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晝現象在夏天的莫斯科,已成為家常便飯。


    和其他人不一樣,巫山都好幾天沒有休息了,他仍然感到精力充沛。


    巫從西反饋過來的情況,證實了葉爾金確實被搞掉。


    窗外的蛐蛐在不停叫著,好像顯示這就是早晨。


    點燃一根煙,巫山都忘了有多久的時間沒有抽煙。


    他有些煩惱,世界因為自己發生了越來越多的改變。


    以前的自己,是因為能捕捉一些原本時空中的軌跡,從而不管在政途還是生意上占得先機,今後該怎麽辦?


    葉爾金盡管沒有上位,但他的理論深入人心,蘇俄出現了不少金融寡頭,其中不能不說有很多炎黃的影子在裏麵。


    沒有他今後掌權,未來的俄國會不會走向另一個極端?


    是的,目前的蘇俄,不管是對內還是對外政策上,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疲態,那是因為他們國家的經濟幾近崩潰。


    “從西,你還是睡覺嗎?”巫山略為尋找了下,看到這幾個家夥勾肩搭背躺著,直接傳音到他耳朵裏。


    “叔,你也太厲害了!”巫從西穿著褲衩赤腳走了進來:“你咋知道我醒了?”


    “唿吸微弱,不像睡覺的症狀!”巫山白了一眼:“好大的酒味,今後少喝酒!”


    “您就放心吧,我來蘇俄這幾年,還是第一次喝酒。”巫從西陶醉地閉上眼睛:“真爽!”


    “行啦!”巫山微微笑著:“適量即可,千萬記住了我們在別人的國度裏,我找你來有正事兒,你先去洗漱一番。”


    重新進來的巫從西,顯得正式了很多。


    一米八五左右的大個子,連絡腮胡都刮了。看上去另有一種韻味。


    突然之間從一個痞子變成翩翩紳士,連巫山都有一瞬間的不適應。


    話說人靠衣裝,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一樣。


    “兩件事兒。”巫山伸出兩個指頭:“第一,在蘇俄這裏。是否有扶持的代言人,不管是經濟上還是政治上。”


    “第二,我要問問你今後的誌向。如果你想繼續在外麵飄蕩,就當我沒說。從你過往的經曆來看,好像你很有從政的天賦。”


    “叔,你這跨度太大,我一件件迴答。”巫從西從煙盒裏抽出一支雪茄:“第一個,我們肯定找好了代理人。”


    “經濟方麵。找的是如今的煤炭部副部長伊萬,這家夥有兩個缺點,一個是對金錢有異乎尋常的偏好,另一個是對女人那方麵,嘿嘿!”


    他笑是因為想起來兩人結識的過程就是在社交場合追逐女性的共同愛好,自己倒是故意裝作色?迷迷的,那家夥是天生好?色。


    “你放心,他目前在我們手心裏綁的牢牢的,根本就離不開我們。”


    “政治上的代理人,是西拉耶夫。他是蘇俄的部長會議副主席,對戈爾長期不滿。”


    “噢?”巫山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都快六十歲的老頭子,他怎麽可能真心聽你的?”


    “很簡單啊。”巫從西有很多西方人的動作,雙肩一聳:“他隻能背地裏找一些同盟者,而我們能夠給他帶來方便,譬如說伊萬。”


    “剛才我忘了說,”巫山點點頭,提醒道:“蘇俄這邊,最有前景的還是石油,喔,還是算了吧。你注意下就行。”


    本來準備讓他在蘇俄找幾個未來石油寡頭,才想起來假如中國要是收迴亞洲部分。那些油田就屬於中國。


    如果與石油寡頭們糾葛太深,今後難免受到他們的拖累。


    “行。叔,我聽您的!”巫從西鄭重點頭,這才點燃雪茄:“本來,我很喜歡從政的感覺,但根本就不是在中國。”


    他這話讓巫山默然了,不管是蘇俄還是中國,都是一黨專政。


    中國還好,盡管在改革的道路上磕磕碰碰,始終沒有讓西方世界和平演變成功。


    而蘇俄就懸了,如今在莫斯科大街小巷,都能看到絡繹不絕的西方人。


    長此以往,他們對蘇俄的滲透會越來越劇烈。


    就是沒有葉爾金,說不定會冒出第二個人來。


    得,還是見見那家夥。雖然他和自己的關係雙方都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至少他是一個堅定的民族主義者。


    “幫我約下普西金!”巫山籲了一口氣:“老朋友了,來到莫斯科沒和他見麵說不過去。”


    “是嗎?”巫從西一拍大腿:“阿斯蘭?烏索揚有一次邀請我去玩兒就見到了他,還忘了告訴你呢,他當時就問到了你。”


    “他怎麽說?”巫山的煙快抽完了,他沒注意到煙灰老長,迫不及待地問。


    “就問我認不認識你,”巫從西雙手一攤:“我可不敢說認識你呀,哪怕知道你們在紐約玩兒了山姆人一手。”


