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方圓是做啥的,哪怕他隻是個要飯的叫花子,看文永遠的麵子,丁少等人也得來捧場,卻不會存有結交之心。


    並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跟丁少他們交朋友的。


    不過當丁少等人,看到大名鼎鼎的樓宇湘也來給方圓捧場,而且表現出倆人‘不一般’關係後,那麽哪怕這小子就是個要飯的叫花子,也足夠丁少他們結交的了。


    話說,跟葉明媚同一個檔次的人參果,貌似更不可能隨便給人捧場的。


    所以在坐下後,丁少等人就打定主意:等會兒要好好跟方圓談談交情。


    但是很可惜,隨著林舞兒的喝醉,馬經天的到來--當前的氣氛,好像並不適合大家談感情。


    尤其是在沈玉如走後,方圓就拿起酒瓶子,跟文永遠碰了下後,就直接吹了起來。


    方圓喝高度白酒,就像喝涼水那樣的喝法,絕對是想把自己灌醉。


    或者說,是要用酒精,來麻醉自己心中的某些痛苦吧?


    “方圓,別喝了,再喝,你就醉了。”


    文永遠皺眉,伸手去奪他的酒瓶子。


    方圓右手抬起,躲過文永遠的手,抬起發紅的臉,雙眼亮的有些嚇人,看著他笑道:“永遠,替我跟諸位好朋友說聲謝。等以後有機會,我請大家好好喝一杯。”


    “這個你不用管,我知道該怎麽做。”


    文永遠知道,方圓這樣說就是請他們先離開了,歎了口氣站起身時,低聲問道:“她--還好吧?”


    文永遠說的那個她,當然就是夏小韻了。


    方圓笑了,把酒瓶子的最後一滴酒滴在自己嘴巴裏後,才淡淡的說:“隻要有我在,她不能不好。”


    “你就吹牛吧。哥們懶得再跟醉漢瞎扯,走了。”


    文永遠鬆了口氣,笑罵著抬手拍了拍方圓的肩膀,就去跟樓宇湘告辭了。


    樓宇湘又拿捏出姑奶奶的嘴臉,囑咐他在路上要慢點開車,這麽年輕輕的,可不能就老早的撞死了,那樣她這個當姑奶奶的,會很傷心--


    對姑奶奶的關心,文永遠自然孫子般的連連點頭,苦笑著洗耳恭聽後,才帶著丁少他們揚長而去。


    樓宇湘耳提麵命的囑咐文永遠要注意安全時,方圓也一隻手抱著毛驢,低聲說著什麽。


    毛驢發出了幾聲輕錐聲,卻不得不的跳下椅子,再次迴頭深深凝望了大哥一眼後,才快步跑向了電梯那邊。


    可不敢讓圓哥的兄弟驢哥自己開電梯--麥克先生親自跟過去,帶著毛驢進了電梯,去找林舞兒了。


    方圓在囑咐毛驢,必須代他好好照顧林二哥時,麥克先生聽得可是很清楚。


    同時,他也想到了圓耀酒店後台大老板,那個號稱世界金融奇才的小女孩,下的最新命令:不管方圓去全世界的哪家酒店,店方老總都得把他當做是她本人親臨駕到,無條件滿足他的所有條件,哪怕是他縱火燒掉酒店,總經理要做的,也不是勸阻,而是遞火機。


    花小妖是怎麽囑咐世界各地圓耀酒店老總的,方圓才不願意去多想。


    他隻知道,他那麽多年才積攢下的血汗錢,都已經被那個小妖精搜刮一空--無論他在圓耀酒店受到啥超高待遇,這都是應該的。


    更何況,他現在也沒心思去琢磨這些,隻想喝酒。


    嗯,最好是喝醉了。


    一醉解千愁不是?


    至於喝酒,會激發所中屍毒的毒氣更盛--特麽的,人生自古誰無死?


    就像知道自己吃幾碗幹飯那樣,方圓也當然很清楚自己的酒量有多大:正常時,像這種高度白酒,他最多能喝三斤。


    哪怕是再多喝一兩,就有可能拉住掃馬路大媽的手,痛哭流涕的說我已經找你好久,咱們還是趕緊迴家吧……


    很奇怪,當他從服務生手裏接過第四瓶白酒時,卻覺不出絲毫的醉意--喝醉了的人,是絕不會看清楚樓宇湘正左手托著下巴,那雙桃花眼眨也不眨的盯著他,饒有興趣的樣子了。


    “你看什麽,我臉上長花了?還是我特像你死去的那三個老公?”


    方圓有些奇怪,抬手用力搓了下臉。


    再放下手後,他才發現諾大的大堂內,二十多桌酒席上,就隻有他跟樓宇湘了。


    奉命捧場的那些酒店工作人員,也不知道啥時候撤離了。


    樓宇湘那些保鏢,站在不遠處的牆邊,雙手到背著好像泥菩薩那樣一動不動的樣子,特別像傻啊傻那個比。


    就方圓跟樓宇湘,坐在桌前,麵麵相對。


    “我呀?”


    樓宇湘稍稍活動了下小蠻腰,很慵懶,無限風情的樣子:“我在看你什麽時候,才能喝醉。”


    “等我喝醉了呢?”


    方圓打開酒瓶子,喝了一大口後,才看著桌對麵的小女人,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色迷迷的笑道:“是不是就想趁機把我抱上你的繡床?”


