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未必。”


    正當海無聲的臉上洋溢出無比得意的神色之時,在他的耳邊便突然就想起了來自於蘇言的聲音,一時之間則是令他臉上的表情立刻僵在了當場,而隨即他在感覺到了一種不妙的氛圍之時,便立刻是將目光向他的後方掃去。


    哢哢哢!


    也就在蘇言的聲音剛剛落下之際,一道機關運轉的聲音在刀尖碰撞聲的掩蓋之下響起,下一瞬間整個空間之內的天地靈氣,皆是如同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一般,而以那已經抬起了偷來的木人為中心,形成了一股籠罩四丈範圍的氣流。


    此間,孫平陽體內僅存的氣力已經被消耗殆盡,而隨著身上的傷口一道接著一道地形成,他對於那密密麻麻的攻勢的防禦也已經瀕臨崩潰的局麵,不知覺間竟然已是將單膝彎曲而觸碰在了地麵之上。


    嘭!


    說時遲那時快,在這一瞬間眾人也隻聽聞一道腳步踏地的聲音,竟是從那木人的方向席卷出了一股極強的勁風,而緊隨於勁風之後的,便就是手中持著巨劍的木人,以極快的速度就略過了蘇言所在的位置。


    海無聲看著那朝著自己衝來的木人,雙眼便略微眯了起來,側手一抬之際則立刻是從對孫平陽的攻勢之中喚迴了兩柄刀刃來。


    唰!


    手中雙刀剛剛拿穩,在他的身周便同樣是席卷出了一股由靈罡驚起的氣浪,瞬間就令他的氣勢抬高到了通靈境大圓滿的高度,緊隨其後也隻在他身形略微向下一沉之際,他手中的刀刃便是在他的拿捏之下,朝著木人劃空迎擊而去。


    不過,那木人在這一瞬間卻如同是有了意識一般,楞生是將所有前衝的力量都匯聚到了手中的巨劍之上,儼然是一副孤注一擲的模樣。


    隨即,迎麵衝蕩在海無聲身上的氣浪,便愈發的洶湧了幾分。


    轟!轟!轟!


    下一瞬間,雙方的鐵器與氣浪一並相撞,無數的轟鳴聲帶起的激烈氣浪,向著數丈開外肆虐席卷而去,一時間竟是令整個石室之內的天地靈氣都為之雜亂,甚至於連眾人腳下踩著的地麵,都有了幾分震顫的感覺。


    威能盡數放出之後,木人的力量顯然是在海無聲之上,竟是在如此一個短暫而又兇險的照麵之下,令海無聲連人帶刀一並倒退了出去。


    但是,海無聲畢竟是人類,並且還是一個手段很多的人類,他哪怕是在這一個照麵之內敗下了陣來也絕對不可能會就此服輸。


    隻不過,此刻情急之下,海無聲手中所掌握著的,並且能夠解除眼下危機的手段,也僅僅隻有一樣,也就是說他也隻有唯一一個選擇而已。


    “死吧!”


    接連暴退了三大步之後,海無聲的臉上儼然是失去了原本的獰笑,但是卻又因為惱怒而變得扭曲了起來,隨即在他腳步剛是站穩之際,則猛然是放出了一聲近乎瘋狂的咆哮。


    隨著聲音傳蕩開去,這一瞬間,攻擊著孫平陽的刀刃,也是紛紛凝固在了虛空之中。


    嗖嗖嗖嗖……


    而緊隨其後,那無數懸停的刀刃,則是在某一股力量的催動之下,紛紛將刀尖轉向了那木人的方向,緊緊跟在海無聲這一道聲音之後,而就如同攻擊孫平陽的暴風驟雨一般,舒適柄刀刃化身一頭頭的猛獸,朝著那木人瘋也似的襲殺而去。


    木人終究還是木人,與孫平陽這個人類還是有所區別的,它的一切攻擊全部憑借功法以及自身直覺,自然是沒有半點章法可言,而加之它所使用的是巨劍,雖然威力不小但是卻也不太靈活,根本不可能如孫平陽一樣抵擋這些刀刃。


    數息過後,隨著無數刀身刺破木塊的聲音漸漸平息下來,整一間石室之內的天地靈氣也就此平靜了下來。


    此一刻,滿身四處插著刀刃的木人,直接是將拿著巨劍的手鬆了開來,而巨劍則是當即落在了地上,傳出了一聲不算大也不算小的轟鳴聲。


    海無聲操縱的這些刀刃,雖然看似雜亂,實際上他在那慌亂之中卻依舊有所考量,自是將木人身上負責傳導力量與控製方向的陣法盡數損壞,直接就令其徹底變為了一塊被刻下了些許紋路的木頭。


    “哈哈哈哈,區區一個木人也想傷我,簡直癡人說夢!”


