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看到老波斯塔夫望著自己,滿眼都是古怪的笑意後,卡秋莎有些害羞。


    不過在那方麵相當強悍的西伯女孩子,才不會像華夏那些傳統女孩那樣臉皮薄,最多也就是嗔怪著抬手砸了老頭子的膝蓋一下後,就跪坐在地毯上,伏在他腿上,喃喃說道:“謝謝你。”


    生出老人斑的老手,在孫女柔順的金發上輕輕摩挲著,眼神已經滿是溺愛的波斯塔夫,輕聲說:“孩子,隻要你能幸福,我就能含笑死去了。”


    “你不能死的。”


    卡秋莎抬起頭,看了眼含笑而視的瓦爾特,認真的說:“你們要好好的活著,至少活到一百歲才行。我還要你們,幫我帶孩子呢。”


    “聽到了沒有,瓦爾特?我們兩個老家夥,必須得好好的活著,給卡秋莎帶孩子!”


    波斯塔夫老懷大悅的抬頭,看向了瓦爾特。


    北極熊般的老東西,此時竟然已經淚流滿麵,泣聲說道:“老爺,小姐。你們放心,你們不讓瓦爾特去死,瓦爾特就不敢死的!我要看著小少爺出生,長大,再娶妻生子,給他帶孩子!”


    “哈,哈哈!”


    波斯塔夫更加開心的大笑起來時,卻被卡秋莎抬手捂住了嘴巴,接著抬手指了指二樓臥室,小聲說:“方圓,在睡覺呢。”


    “唉,華夏那句老話說得好啊,娶了媳婦就忘了娘。這還沒成親呢,就先隻為他著想了。唉。”


    看似懊惱的老東西,接連歎了兩口氣後,就站起來走出了別墅。


    清晨的海邊沙灘上,有些涼。


    伊娃等幾個侍女,為他們披上了暖和的鬥篷,又滿上了高度伏特加白酒後,這才悄無聲息的退到了遠處。


    “那把刀,就這樣扔了很可惜。”


    抿了口烈酒後,波斯塔夫才說道:“而且,以後說不定還有別的用處,我已經替你們收藏起來了,等萬一需要時,隨時都能拿出來的。”


    卡秋莎端著酒杯,輕晃著,沒吭聲。


    波斯塔夫知道她在想什麽,左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說:“卡秋莎,有的男人啊,就像草原上的雄鷹,無論你對他有多麽的好,他總有一天都會眷戀長空的。溫柔鄉,從來都不是一隻雄鷹的永遠歸屬。”


    卡秋莎又沉默了很久,才輕聲問:“你的孫女,也無法留住他麽?”


    “你能留住小鷹。”


    波斯塔夫也小聲說。


    “可我也想留住雄鷹,永遠陪伴著你。”


    卡秋莎看著爺爺,眼神固執:“爺爺,你肯定有辦法能幫我的,對嗎?”


    “本來,我跟瓦爾特商量著,是要給你們舉辦一場盛大婚禮的。但現在看來,我們不能這樣做。”


    波斯塔夫答非所問,說到這兒後,遠眺東方緩緩說道:“瓦爾特,你來告訴卡秋莎吧。”


    東邊遙遠的海麵上空,已經浮現出了一抹嫣紅的色彩。


    不用等太久,紅彤彤的太陽,就能從海平麵下,一點點的蹦上來。


    誰也阻擋不住,就像無論卡秋莎有多麽希望,讓方圓永遠守在她身邊,他早晚有一天都會離開溫柔鄉,在本屬於他的藍天下翱翔的。


    方圓,可不是籍籍無名之輩。


    他不但對卡秋莎視為生命,對於南邊那個傲立東半球數千年而不倒的禮儀之邦來說,也有著相當重要的意義。


    “卡秋莎,他不但曾經是華夏最出色的特工組織七殺手之一,更有個明媒正娶的妻子。這次他出現在嘎巴爾湖,被我們發現,隻能說是上帝可憐你,才把他用特殊的方式,送到了你身邊。”


    瓦爾特語氣有些低沉,繼續說道:“這些,都是我們剛收到的情報。華夏,為了尋找他的下落,早就派出了大批人手,滿世界的搜尋他。很奇怪,他們竟然能斷定,一個處在火山爆發中心點的人,不會死。”


    卡秋莎木然的聽著,跟波斯塔夫一樣,遠眺著東方海麵上那一抹嫣紅色,越來越絢麗。


    “我們也曾經想過,不管他有沒有妻子,是什麽工作,隻要你們能在一起,我們就有絕對把握,能‘掩藏’他一輩子。但--我們不能這樣做。”


    瓦爾特說著,低下了頭。


    卡秋莎這才淡淡的問道:“為什麽?有什麽力量,能讓我們低下驕傲的頭顱?”


    “總統先生。”


    一直沒說話的波斯塔夫,這時候說話了。


    “總統先生?”


    卡秋莎一愣:“總統先生,會管到我愛的男人?”


    “我們剛得到的情報,就是總統先生派人送來的。”


    波斯塔夫冷靜的說:“除此之外,他還告訴我們,方圓對於華夏,對於俄羅斯,甚至對於整個世界,都起著相當重要的作用。”


    卡秋莎笑了。


    自然是那種不屑一顧的笑:“爺爺,總統先生這是要準備拍大片嗎?要不然,也不會把方圓塑造成世界的救世主!”


