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王陪同方圓前往北方那個國家,曆經一番生死後,最終才跟鐵遼、秦摘花倆人逃了出來。


    得知方圓死在那邊後,夏小韻就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然後就在‘難民營’河對岸的小樹林外,看到了九幽王。


    那時候,九幽王就告訴夏小韻,說方圓死的不能再死了;任何人,都別想奢望查出她在神通快遞的身份;她在逃出地下古城時,帶來了一隻繡花鞋。


    夏小韻記得很清楚,九幽王當時說起繡花鞋時,曾經很有把握的告訴她:任何女孩子,穿上那隻繡花鞋,都能突增讓男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哪怕是方圓,明明得知九幽王是個至邪之物,在她穿上那隻繡花鞋後,也徹底喪失理智的,把她撲倒在了稻草堆裏。


    幸好九幽王拚死反抗,才力保清白不失--


    九幽王還說,等有機會的話,一定會讓夏小韻見識一下繡花鞋的魅力。


    不過那個妖魅說話就像在放某種氣體,方圓都死了一年多了,她也沒讓夏總得償所願。


    搞得夏小韻無聊時,總是期盼有一天,能穿上那雙鞋子,扭著小蠻腰的在大街上走一遭,看看能不能吸引眾多青年才俊的熱情。


    以往,夏小韻也就是在無聊時,才會想想那隻鞋子而已。


    現在她可不無聊--任誰,在發現這麽多大秘密後,都會有種語言無法描述的興奮,怎麽可能會無聊呢?


    興奮而不無聊的人,腦袋瓜子轉的是最快了。


    就像夏小韻,在隨便踢出那隻拖鞋後,就猛地頓悟了過來,九幽王為什麽要向她求救了:她讓夏小韻,拿到那隻鞋子,來換取她的安全。


    那隻繡花鞋不但有著讓醜女變成西施的魔力,更是那個黑暗世界中的至邪之物,要想衝出來的必需品。


    簡單的來說呢,就是誰能拿到那雙鞋子,哪怕隻是一隻,就能向那些至邪之物,提出任何條件,並肯定能被盡可能的滿足。


    給你們想要的鞋子,把漠北北放了!


    想到自己對某些人說出這句話後,那些人就會乖乖照辦時的樣子,夏小韻就想笑--於是她就笑了起來。


    剛開始時,她還是無聲的笑,很得意的那種。


    漸漸的,她就開始輕笑出聲,笑聲銀鈴般的悅耳。


    最後,卻是狂笑,把李太白詩中那句‘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的桀驁,給形容的那叫一個淋漓盡致。


    “夏、夏總,你怎麽了?”


    看到夏總在說了個繡花鞋後,就神經質般的狂笑起來,笑道淚水飛濺,大有一頭撞死在南牆的不正常後,勞拉有些害怕,趕緊攙扶住了她,在她背上輕輕拍打了起來。


    “哈,哈哈。勞拉,我們總算熬過了最困難的黑夜,迎來了屬於自己的曙光了。我們、我們的命運,從此可以被自己把握了……再也沒有誰,敢隨意欺負我了。”


    狂笑三聲後,夏小韻猛地抬頭,笑聲就像被一把刀給切斷那樣,嘎然而止,繼而語氣陰森的說:“從此之後,京華郭家算得了什麽?不可一世的樓宇湘,又是什麽東西?至於脫了毛的水暗影之流,更是我想怎麽踩,就怎麽踩的可憐蟲!”


    “夏總,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吧?或許,是這屋子裏有邪氣。”


    滿頭霧水的勞拉,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夏小韻了。


    “我沒有病,我也沒有被邪氣感染,我隻是看到了我不一樣的明天。”


    夏小韻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花後,才拍了拍勞拉的胳膊,認真的說:“勞拉,從今晚起,我會讓你看到我是怎麽變成一個強者的。無論任何時候,你都是我最要好、最信任的姐妹。”


    “走,我們走,迴霓裳會所,用最快的速度!”


    不等勞拉說什麽,夏小韻就拉著她快步走出了莫家。


    無論勞拉有多麽的茫然,但她都會嚴格執行夏總的吩咐,用最快的速度,驅車返迴了霓裳女子會所。


    要說會所這些中層領導,還是很稱職的,老總被人擄走後,她們並沒有著急報案,而是耐心等待夏總的指示,這才有效避免了恐怖事件的擴散,會所依舊在正常運行中。


    夏小韻再次出現在九樓時,張欣也趕來了。


    她是夏小韻安排輔助漠北北打理會所的‘顧命大臣’,小莫出事後,會所方麵當然得通知她了。


    “夏總,有莫總的消息了沒有?”


    看到夏小韻腳步匆匆的走出電梯後,早就得到消息正侯在辦公室門口的張欣,趕緊快步迎了上去。


    “莫總沒有生命安全的,至於她現在哪兒,該怎麽營救她平安歸來,我自有主張,你們不用擔心,做好本職工作就好了。”


    夏小韻說到這兒後,停頓了下才繼續說:“張總,從現在起,你暫時主管會所業務,力保會所正常運行。至於公司那邊,你可以自主挑選信得過的人手,來幫你工作。”


    夏小韻這是在對張欣釋放明確信號了:好好幹,我相信你。


    張欣先是呆了下,隨即狂喜,連忙躬身道謝後,就很知趣的轉身離開了:嗯,得好好琢磨一下,該提拔誰來給本副總當左右手,韓軍那小子怎麽樣?