    看著眼前的木人徹底平靜了下來,海無聲臉上的猙獰雖然沒有消減,但卻是從惱怒轉變為了獰笑之色,自是感覺已經沒有什麽好怕的了。


    唰!


    但就在他這一句話的話音才剛剛落下之際,一道冰涼刺骨的風便朝著他撲麵而來,一時間就令他臉上的笑容再度僵住,同時更是下意識地渾身一震。


    “我看不見得吧?”


    當這一股風平定下來之際,在海無聲的麵前,便是出現了蘇言的麵龐,此刻兩人之間的距離正是近在咫尺之間,而在蘇言的手中正是端著那一柄玄鐵重劍,重劍之上劍氣彌漫開來,仿佛隨時都可以出手要了海無聲的性命。


    而相反的,海無聲這邊卻明顯處於劣勢。


    他不過才剛調動了一波刀刃去攻擊木人,雖然短暫但也是費了不小的氣力與心力,在這短短的一刹之間根本不可能迴轉過來,所以他哪怕擁有著武靈境武者的體質,此刻若是蘇言出手攻他,他必然沒有抵禦其攻擊的手段。


    如此,他必然要遭到重創。


    可不知為何,原本應當在那一股風消失之際便接踵而至的一劍,卻並沒有如期到達,反而是給了原本束手無策的海無聲一絲轉機,當即是令他借著如此一個時機,而調動了一股靈罡凝聚到腳上。


    刹!


    踏!


    下一刻,幾乎就在玄鐵重劍劃空而來的同時,海無聲腳下的步子也已經向後踏出了數寸距離,但僅憑如此海無聲依舊躲不過這一劍,當即他便是拚盡全力而將身形向後一仰,整個人也直接是借勢向後退出了近半丈的距離。


    劍鋒劃落,最終定格在了蘇言的身軀左前方。


    而在劍身定格於虛空的同時,海無聲的腳步也在此一刻停在了蘇言身前莫約三丈有餘的位置,隻不過此刻後者的臉色略微有些不太平和,顯然是被方才那突如其來的一劍嚇得不輕。


    “怎麽了?被我嚇到了麽?臉色這麽差?”


    看著重新站穩腳步的海無聲,蘇言便是放生如此調侃著。


    而聽著蘇言的話語,海無聲口中則傳出了牙齒摩擦的戈登聲,不過緊隨其後卻又是掃去了臉上的惱怒,換上了一副一切皆在預料之中的樣子。


    “就憑你這點雕蟲小技,怎麽可能傷的到我?”


    片刻之後,海無聲如此說道,“不說是傷到我了,你連我這一身衣服的邊都觸碰不到。”


    刺啦。


    話音剛落,就在他胸膛之前的未知之上,他的外衣與內衫之上一同出現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而這口子十分柔潤且平滑,很明顯是剛才他沒有能夠完全躲過蘇言的一劍,而被滑坡的。


    但這並未結束,就在這兩件衣服的破口向下垂落之際,在那遮掩之下的一件護甲便是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內。而在那一件護甲之上,雖然不太明顯,但卻也是在蘇言方才那一劍劃過之際,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痕跡。


    “瞧你這話說的。”


    蘇言看著露出了狼狽相貌的海無聲,則是挑著眉而如此說道。


    海無聲見狀,卻隻能夠是冷哼一聲,而根本無言反駁。


    “你的自以為是,將會令你葬送在這裏。”片刻之後,海無聲冷冷地放出了一句話語,而隨之他側手之間,便是對著手中的納戒打入了一道靈罡,顯然是又想要取出什麽東西來了。


    蘇言看著他,目光略微一縮。


    踏!


    頃刻之間,蘇言將凝聚雙腳之上的靈罡瞬間放出,則直接是將《千風化影》運轉而出,整個人便是在短短轉息之間,朝著身側移除了近三丈的距離。


    刹!


    就在他身形離開原地之際,一抹寒芒劃破蒼穹,隨即一道戰戟則是夾帶著濃厚的氣勢刺破了蘇言所留下的那一道殘影,但是當殘影消散在眼前之後,他才是察覺到自己似乎失手了,而當即擺出了一驚的神色。


    可此刻,為時已晚。


    刹!