    在煙灰要掉的一刹那,巫山終於警覺,快速把煙頭掐到煙灰缸裏,還是有少部分落到地上。


    “出門在外,謹慎一些是對的。”他抽出衛生紙把地上的煙灰抹起來隨手扔在垃圾桶裏。


    “難道你們每次見麵都在哈桑老爹那裏?”巫山皺皺眉:“哪怕我們不得不在蘇俄從事不少見不得光的事情,還是別和他們走得太近。”


    “叔,您放心,我本身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兒。”巫從西的眼裏露出一絲悲苦:“至今都不知道我的生身父母是誰。”


    “當然,即便知道,要是和他們在一起,也不一定能比現在過得更好。”他自我解嘲地笑笑,然後正色道:“我是不會忘本的。”


    “那就好!”巫山心事重重:“在國內,我們家的阻力也相當大。剛才有那麽一瞬間,我都想讓你迴國了。”


    “畢竟長期在這樣齷齪的環境裏生活,你又不是聖人。”


    “哈哈,叔,我就對女人逢場作戲。”巫從西有些尷尬:“但其他的我從來不沾。”


    說完。他有些不好意思,揚揚手:“叔,我現在就去安排。”


    從西的動作很快。毋寧說哈桑老爹對中國龍幫的依賴不小。


    不管怎麽說,蘇俄對國內的統治力還是比較強的。黑幫的貨物處境難度不小,雙方在不少方麵合作緊密。


    這棟別墅在莫斯科東邊的一個小山丘上,四周沒有多少植物,估計是別墅的主人專門砍掉的,能清楚看到方圓一兩公裏的地方。


    一邊走,巫山一邊慢慢感應著,四下裏埋伏著八個槍手,所有人的槍口都對準自己。


    約會是阿斯蘭?烏索揚安排的。別墅估計也是他的。


    院子裏隻有普西金一個人,悠閑地在那裏品著紅酒曬太陽。


    要是另一個世界的人看到他這副尊容,一定感到好笑的。


    誰知道普西金沒有成為俄國首腦之前,平時也很隨意。


    你看他現在,就穿著一條褲衩,四仰八叉地在躺椅上,那大大的墨鏡看上去就像個土豪。


    “嗨,巫,再次見到你真開心!”這家夥其實早就看到了,隻不過故意冷落了一下。


    “是嗎?”巫山嘴角輕輕一扯。收迴思緒:“但願你是真心話。”


    “以上帝的名義起誓,我說的話比真金還真!”普西金摘下墨鏡,臉上的笑容看上去很是真誠。


    “我他媽要相信你這政客的發誓。不如相信一個女表子看一眼就愛上我。”巫山和他很隨便,爆了句粗口。


    “親愛的,難道在你心目中我的形象這麽差勁?”普西金故作詫異:“貌似我們一直關係還不錯吧。”


    “不錯個球!”巫山這些日子心情並不好,借勢發作。


    幾句髒話一罵,好像舒服了不少。


    “起來吧!”巫山的腳倏地伸了過去踢在躺椅底部,這家夥向炮彈一樣飛起來。


    好在並沒怎麽用力,隻是給他一個警告。


    旁邊的槍手們唿吸聲都傳了過來,其中一兩個扣扳機的手隱隱發抖。


    普西金的眼睛裏滿是驚愕,在落地之後一個前滾翻。站起身來後雙手往下麵壓了壓。


    感應到槍手們的手指離開了扳機,巫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還算你拾取。不然你根本連半點機會都沒有。”


    普西金沒有說話,灰色的眼珠股溜溜轉動。不知道在想些啥。


    見他這樣,巫山也不說話,一晃人就不見了。


    噗通噗通,連續響了八聲,槍手們都被扔到院子裏。


    “好吧,你贏了!”普西金深吸了一口氣:“巫,不得不說,我從來沒看到過比你身手更好的人。”


    “是嗎?”巫山拿起桌子上為自己準備的杯子,暗中一發功,杯底的附著的粉末馬上就揮發了。


    看到杯子裏冒起的煙霧,普西金驚得目瞪口呆。


    “原來,我還以為中國功夫是鬧著玩兒的。”他喃喃說道:“還好,巫,今天我沒對你動手。”


    “好啦!”巫山不置可否地笑笑:“現在我們來談談正事,你下一步有什麽打算?”


    “葉爾金的事情是你做的?”本來就在太陽下,身上的冷汗馬上就冒了出來。


    “不是對你更有利嗎?”巫山拿起他的杯子一飲而盡:“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你豈不是更加遊刃有餘。”


    “你不知道哇,”普西金沒有迴到傘下,仍然在暴曬著:“不少人抨擊我不懂政治,不懂治理,這家夥跳得最歡。”


    “你怕了嗎?”巫山乜了他一眼:“這可不是我認識的普西金同誌!”


    “我怕個毛哇!”這家夥放鬆下來,找迴剛才散落在地上的拖鞋穿好:“不過克格勃內部也有人對我不滿意。”


    “無情打擊!”巫山幹脆拿起瓶子一飲而盡:“你放心,我會關注你的一舉一動,在你遇到困難的時候,我會幫你掃清道路。”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走出院子外。最後一個路字飄過來,人已經在車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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