追問,他就是不說。


    方天明不說,嶽婉晨也沒轍,就說時候不早了,是該洗洗睡了、哦,不,就提出要跟他分道揚鑣,畢竟她可是把人家兒子給勾引床上去了,很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實在沒臉再跟人家老子呆在一起。


    “那你現在怎麽又跟他湊到一起了?”


    方圓問。


    嶽婉晨的眼神,黯淡了下來,低聲說:“我發覺,我離開他之後,我就再也無法活下去了--方圓,你別誤會。我是說,我剛離開他之後,就遭到了夫人所派的人追殺。”


    方圓明白了:“哦,是他不放心你,在你離開後跟在暗中,當你遇到危險時救了你。”


    “先後,救了我五次,五次啊。”


    嶽婉晨伸出右手五指,在方圓眼前晃了晃,笑著迴答。


    她的笑容中,全是驚悸的無奈。


    看來,這連續五次的追殺,給嶽婉晨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傷害,終於意識到她如果想活下去,就得跟‘便宜公公’混在一起了。


    “方圓,我還不想死,我還想見到我女兒。”


    嶽婉晨輕輕吸了下鼻子,低低的聲音:“我想親口告訴女兒,我才是她的媽媽。”


    九幽夫人早就告訴嶽婉晨,說她的親生女兒不是夏小韻,而是漠北北了。


    讓她死在漠北北手裏,是九幽夫人最喜歡看到的結果了--這件事,早在去年英國時,她就已經寫在留給方圓的信上了。


    見到漠北北,親口對她說‘孩子,我就是你親媽’,就成了嶽婉晨唯一的心願,也算是這個世界對她的唯一留戀。


    要不然,她才不在乎自己的死活,更不會為了堅強的活下去,始終跟在方天明身邊。


    方圓輕聲問道:“你相信,九幽夫人說漠北北就是你的親生女兒?”


    “相信。”


    “理由呢?”


    “我是個可憐的女人。”


    嶽婉晨自嘲的笑了下,眸光落寞,淡淡的說:“像夫人那般驕傲的人,是不可能再欺騙我這麽一個可憐女人的。”


    方圓嘴巴動了動,又閉上了。


    他發現他無話可說,也隻能選擇相信九幽夫人,因為如果他是她的話,他也不忍心再拿這種事,來欺騙如此可憐的女人。


    欺騙一個已經很可憐的女人,會遭天譴的,還不如一刀子殺了她呢。


    嶽婉晨也沒再說話,閉眼伏在了方圓身上,好像又睡著了那樣。


    太陽越來越高了,嶽婉晨要說的話還有很多,方圓卻沒有催促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像一直孤苦無依的小貓那樣,伏在自己懷裏,單薄的雙肩微微抖動著,讓他無法推開她,去外麵找方天明夫妻。


    隻能拉過被單蓋在她光滑如緞的背上,輕輕拍打著,算做是對她的安慰。


    窗外院子裏,還是沒有動靜,就像除了他們兩個之外,所有的生命都消失了那樣。


    也不知過了多久,嶽婉晨才揚起帶雨的嬌顏,笑著問道:“還有七天,就是我的生日了--”


    “我陪你。”


    方圓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平靜。


    嶽婉晨全身輕顫了下時,眼眸忽然猛地亮起,輕聲問道:“以什麽關係?”


    “你是小晨,我爸媽為我娶的媳婦。”


    方圓笑著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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