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來到總裁辦公室門前,微笑著,衝半敞著的門的秘書辦公室內的秦小冰倆人點了點頭。


    麵帶冰霜的秦小冰,理都沒理他,這讓方圓覺得很沒麵子,幸好勞拉給他點頭迴禮,才算給了他一點顏麵。


    明明是她當眾對我動粗,拿紅燒肉潑了我一臉,怎麽就搞得好像我欠她三百萬不還給她那樣--方圓搖了搖頭,用腳尖推開總裁辦公室的房門。走了進去。


    夏總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麵,正低著頭的看一份合作方案,黛眉微微的皺著,右手手肘支在桌子上,手裏的簽字筆穿花蝴蝶般,在五根手指中飛快穿梭,看上去很藝術,也很優雅的樣子。


    生活環境優越,工作輕鬆的人,就會玩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淺薄。


    在心裏誹謗了小夏一句,方圓用腳後跟關上房門,嬉皮笑臉的說:“夏總,小的奉命前來拜見,不知道您老人家有何囑咐?”


    人在心虛時,總會收斂一些以前的壞習慣。


    方圓以前來了,才不會像現在這樣臉上掛笑的先打招唿,早就一屁股坐在待客區的沙發上上,絲毫不顧錚明瓦亮的案幾,把腳丫子擱上去,腳尖晃啊晃啊的時,已經叼上一顆煙開始吞雲吐霧,等候夏總先開口了。


    咱就是那種沒素質的人,實在沒必要學那些虛偽的人,做出有素質的人才做出的事,任何時候都展現自我率真的一麵,何必管別人怎麽看我?


    他知道自己為啥心虛,還不是因為葉明媚穿成好像在高級場所賣笑的姑娘們那樣,來公司找他了?


    就是傻瓜,也能從那娘們的穿著,跟他的態度中,看出他們倆之間的關係很有深度了,夏小韻當然也能看出。


    “你心虛?”


    夏小韻頭也不抬的問出這個問題時,拿筆在方案上蹭蹭劃了幾下,寫了幾個字後,黛眉皺的更緊了。


    “我心虛?”


    方圓愣了下,接著曬笑:“切,我有啥心虛的?”


    夏小韻還是沒看他,迴答說:“因為那個女人來找你了。”


    “她來找我又咋了,我又為啥心虛?”


    方圓狡辯著反駁道:“誰規定,我在午休時間,我的朋友不能來公司找我?好多人,都結伴去逛街呢。”


    夏小韻又問:“她是你朋友?”


    “不像嗎?”


    方圓有些不願意了:“夏總,你是不是覺得,像我這種肚子裏沒幾兩墨水的人,看不該認識她那種優秀的朋友?”


    “你如果不心虛,又怎麽會站在那兒跟我說話?”


    夏小韻終於抬起頭,看著站在門後的方圓,麵無表情的,又把話題繞了迴來。


    “剛吃飽有些撐得慌,站著消化消化食不行啊?”


    方圓這才注意到自己是站著的,沒像往常那樣比夏總更像辦公室老總的,坐在沙發上享受他該享受的待遇。


    這讓他覺得很丟人:就算我跟葉明媚之間有不純潔的關係,可這關別人屁事啊,我幹嘛要心虛。


    看著施施然的坐在沙發上,像往常那樣叼著香煙擱著腳擺出一副大爺樣子的方圓,夏小韻淡淡的問:“那個女人是誰?”


    “你說的哪個女人?”


    方圓裝傻賣呆的明知故問。


    夏小韻沒說話,隻是用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看猴子那樣的看著他表演。


    “好吧--你有沒有聽說過明珠一朵花?”


    麵對夏總如炬的慧眼,方圓很快就敗下陣來。


    反正有些事早晚得說,盡管他不想說,小夏好像也沒權利逼著他說,更沒有威脅他說的本事。


    明珠一朵花,蘇省人參果,這可是在華夏商場上最有名的兩個女人了。


    這倆女人有名,除了她們是放眼全國都數得著的美女之外,主要是她們都心狠手辣,囂張跋扈,屬於那種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的惹不起。


    一年多之前,夏小韻就結交了樓宇湘,相信她到頭發白了(如果她能活那麽久的話),也不會忘記初次見到人家時,心中曾生起過什麽樣的自卑。


    葉明媚,樓宇湘,都是讓夏小韻必須仰視的高高存在。


    當初樓宇湘一個電話,夏總就得眼巴巴的跑去明珠,幫她去欺負林舞兒。


    由此可以看出,夏總跟人家之間存在多大的差距,用句當前流行的話來說就是,雙方之間差著境界呢。


    夏小韻,當然聽說過葉明媚的大名。


    現在,跟樓宇湘齊名的葉明媚,忽然駕臨唐王,以‘高級姑娘’的樣子,出現在了神通快遞總部,在方圓麵前乖巧的就像個小媳婦--這,怎麽可能呢?


    看到夏總一副驚詫到木雞的樣子後,方圓很得意,這才抬起腳擱在案幾上,腳尖晃悠著吞雲吐霧。


    “她、她就是明珠商會會長燕春來的夫人,號稱明珠一朵花的葉明媚?”


    夏總用力眨巴了下眼睛,才沉聲緩緩的問道。


    “傳說中的美人兒,千裏迢迢跑來公司找我,夏總您是不是很吃驚?”


    方圓嘿嘿一笑,傲然問道:“現在你總該知道我有多麽厲害了吧?”


