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韻又笑了:“走狗這個詞,還是跟你學的。”


    以往方助理在跟夏小韻鬥嘴時,就經常嘲笑她那些能幹的手下就是走狗,直到他也被夏副總當走狗使喚後,才絕口不提這個詞了。


    “哦,原來是他的走狗對你感興趣啊。”


    方圓毫不在意的說:“不過這也沒什麽呀,既然他最被那個啥的貴人所看重,就說明他的發展前途還在你老子之上。你要是嫁給他,也沒什麽不好的。”


    夏小韻淡淡的說:“如果那條走狗,也結婚了呢?”


    “他要是結婚了還看得上你,那就是想……”


    方圓隨口說到這兒,臉上浮現出驚訝的神色,罵道:“嚓,不會是想讓你給他當姨太吧?”


    夏小韻嘴角猛地抽了幾下,才恢複了正常,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現在是不是覺得,我的命其實很苦?”


    她這樣說,就等於承認了方圓說對了。


    方圓承認,在跟夏小韻接觸的這些體內,尤其是在被無辜扣薪水時,就會對她各種詛咒。


    當然了,不會詛咒她給某人的走狗當姨太——這樣的詛咒,太輕了。


    可在夏小韻真攤上這種事,尤其是看到她眼底那深深的痛苦,絕望還有無助後,方圓竟然有些後悔以往對她的詛咒了。


    不管這妞兒有多麽腦殘,可惡,其實本性還是不壞的,要不然也不會在放過他時,還會給他發薪水。


    本能的,方圓脫口就說:“那你傻呀,給一條走狗去當小三?就算你喜歡給人當小三,也得去給那位貴人去當才對啊。不管怎麽說,你白富美的樣子還是很迷人的,沒必要這樣糟蹋自己。”


    夏小韻苦笑時的樣子,一點女總裁該有的氣度都沒有:“嗬嗬,我要是能抗拒的話,你覺得我會像你說得這樣賤?”


    “你倒是不賤,最多有些腦殘。”


    方圓說了句心裏話,搶在夏小韻黛眉皺起要發怒之前,趕緊問道:“為什麽就不能抗拒呢?現在可不是強搶民女的封建王朝,可以有法律保護的。”


    他在說出最後一句話時,覺得自己好像是在放屁。


    因為他很清楚,在任何年代,法律隻對一般百姓有用,但在某些人眼裏(比方他,比方那位貴人),其實連個屁都算不上。


    不過夏小韻卻說:“有法律保護,那又怎麽樣?我要想抗拒也行,但神通快遞就再也保不住了。”


    “你不願意的話,那位貴人會打壓神通快遞,最終讓你家破產。”


    方圓這段時間內,學了很多商場上的知識。


    夏小韻搖了搖頭:“根本不用貴人出手——甚至,他都不一定知道,他的走狗喜歡我,想霸占我。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走狗就能讓神通快遞垮台。”


    “還真是一條很有份量的走狗,最起碼比我家毛驢要厲害很多。”


    方圓真心讚了一個,才說:“我知道了,你要是答應了,你爸還是神通快遞的老總。反之,你爸就會破產,畢竟走狗狐假虎威的能量也很大,要想玩殘你們神通快遞,那是輕而易舉的。所以呢,你爸為了保住當前的榮華富貴,所以痛定思痛後,才勸你犧牲你自己,幸福你全家。”


    夏小韻淡淡的說:“我是甘心做出犧牲的。”


    “狗屁!”


    方圓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心裏有些堵,抬手砸了下方向盤罵道:“傻瓜也能看出你多不甘心。可為了你老子的榮華富貴,你才準備要犧牲自己。特麽的,我就不懂了,天底下還有這樣的狗屁老子,把自己的幸福生活,建立在自己女兒的痛苦之上?”


    “不許你罵我父親,他、他也是被逼無奈的!”


    夏小韻雖然提出了抗議,可語氣一點也不堅決。


    方圓抬手指著她鼻子,罵道:“我不但要罵你那個狗屁老子,還要罵你這個腦殘。你雖說是他女兒,有盡孝的義務和責任,可你也不能為了他就……”


    “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我愛怎麽做就怎麽做,關你什麽事?”


    夏小韻猛地抬手,打開了方圓的手,接著雙手無助了臉,雙肩劇烈抖動了起來。


    方圓愣了片刻,才曬笑一聲:“謔謔,你說的也對,你愛去給走狗當小三,的確不管我的事兒,我這是吃了胡蘿卜,瞎幾把操心呢。”


    叮咚,叮咚,夏小韻小包內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這才反手擦了擦臉頰,低頭從小包內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剛要接通,卻又扣掉了。


    接著,拿起化妝盒,又開始補妝。


    方圓忍不住的問道:“你那個金錢至上的老子?”