    “勞拉,你在外麵等。沒有我的許可,任何人都不要進來。”


    吩咐了勞拉一聲後,夏小韻走進漠北北的辦公室,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絕對是預感--夏小韻堅信:漠北北就是九幽王,她從北朝地下古城內拿來的那隻鞋子,就在她辦公室內。


    這兒,才是漠北北的私人小領地。


    除了她之外,任何人都沒權利去她休息室翻箱倒櫃。


    漠北北沒把繡花鞋放在家裏,那是因為她信不過她的‘父母’。


    夏小韻已經進屋二十多分鍾了,還沒有出來。


    守在門口的勞拉,能隱隱聽到翻箱倒櫃的聲音,以及瓶子罐子被摔碎的咣咣聲,由此就能判斷出夏總的情緒有些激動,或者說不耐煩了。


    忽然間,這些聲音都消失了,就像沒人在屋子裏那樣。


    夏總--擔心夏小韻出啥事(要是萬一觸電了呢?神經有些失常的人,總能幹些正常人想不到的事兒)的勞拉,把耳朵貼在門板上傾聽了幾分鍾,正要推門進去時,聽到了笑聲。


    夏小韻的笑聲。


    不久前,勞拉就曾經在莫家,聽夏總笑過一次,很怕人。


    現在,她再次聽到了這種從無聲到有聲,從有聲到狂笑的笑聲。


    一模一樣的笑聲。


    隻是夏小韻笑到最後時,勞拉竟然能聽出了明顯的邪氣。


    就仿佛,在屋裏狂笑的人不是夏小韻,而是一個來自黑暗世界的妖魅那樣。


    這讓她渾身打了個冷顫,抬頭看向了窗外灰蒙蒙的夜空,喃喃的說:“夏總,變了。”


    夏小韻的確是變了。


    不但勞拉能從她的笑聲中,清晰聽出了邪惡之意,她也能從洗手間內的大壁鏡裏,看到自己變了。


    不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夏小韻,而是全身都煥發著妖魅邪氣的、的女妖。


    嗯,也唯有‘女妖’這個詞,才能形容夏小韻當前的形象氣質。


    她敢發誓,隻要她走到大街上,隨便站在一個男人麵前,不管那個男人是販夫走卒,還是巨賈高層,她隻需勾勾小手指,男人就會匍匐在她腳下,親吻她的腳麵,嗓子裏更會像發、情的狗那樣,低低的咆哮有聲。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穿上了一隻繡花鞋。


    左腳的繡花鞋,隻有一隻。


    僅僅一隻繡花鞋,就能讓夏小韻無可救藥的迷上了鏡子裏的自己,更何況是男人呢?


    如果,她再找到另外一隻繡花鞋,穿上後,會對男人形成多麽無法抗拒的魅力?


    夏小韻不敢去想,隻是在狂笑聲中發誓:“我,一定會找到那隻鞋子的!”


    在看到這隻鞋子後,夏小韻就像塵世間最無可救藥的酒鬼,找到一瓶庫藏八十年的美酒那樣,無論誰來爭搶,她都會拚命反擊,圓死也不會把鞋子送出去。


    至於漠北北在被劫走之前,留在地上的那個‘救我’,自然得被夏小韻給忽略。


    她又不傻,幹嘛要拿這麽個好東西,去換取一個大敵的性命呢?


    救她迴來,把自己幹掉麽?


    當然了,看在漠北北很可憐的份上,夏小韻不會讓人知道,她已經得到了這隻繡花鞋。


    隻要漠北北咬緊牙關打死也不說出繡花鞋的下落,那麽她最多也就是多吃點苦頭,是不會被殺死的。


    吃點苦頭嘛?


    嗬嗬,反正此前她也殘忍殺過很多人,讓夏總擔驚受怕好多天了,吃點苦頭算什麽啊,就當是贖罪了。


    還有就是,九幽王的落網,會讓燕春來之流再對付昆侖、水暗影時,不會有任何的顧忌,會連累她們遭到厄運這件事,夏小韻望著鏡子裏已經開始無聲狂笑的自己,心裏問道:方圓已經死了,她們活著還有什麽價值麽?


    她們,早該在方圓死了後,就去殉情了的。


    夏小韻無聲的狂笑著,爛泥般的癱倒在地上,雙手抱著屈起的雙膝,趴在膝蓋上時,淚水嘩嘩的淌了出來。


    這兩年,她遭遇了太多的磨難,是個人就想欺負她。


    憑什麽呀?


    那些曾經想欺負她的人,有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站在這麽高的高度上,去俯視他們?


    “你們,都會死的。我發誓。”


    夏小韻慢慢抬起頭,看向了左腳。


    燈光下,那隻繡花鞋看上去是那樣的美麗,讓人無法抗拒。


    她很想穿著鞋,在這兒坐一輩子。


    不過有些事幹坐著是做不來的,就像她必須得脫下這隻鞋子,才能去尋找另外一隻。


    她脫下了鞋子。


    這隻鞋子,就像是專門給她訂做、她已經穿了十萬年那樣,無比的合適,熟悉,更像她身體的一部分,所以在脫下來後,她能感覺到自己靈魂都在不舍的咆哮。


    但在鞋子徹底離腳的那一刹那,靈魂安靜了。


    隻有說不出的茫然:“我,剛才怎麽那樣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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