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的燈光滅掉,再亮起來後,豐田秀敏就沒有再注意花冷夕。


    等她在確定方圓就是小胡子,心中生起莫名的恐懼再去找花冷夕時,卻發現他已經不見了。


    花冷夕為什麽要躲起來,豐田秀敏很清楚。


    無非就是因為他在四大董事的支持下,奪走了花小妖的花家掌舵人之位,更是變態到極點的,把她關進了蛇窟中。


    方圓可是花小妖欽點的丈夫--無論他們之間的關係怎麽樣,方圓在知道這些後,會放過他嗎?


    豐田秀敏覺得不可能。


    那麽花冷夕也很肯定很清楚,所以才在看到方圓出現後,立即悄無聲息的逃離了現場,躲在暗中密切關注大廳內的一舉一動。


    方圓拿到了那份絕密報告,一旦公布,那麽對鐵山帝國來說,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


    必須得奪迴那份報告,不計一切代價。


    豐田秀敏這樣想著時,看向了馬修等三人,恨恨的低聲罵了句廢物。


    那三個平時在她麵前倚老賣老的老頭子,現在都像爛泥那樣的癱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平時那種‘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的嘴臉,完全就是如喪考妣的樣子,讓她看上去異常的惡心。


    花冷夕說的不錯,他們確實老了。


    老的再也沒有了年輕時的雄心,隻會躺在功勞簿上,過紙醉金迷的日子,一旦遇到當前這樣的沉重打擊,就會毛了手腳,不知所措了。


    看到馬修咆哮著嚴令手下奪迴報告的樣子後,豐田秀敏更覺得他老了--方圓既然敢在拿到報告後,堂而皇之的走出去,那麽肯定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事實正如她所預料的那樣。


    等她跟隨那些保鏢衝到一樓大廳門口時,就看到了數十名俄羅斯人,持槍對準了門口……那些保鏢還有護衛,屁都不敢放一個,就隻能乖乖的扔掉了手槍。


    躲在人群後,聽波斯塔夫說完那番話後,豐田秀敏就立即轉身跑進了電梯內:這時候,她必須得跟其他四名董事(哪怕馬修三人都是廢物)呆在一起,商議應對辦法。


    她重新返迴酒會現場後,馬修三人已經不見了。


    看來,他們都去小會議室了。


    豐田秀敏沒有絲毫的停留,甚至都來不及乘坐電梯,順著樓梯向上狂奔七層,來到了小會議室門前,沒有絲毫的猶豫,就抬腳跺在了門板上。


    咣的一聲大響後,小會議室的實木門板,被她大力一腳跺開。


    裏麵,卻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他們人呢?“


    豐田秀敏呆愣了下,迅疾轉身再次順著樓梯,又跑迴了酒會現場。


    大廳內,應邀前來的嘉賓們並沒有離開,三五成團的站在一起,竊竊私語。


    他們也已經得到消息,說下麵停車場內出現了好多不明來曆的武裝分子--唯有腦子秀逗了的人,這時候才會著急的離開。


    要是萬一吃了槍子咋辦?


    倒是那些記者,個個都像打了雞血那樣,扛著攝影機四處亂拍,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豐田秀敏沒心思管這些,抬手拽住一個侍應生,往懷裏一拉,低聲喝道:“董事長他們的人呢?”


    “你、你是誰?”


    侍應生可不認識豐田秀敏,就是鐵山帝國的五大董事之一,要不然也不會很生氣的,抬手就就推她的下巴。


    隻是他的手剛要碰到女人下巴時,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就抵在了腦門上,讓他驟覺渾身發冷,兩條腿子劇烈哆嗦了起來。


    “董事長他們人呢?”


    豐田秀敏再次低聲喝道。


    這次,侍應生可不敢有丁點不滿了,顫聲說:“董、董事長他們去、去了頂層。”


    看來我也失去最基本的理智了,要不早就該想到他們會去絕密檔案室內的--豐田秀敏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用槍柄輕輕拍了拍侍應生的臉頰後,這才緩步走向了電梯那邊。


    電梯上升到七十層後,停了下來。


    隨著叮當一聲輕響,電梯門緩緩打開。


    豐田秀敏向外看去,就看到外麵走廊內站了好多持槍的護衛,槍口都對著電梯內,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相比起‘有眼不識泰山’的侍應生們來說,這些護衛可都認識她。


    馬上,他們就趕緊收起了槍支,還沒說什麽呢,就聽豐田秀敏冷冷的問道:“董事長他們,都在檔案室內?”


    “是,豐田小姐。”


    一個護衛頭目,低頭小聲迴答。


    “嗯。”


    豐田秀敏隨口嗯了聲,按下了電梯上的密碼鍵。


    電梯門再次關上,這才繼續上行,到了七十七層後又停了下來。


    這層走廊中沒有人,空蕩蕩的,讓豐田秀敏急促的腳步聲,顯得有些刺耳。


    快要走到檔案室門口時,她忽然停住腳步,猛地迴頭看去時,已經貼在了走廊牆壁上,手槍舉在了左臉頰邊。


    來時的走廊中空蕩蕩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豐田秀敏眉梢卻極快的跳了幾下,一種莫名的不安從心頭騰起時,嗅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氣息。


    怎麽會有血腥氣息?


