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可還滿意?”


    如此一道充滿著挑性意味的話語,從蘇言口中放出的瞬間,令全場的目光都是匯聚到了此處,甚至幾乎所有人都是放出了十分驚訝的神色。


    但隨後,這些圍觀者的臉上,卻又換上了幾分惱怒。


    因為沒有人認得蘇言,所以自然也能夠斷定,他並非三宗的人。


    而他並非三宗之人,此時此刻卻做出這樣的舉動,無疑是重重的打了這少年的臉,自然也就是對整個三宗的羞辱,所以同樣作為三宗弟子的這些圍觀者,臉上的神色好看才怪了。


    “找死!”


    另一方麵,那個被蘇言按到地上磕了個響頭的少年,臉上便是立刻浮現出了暴怒的神情,與此同時在一聲爆嗬之中,他撐著地的雙臂猛然爆發出了一股力道,直接是令他站起身來。


    緊隨其後,借著自地上站起來的一股勁道,他手中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身後側方的蘇言猛力甩出一拳,頓時勁風鼓鼓而作,一股強勁的靈罡波動也是迅速朝著蘇言的方向席卷而來。


    感受著靈罡與拳風,蘇言眉間一凝。


    通靈境後期!


    不過緊接著,蘇言的嘴角卻又是勾起了一抹弧度。


    踏!


    下一瞬間,《千風化影》便是運轉於他雙足之上,毫不費力的就躲開了麵前少年襲來的這一拳,並且在短短一息之間的幾個掠步之後,站定在了單心樂的身旁,轉過身來麵向那少年與青年。


    “你來做什麽?”


    直到蘇言站到了自己的身旁,單心樂也才從驚訝之中迴過神來,看著他偶然掃到自己身上的那溫柔目光,她的心頭略微一暖,但開口卻有幾分排斥。


    “幫你。”


    蘇言目光鎖定這那一個青年與一個少年,迴答卻幹脆利落。


    得到了這樣的迴答,第一瞬間單心樂的美眸之中,是閃過了一抹喜悅的。但轉而,更加明白現在局勢的她,又立刻將這抹喜悅一掃而空。


    “小師弟,這裏你應付不了的,還是迴去吧。”


    隨後,她便如此說著。


    她也明白,蘇言並不是一名真正的符陣師,如若不然也不會不知道符陣師公會在什麽地方。當時向蘇言道出原委,著實也是走投無路加上頭腦一熱,在說完之後她就沒有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而現在的局麵,對方帶來的是一個真正的一階符陣師,所以在她看來今日的顏麵掃地將是必然。但在這種時候,自然更加不能夠連累了‘小師弟’,所以此時她也才毫不猶豫地開口讓蘇言迴去。


    但蘇言用眼神的餘光看了看她,嘴角微微一勾。


    “迴去?裝完逼就想跑麽,天下哪有那麽好的事情?!”


    蘇言都還未能夠開口說些什麽,那少年便已經站直了身形,目光再度恢複了先前那居高零下之態,“區區一個五宗的廢物,也膽敢在我三宗的地盤上撒野,今天我就要你這臭小子爬著迴五宗!”


    說話間,他的表情也愈來愈猙獰了起來。


    “看起來,那麽久沒有被教訓了,五宗的垃圾們都忘了自己算個什麽東西了。”


    “沒錯沒錯,這些垃圾們倒真是越來越了不得了。”


    “你們別扯了,垃圾就是垃圾,還能翻了天不成?”


    而那少年的話語一出,則帶起了周圍那些三宗弟子的高聲唿和,不時間便演變成了又一輪輕蔑的嘲諷,一陣陣的嘲笑縈繞在蘇言與單心樂的耳畔。


    單心樂芳唇一抿,卻是向前一步。


    “我為剛才小師弟的冒犯而向你道歉,後果我替他承擔,希望你們能放他離開。”


    經過了短暫而沉重的猶豫之後,她還是道出了此言。


    一時間,那少年的麵色,卻是陰沉了下來。


    他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大哥,隨後則帶著一抹狠厲的語氣冷聲喝道:“你替他承擔?我倒要看看,你特娘的到底能不能承擔的了!”


    話音落下瞬間,他的身形,便急掠而出。


    而手中,更是捏出了一拳,勁風伴隨著強勁的靈罡,盤繞於他這一拳之上,如此勢頭相比於先前對蘇言打出的那一拳,威能怕是還要更甚些許。


    此時,圍觀的三宗弟子當中,不少人的臉上都是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麵對著如此一拳,單心樂竟毫無反應。


    踏!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少年的一拳已經逼近了單心樂的瞬間,蘇言的腳步便是瞬間掠至她的身前,同時體內運轉起《武戰訣》來,一股強勁的力道則是迅速盤踞於他的手臂之中。


    嘭!


    颯!


    那少年的一拳落定,便是穩穩地被蘇言接在了手掌之中,以全力將之捏住。而下一瞬間,未能完全耗盡的拳勁則直接是化為勁風,向著四周吹散而去。


    “我師姐來這裏,應該不是和你們比武鬥的吧?”


