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


    隨著從口中唿出的一口長長的氣息,蘇言體內以周天運轉的內息與靈罡也逐漸平息了下來,丹田之內也徹底重歸於平靜。


    片刻之後,當心境也完全穩定下來之後,他才是緩緩睜開了雙眸。


    此時,天色已經入夜。


    一縷銀色的月光自虛掩的窗戶中打入,散落在蘇言床邊的地麵之上,外頭的蟬鳴此起彼伏,如同一曲沁人心脾的聲樂。


    當一切重歸於平靜之後,蘇言再度從體內調動了幾道靈罡流轉周身。


    片刻過去,靈罡重新平複下來。


    “終於徹底穩固了。”


    經過了迴到山門之後足足兩個半時辰的打磨,這短短幾天內身體上暴漲的實力,也終於逐漸是趨於穩定了下來,此刻他隻需要一動念調動靈罡,便能夠切實的感受到自身這一股澎湃的力量。


    相較於四天前,他的修為雖然隻是提升了一個小境界,但是其實力卻暴漲了許多。


    甚至於是,憑借他如今通靈境後期的實力以及一些過於常人的手段,哪怕是對上通靈境大圓滿的武者,也絕對不會落於下風。


    隻不過,通靈境與武靈境之前的鴻溝,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跨越。


    想要與武靈境強者一戰,恐怕也不是十天半個月能夠做到的。


    “也罷……”


    想到這裏,他則是收迴了思緒,轉而心念一定,雙眸則重新閉了起來。


    緊隨其後,他的意識便進入到了妖帝墜之內。


    接下去直到破曉時分的這三個半時辰,他便將之毫無保留地用在了領悟第二境地那些玉石上麵。


    直至破曉之後,他才是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而今日,便是與張奎定下的九日之約到期的日子。


    經過了簡單的洗漱,將這些天身上的汙漬全部洗去,蘇言也感覺神清氣爽了不少。


    當一切收束完畢之後,蘇言稍一判斷時間,距離約定的八時,隻差最後一刻鍾了。


    “走。”


    一道輕聲自語,他便是離開房間合上了門。


    ……


    今日的五宗武場,當真是好不熱鬧。


    “飛葉破空!”


    一道清亮而渾厚的聲音,突然從五宗武場入口的方向傳來,一時間便是擴散到了大半個武場的範圍,隨之在一聲激蕩開來的擊打聲中,一名五宗的弟子便是應聲飛出了近十丈的距離,最終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此時,武場之上所有的動靜,也是在此之後慢慢停了下來。


    一道道的目光,皆是帶著詫異與凝重地看向了武場入口的方向。


    此時,在武場入口的那個位置,則已是有著二十餘名不速之客立在那個位置,而其中走在最前麵的一人則正收起一拳,顯然就是方才出手之人。


    “這裏是五宗武場,你們三宗四宗的人來這裏做什麽?!”


    很快,武場上五宗弟子中,便是立刻有人認出了來者,並且開口高聲質問著。


    但此時他們已經動手傷了五宗的弟子,那麽來到這裏的目的也是顯而易見的,這種時候再有這種質問的行為,卻沒有半點要出手迴擊的意思,如此也就明明白白地表露出了五宗弟子的怯懦。


    “我們來做什麽還有必要問麽?”


    隨之,三宗的些許人中便是走出了一人,開口對著那個發聲質問的五宗弟子迴答道,“我們當然是來找五宗的同門切磋切磋了,就是不知道你們五宗裏頭,還有沒有人敢應戰呢?”


    此話一出,場麵之上五宗弟子之間卻是鴉雀無聲。


    要他們這些在離淵門中墊底的存在,與三宗和四宗主動上門挑釁的弟子交手,哪怕是一對一的公平對決,這也必然沒有多少勝算。


    如果輸了,顏麵掃地不說,恐怕受點傷都是小的。


    而就算是勉強贏了,也必然是要得罪這些人的,五宗弟子不論在離淵門內還是離院門外都無權無勢,如何得罪得起這些人呢?


    “怎麽,一下子都成了縮頭烏龜了?”


    等了許久之後,依舊不見到有任何人開口說話,整個場麵反而是愈發的安靜了下來,那個三宗的弟子便是再度上前幾步,如此說著。


    “哈哈哈哈,看起來五宗不隻是一群垃圾,還是一群沒有血性的縮頭烏龜。”


    “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通過入門考核的,要我說,就這些渣滓,留在宗門內也就是浪費資源,不如趁早廢除了五宗比較好。”


    一時間,不論三宗還是四宗的弟子,此刻皆是此起彼伏地嘲諷著,附和著。


    此間,那個開口約戰的三宗弟子,則是走到了一名五宗弟子的身前。


    而此人,恰巧就是九日之前欺壓張奎的齊公陽。


    “我向你發出挑戰,你接不接?”


