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印!”


    心下一動,手中一股勁道迅速飆升,一股異於《大力崩山勁》的威能,迅速在他的手臂之中蔓延,刹那間在他手臂周圍的氣息都是跟隨著他手臂內的力量,蕩出了一道道微弱的漣漪。


    而在他整條手臂之外,更有著足一寸厚度的天地靈氣附著,一股莫名的力道瞬間拔升上去。手臂中的燥熱感之中,衣袖遮蔽之下他青筋不斷暴起,其中蘊含的力道已然遠超於《大力崩山勁》。


    颯!


    迎著對方的劍氣,蘇言猛然打出一拳。而在這一拳暴出的瞬間,自他拳勁開始周圍三尺之內竟是形成了一道渦旋,拳內一小部分力量化為吸力,將周圍的天地靈氣不斷吸附而來。


    拳勁周圍漣漪更甚的同時,一拳威能更是不減反增。


    刹!


    當下,對方襲來的直刺蘇言胸口的一劍,便被後者的三尺拳勁吸引而偏離了方向。非但如此,這《蠻印》所激發出來的一拳,更是將這刺來一劍的劍氣轟散了小半並折返了少許,最後衝擊到蘇言身上的也隻剩下了四成有餘不足五成。


    不過畢竟也還是淬靈境九重的全力一劍,哪怕隻是劍氣,也是直接令蘇言向後暴退了近五六丈,直至裝在院牆上才是勉強停下腳步。而此刻他的嘴角一道血跡掛出,胸前也已經有了一道血痕,體內的經脈更是受到了輕微的創傷。


    “好強的一擊。”


    如此一擊所蘊含的威力,縱然是在淬靈境九重的修煉者之中,能夠爆發出如此威力之人也不在多數。赤淩王國之內,二十歲左右便能夠接近通靈境已然算是天才,而在力量上更有如此把控力更是天賦過人。


    能夠派遣這樣的人來殺自己,蘇言也能夠看得出想殺他的人,定然來頭不小。而在咳出一口血之際,他的腦海中便是迅速的閃過了一個名字。


    成周元。


    是他的可能性極大,甚至於可以說必然是他,隻可能是他。


    而就在蘇言此刻受傷而防備銳減之際,對方掩蓋在臉上的黑布則是滑落了下來,毋庸置疑的是方才被蘇言一拳擊中而折返的劍氣,將之切斷了。


    不過,趕在黑布完全滑落之際,他便是抬起一閉遮住了自己的臉。對於一個殺手來說,暴露了麵容無異於是葬送了性命,哪怕要殺之人隻是一介能夠輕易碾死的螻蟻,也絕對不能夠暴露麵容,以免出現任何閃失。


    但若隻是如此,他依舊大可出手對蘇言繼續動手,但不知為何,他的神色忽然一變,則是迅速收起劍中戾氣而朝著一個方向疾掠而去,轉眼間便躍出了院牆。


    “唿……唿……”


    忍著胸前與體內傳來的痛楚,蘇言的目光看著那人離去的方向,略微有幾分疑惑。但是對方既然自行離開,對於蘇言來說也算是保住了性命,畢竟對方也是有著遠超於蘇言此刻的實力。


    稍微穩定了氣息之後,蘇言的目光則是看向了抬起的右掌。


    輕捏間,感受著麻木感。


    “《蠻印》竟有如此威力……”


    ……


    那黑衣殺手離開的原因,便是因為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他的確有機會殺死蘇言,但是在麵對危險,他自然不可能選擇繼續執行刺殺任務。雖然不知道危險來自於何處,但是憑借著他數年的經驗,自然能夠做出最為正確的判斷。


    隻可惜,判斷再正確,也逃不出真正強者的手掌。


    “既然來了,為何急著走?”


    前方道路月光之下,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與此同時一道蒼老卻十分有力的聲音,則浮現於黑衣殺手的麵前。而看著十丈之外的老者,黑衣殺手的麵色卻異常冷靜,反而不再繼續遮掩自己的麵貌,但看著,卻有幾分死士的模樣。


    “沒想到這次任務如此艱難。”


    一句恍若解脫了一般的聲音自他口中放出,顯得有幾分沙啞。而下一刻,他目光一顫,嘴巴一張之際一股薄霧則從中散了出來,在月光之下呈現出淡紫色,當下他的麵部便自嘴開始潰爛,轉眼間就變成焦黑一片,整個人也是立刻倒了下去。


    刺殺失敗,咬碎毒囊,死。


    老者見此一幕,神色一凝,轉眼之間便是來到了這具屍首一旁。


    “手段狠辣人間難見,竟然這般摧殘天才,成漢天當真罪無可赦。”月光之下,老者的麵目已然很是清晰。


    青玄掌門,青淩豐。


    對於赤淩王國易王成漢天的狠辣手段,青淩豐早已悉知,亦有為名除害之心。但青玄門雖然是赤淩第一宗門,但終究隻是赤淩王國之內的一個宗門,能力有限,很難與權傾朝野的易王抗衡。