    “為人子女,總要學會要犧牲的。”


    夏小韻答非所問,搶在方先生那句‘狗屁’出口之前,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好了,什麽都別說了。再說了,就算你說到大天亮,能改變我的現實?我跟你也沒什麽親密關係。今晚我帶你,而不是帶老韓出來,就是想找個人說說心裏話的。”


    方圓這才明白:夏小韻把他當做了情感宣泄的垃圾桶,反正他明天就要滾蛋了,看在臨走前不是太虧待他的情分上,相信他不會跑去神通快遞總部大肆宣傳這些的。


    但老韓就不一定了。


    哪怕是嘴子再嚴實,也憋不住話的:年輕漂亮、冷傲在上的夏副總,原來是給走狗當小三去了,要是不說出來,他肯定會悶出病來的。


    當然了,這種心裏話,按說她該找楚楠楠說。


    不過,楚楠楠當前那狀態,別說是夏小韻了,隻要是個有良心的,就不會告訴她這些的。


    看到方圓很鬱悶的樣子後,夏小韻開心了起來:“哈,我果然影響了你的心情,不錯,不錯,這樣我心裏好受很多了。”


    “腦殘。”


    方圓罵了句時,就看到有兩個人從酒店大廳那邊快步走了過來。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男的四十多歲,女的要年輕些,看起來也就是三十五六的樣子,黑色套裙,高跟鞋黑絲襪,走路的姿勢很好看。


    當有女人在場時,尤其是有花信少婦的場合,方先生都會自動忽略男人,看著女人問道:“這是你父母吧?”


    “嗯。你自己隨便去大廳內吃點吧——如果我今晚不迴家的話,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你把車子開迴總部停車場,鑰匙交給值班保安就可以了。這些錢,在這兒吃飯也夠了。”


    夏小韻拿出七八張鈔票,放在座椅上後推門下了車。


    看到夏小韻下車後,夏天問加快了走過來的腳步,還埋怨道:“小韻,給你打電話為什麽不接?丁少都等急了!”


    夏天問個頭不矮,一米八幾的個頭,長相也不俗,看起來就是個大老板,就是做出的事兒,有些對不起父親這個稱唿。


    剛才在車裏,還對方圓說什麽‘為人子女,理應盡孝’的夏小韻,冷冷的說:“什麽丁少?一條走狗罷了。”


    “你——你怎麽說話呢你?”


    夏天問臉色一變,下意識的迴頭看去,好像那個丁少就在背後跟著,同時更證明在他心裏,丁少有多麽的可怕。


    “小韻。”


    花信少婦走過來,輕輕挽住了夏小韻的胳膊,柔聲剛說出女兒的名字,就低頭無聲的抽泣起來。


    夏小韻的母親,雖然很心疼、舍不得女兒,可她現在的表現,隻能證明了她就是那種逆來順受的女人,無力改變丈夫的決定。


    “哭什麽嘛,哭?哭,哭,就知道哭!如果哭能管用的話,那老子也去哭,頭嗆地的哭!”


    看到妻子掉眼淚後,夏天問不耐煩的訓了她幾句後,才發現車上還坐著個人,登時一瞪眼:“你是誰,看什麽呢看!”


    夏母這也才發現還有外人,趕緊抬手擦臉。


    不等方圓說什麽,夏小韻就搶先說道:“他是公司內剛招聘的司機,今晚送我來的——媽,我們走吧。”


    夏天問臉色陰沉的看著方圓,片刻後才說:“你下來,幫我去拿酒。”


    方圓還是第一次看到夏天問這種‘賣女求榮’的家夥,真得很想把那張臉一拳打爛,看著惡心不是?


    “沒聽到我說話?你還想不想在神通快遞幹了?”


    看到方圓坐在車上沒啥反應後,夏天問就要去開車門,看樣子想給某人一耳光,讓他知道老總命令是不可違抗的這條道理。


    夏小韻卻攔住了他,小聲說:“方圓,下車。”


    看在你很可憐的麵子上,我先不收拾他——方圓推門下了車時,就聽夏小韻低聲解釋道:“他是楠楠介紹來的。”


    聽說方圓是楚楠楠介紹來的後,夏天問才沒有再為難他。


    畢竟楠楠姐這個刑警隊長,在本市也有著一定的人脈,以往更是幫了神通快遞幾個忙,她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當然了,夏天問也沒把方圓放在眼裏,來到他的座駕前,打開了後廂蓋,指著一箱茅台酒說:“搬著,走。”


    夏小韻問道:“怎麽拿這麽多酒?”


    夏母小聲說:“丁少那邊來了七八個人。”


    丁少,大名丁白康,現年33歲,七年前迎娶了一位演藝圈的二流女明星,長的卻有些對不起全人類不算,還臉色泛青,一看就是酒色過度所致。


    方圓跟隨夏家三口,來到梅花包廂內時,丁少正跟站在旁邊的女服務生說笑著什麽,右手搭在人家腰間,他那些朋友正在起哄親一個什麽的。


    房間內還站著個男人,三十歲左右,看著丁少的眼裏藏著怒意,臉上卻帶著笑。


    房門一被推開,看到夏天問一家人走進去後,丁少這才把手縮了迴去,慢條斯理的,毫不在意被誰看到他在做什麽。


    直到看到夏小韻後,他眼睛才猛地一亮,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笑眯眯的說:“小韻,你可算是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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