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是方圓近段時間以來,睡眠質量最好的一次。


    他父母沒有離奇失蹤時,他還是個調皮的孩子,每天在外玩夠了天黑後才迴家,剛吃飽飯就沉沉睡過去,才不擔心有沒有完成老師布置下的作業,反正明天早起會兒就能搞定的。


    以前每當想到那些日子時,方圓都以為他還是青少年的原因,才能有那麽好的睡眠。


    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麽一迴事--唯有父母守在身邊的青少年,才會睡得那樣香甜,才會在深度睡夢中做那些羞人的美夢,醒來後趕緊把褲衩子藏了,等父母不在家時再偷著洗。


    昨晚方圓睡覺前,見到了離奇失蹤十五年的‘父母’。


    扮演方天明、範穎穎的那倆演員,簡直是太太太敬業了,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生活中的一些小習慣,都像極了方圓的親生父母。


    不,不是像極了,就是完全一樣!


    尤其是看他時的眼神,徹底折服了方圓,使他心甘情願的喊人家爹媽,在喝酒吃菜時,沒有半點戒備的意思,更是遵照範穎穎的意思,跑到西廂房來找他媳婦了。


    他媳婦原來是夏小韻名譽上的老媽嶽婉晨這件事,方圓更不想費腦筋前琢磨什麽:失蹤那麽多年的父母都出現了,嶽婉晨成為他媳婦,又有啥奇怪的?


    這個女人,除了實際年齡比方圓大好多之外,但身材相貌卻跟三十出頭的妙齡少婦完全一樣,尤其是他們此前就曾經同居過一段日子了,方圓死而複生後能恢複記憶,還多虧了人家……那麽,跟她同床共枕也就算不了啥了。


    至於深度睡眠中,方圓又‘夢迴從前’迴到跟嶽婉晨同居的歲月,倆人膩在一起時做點男女都愛做的那種事,更是不值一提。


    反正就算她不是方天明夫妻給他找的媳婦,她也算是他的女人了,男人在跟自己女人深更半夜時做那種事,豈不是很正常?


    最多,方圓隱隱記得嶽婉晨叫聲太響時,就不耐煩的拿過她脫在枕頭邊的黑色小布片,堵住她嘴巴罷了。


    年輕人大半夜的秀恩愛不是錯,可要是讓同住一個院子裏的父母聽到了,那就算是不尊重老人,沒出息了。


    深度睡眠中,方圓是啥時候跟嶽婉晨做的、做了多久、啥時候結束的等等,真像一場夢那樣,隻有印象卻沒有清晰的迴憶了,反正早上醒來後,他就覺得神清氣爽,精神百倍,一點疲倦的意思也沒有,更別說昨晚喝多後的暈眩感了。


    也可能,方圓以為半夜根嶽婉晨做了點什麽,真是在做夢。


    不過,嶽婉晨嘴裏還塞著的黑色小布片是咋迴事?


    方圓都開始佩服她了:塞著個這玩意睡覺,她還睡的這樣香甜,也算是一種本事了,幸虧沒有感冒了,鼻子不透氣,要不然非得憋死不可。


    房間裏靜悄悄的,唯有熟睡中的嶽婉晨,發出的輕鼾聲。


    外麵院子裏也沒啥動靜,聽不到父母,還有毛驢的任何動靜,反倒是有飯香從虛掩著的房門外麵傳了進來。


    方圓千裏迢迢的跑來這兒,當然不是來跟嶽婉晨睡覺的,他是來找昆侖的。


    唐王老城區、方天明夫妻的忽然出現,包括嶽婉晨跟他的恩愛,肯定都不會改變方圓尋找昆侖的主意。


    方圓動了下有些麻了的左腿--那條汗毛老長的左腿,被那個女人兩條秀美白嫩的腿子牢牢纏了那麽久後,血脈再暢通才是怪事呢。


    三條糾纏在一起的腿子,黑白分明,粗野跟柔嫩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下更容易激發起男人早上醒來時、那多餘到擊中在某處的精力,再支配著他做點什麽。


    方圓還沒有做什麽呢,一隻溫柔的小手,就主動有了動作,讓他小兄弟感受到了大姐姐般的溫暖。


    嶽婉晨睜開了眼,滿腔的柔情蜜意望著他,也不說話。


    可能是嘴巴被堵著,沒法說話吧?


    方圓有些抱歉的笑著,替她拿掉了那些東西,問道:“滋味,咋樣?”


    “上麵的,還是下麵的?”


    嶽婉晨輕聲問道。


    到底是不要臉了的女人,在反問出這個問題時,一點點害羞的意思都沒有。


    聰明的男人,在忽然不想把大好時光浪費在跟女人的鬼混中時,就會忽略她言語中的極大挑逗,岔開話題:“外麵那對男女是誰?”