    波斯塔夫嘴角緊緊抿了下,看向了瓦爾特。


    瓦爾特會意,沉聲說道:“小姐,早在上世紀的五六十年代,我們就在西南邊境(雙邊邊境結界處),發現了一種神秘的生物。”


    “有多神秘?”


    卡秋莎晃了下手中的杯子,更加的不屑:“難道會像華夏神話傳說中所說的那樣,能隨意變成別的物體?”


    因為方圓而迷戀上華夏文化後,卡秋莎最愛看的電視劇,就是《西遊記》了,所以對華夏那些神話故事中的傳說人物本領,還是很清楚的。


    “他們或許不能像華夏神話故事中所傳說的那樣,隨便變成別的物體,但他們卻能在七分鍾內,複製出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卡秋莎。”


    瓦爾特花白的眉梢,微微挑了下:“一模一樣的意思呢,就是包括思想,還有愛情。”


    猛地打了個寒戰後,呆愣半晌的卡秋莎,酒杯掉在了沙灘上,強笑道:“瓦爾特,什麽時候,你變得你這麽會講故事了?”


    “你的母親燕子,就是這個故事中一個最幸運的角色,因為她跟你父親生下了你。”


    波斯塔夫轉身,看著孫女,緩緩抬手放在她肩膀上,說:“數十年來,至少得有七百個像你父母那樣的勇士,為追求這個故事的真相,而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羅布泊!?”


    卡秋莎雙眸瞳孔驟然一縮,掙開波斯塔夫的手,踉蹌退後幾步,嘎聲說道:“那、那些能在七分鍾內,就能複製出一個我的神秘人,來自羅布泊!”


    羅布泊對於卡秋莎來說,是個相當恐怖的噩夢。


    一年多來,沒有誰敢在她麵前,提到那個地方。


    甚至,都不能提到沙漠、戈壁灘這樣的字眼。


    可現在,波斯塔夫卻不能不說出來。


    看到孫女被嚇成那樣後,老人無比的心疼,趕緊走過去,一把把她抱在了懷裏,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低聲安慰:“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包括瘋狂在內的任何不正常情緒,無論維持多久,都會過去的。


    就像不顧嘴角流血的陳婉約,狂笑聲忠於慢慢的止歇。


    女人,確實個很複雜的生靈。


    剛才還那樣歇斯底裏的瘋狂,在擦幹嘴角的血漬,狠狠瞪著九幽夫人過了片刻後,陳婉約竟然雙手放在腰間,給人家行了個萬福,低聲說:“對不起,剛才我有些失態了。”


    雖說不穿衣服的陳婉約,在行禮時的樣子,看上去無比的別扭,可九幽夫人才不覺得有什麽不妥,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嗯,你還要聽我繼續說嗎?”


    “當然要聽。”


    陳婉約雙手伸開,打了個舒服的懶腰:“如果我還沒有聽完,就這樣離開的話,那麽我以後就算騎在方圓身上,都別想睡個好覺--如果他還活著的話。”


    九幽王空洞木然的雙眸一閃,問道:“你知道我要放你走?”


    “你如果不放我走,你早就讓我自生自滅了,更不會見我,跟我說這些。”


    陳婉約說著,倚在了潮濕的牆壁上:“我對你,還有著別人無法替代的作用。好了,別囉嗦了。繼續說……從夏小韻的真正身世開始說起吧。”


    “你真相信夏小韻不是你女兒了?”


    九幽夫人這樣問道。


    “你說過的,現在外麵為虎作倀的九幽王,才是我跟夏天問的女兒。”


    陳婉約淡淡的迴答。


    九幽夫人又問:“你為什麽要信我說的這些,就不怕我會騙你?”


    “嗬嗬。”


    陳婉約又笑了:“我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沒有誰,忍心去騙一個可憐的女人。


    這句話,是九幽夫人先前就提到的。


    她當然能記得起,這才點了點頭:“嗯,我沒有騙你,你們所說的九幽王,才是你的女兒。至於你的女兒怎麽會從九幽世界長大,夏小韻成了你們的女兒,我想依著你的智商,應該很輕鬆就能猜到的。”


    “無非就是狸貓換太子而已。”


    陳婉約想了想,才說:“就是在我生產那天,你們就把在九幽世界內出生的雌花,換走了我的女兒。讓我把雌花當做親生女兒撫養長大。我的親女兒,卻被你們抱迴了九幽世界,以你們的撫養方式,讓她成為最稱職的護花使者。”


    九幽夫人點了點頭:“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陳婉約微微眯起眼眸,語氣陰森的說:“隻是我真沒想到,夏天問明明知道我撫養的女兒,隻是你們挑選好的人選,我跟他的孩子,就在九幽世界過著不是人的日子,他卻能安然自得的生活那麽多年。嗬嗬。”


    “你恨他?”


    “有機會,我會殺了他,再把他撕碎了,一口口的吃下去。”


    陳婉約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角的鮮血,說:“除了夏天問外,你們外麵還有很多人吧?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人幫著你,來欺騙夏小韻跟我做的親子鑒定了。”


    “是的,有很多人。”


    “是誰?”


    “我不能說。”


    九幽夫人眼神古怪的搖了搖頭,說:“可是我能保證,你永遠都猜不到,那個最重要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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