    “你是很厲害,確實很厲害,厲害到我想對你五體投地。”


    夏小韻抬手,用力搓了搓臉頰,希望被震的有些發懵的腦子,能迅速恢複清醒,來分析一下這個家夥,怎麽就跟明珠一朵花扯上了呢?


    而且更重要的是,瞎子都能看出這對狗男女之間的關係很不一般,夏小韻沒理由看不出來的。


    甚至比別人的感悟更深:葉明媚穿的那樣性感來找方圓,就是想討好他。


    江湖傳言,明珠葉明媚比蘇省樓宇湘更加殘暴,無腦--她怎麽就跑來巴結方圓了呢?


    哦,哦,我想起來了,林舞兒的東海集團再開業典禮上,葉明媚就曾經代表燕家像媒體宣布,說她會拿出一筆專項資金,來幫方圓創建一個孤兒院的。


    但這也不該是她穿成這樣來巴結方圓的理由啊,她是燕家的媳婦好不好?


    燕家,那可是個夏小韻這種‘事業有成’的人,都得仰視的存在。


    燕家的媳婦,就算遇到天大的困難,也不可能穿成高級姑娘的樣子,跑來唐王找方圓求救,除非燕家的男人都死光了。


    唉,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夏小韻心煩的重重歎了口氣,又用力搓了搓臉,才看向方圓,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你,就不怕被燕家收拾?”


    “我為啥要怕?”


    方圓反問。


    “你敢勾引燕家的媳婦!”


    夏小韻的腦子,終於慢慢清醒了過來。


    方圓眉頭皺了下,有些不願意了:“你還真是睜著大眼說瞎話,明明是我在上班,她自己跑來找我,咋就成了我勾引她呢?”


    “如果你沒勾引她,她腦袋進水了,才會來找你。”


    夏小韻振振有詞的說道。


    “好吧,夏總不愧是慧眼如炬,竟然能看出葉明媚這個豪門貴婦,已經被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我,給迷的找不到北了,受不了看不到我的煎熬,才毅然決然的拋棄結發丈夫,視豪門如破舊鞋子的,跑來找我準備跟我私奔,希望從今之後能跟我白頭偕老,漫步夕陽下的海灘上了。”


    方圓拿下擱在案幾上的雙腳,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看著夏小韻認真的說道:“既然夏總已經看出我跟她的關係了,那我也就不隱瞞了,我希望夏總能成全我們兩個。”


    看著胡說八道的方圓,夏小韻右手中的簽字筆筆尖,慢慢刺進了堅實的紅木桌麵,得費老大的力氣,才能壓製自己抄起杯子,狠狠砸向他的衝動,淡淡問道:“怎麽,要讓我給你們當證婚人嗎?還是,你想把我,把勞拉趕出你家,免得打攪你們的幸福生活?”


    方圓點頭,長鬆了一口氣,老懷大慰的樣子。


    夏小韻終於無法忍受了,抬手抄起水杯,狠狠砸了過去。


    啪的一聲,不鏽鋼水杯被方圓牢牢抓在手上,擰開蓋子閉著眼,慢慢晃著腦袋,鼻子湊在杯子口,就跟品茶大師在喝茶前那樣,曼聲讚道:“好茶,好茶。敢問夏總,這杯子裏所泡的,可是采自上古傳說中周文王後院種的那棵鐵觀音樹上?”


    “好你個頭,姓方的--”


    夏小韻一拍桌子就跳了起來,抬手指著他正要發狠話時,姓方的也猛地一拍桌子,咣當一聲,可比她拍的響亮多了,嚇得她渾身一哆嗦。


    幸虧總裁辦公室的隔音效果不錯,方圓進來時關好了房門,要不然倆人對著拍桌子時的聲音,肯定會驚動對麵屋子裏的秦小冰倆人。


    “姓夏的,就算我跟葉明媚的關係,被你猜了個底掉,那又關你屁事?”


    方圓陰沉著個臉,一副翻臉不認人的樣子:“你是我媽,還是我老婆啊,我跟哪個女人來往還要你來管?”


    我是你媽!


    差一點,夏小韻就習慣性的脫口說出這句話。


    話剛到嘴邊,就被無比的茫然給壓了下去:是啊,姓方的說的沒錯,我是他什麽人啊,有什麽權利管他跟誰來往?他現在神通快遞幹活,隻是別有用心罷了。


    看到夏小韻被自己震住後,方圓有些竊喜:這死丫頭就是吃硬不吃軟的貨色,簡稱犯賤,以後絕不能給她好臉色看。


    一口氣,把夏總杯子裏泡好的香茗喝幹,嚼了嚼咽了下去,方圓才站起來,語氣平靜的問:“夏總,還有別的事嗎?”


    夏總搖了搖頭,失魂落魄般的。


    “我有事。”


    方圓想了想,說:“我想請半天假,希望你能批準。”


    方先生現在是保安隊長,就算請假也該去找安保處的梁處長,夏大老板哪有精力,去管一個破隊長的事兒?


    再說了,方隊想翹班時,又曾經跟誰請過假?


    神通快遞對他來說,比呆在自己家裏還要隨意。


    此時裝模作樣的向夏小韻請假,隻是覺得剛才嚇壞了人家,想給點尊重算是安撫罷了。


    夏小韻木然的點了點頭,算是準假了。


    “其實,我真不喜歡跟葉明媚有牽扯。”


    方圓走出辦公室之前,忍不住的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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