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翼沒有拒絕,任由孫剛瘋狂的吻她,卻像個稻草人那樣,沒有絲毫反應。


    她臉色平靜,目光呆滯,就像本人正在夢遊那樣。


    她的樣子讓孫剛無比的害怕,能真切感受到她正迅速的遠離他,終於有了後悔,覺得不該動手揍她的,不就是為了個銀鐲子嗎,完全可以給苗金利打電話,讓他用最快的速度送迴來。


    張翼對於孫剛來說,已經不僅僅隻是妻子的身份了。


    還是他能站在天地間活下去的全部希望,每當看到妻子下班換上家居服,盡顯她玲瓏曲線,成熟的女人的風采,他就有種說不出的驕傲:她在外麵威風八麵的,可卻是我的,甘心為我做任何事。


    就因為這種驕傲,才讓孫剛更加彷徨,怕失去她,從而導致了心理上的不正常。


    “你不該動手打我的,我們是夫妻,注定要恩愛一輩子的,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來招惹我的怒火呢?難道,我們夫妻數年的感情,還比不上一個破鐲子嗎?是,那是嶽母給你留下的唯一遺物,但終究是個死物啊,比不上我這個晝夜陪伴在你身邊的活生生的人啊。”


    捧著張翼的臉,狂吻了足足半分鍾,孫剛才抬起頭,滿目的愛憐,拿手擦著她嘴角的血漬,喃喃的說:“我錯了,原諒我,請你原諒我,好吧,好不好?”


    張翼被他雙手捧著下巴,明明跟他雙眼對視著,那雙昔日頗為靈動的眸子裏,依舊呆滯的嚇人,就像沒有靈魂的木偶。


    “你說話,你說話呀你!”


    孫剛不敢跟張翼這種眼神對視,雙手用力搖晃著她的腦袋,讓她說話:“說你原諒了我,不會在意我對你動粗!隻要你說這些話,我以後會好好愛你,做天底下最好的丈夫!”


    張翼淩亂的如絲秀發,被晃得來迴甩動,就像一塊在天上流動的雲,隻是仍舊沒說話,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他。


    “特麽的,你怎麽就不說話呢?”


    孫剛耐心消失殆盡,抬手就在那張臉上狠狠抽了一耳光。


    耳光聲,在夜幕下顯得格外清脆,張翼剛被擦幹淨的嘴角,再次淌出血來。


    她還是一動不動,就像孫剛這一巴掌,是抽的別人那樣。


    “你、你--這是你逼我的!”


    孫剛幹癟的嘴狠狠抿了下,抬手采住張翼的衣服,猛地向兩旁一分。


    刺啦一聲響,張翼的衣服被撕開,從裏到外。


    孫剛暴怒之下的手勁,大的出奇。


    燈光下,還沒生過孩子的張翼的身子,如果忽視那些青瘀傷痕,看上去格外的迷人,白的雪白,紅得粉紅,高的壓抑,低的深邃,皮膚更像剝了殼的熟雞蛋白,像緞子那樣溫潤順滑。


    孫剛停住了動作,眼神癡迷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喃喃說道:“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除了我之外,誰都不能碰你,碰你一下。”


    有風吹來,本來很暖的風,吹在張翼胸膛上後,她卻打了個冷顫,羊脂白玉般的肌膚上,攸地翻起一層紅色的小疙瘩。


    孫剛低頭吻了下去,雙手繼續粗暴的撕扯著女人的衣服。


    女人還是動也不動,雙眼看著有些灰蒙蒙的天空。


    夜空中,有顆星星在眨眼間,還帶著譏諷的笑意。


    那確實像一個人的眼睛哎,哪怕夜空灰蒙蒙的,看的不是很清楚,張翼卻忽然覺得那顆眼睛在譏笑自己--這份譏笑,她很熟悉:那個假扮僵屍的家夥,在她即將被嚇昏過去的瞬間,就曾經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不知道怎麽迴事,想到那個被車子狠狠撞出去,卻沒撞死,還能假裝僵屍來嚇昏她的家夥,張翼忽然笑了。


    她覺得很有趣,這個人生。


    她想到了龍頭調任她來唐王時,曾經跟她說過的那些話。


    那個已經不在世的老人,給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很清楚,哪怕孫剛現在正像個男人那樣,趴在她身上用力動著身子,她也能迴想到每一個字。


    她不會把龍頭告訴她的那些話,告訴任何人,她對老人發過誓。


    疼痛,忽然打斷了張翼的會想,呆滯的眼神微微下翻,就看到徒勞半晌的孫剛,張嘴一口狠狠咬在了她的左邊。


    很疼,又很舒服。


    她無比渴望另外一個部位,也有這種感覺。


    很可惜啊,無論孫剛怎麽努力,那個地方都寂寞的像一潭死水,沒有升起絲毫的波瀾。


    叮鈴鈴--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驚醒了徒勞發瘋的孫剛,霍然抬頭看向案幾。


    案幾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顯示著來電人的名字:方圓。


    “你、你儲存了他的手機號?”


    孫剛低頭,臉色猙獰的看著張翼,全身都在劇烈哆嗦,包括聲音:“你、你明明知道,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怎麽還保存他的手機號?”


    張翼說話了。


    她終於說話了,帶著讓孫剛心悸的平靜:“你怕我會跟他,做對不起你的事?”