    隻聽聞一道劃開天地靈氣的聲音傳來,一抹黑金色的劍芒便是從他身側三丈開外的位置直逼而來,當即是被那玄鐵重劍之上的厚重劍氣掀起了一股氣浪,更是伴隨著一股冷峻的殺機,襲向了他的頭顱側後方。


    情急之下,那人當即是將前衝的戰戟向著殺氣逼來的方向一掃,自是在這一掃之中將自己此刻所能夠運轉的所有氣力全部投注其中,但如此氣勢依舊不足以與蘇言襲來的那一劍相較。


    鏘!


    兩柄鐵器交鋒,在蘇言掌控之下的玄鐵重劍,憑借著沉重的劍身自是在兩股力道相撞之下,而令那人手中的戰戟瘋狂的震顫了起來,隨即那人更是在如此一股遠勝於他的推力之中,被擊退出了數丈距離。


    擊退了那人之後,蘇言的目光,則立刻落在了海無聲的身上。


    在方才那一小段時間之中,海無聲已然是從納戒之中取出了一物。


    一根一尺長,四指粗的金屬棒子。


    唰!


    而就在蘇言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的時候,卻隻見從海無聲的手中再度傳出了一道靈罡波動,隨即那一根金屬棒子之上則立刻分出了三塊長度相同的碎片,合在了金屬棒子的最末端。


    以此類推,不過轉息之間,他手中的金屬棒子,便已經達到了一丈的長度。


    隨即,從那一丈長的棒子末端,則又是展開了一朵六片花瓣的鐵花,每一片花瓣皆是下大上尖,緊隨其後則又是在那六片花瓣的鐵花之內,展開了一朵五片花瓣的鐵花,以此類推,最終是從所有的中心刺出了一支一尺長的槍頭。


    “你這兵器,倒是挺花哨的。”


    蘇言看著他,笑著說道。


    他從納戒之內取出兵器,直到將兵器完全成型之內,有著陣陣一息的空檔。而這樣一個空檔,非但是蘇言,但凡掌握有三品以上身法的武者,皆能夠將其穩穩把握住。


    但是蘇言,卻並未出手。


    因為他從那柄‘花哨’的兵器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危險感覺,他隻覺得在方才那一息時間的空檔攻擊他,才是最危險的選擇。


    “它的優點,可不僅僅隻是花哨那麽簡單。”


    聽著蘇言的話語,海無聲卻是將手中的長槍向下一壓,直接是以槍尖觸碰到了地麵,竟是直接從槍尖之處卷開了一層淡淡的氣浪,令那地麵之上的灰塵向外散開,就仿若是一道漣漪一般。


    蘇言見狀,眸中開始集中了精神,嘴角的笑意也是隨之淡弱了下來。


    踏!


    緊隨其後,隻見蘇言一步踏出,便是將手中玄鐵重劍之內的強勁劍氣全然釋放而出,而後更是帶起了極度逼近通靈境大圓滿的氣勢,而朝著海無聲的方向勢如破竹而去。


    “區區通靈境小圓滿而已,死在我的槍下,含笑九泉吧!”


    看到蘇言持劍掠來,海無聲則是將手中的槍身向上一抬,而槍尖徑直是指向了蘇言的方向,隨著口中道出如此一句話來的同時,他腳下的步子也是瘋也似的朝著蘇言的方向一邁,則立刻是持槍迎擊而去。


    而就在蘇言與海無聲二人之間的距離之差最後兩丈之際,海無聲手中的槍身便是猛然向前一挺,槍尖之上的整整二十片鐵花花瓣當即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驅使,而立刻是脫離了槍身。


    這一瞬間,二十片鐵花花瓣尖端與槍尖指向同一個方向,而每一片花瓣之內皆包含著與槍尖之內威能相當的一股力量,相互之間皆相距半尺距離而形成了一麵無懈可擊且一觸即發的攻勢群。


    蘇言迎著這二十一道尖銳的突刺的一劍,在此一刻猛然向下一沉。


    隨即,劍身之內的力道則立刻分散出了一縷,橫掃於下方的地麵,而在勁風掃過地麵的瞬間,則立刻是向著外頭擴散開來,在這一瞬間便直接是令三丈之內的天地靈氣皆受到了幹擾。


    而同時,三丈之內塵土揚起,將兩人掩蓋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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