    豐田秀敏有些緊張的咽了口吐沫,雙手緊攥著手槍,貼著走廊牆壁緩步走到了檔案室門口,用槍管頂在門板上,慢慢頂開了虛掩著的房門。


    接著,她就忽地站在門口,手槍一抬--卻又放下了:檔案室內的桌前,坐了四個人,不是四大董事又是誰?


    就像往常五大董事來這兒時那樣,馬修這個董事長,依舊坐在桌子最中間的位置上,左手邊是布什,還有彼得先生。


    他右手邊的位置是空著的,那是豐田秀敏的座位。


    新晉董事花冷夕,就坐在空位下首,正迴頭看過來,臉上帶著溫文爾雅的笑,輕聲說:“豐田小姐,你怎麽才來?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他該說‘我們’已經等你很久才對,現在卻隻說他自己。


    豐田秀敏緊張之下,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鬆了口氣後收起手槍,推門走了進來:“我剛才去樓下看了看,發現--”


    她說到這兒時,聲音就像是被一把刀給切斷那樣,嘎然而止。


    狹長的眸子瞳孔更是驟然一縮,盯著馬修。


    馬修坐在正中的椅子上,睜著眼--隻是,那雙本該滿是憤怒還有恐慌的老眼中,卻像被蒙上一層灰色薄膜那樣,再也沒有丁點的生機。


    一般來說,咽喉上被一根鋼筋刺穿(刺穿他咽喉的鋼筋就抵在桌子上,所以才能讓早就死去的馬修,依舊抬著頭)的人,眼裏就不會再有任何生機了。


    馬修,布什還有彼得,鐵山帝國這三大資格最老的董事,都已經死了。


    唯有花冷夕,還活生生的坐在那兒,臉上帶著坦然的笑意。


    冰冷的感覺,讓豐田秀敏如墜冰窟,嘴角不住的抽著,緩緩抬頭看向了花冷夕,聲音嘶啞的問道:“他們,都死了?”


    “是啊,他們都死了。這是個很讓人遺憾的現實。唉,我也沒想到,他們真像我們花家自古流傳下來的傳說那樣,應驗了。”


    花冷夕低低的歎了口氣,笑容被不忍的遺憾代替,緩緩搖了搖頭:“是盜聖殺了他們,我親眼看到的,他用四根鋼筋(平台上的避雷針折斷了),逐一次刺死了董事長他們,真是殘忍的要命。”


    他在小會議室內講完他花家的家族史後,就在事後明確告訴豐田秀敏,說任何聽過花家家族史的男人,都不會活太久。


    事實就像花冷夕所說的那樣,馬修等人白天剛聽到那個傳說,晚上就被盜聖殘忍的殺死了。


    “是、是盜聖殺了他們?”


    豐田秀敏看向了花冷夕,眼角不住的跳,渾身神經也全部繃緊:“你親眼所見?”


    如果花冷夕告訴豐田秀敏,殘殺馬修三人的兇手不是盜聖,而是隨便說一個人,她或許都會相信。


    可他偏偏說是盜聖是殺人兇手--難道,他真以為豐田秀敏是癡呆患者,沒有親眼看到方圓已經跟俄羅斯一起走了嗎?


    而且更重要的是,方圓走時,馬修三人還是好好的。


    更何況,他們是死在總部頂層的絕密檔案室內。


    就算盜聖再神出鬼沒,又怎麽可能會瞞過那麽多森嚴戒備的護衛,跑來檔案室內殺人呢?


    盜聖已經拿到了絕密報告,又何必殺馬修他們?


    真想殺他們的話,為什麽不在下麵大廳動手,非得來檔案室內呢?


    殺人者--隻能是花冷夕。


    “是啊,我親眼所見。”


    花冷夕卻一臉認真的樣子,看著豐田秀敏有些茫然的問道:“怎麽,豐田小姐,你不會懷疑我在撒謊,懷疑是我殺了馬修先生他們吧?”


    花冷夕在殘殺馬修三人後,明知道豐田秀敏不是傻瓜,卻仍裝傻賣呆,這就足夠他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豐田秀敏握槍的右手手背上,青筋已經暴凸時,卻又鎮定了下來,看著花冷夕淡淡的說:“你說的不錯,我也親眼看到是盜聖,殘殺了董事長他們。”


    “唉,盜聖還真是殘忍。我很為董事長他們的遇害,而感到無比的悲傷。”


    花冷夕輕輕歎了口氣:“不過,我們不該沉浸在悲傷中,應該振奮起來,繼承他們的遺願--當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拿迴那份絕密報告。豐田小姐,你說對嗎?”


    不等豐田秀敏說什麽,他接著說:“我覺得,俄羅斯人重金雇傭盜聖殺人、盜取絕密文件後,出於某種忌憚,他們不會把那份報告公開的。最多,隻會當做籌碼,來跟我們交換西伯集團的那份草簽協議。”


    豐田秀敏沒說話,心中卻一直有冷氣再冒:事實,正如花冷夕所說的那樣,絲毫不差。


    “他們在等我們去交換。”


    花冷夕站起來,慢悠悠的問道:“豐田小姐,你說我們倆人,誰該代替馬修先生,以董事長身份去跟俄羅斯人交涉呢?”


    “自然是你了,花董事長。”


    豐田秀敏沉默很久,才輕聲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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