    俯視了齊公陽片刻之後,那個三宗弟子便是帶著一抹嘲笑之意地對著齊公陽如此問道。


    此時,幾乎所有的目光,皆匯聚在了齊公陽一人的身上。


    “這……我……”


    齊公陽看著麵前的這人,嘴角一抽但卻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這種時候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而看著支支吾吾的齊公陽,那人卻表現出了不耐煩的神情。


    “呸。”


    隨之,一口唾沫直接從那人口中吐出,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齊公陽的鼻梁上,令齊公陽渾身一震,但下一刻卻緩緩抬手用袖子將之擦去,根本沒有半點要動手的樣子。


    “我這口唾沫怎麽樣?”


    見他如此,那人卻又繼續如此問道。


    而齊公陽稍微沉默了片刻之後,才是迴答道:“吐得很準。”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此話一出,整個場麵上二十餘名五宗以外的弟子,皆是放聲大笑了起來,或許就連他們都沒有料到,竟然會得到這樣一個迴答。


    而與此同時,五宗弟子看向齊公陽的眼神中,也逐漸變得複雜了起來。


    可事到如今,卻還是沒有一人動身。


    “滾。”


    所有人笑罷,站在齊公陽麵前的那人便是冷聲一喝,當即令齊公陽全身一顫,猛地向後踉蹌幾步跌倒,隨後則又是勉強爬起身來,連連點頭地向後退走了出去。


    “看來,這五宗全特麽是一群懦夫。”


    見到齊公陽連滾帶爬地走遠之後,那人便是如此說道。


    隨後,四宗之中也走出了一人,對他說道:“先前五宗不還有個人挑戰了你三宗大弟子武龍陽麽,好像叫什麽……蘇言。”


    “是啊,我聽說,這蘇言今日八時在這裏與人有一戰之約,此刻應當就在場麵上吧。”而後,四宗又一人開口附和著。


    而聽到了四宗這兩個弟子一唱一和的交談之後,三宗那人便十分隨意地將目光在場麵上搖晃了兩下,最終抽笑了一聲。


    “若果真如此我倒真想會一會那個蘇言,怎麽說也是一連擊敗了我三宗武榜千名開外的些個師兄弟。”話至此處,他卻是稍加一頓,隨後譏笑道,“但怕隻怕,這蘇言也不過是一介貪生怕死的無能鼠輩,如若不然為何此刻不敢站出來?”


    “就是,不過是擊敗了幾個三宗的墊底而已,他要是對上了我們在場的這些個人,恐怕是連招架的能力都沒有了吧,哈哈哈哈!”


    當下,三宗一人也是開口附和。


    隨之,四宗為首的那人惺惺作態地長歎一聲,隨後轉身欲走:“五宗果真是一群沒用的垃圾,我們走!”


    “慢著!”


    突然之間,一道聲音忽的就傳入了幾人的耳中,而這一道聲音便是從武場之外傳來,當即三宗、四宗弟子的目光便是紛紛匯聚到了那個方向。


    此時,一名莫約十七八歲的少年。


    “哦,你不會就是蘇言吧?”


    “看起來比傳聞中要老得多啊。”


    “十七八歲,也才通靈境中期的修為,不過如此。”


    在一番打量之後,三宗與四宗的弟子之中便開始了此起彼伏的聲音,無一不是在嘲諷著蘇言。


    不過來者並非蘇言,而是張奎。


    隨後張奎略微凝視了片刻之後,便是說道:“你們平白無故來我五宗武場,傷我五宗弟子,汙蔑我五宗弟子,若不給個說法,今日休想離開!”


    “想攔我們?就憑你?”


    當下,三宗之列當中一名剛剛破入通靈境後期的武者便是抽笑一聲,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的瞬間一步躍出,一拳迎去的同時更是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浪濤。


    而與之相對,張奎絲毫沒有退縮更沒有懈怠,手中一拳瞬間卯足了勁道,一股靈罡順勢澎湧而出繚繞於手臂周圍,腳下一步猛然踏出而也是驚起了一股天地靈氣的浪潮。


    一時之間,雙方氣勢幾乎勢均力敵。


    轟!轟!轟!


    轉眼之間雙方便是瘋狂地進行了三次對轟,一股股的力道相互碰撞,激起了強勁的氣浪向外席卷而去,令十餘丈內的塵土皆飄揚起來。


    而當最後一拳落定之際,張奎忽的一喝,他手中的力道猛然暴漲了一倍有餘,直接將那人轟飛了出去。


    “找死!”


    一時之間,在所有人短暫驚訝的眼神之中,三宗則又是躍出了一人,其實力明顯在上一人之上,一刹那間爆發出來的力量也已然超越了此時的張奎,迎麵之下便已是一道重拳襲來,後者根本無從閃避。


    “蠻印!”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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