    培養出這樣的死士,可以說易王終究還是有些手段的。不過這次派來這個殺手的不是易王本人,而是他的次子,成周元。若非青淩豐有幾分預料,而在這些天多次前來蘇言的院落之外探查,或許這次的殺手就已經得手了。


    “看來此事還是不可拖延,早些告訴老祖才好。”


    抱起身前的屍體,青淩豐的腳步便是一躍而起,憑借著剽悍的靈罡便是騰身而起,迅速地掠向了主峰後方。


    ……


    咕……


    簡單地包紮好了胸前的傷口,肚子傳來了叫聲,蘇言才想起來自己早已饑腸轆轆,一時間竟是眼前都有幾分恍惚了。當下,他的腳步便是迅速地來到了院門之外,目光則看向了門旁的一處石砌的水台。


    這個水台之中,每日清晨都會有宗門的人派送一日的食材。


    而蘇言站定於石台一旁,目光卻有幾分難色。


    在這水台之中的確有些許食材,但沒有半點葷食,全部都是蔬菜。而非但如此,諸如蘿卜、青菜等甚至都有幾分枯黃乃至殘破,要知道青玄門非但會分發肉類,更加不會摘取差的食材。


    很顯然,此刻在蘇言麵前的食材,都是在倉庫中沉積了好幾天的。


    輕歎一聲,他終究還是從水中取出了所有的食材,雖然不多但也足夠一頓飯所需了。很快,他便把食材一並抱到了廚房之中。


    “交給我吧。”


    蘇言思索半天不知如何處理這些快要壞掉的食材,最終未妖卻是開口如此一言,不待蘇言開口他的四肢便立刻失去了知覺。


    而當他重新恢複對四肢的掌控之時,呈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道道的美味菜肴,根本看不出是快要壞掉的食材做出來的東西。而在蘇言訝然之際,本能依舊還是令他乖乖的坐到了桌前,不斷地進食。


    “未妖前輩竟然能夠控製我的身軀?”


    吃食間,蘇言依舊不忘如此發問。


    而未妖沉默片刻,才是迴答道:“控製四肢已經是我的極限,而且每次控製之後至少也要休息一天時間才可恢複。”


    “那為何未妖前輩要留在這枚墜子之內,而不到外麵的世界來?”畢竟相比於外麵的天地,這玉墜之內的天地或許太過狹隘了,顯得並不那麽自由,所以蘇言才如此詢問。


    “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所以外麵的世界對你來說,很大。但我早已無路可走,外麵世界再大,於我而言也不過是咫尺而已。”未妖話語間,似乎透著很長的故事,“早在上古時代,我便被妖帝大人封印於此,若非你意外進入而又開啟了洞府的第一境地,我甚至都感知不到洞天之外的世界。”


    “是這樣麽……”


    聽著未妖的話語,蘇言終究還是有些不懂,不過隨後卻又是問道,“但既然前輩是被妖帝封印在墜子之內,是妖帝奪去了前輩的自由,為何前輩似乎還十分尊敬他?”


    這個問題一出,蘇言的心海中,忽然安靜了下來。


    良久之後,未妖才終於開口:“我的命都是妖帝大人給的,何來妖帝大人奪我自由一說呢?何況,對我來說,守護洞府便是最好的歸宿了。”


    話至此處,未妖話鋒一轉,則道:“你快些吃吧,吃完早些休息,明早還是去取些藥材,不然你體內的傷怕是會沉澱下來。”


    說罷,聲音消失無蹤。


    自最初見到未妖那巨獸的模樣,到這些日子的相處,蘇言漸漸覺得其實它十分溫柔,甚至於不知為何自己還會不由自主地給以信任。


    或許在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數。


    吃完之後,將碗筷放到水池中,蘇言便去到了另一處屋子之內。


    同一夜應當不會有第二個殺手前來,他自然也很快進入了熟睡。


    醒來之時,清晨八時許。


    出門的時候蘇言稍稍留意了一下,院外水台中還無食材,不過他也並未太過在意,便是迅速的朝著山下走去。


    雖然剛入青玄門不久,但他也是知道藥房的位置。


    時間已經不早,門中已經有不少弟子走動,但無一不是刻意避開蘇言,甚至於還有不少鄙夷與厭惡的目光投向蘇言。而蘇言唿吸間,並未表露出太大的變化,目光直視前方,步子邁地卻有幾分快了。


    很快,他便邁入了藥房之中。


    “薛長老,給我點療養經脈的傷藥,剛才切磋的時候受了點傷。”剛入屋子,裏麵隻有少數幾個青玄門弟子,而在櫃台後頭則坐著一名長老,而在長老的身後則有一名弟子在替他找藥遞藥。


    很快,那弟子則從一個堆積過半藥材的抽屜中取出了一味藥材,遞了過去。


    而那弟子則是接過藥材,緩步離開了,而在於蘇言錯身之際,目光一凜,刻意繞開了幾分,仿佛在躲避臭蟲一般。


    “長老,請也給我些療養經脈的傷藥。”


    蘇言走到桌台前,恭敬道。


    而那老者微眯的老眼看了看蘇言,抽笑一聲,道:“沒有你要的藥材,趕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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