    “其實,我更希望你能自己爬上我的床。”


    樓宇湘用白生生的小手掩著嘴,吃吃嬌笑道:“我身材這樣嬌小,可抱不動你。再說了,喝醉酒的男人,做那種事時,總是沒輕沒重的,特別討厭。”


    “我喝醉酒後,不但會沒輕沒重的,還特別喜歡皮鞭啊,滴蠟啊,捆綁等遊戲--別笑啊,我這人其實在那方麵,確實很變態的,沒幾個女人能受的了。”


    方圓放下酒瓶子,想了想才這樣說:“所以啊,我這個人很危險,依著樓總你這麽嬌貴的大人物,最好是離我遠一些。”


    “真得嗎?”


    樓宇湘雙眸忽然放亮,聲音也變得無比甜膩,輕聲說:“你不知道呀,我最喜歡男人把我捆起來--嗯,最好是吊起來,用皮鞭抽,狠狠的抽……那種方式,才能讓我徹底的滿足呢。”


    “嘔!”


    方圓張嘴,做了個要嘔吐的樣子,接著拉開椅子站起身:“樓宇湘,最後再給你個警告,以後離我遠一些。我很危險的。”


    樓宇湘也站起來,依舊拿手掩著嘴,吃吃笑道:“可我偏偏就喜歡危險呀。”


    “那好啊,那你就跟我來吧。我會吩咐專人,給你準備皮鞭,鐐銬的。”


    方圓定定的看著她,過了片刻後輕聲說:“還有,你剛才指責我沒資格教訓馬經天的那些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存了啥心思。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真正的傻子。我主動放棄林舞兒,不是因為那些話,而是因為我覺得,我自己很髒,很邪惡,不忍心玷汙那樣的好女孩子。不過對你,我不會有絲毫的內疚。”


    不等雙眸微微眯起的樓宇湘說什麽,方圓就推開椅子,快步走向了前台。


    “今晚,我要一副、嗯,還是要一捆的繩子吧,外加一條帶刺的皮鞭,還有--記住了吧?送我房間。”


    方圓用整個大廳內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完這番話後,就在吧台小妹那明著恭敬、實則無比厭惡的目光注視下,也沒乘坐電梯,步行上了樓梯。


    “還要一捆的繩子?”


    樓宇湘獨自站在大堂中間,雙眸死死盯著樓梯口,過了足有二十秒後,才輕笑一聲低頭,看著自己偉岸的胸,喃喃的說:“這是準備要把我捆成一個大粽子嗎?”


    大粽子,在孩子們的眼中,就是一個個頭超大,味道最美的糯米粽子。


    在大人們的看來,卻是用繩子把某個人,捆成粽子那樣。


    不過,在某些鬼怪靈異小說中,大粽子卻是盜墓人的黑話:由於風水等原因,墓裏的屍體保存的比較完好,沒有腐爛,摸到大粽子就是說碰上麻煩了,指僵屍、惡鬼之類不幹淨的東西。


    又分幹粽子(指墓裏的屍體爛得隻剩下一堆白骨了),肉粽子(屍體身上值錢的東西多),白毛、綠毛、紅毛、血粽子(特指保存完好的屍體上,會長出一些瘮人的毛發,其中紅毛粽子,跟血粽子最可怕,前者傳說是最厲害的兇屍,後者卻是殺過盜墓人的僵屍)等數種。


    (這些粽子的等級傳說,基本都是來自盜墓筆記中,算是借鑒,有什麽不合理的地方,還請各位多多原諒,反正就是為了豐富劇情,增加心跳感,更別當真)。


    以前水暗影也曾經看過類似的小說,電影啥的,不過才沒有放心裏去,就是當做無聊時打發時間的娛樂罷了。


    她才不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大粽子’的存在。


    尤其是來到北朝後--就仿佛,大粽子那些不幹淨的東西,隻是華夏某種文化中的特產,境外壓根沒有這些傳說,就像西方最推崇的惡魔,就是吸血鬼那樣。


    可當她來到望南山地下八十米處的黑暗世界內,她才知道有些傳說,並不是哪個人忽然間腦洞大開,幻想出來的東西。


    而是真有這玩意的存在。


    比方,白粽子!


    感覺到陰風撲來後,走在最後麵的水暗影,本能的把熒光棒向後一揮時,就看到一個臉上沒有任何活人該有的血肉、完全是骷髏上蒙了一張黑皮,卻又長滿了白毛,張大噴著腐爛腥風大口的怪物,嘶嘶輕吼撲了過來。


    怪物的雙手十指張開,指甲足有七八厘米長短,就像鷹啄那樣微微彎曲,在熒光棒下閃著詭異的瑩紅色,透著摧枯拉朽的狠戾。


    女人,不管再怎麽強勢的女人,在遇到這種詭異的怪物時,也會被嚇得魂飛魄散,就像當前的水暗影,剛看清這玩意,就本能的張嘴,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啊!”


    打個比方,一個特別怕老鼠的小女孩,在看到老鼠從自己腳麵上爬過去後,肯定會嚇得一動不動,就知道張大嘴巴的慘叫了。


    水暗影當然不怕老鼠。


    可她真怕這個忽然從巷道黑暗中撲出來的白粽子,完全忘記她具備一定的武力值,右手裏還拿著製式微衝,此時該迅速閃開,扣下扳機,就知道站在那兒慘叫了。


    白粽子不會因為她極度驚恐的慘叫,就放緩撲擊動作--慘叫聲響起時,長長的指甲,已經刺到了她的雙眸眼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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