    孫剛不說話了,隻是滿臉抽抽著,更加嚇人。


    “我就是這個打算的,我現在處心積慮的想勾引他,想做他的地下情友。”


    張翼淡淡的說:“別看那個混蛋的身體看上去很單薄,其實很強壯,被那麽快車速的車子撞飛,都能毫發無傷,隻能證明他異常的強壯。我就想,他跟我在一起時,是不是也那樣厲害?”


    霍地一聲,孫剛高抬起了右手,攥成了拳頭。


    張翼眼睛眨都沒眨一下,就這樣看著他,繼續說道:“你最好把我打死,要不然我會給你戴上綠帽子的--或許,我高興了,還會把我跟他恩愛的過程拍下來,請你看,讓你親眼看看,你妻子被別的男人騎著時,是多麽的快樂。”


    孫剛的身子,猛地哆嗦了下,就像被人用大錘在心口狠狠砸了一拳那樣,全身的力氣都攸地消失,拳頭慢慢地落了下來,翻身從張翼身上滾了下去,趴在她身上低聲抽噎了起來;“別、別那樣,你不可以那樣的。”


    “你要不要打死我?不敢的話那就起來,我要接電話了,他該等的不耐煩了。”


    張翼抬手,輕撫著孫剛的後腦勺,動作溫柔的喃喃說道。


    孫剛抱住了她,用全身的力氣,勒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手機鈴聲不再響了,屏幕也黑了下來。


    “你騙我,你是故意用這種話,來報複我,對不對?”


    孫剛抬起頭,滿臉都是眼淚鼻涕。


    他抬手擦了一把,順勢抹在了張翼身上。


    張翼沒反抗,隻是認真的搖了搖頭:“我沒有騙你,所以你最好打死我。”


    “我、我--”


    孫剛幹癟的嘴再次咬緊,猛地抬手,在張翼胃部狠狠砸了一拳。


    無比壓抑的慘叫聲中,張翼雙手抱住胃部,雙腿蜷縮膝蓋頂在自己小肚子上,整個人變成了一隻大蝦米,淚水嘩嘩的淌了下來。


    就像小溪水那樣,唱著歡快的歌聲。


    就是歡快。


    淚水並不隻代表著痛苦,有時候還是高興,解脫。


    張翼終於解脫了,在無法忍受的劇痛中,品嚐到了窒息的滋味。


    她剛才說那番話,算是給孫剛的最後一次機會吧。


    隻要孫剛哭泣著哀求,繼續給她賠禮道歉,她或許會原諒他--兩個人,畢竟真心愛過,她的潛意識內,也早就做好了跟他白頭偕老的準備。


    她可能不在意孫剛剛才的粗暴:男人嘛,哪個男人沒有脾氣啊,不犯錯、不打老婆的男人,還算是男人嗎?


    可孫剛萬萬不該在他辛苦好久、即將成功打動張翼時,再次動手打她。


    更不該不顧她疼的要窒息,哭都哭不出聲音時,強行再次給她穿上了守衛愛情的短褲,哢吧一聲落鎖(沒想到,他沒有把鑰匙丟掉,而是隨身攜帶著)後,再喘著粗氣,惡狠狠的罵道:“臭表雜,我警告你,別逼我殺人!”


    張翼堅強的笑了下時,又聽丈夫說了句塵世間最可笑的話:“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麽就不能跟我一輩子的幸福生活呢?”


    說完這句話,孫剛站起來,抬腳在女人的肋下,再次踢了一腳後,拍拍手走向了浴室。


    剛才又打又鬧,又哭又笑的,出了一身大汗,渾身粘糊糊的難受,是得好好洗個澡才行。


    說起來也很奇怪,在把張翼狠狠狂毆了一頓後,孫剛心情好了許多,心中積壓多年的某股子壓抑,隨著他重重吐出一口氣,整個人都變得無比輕鬆起來。


    就像剛剛偷吃了禁果的毛頭小夥子那樣,帶有些許彷徨,更多的卻是驕傲。


    走進浴室之前,他迴頭看了眼張翼。


    張翼還在那兒蜷縮著,發出低低的哼聲,豐滿窈窕蜷縮在一起好像蝦米似的身子,還不時的抽一下。


    孫剛得意的笑了笑,走進了浴室。


    叮鈴鈴,隨著悅耳的鈴聲,手機屏幕再次亮了起來。


    方圓的名字,就像一個小精靈那樣,在上麵不斷跳躍著。


    張翼曾經在童話書上看過,精靈總能給人帶來歡樂,讓痛苦消失。


    嘿,還真是這樣--身心無比痛苦的張翼,看到那個在手機屏幕上跳動的精靈後,整個人都好了起來,就像被紮了一針麻藥那樣,再也感覺不到痛苦,抬手捂住嘴輕咳幾聲,翻身跪坐了起來,倚在藤椅上,接通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方圓那帶著不耐煩的討厭聲音響起:“張領導很忙啊,架子大,不想自降身份,跟我這種小市民通話?”


    “有什麽事就說,少來這些瘋言瘋語。”


    張翼脫口說出這句話後,呆愣了下:她自己都能聽得出,她的聲音竟然如此平靜,就像往常跟下屬通話那樣,帶著淡淡的矜持,傲然,沒有一絲絲的痛苦。


    就仿佛,她從沒有被誰狂毆一頓,身體沒有絲毫的不適。


    “風言風語?”


    自動轉換概念後,方圓嘿嘿笑道:“張領導,你這個詞用的可不好。一般來說呢,風言風語專指男女之間那些不正常的關係--咱們倆可是很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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