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在全世界都是獨一無二的。


    同樣,文東川這個名字,除了那位在上世紀率領十萬虎狼之師橫行南越的虎將外,也沒誰敢叫這個名字。


    對於現代人來說,文東川也已經是個傳奇人物了,也就是新世紀後,他才從熒屏上逐步退出。


    但他的威名,他的傳奇,隨著他退居二線不但沒有減弱,消失,反而更加的響亮、廣為流傳。


    所以,林舞兒在本能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後,馬上就想到文東川是誰了。


    “嘿嘿,嫂子,沒錯,我就是他老人家唯一不成器的孫子了。”


    文永遠嘿嘿笑著,貌似很慚愧的樣子,可臉上的得意之情,就連瞎子都能看得出。


    但就連傻瓜,也不會怪他在顯擺。


    因為任何人,能夠成為那樣一個傳奇人物的孫子,都有足夠的資格,跟理由來顯擺的。


    說實話,要不是為了配合方圓,給林舞兒‘爭光’,來震懾某些不長眼的人,自小就被老媽‘悉心教誨’的文永遠,才不會這麽膚淺的,守著這麽多人顯擺自己的家世呢,更不會把丁少等人也帶來。


    暈了,我這就要暈了,快點扶住我--誰讓傳奇人物的嫡係孫子,在大庭廣眾下喊我嫂子來著?


    方圓這個家夥,啥時候認了個這麽牛的哥們呀?


    林舞兒呆呆的望著文永遠,感覺像是在做夢:她才不會懷疑,在華夏敢有人冒充文東川的孫子。


    林舞兒暈了,很多人卻是傻掉了:一個酒店服務生,會跟文老的孫子是好哥們?靠,開啥子玩笑?


    像明珠幾位實權派那樣的大人物都傻了,至於沈玉海這種小蝦米,是徹底暈菜了:再給他八百個膽子,也不敢得罪文老的嫡係孫子。


    可問題是,姓方的那小子,怎麽就會認識他呢?


    就在文永遠拿捏出一副超級二代嘴臉,洋洋得意的顧盼生輝時,卻聽有個很好聽的聲音,曬笑一聲問:“文永遠,你跑來明珠後私自扯著文老大旗招搖,就不怕被你爸打斷你的腿?”


    “是誰這樣說話呢?”


    文永遠眉頭皺起,轉身看了過來。


    身穿白色露背晚禮服,腳踩細高跟白色小皮鞋的葉明媚,適時的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燕春來身邊。


    “喲,原來是四嬸--四叔!”


    看到葉明媚夫妻倆後,文永遠臉上攸地浮上孝子賢孫般的恭敬笑意,趕緊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點頭哈腰的見禮。


    文永遠喊燕春來夫妻四叔四嬸,這可不是出於禮貌,或者是瞎客氣,而是有宗可尋的:文家老太爺,跟燕家老太爺,是平輩論交的,盡管兩家不怎麽來往,但最起碼的禮節卻不敢忘記。


    “隨意,你也來明珠了呀?謔,早知道的話,就一起來呢。”


    文永遠抬起頭來時,才看到燕春來夫妻倆身邊的燕隨意,立即一臉親熱的打招唿。


    有家中長輩在此,燕隨意當然不會多嘴,隻是含笑點頭。


    “嗬嗬,老太爺跟天豪兄的身體還好吧?”


    在文永遠直起腰板來後,燕春來微微頷首,算是迴禮了:他可不是給文永遠還禮,而是給他背後的文家長輩。


    “我爺爺的身體很硬朗。”


    聽燕春來問候自家老太爺後,文永遠連忙正色迴答,隨即就笑道:“至於我爸,抽我時的力氣,就跟三十多歲似的。”


    “隻要你不在外麵胡鬧,天豪兄才不會抽你呢。”


    燕春來溫和的笑著,掃了不遠處的方圓一眼,又說:“你既然來到了明珠,那今晚就在一起吃個飯吧。”


    文永遠有些為難的說:“抱歉啊,四叔,四嬸,我這次來酒店,可是參加我哥們方圓的訂婚宴席的--四叔,等我改日,再去跟您跟四嬸請安吧。”


    燕春來邀請文永遠一起吃飯,是客套話。


    文永遠說是要改日給這兩口子請安,也是客套話。


    雖說客套話就是屁話,不過卻是必須要說的。


    “那行,到時候提前電話後,我讓隨意去接你。”


    燕春來微微點頭,看了眼葉明媚,意思是說:咱們看熱鬧的時間也不短了,是不是該去進餐了?


    葉明媚卻不像燕春來那樣,顧忌太多,上下打量了文永遠幾句,冷笑道:“文永遠,以後出來得學會低調才行,別沒事沒非的,給你家老人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看上去,葉明媚這番話是在警告文永遠。


    其實,她是一番好心。


    文永遠來給方圓捧場,就等於力挺被馬家拋棄了的林舞兒,算是間接得罪了馬家。


    如果今天文家來的人不是文永遠,哪怕是他那個不靠譜的老媽,依著文家在華夏的地位背景,馬家也不敢有絲毫的不滿。


    可文永遠畢竟太年輕了,又不在體製內,更是在馬家的‘地盤上’得罪了馬家。


    不但馬家會不忿,更能引發很多明珠當地‘鄉紳’的不滿:是,你們文家是夠牛,可就算再牛,也不能隨便出來個小年輕的,就敢來明珠,仗勢踩踏我們的威嚴啊!


