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川對這個世界的要求,並不高。


    他不用太有錢,也不用非得當個金領,隻要每個月的薪水夠他喝酒吃飯抽煙--剩下的夠他去小賭時,不用再欺騙小妹、拿著她的血汗錢往水裏扔就行了。


    特別容易滿足的人,一般都是善良的,不會去主動傷害別人,被別人傷害後,也能站在對方的角度上,來反思自己哪兒做錯了。


    就像以往他在輸光了被人扔出來時,總能體貼的為賭場著想:是我錯了,我錯在沒有太多的錢,讓人家坑。


    隻要能始終保持這種良好的心態,秦大川就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應付不了的事,大不了像上次那樣被人砸斷一根小手指。


    反正有十根手指,砸斷個一根半根的也沒啥了不起的。


    可樓宇湘的出現,徹底改變了這個心地善良、對未來生活(確切的來說,就是堅信他會在下一次賭局中大殺四方)的年輕人:僅為了小妹曾經違逆過她,就痛下毒手了。


    秦大川可以原諒砸斷自己手指的人,但別人--無論是誰,要是膽敢動小妹一手指頭,他都會像瘋狗那樣露出獠牙,跟人拚個死活。


    他就是這樣做的,要不然也不會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傷司明達,淪落到給人當小弟的悲慘境地了。


    這一切,都是拜樓宇湘所賜。


    樓宇湘,毀掉了一個大好青年滿是希望的一生,被他視為此生中唯一的敵人,也就很正常了。


    讓樓宇湘嚐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就是秦大川最大的心願了。


    放在以往,就算他跪在佛祖麵前把腦袋磕爛了,也休想對樓宇湘造成一根汗毛的傷害--那個小女人,在華夏好像比佛祖的勢利,還要大。


    幸好,在秦大川苦苦哀求下,佛祖派方圓出現在了他麵前。


    樓宇湘得有多麽的自找死路,才敢同時得罪我跟方圓啊?


    秦大川總是這樣這樣想。


    尤其在方圓一舉幹掉龐貝等人,把樓宇湘給嚇了個半死後,秦大川更有信心讓她生不如死了。


    他很清楚,方圓是故意放樓宇湘離開的,就是要讓她在迴家的路上,不斷遭受‘孤苦無依’的恐怖折磨。


    至於方圓會以什麽樣的手段,能把那架直升機從天上攔截下來--秦大川對圓哥,可是充滿信心的,才不會去多管。


    他隻需跟隨老大,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看那個驕傲的小女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說她錯了就好。


    如果老大不介意,秦大川更不會介意用最男人的方式,狠狠懲罰她一頓。


    可就在秦大川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要趕去教訓樓宇湘時,方圓卻說要迴去睡覺。


    “睡覺就是睡覺,這有啥好開玩笑的?”


    方圓抬手抽了秦大川後腦一下:“走了,傻愣著幹啥,就跟個傻鳥似的。”


    “等等!”


    秦大川快走幾步,抬手擋在了方圓麵前,咬牙切齒的樣子很嚇人:“你真不去追那個臭女人?”


    “不去。”


    方圓淡淡的迴答。


    “為什麽?”


    秦大川一字一頓的問。


    旁邊的格林德,看到秦大川真急了後,才趕緊說道:“因為樓宇湘不在那架飛機上。”


    “什麽?老大,你說她不在那架飛機上?”


    聽齊永鋒這樣說後,李大明眼珠子瞪老大了,滿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我也是才得到消息的。”


    齊永鋒皺眉苦笑了下,低聲罵道:“特麽的,我還以為任務順利結束,總算把那個麻煩精順利送走了呢。”


    帶領數十個手下撤出醫院後,齊永鋒正要帶大家去吃海鮮大排檔時,卻忽然接到了領導的電話。


    樓宇湘並沒有乘坐那座直升機離開。


    乘坐直升機飛走的,隻是林林跟她的替身。


    替身在林林的保護下,乘坐直升機飛走,這還隻是疑兵之計的第一步。


    第二步呢,則是等直升機飛走一個小時,也就是淩晨三點左右,還會有三輛轎車,從中心醫院離開,順高速公路向蘇省方向狂奔。


    第三步,才是樓宇湘真正撤離明珠的行動:她將在數名蘇省樓家最精銳保鏢的保護下,也是乘坐三輛汽車,沿著國道向蘇省進發。


    這三輛車,都是最普通的車子。


    領導明確指示:全體在場警員,兵分兩路,穿警服的一路,護送第二撥離開的三輛車。


    齊永鋒本人,則要親自帶領十名便衣,護送真正有樓宇湘乘坐的那三輛車子到蘇省省境,這才算真正完成任務。


    蘇省樓家為了樓宇湘能順利逃離--就是逃離明珠迴家,不惜動用高層力量,讓明珠警方全力配合(唯有讓警方按照他們的逃離方案來行動,才算是全力配合),總共策劃了三條路線。


    由此可見,蘇省樓家是多麽的重視樓宇湘的安全。


    聽完齊局的解釋後,李大明等人真有些目瞪口呆,情不自禁的低聲罵道:“靠,不就是一個人參果嗎,有必要搞出這麽大陣仗來啊,搞得比前年來訪問的泰國總理還要--”


    啪的一聲,齊永鋒抬手在李大明後腦上拍了一巴掌,厲聲訓斥道:“李大明,我警告你多少次了,你早晚會毀在這張嘴上!不知道禍從口出這個道理嗎?”


