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出來了。


    大年初六的太陽,哪怕是才露出小半個臉,看上去也那樣紅彤彤的很可愛。


    也很萌,就像某個妞兒的臉。


    方圓還是很喜歡這種太陽的,要不是韓斌那家夥在遙遠的西比利亞地區,好像光棍盼寡婦那樣的盼著他,他絕對會搬把椅子來,坐在窗下看日出。


    誰說看日出非得去海邊,非得去山頂了?


    懂得生活的人,無論在哪兒,都能欣賞到日出的美。


    代表著新生,代表著朝氣。


    當然了,也可能代表著麻煩。


    因為方圓就要在日出時,離開唐王去塔希科找麻煩去了。


    淩晨扣掉山羊的電話後,方圓就逼著自己用最快的速度,香甜的睡了過去--這可能是在救迴韓斌之前,唯一能睡得安穩覺了,當然得好好珍惜才對。


    今天淩晨兩點半左右時,陳婉約還是來了。


    她這次鑽進方圓被窩中時,什麽也沒穿,身子也不像那晚那樣冰涼,很暖和,更光滑,就像剛被煮熟剝了皮的雞蛋。


    好像知道方先生要好好休息那樣,陳婉約鑽進他被窩內後,隻是抱著他安睡,啥也沒做,清晨五點半時才離開。


    離開之前,還在方圓嘴上輕輕吻了一下,就像離家要去上早班的妻子吻別丈夫。


    下意識的抬手在嘴唇摸了摸,湊在鼻子下嗅了下,好像還能聞出陳婉約的香氣。


    就像平時外出吃早餐那樣,方圓還是穿著昨天那身衣服,腳步悠閑的走出了家門,來到了胡同口。


    胡同口對麵的路邊,聽著一輛黑色的大越野,車身上還披著白色的風霜。


    從大年初二就改變了人生態度的老四叔,沿著河岸晨過去時,才六點多一點,就已經看到這輛車了。


    當時他還向裏瞅了一眼,畢竟像這麽高級的車子,幾乎從來都沒在老城區出現過。


    哪怕是出現,也不可能就隨便停在路邊。


    老四叔覺得,他要是也擁有這麽一輛車,他那小媳婦肯定會歡喜的連晚上睡覺也在車上,哪怕是不要他了,也得在任何時候,把車子擦的一塵不染。


    怎麽可能會讓這種高級車髒成這樣?


    簡直是造孽啊。


    從石板橋那邊跑迴來的老四叔,在看到車子還停在前麵後,遺憾的歎了口氣。


    然後,他就看到了方圓。


    也不知道為啥,現在老四叔看到方圓後,竟然有了種親近感--可能是跟爺兒倆共同對付一個豔鬼有關吧?


    嗨,爺們兒,出來這麽早,也晨練嗎?


    老四叔張嘴,正要跟方圓打招唿,卻看到他走到那輛車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老四叔呆了:嚇,車門是開著的?


    這家夥這是要幹啥,偷車麽?


    不等他搞清楚咋迴事,方圓就已經啟動車子,沿著人行道的馬路牙子,唿嘯著衝向了石板橋,絲毫沒理會老四叔。


    其實也不是方圓不想跟他打招唿,實在是因為老四叔腦袋上戴著毛線帽子,臉上還戴著個大口罩,認不出來。


    車子駛下老城區的石板橋,來到了新城區,順著一號路向機場那邊飛馳而去。


    車子副駕駛的座椅上,放著方圓前往塔希科的簽證護照、還有機票。


    包括車子在內的所有東西,都是遠在明珠的山羊,搶在天亮之前為方圓準備好的--方圓那時候最需要的是休息,這些瑣事隻能交給他來辦。


    這讓方圓很有親切感,因為四年前他們兄弟三人行走江湖時,山羊就專門負責踩點、後勤工作。


    其實到現在為止,方圓都不知道山羊的真正實力。


    那個老東西,就像一部看不透的天書。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無論方圓需要什麽,他都能用最快的速度,把最好的東西拿出來。


    從老城區到唐王機場,需要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大過年的清晨,路上的車子不是太多,這能讓這輛路虎充分發揮出它的最佳狀態,低吼著箭一般向前。


    很快,就來到了唐王機場。


    距離航班起飛的時間,還有不到十五分鍾。


    方圓已經盡可能的把時間,用在了好好休息上,就像以往去做某件大案那樣。


    就像公路上沒多少車輛那樣,大年初六的候機大廳內,也沒多少人。


    方圓掀起皮簾子走進了候機大廳,腳步稍稍停頓了下,抬頭看向了液晶電子顯示屏,耳邊傳來機場地勤美女溫柔的提示聲,提醒各位旅客做好登機準備,前往黑龍省的航班很快就要起飛了,在三號登機口。


    本次航班目的地是黑龍省省會,途中將在京華落腳,最多十分鍾就會繼續起飛。


    大清早來坐飛機的,也就是三四十個人,大部分還都是前往京華的。


    隨著航空後勤美女的委婉提示聲,那些坐在椅子上玩手機的旅客們,紛紛站起來挎著背包走向三號登機口。


    幾乎沒誰跟方圓這樣,倆手空空的,一副外出踏青的裝比樣子。


    仗著腿長沒行李,最後一個走進候機大廳的方先生,在登機口排了個第五名。


    本來他該是第六名的--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臉上捂著大口罩還戴著白線帽子的妞兒,被他用肩膀輕輕一蹭,就被撥拉到後麵去了:穿這麽厚,站在你身後能看到啥啊?