    同時,葉明媚這番話,也算是給在場的所有明珠‘鄉紳’,撈迴一個麵子:文家的人再牛,那又怎麽樣?還不是被我給訓的跟孫子似的?


    明珠,是我們的明珠!


    果然,隨著葉明媚說出這番話,在場的明珠諸‘紳士’們,立即昂起了胸膛。


    而文永遠,則嘴角抽了幾下,隻能無奈的苦笑著連連點頭:“是,是,四嬸,蒙您教誨,永遠必定牢記在心。”


    “記住就好,也就是我吧,才能這樣點撥你。”


    看到文永遠徹底服軟後,葉明媚有些得意的瞥了方圓一眼:小子,你請來的捧場的救兵,分量還是輕了點啊。唉,你個笨蛋,怎麽就不請我呢?


    方圓卻隻是微微曬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葉明媚的話音未落,就聽到一個甜膩到骨子裏的笑聲,從門口響起:“咯咯,文家小子,這下你該知道出門在外,可千萬別囂張了吧?要不然,你會挨訓的。”


    這又是誰來了?


    口氣還這樣大,敢稱唿文家大少為小子?


    大家齊刷刷的迴頭看去時,文永遠臉上浮上了怒意:靠,不管你是誰,都得必須給我一個狂妄的理由,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好看。


    真得很好看!


    當身穿大紅露肩晚禮服,腳踩同樣顏色細高跟小皮鞋,明明隻有一米五多點個頭,卻能給人亭亭玉立錯覺的樓宇湘,在林林等十數個黑衣保鏢簇擁下,女王般傲然走進大堂內後,絕大多數人都愣住了。


    絕大多數人,都不認識這個排場奇大的小女人是誰--或者說,鈦合金狗眼,已經被她出場時的強大氣勢,給蒙住了,隻是發自靈魂的讚歎:老天爺,怎麽可以造出這樣一個絕世小尤物啊,這不是要男人的命麽?


    她怎麽也來了?


    葉明媚黛眉攸地皺起,看向了丈夫。


    燕春來也明顯愕然了下,隨即恢複了正常。


    文永遠卻呆了下,隨即傻乎乎的問道:“你是誰?”


    樓宇湘還沒說話呢,葉明媚就替她迴答了:“唉,文永遠,你連帝皇集團的樓宇湘的樓總都不認識,這雙眼睛啊,是該摳出來當球踩了。更算是丟了你家大人的臉,這頓揍,是跑不了了啦。”


    樓宇湘?


    她就是帝皇集團的老總,外號人參果,先後克死三任丈夫,豔命跟葉明媚並駕齊驅,卻更加冷血無情,號稱商界奇才的江南樓宇湘!?


    聽葉明媚介紹說,這個冷豔的小女人,就是傳說中的樓宇湘後,其他人都下意識的發出一聲,倒吸冷氣的聲音:“嚇,原來是她!”


    其實,相比起葉明媚來說,樓宇湘也不是太冷血……


    不過,由於她遠在蘇省(盡管蘇省跟明珠的距離並不遠,但她卻很少來這邊),所有已經‘熟悉’葉明媚的人們,能聽說她的‘大名’,基本都是經過藝術加工,被誇大的了的。


    天使容顏,魔鬼身材還在其次,關鍵是她沒有仇人--心狠手辣的女人,卻沒有仇人,基本就代表著她的仇人,都死在她手裏了。


    文永遠當然不會怕他會被樓宇湘幹掉--可他在獲悉這小女人就是樓宇湘後,被稱為小子的怒氣,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就像剛看到燕春來兩口子那樣,文永遠立即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點頭哈腰的行禮:“原來您就是樓、樓--我該怎麽稱唿您呢?”


    按照長輩之間的關係,文永遠得稱唿燕春來為四叔,葉明媚為四嬸。


    可問題是,文東川在見到樓宇湘的老爸後,也得尊稱為他一聲小叔叔(兩家在兩代之前,曾經有過一次聯姻)。


    也就是說,按照正兒八經的叫法,文永遠得稱樓宇湘為奶奶……喊這麽一個性感小尤物奶奶,好像有些叫不出口,所以他才為難。


    “還怎麽稱唿?哼,我看你小子真不成器,連最起碼的禮法都不懂。”


    樓宇湘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那就喊姑奶奶吧。”


    姑奶奶,本來是女漢子的自稱,就像你總是會跟你老婆自稱老子怎麽著怎麽著那樣,算是比較被容易被人接受的一個稱唿了吧。


    “姑奶奶,吉祥,我給您請安了!”


    文永遠不愧是八麵玲瓏的不要臉之輩,馬上就借坡下驢給姑奶奶請安了。


    “好孫子,等姑奶奶給你買糖吃。”


    樓宇湘咯咯嬌笑一聲,抬手去摸文永遠的腦袋,以表示親熱。


    “姑奶奶,您怎麽這時候才來酒店呢?”


    文永遠苦笑著,隻好彎腰低頭,方便姑奶奶那白生生的小手,能摸到自己腦袋。


    “哦,姑奶奶我是來參加方圓的訂婚宴的。”


    樓宇湘說著,看向了方圓:“方圓,你稍等啊,我先去那邊見見老朋友。”


    “去吧,別太墨跡了。”


    方圓抬手擺了擺,轉身挽起還在暈乎乎的林舞兒,走向沙發。


    “行,我記住了。”


    樓宇湘乖巧的笑了下,左手揪著大紅禮服,嫋嫋婷婷的走向了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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