    蘇言麵色上故作輕鬆之態,便是如此問了一句。


    而那個少年看了看他穩穩接下自已一拳的手掌,又是看著他此刻顯得平靜而輕鬆的神色,神色一變之際則迅速將拳頭從蘇言的拿捏之中抽出,隨後便立刻向著後方退了出去。


    “那又如何,她請不來符陣師,如何比製符?”


    那人站穩腳步之後,捏了捏拳頭之際,則這般對著蘇言問著,眼神之中顯然比剛才要多出了幾分忌憚。


    自然,作為常年以嘲諷五宗為樂的人,卻被一個五宗的弟子如此輕鬆地接下了一拳,且不說心裏會有多少不甘,但至少也絕對會對蘇言起提防之心。


    “可我不正站在這裏麽?”


    蘇言以一個反問,迴答了那少年的問題。


    而此話一出,周圍所有人的目光之中,皆是流露出了壓抑與疑惑之態。


    “你……你是符陣師?”


    第一瞬間,那少年的眼神略微一動,顯然也有些驚訝,但緊隨其後便又恢複了原本譏諷之態,“就憑你這區區一個五宗的廢物,也配自稱是符陣師,莫不是失了智?”


    一時間,周圍那些圍觀的人,便皆是譏笑出聲。


    “也是,不可能嘛。”


    “娘的,剛才我還差點就信了。”


    麵對著如此的質疑,蘇言的麵色卻依舊平靜,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波瀾,轉而他又是迴頭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單心樂,嘴角便是勾了勾。


    隨後,他看了看那個少年身後的青年,便是說道:“隻要我在製符之術上勝過了他,你應該就笑不出來了吧?”


    “勝過他?癡人說夢!”


    此刻,蘇言這般信誓旦旦的話語,在這些三宗弟子的人看來,純粹就是笑話,是無稽之談。


    而隨後,那個青年也是幾步上前,以居高臨下的目光打量著蘇言,隨後說道:“那麽能告訴我,你是哪家公會的麽?”


    “我並沒有加入公會。”


    蘇言如實迴答。


    而此話一出,卻是立刻惹得那青年嘲笑:“連加入公會的資格都沒有,也敢妄稱符陣師,真是笑死我了。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可是九河公會陳震大師的弟子,就憑你這渣滓也配與我一戰?”


    “什麽?馬通的大哥,竟然是那個陳震大師的弟子?!”


    “我記得九河公會的陳震大師,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是四階符陣師了!”


    “恐怕,馬通的大哥,符陣方麵的天賦也是極高的。”


    那青年的這句話語才剛剛落下,周圍便立刻是傳來了一聲聲窸窣的交談聲,甚至還有不少羨慕的目光,一時間令那個青年的麵孔愈發的揚高了幾分,表現出了一派趾高氣揚的模樣。


    而蘇言看著他,輕唿了一聲。


    “哦。”


    如此一字之後,蘇言便再無其他話語。


    一瞬之間,他如此的淡然處之,令那青年人的麵孔立刻是扭曲了一下,隨後那趾高氣揚的神情也漸漸轉變為了惱怒:“看來你這鄉巴佬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既然如此,我便屈尊與你比試一番好了。”


    “注意一下你的用詞。”


    蘇言嘴角一勾,而在如此一句之後稍加一頓,便繼而說到,“這場製符比鬥是十天之前就約定好了的,但我現在要追加一個條件,若是你們輸了的話,就讓在場的所有三宗弟子向我師姐道歉。”


    蘇言的話,頓時令全場陷入了一陣寂靜。


    “什麽,要我們道歉?!”


    “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也敢和陳震大師的弟子叫板?”


    “幹掉他!幹掉他!”


    “幹掉他!幹掉他!”


    這樣的一句話,自然也是引起了這些三宗弟子的一致怒火,所有的聲音都朝著蘇言一人集火而來。


    “難道怕輸?”


    蘇言根本不理會周旁的那些聲音,看著那個叫馬通的少年以及那個青年都不作聲,便如此一語。


    “怕輸?笑話!”


    那青年嘴角一抽,當即說道,“若你能贏我,道歉就道歉。但你若輸了的話,就從我的胯下爬過去!”


    胯下之辱,是絕對的恥辱。


    若是真的如此,那麽這必然會成為整個離淵門的笑柄,令蘇言再也抬不起頭來,甚至於還有可能因為有辱門風而直接被驅逐出離淵門。


    若被離淵逐門,那麽那些不敢惹離淵門的小宗門,自然也不可能收下這樣的弟子。


    “蘇言……”


    當即,單心樂便是開口打算阻止蘇言,但後者平靜緩和的一個眼神,卻是令她將未能脫口而出的話又咽了迴去。


    “那麽,比鬥開始吧。”


    蘇言帶著一抹笑意,毫無半點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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