    沒看到排名第四的小少婦,人家穿的是小黑裙,肉絲襪,還露出個大脖子,可以方便方哥站在後麵,隻要稍稍一翹腳,就能看到前麵衣領內的風光嗎?


    好像也知道自己穿的這麽保守,不被方哥所待見,所以那妞兒隻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卻沒說什麽,老老實實的站在他身後。


    等方哥登上飛機之前,已經瞅了那個少婦衣領內三四五六七八眼了,更是趁著登上舷梯時,從她小黑裙下看出了是紅色的丁字內。


    憑良心說,小少婦長的並不是太出眾,相比起夏腦殘她們來說,差著境界呢。


    不過人家穿的性感啊,而且貌似也很享受被方哥偷窺的感覺(要不然她在登上舷梯時,抬腿的幅度也沒有那麽誇張了),假如坐飛機能像擠公交似的那樣就好了,相信倆人說啥也得坐起一起。


    很遺憾,穿的那麽性感的小少婦,是經濟艙的機票。


    而山羊那個老東西,從來都有著窮講究的破毛病:不就是坐個飛機麽,有必要每次都給訂頭等艙?


    還有航空公司,啥狗屁的頭等艙、經濟艙啊,就是中間掛了塊破布罷了,擋住了方哥跟美少婦眉來眼去的視線。


    以後得給航空公司提個建議,頭等艙的機票,絕不能賣給這種人,啥玩意啊,長的跟如花似的,還衝哥們笑--方先生戀戀不舍的轉迴頭時,後座一個絡腮胡大汗,出於禮貌衝他笑了下。


    這讓方哥更感無趣,迴了個溫柔的笑後,就轉頭看向了舷窗外麵:外麵的景色,也比頭等艙裏這些旅客好看多了。


    有人坐在了方圓的外邊,帶著一絲熟悉的香氣。


    下意識的,方圓迴頭看去:是那個在登機口,被他用肩膀扒拉到一邊的妞兒。


    她的座椅,跟方哥挨著。


    唉,真是個陰魂不散的腦殘。


    方圓心中輕輕歎了口氣時,已經知道這妞兒是誰了。


    穿的這麽厚,還能散出香氣的女孩子,除了那個夏小韻外,還能有誰?


    還真以為她把自己捂把的這麽嚴實,方哥就認不出她來了啊?


    當初在登機口,隻是方哥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前麵小少婦身上罷了。


    雖說發自內心的,一點也不願意跟這腦殘體有啥來往,可礙於禮貌,方圓還是很友好的笑著打招唿:“你也坐飛機呢?”


    夏小韻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這是要去哪兒呀?”


    方圓問出這句話時,很想給自己一嘴巴。


    倒不是因為他知道夏小韻要去哪兒,問這句話乃是廢話,而是恨自己:人家明明不理睬你,你特麽的還腆著個比臉的打招唿,這不是犯賤嗎?


    夏小韻這次說話了,聲音比外麵的空氣還要冷:“你誰呀你,我去哪兒,管你什麽事?”


    方圓吧嗒了下嘴巴,沒有再說啥,再次扭頭看向了舷窗外。


    他實在無話可說了:夏小韻明知道塔希科現在局勢很不妙(也肯定知道韓斌出事了),就算她去那邊,也不該一個人去。


    難道她以為,仗著長得漂亮了點,塔希科那些搞恐怖行動的哥們們,就不敢把她咋樣了?


    她一個人去那邊,要是懂得低調還行,如果滿大街的咋唿,她是神通國際物流的老板,前來營救被恐怖分子挾持的下屬,估計--她或許不會被殺掉,但被人當做壓寨夫人的可能性很大。


    沒辦法,誰讓她長的清純靚麗可愛的?


    需知道,華夏美少女,在那些渾身臊臭味的東歐老毛子眼裏,可是大大的吃香。


    既然她自己故意找死,方哥實在找不到理由勸她迴家。


    其實她死在塔希科也好,最起碼以後就不用再讓我擔心了--方圓被心底騰起的這個念頭,給嚇了一跳:我啥時候,變的這樣冷血了?就因為討厭她,就盼著她死。


    迫於毛驢這混蛋總是舍不得把方哥良心吃幹淨的壓力,方圓心中再次歎了口氣,又扭頭看著摘下口罩的夏小韻,認真的說:“那邊很危險,你還是別去了。”


    夏小韻這次沒對他再次冷嘲熱諷,甚至還很禮貌的還笑了下:“真的很危險?”


    “真的。”


    “我會死?”


    “不一定,但你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了,下場會比死更可怕。”


    “多可怕?”


    “你想不到的可怕。”


    “會被那些恐怖分子捉去後,輪女幹了?”


    夏小韻認真的想了想,這樣問道。


    “你這麽漂亮的女孩子,以後少說這種沒素質的話。”


    方圓規勸了一句,才說:“差不多就是這意思了。”


    “這是我期盼的。”


    夏小韻看著方圓,絲毫不掩飾雙眸中刻骨的恨意:“你,要為我所受的傷害,承擔所有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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