    看齊局生氣後,李大明不敢再反駁什麽了,隻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他聽說過樓宇湘人稱人參果的外號,也知道這個外號的由來,更知道她是跟明珠一朵花齊名的女人,但卻遠遠不知這個女人有多麽的可怕。


    在他看來,樓宇湘再厲害,也隻是個小女人而已,有必要把自己搞得好像外國元首那樣,從明珠去蘇省這幾步,還得布下三條路線?


    這小女人,太特麽的自以為是了,還真以為她的生死能關係到世界和平呢。


    你自以為是也就罷了,可也別連累兄弟們都淩晨三點多了,還得跟著你團團轉啊,什麽玩意兒。


    看出李大明心中不服後,齊永鋒抬手正要再給他一下子,卻又縮迴來,歎了口氣:“唉,李大明,你參加工作這麽多年了,總該知道原東海集團吧?”


    “東海集團?”


    李大明抬手擦了下鼻子,毫不在意的說:“當然知道,我媳婦原先就在那兒上班的,本來很不錯的,就因為被樓宇湘吞並,才失去了工作。”


    搞了半天,這家夥對樓宇湘不滿,也不僅僅是覺得她太自以為是,其間還夾雜著私事呢。


    齊永鋒明白後,又好氣又好笑:“好,我再問你,那你有沒有聽說原東海集團老總林舞兒,為什麽被樓宇湘逼著去扛包嗎?”


    “商場上那些彎彎繞,我可搞不懂。”


    李大明滿臉的無所謂。


    “樓宇湘把她往死了逼,就是因為當初在簽約時,她駁了樓宇湘的麵子。”


    齊永鋒冷冷的說。


    “什麽?”


    李大明有些呆,吃吃的問:“齊、齊局,你說樓宇湘把林舞兒往死裏逼,就是因為當初被駁了麵子?不是外界傳說的那樣,林舞兒不甘心就這樣被吞並,總想煽風點火,所以才遭受無情的打擊?”


    “李大明,你該知道你跟林舞兒相比起來,屁都算不上。她得罪樓宇湘,都被逼到那種地步了。如果讓她聽到你曾經在背後這樣說他--哼哼,到時候倒黴的,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你家人。”


    齊永鋒接連冷笑時,雙眼又眯了起來。


    李大明額頭上,開始有冷汗滾落了。


    “以後注意點。”


    看到李大明真害怕後,齊永鋒也有些也鬱悶的歎了口氣,拍了拍他肩膀低聲說:“就按照領導所下達的指示去做,權當是送瘟神了。你負責跟隨第二路蘇省撤退人馬,千萬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還是那句話,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有些人,不值得咱們去賣命。”


    “是!”


    李大明神色凝重的抬手敬禮時,齊永鋒的藍牙耳麥傳來了聲音:“齊局,二號車已經上路。重複一遍,二號車已經上路。”


    “收到,我們的人會去春花路跟二號車匯合,完畢。”


    齊永鋒放下左手,對李大明點了點頭。


    李大明馬上再次揮手敬禮,開門下車去了。


    “這小子,終於知道害怕了。”


    開車的司機老張,望著閃著爆閃而去的警車,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知道害怕還好些,最起碼能活的更久。”


    齊永鋒抬手看了眼手表,才說:“老張,招唿其他兄弟,分批返迴醫院門口,靜候出發命令。”


    等齊永鋒帶人重新返迴中心醫院門口時,已經是淩晨四點多了。


    淩晨四點,是人們最為困乏的時候,就連院門口保安室內的保安,都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一陣帶著寒意的春風刮來,刮起一張不知道誰丟的報紙,飄飄忽忽的飛了起來,向醫院最後麵的太平間那邊飛去。


    提到太平間--思想再頑固的,也得承認那不是啥好地方。


    不過太平間裏發生的那些事,也不全是嚇人的,網上最近就流傳著一個段子。


    話說人稱王大膽的老王,某晚喝了點小酒後,就暈到太平間來了,啪的一拍桌子,豪情萬丈的喝道:睡你麻痹,起來一起嗨!、


    話音剛落,一個幽幽的聲音就從太平間一角傳來:嗨你麻痹,躺下一起睡!


    王大膽知道,這是醫院那些實習小年輕故意糟蹋自己大膽的名聲,才編了這麽個段子,傳網上被人笑。


    他才不在意。


    慢說太平間內不會有喊他一起睡的死屍了,就算真有--王大膽手裏的酒瓶子,可不是吃素的。


    “妹妹她不說話隻看著我來笑,我知道她在等我來抱一抱,抱一抱那個抱一抱,抱著我的妹妹上花轎。”


    王大膽哼著小曲,推開了太平間的鐵門。


    院子裏有燈,燈照在王大膽身上映在地上,映出老長,就像個幽魂似的。


    王大膽腳步踉蹌的走了進來,也沒開燈就吼了一嗓子:“睡你麻痹,起來一起嗨!”


    他的話音未落,角落裏就傳來幽幽的女人聲音:“讓他去陰間去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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