    “方天明,範穎穎夫妻倆,也是你的生身父母。”


    藏在方圓胳膊下的嶽婉晨,抬起頭枕在了他右肩上時,也覺得腿有些麻,就鬆開左腿高高的抬了起來,秀美的玉足伸直,腳尖並攏時,腳麵上有淡青色的筋脈出現。


    她這個動作,常見於女人在雲層中忘我的飛翔時,才會有的本能反應,帶著極度妖魅的神韻,讓方圓下意識看了過去。


    嶽婉晨的腳趾頭上,都塗抹著鮮紅的指甲油,很像五個腦袋變異了的白色蠶寶寶,通過男人的目光爬到他身體裏,可勁兒撩撥他那根不安份的心弦。


    “我想聽實話。”


    方圓也抬起右腳,壓在那根長腿上,把它壓了下來,兩隻腳迅速勾在一起時,在她結實的臀上,輕輕拍了下。


    嶽婉晨的臀上,那副黑色大門的刺青仍在,黑白相映下閃耀著罪惡的妖豔。


    嶽婉晨曾經說過,來自九幽世界內的豔陰使身上,都有這玩意。


    至於為啥非得整個黑色的大門在上麵,方圓琢磨過好多次了:這可能是豔陰使勾搭男人的一個道具,讓男人看到大門後,很容易想到要‘推門’進去,一探究竟的。


    啪的一聲輕響中,嶽婉晨的身子顫了一下,連帶著她的聲音都有了麻酥酥的顫音:“我、我說的也是實話呢,他們倆人,就是你的親生父母。”


    “你怎麽會跟他們倆在一起了?”


    既然嶽婉晨不想說實話,看在大家又是當下這種情況,方圓也不好意思的用蠻力,來逼著她說她不願意說的話,索性岔開了話題。


    嶽婉晨看著方圓的眼睛,很認真的迴答說:“還記得年前,我們曾經在英國西南郡見麵的那次嗎?”


    方圓當然記得。


    那時候,他還沒有恢複記憶,帶著雅克斯基跑去西南郡,就是為了幫卡秋莎奪迴西伯集團遭暗算後丟失的那些文件。


    他在江邊妙手偶得一首好詩時,嶽婉晨出現在了他麵前。


    他當時沒認出嶽婉晨是做什麽的,她也沒敢他相認。


    直到後來毛驢耐不住嶽婉晨絕望後的極端變態逃走,才把方圓引去了她所藏身的酒店,恰逢兩個男人要欺負他,當即就出手相助了。


    再然後,方圓就‘推開’了嶽婉晨美臀上的那兩扇大門,找迴了被禁錮依舊的迴憶。


    不過等方圓醒來後,嶽婉晨已經走了,留下了一封信。


    嶽婉晨隨後去了哪兒?


    方圓不知道--所以此時聽她問起還記不記得‘當年大明湖畔’時,他的記憶力立即翻騰出了那些不怎麽古老的記憶,供他在最短時間內就瀏覽了一遍。


    “當然記得。”


    方圓坐了起來,靠在床頭上後,發現櫃子上放著香煙,就叼了一顆在嘴上。


    早上醒來後,懷中摟著個千嬌百媚的熟、婦,再點上一顆煙,聽她講述那些過去的故事……這,算不算是人生一大樂事?


    他剛抽了一口,就被嶽婉晨奪了過去。


    她不在意大家有沒有刷牙,方圓在意,拒絕了她要還給自己的好意,重新點上一顆後說:“那天早上你偷偷走掉後,又去哪兒了?”


    嶽婉晨抬起下巴,把一口煙吐在方圓臉上,柔柔的笑著迴答:“你猜?我覺得,你能猜得到。”


    “你去了羅布泊。”


    “我不能不去,就算我沒有中了夫人的毒,我也得迴那個地方去。”


    “為啥?”


    “迴那邊,是我的宿命。”


    嶽婉晨淡淡的說。


    方圓沒說話。


    因為他知道她沒有說錯。


    這個命運悲苦的女人,所經曆的那些事對於普通人來說,壓根無法想象:同床共枕好多年的丈夫,原來是豔陰使;悉心撫養大的女兒,原來不是她親女兒,可出於女兒的安全考慮,她被迫替代丈夫成為豔陰使……


    嶽婉晨陪著他,默默吸完一顆煙後,又去伸手拿煙盒時,方圓攔住了她:“抽煙有害健康的。”


    嶽婉晨卻迴答:“為什麽,不著急問問我迴到羅布泊內後,又發生了什麽事?”


    “這會兒,你心情不好了。”


    方圓吸了下鼻子,說:“反正你不說,我也能從別人(外麵的方天明夫妻)身上知道,不想再惹你迴想那些不愉快的過去了。”


    “你這是在可憐我,還是、是愛上我了,舍不得我不開心?”


    嶽婉晨眉梢一挑,吃吃蕩笑著問道。


    對於這種毫無水平的問題,方圓選擇了無聲一笑,拒絕迴答。


    “我知道,就算我撕下臉皮,來滿足你所有的要求,你也不會愛上我的,隻會把我當做不要臉的女人。”


    嶽婉晨嗤笑了聲,嬌媚的臉上攸地浮過一抹痛苦。


    方圓還是沒說話。


    他不想用所謂的實話,來給這個女人傷口上撒鹽。


    “其實就算你坦然承認也不要緊的,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嶽婉晨剛說到這兒,就被方圓打斷:“你的毒,還沒有被解掉?”


    嶽婉晨搖了搖頭:“我現在身體健康的很,如果我能活到下個月這時候時,有可能發現已經懷孕了,是你的孩子……這兩天,都是我的危險期。”


    方圓又不知道說什麽了。


    他真不敢想象,嶽婉晨要是真懷孕了--還是抽煙吧,據說尼古丁能有效殺死幻想細胞。


    “我說我活不了多久,那是因為有個精通占卜的人,給我算了一卦,說我會在七月十一號、也就是七天後死亡。”


    嶽婉晨輕咬了下嘴唇,像是在夢囈:“很湊巧,那一天是我的生日。”


    方圓笑了:“嗬嗬,誰這麽牛,能算到你啥時候死?”


    嶽婉晨看著他,緩緩迴答:“你爸,方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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