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對不起,有事情要出去。今晚趕迴來盡量補上。


    不要以為,一個企業的一把手一定要懂技術。


    這樣就麻煩了,一個國家的元首豈不是樣樣精通才行?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你一定要懂得用人。要不然,這個企業就會走下坡路。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道理在任何地方都是相通的。


    不管是巫山還是高紅權,對車間的流程、工序都不清楚,更遑論什麽車工、銑工之類。


    但兩個人都一樣,善於用人,把一個人才放在他應該在的位置上,才叫人才。


    不然的話,一個人再牛逼,你把做飯的叫去開車,顯然就不行了。


    這樣做的結果,弊病肯定有,必須要有合理的晉升機製,來盡力保障人才得到發揮自己特長的平台。


    至於那些被埋沒的人才,隻能怪你自己倒黴,領導沒那麽多時間專門來發掘人才。


    畢竟對於一個企業的領導來說,發展生產才是第一位的。隻有你的業績上去了,那才是實實在在的硬道理。


    與歐洛泰印刷公司的會議室比起來,三一七廠的會議室稱得上寒磣。


    幾張木頭桌子,靠在牆邊的是一些木頭椅子,有幾把還瘸了腿。


    所幸軍工廠的組織紀律還是比較嚴明的,就算是沒有生產的情況下,每一個地方都打掃得幹幹淨淨。


    辦公室主任是一個叫劉鐵柱的人,指揮著人收拾會議室。


    大家在走廊上隨意聊了一會兒,鍾菊花就招唿進會議室。


    讓三一八和三一九廠的領導們糾結的是,剛才他們已經打聽到兩位上司的姓名。


    借著在收拾會議室的當口,熱情地打招唿,不管是巫山還是高紅權。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連手都沒伸出來。


    早先鍾菊花與鐵洪生還覺得新上司歲自己等人不待見,這時候有了小小的滿足感。


    幾盆假花在會議室的中間。這個年代的塑料花什麽的沒多少技術含量,看上去就知道是假的。


    “同誌們。”巫山首先說話了:“我們的身份就不用贅述了。今天把你們召集起來,就是為了解決三個廠子的問題。”


    “全國都改革開放這麽多年了,三一七、三一八、三一九一直在等著吃救濟糧,這是我剛才一直在生氣的原因。”


    “諸位都是廠子裏的帶頭人,不想方設法去解決企業目前的生存問題,每天勾心鬥角,有意義嗎?不外乎是上麵發的生活費分配權問題。”


    說到這裏,三一八和三一九廠的三位領導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領導在批評你。那說明還有挽迴的餘地。如果始終對你不聞不問,那就相當危險,自求多福吧。


    “咱三個廠子內遷,都是在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至於搬遷的合理性,我們就沒必要討論了,畢竟是時代的原因。”


    是啊,那個年代,不管是山姆還是蘇俄,都有可能與中國發動戰爭。


    太祖本著朱元璋在草根的時候奉行的那一套“深挖洞、廣積糧”。就是為了保護萬一在發生戰爭的時候,自己的後勤基地不會毀於戰火。


    沒辦法,不管是與山姆還是蘇俄相比。我國處於明顯的弱勢,隻有用戰略縱深來換取戰爭的最後勝利。


    “隨著時代的發展,我們廠子的作用慢慢下降。偉人的百萬裁軍計劃開始實施,我們的作用變得可有可無。”


    “在這裏,我代表中國兵器總公司向大家鞠躬,感謝你們在艱難的條件下依然堅守崗位,維護廠子的穩定。”


    說著,他真的就站起來鞠了一躬。


    沒有功勞有苦勞,年齡最大的侯立身當即抽泣起來。


    廠子紅火的時候。在地方麵前大家都是趾高氣揚的。等到隻是依靠上麵的撥款來解決員工的生活問題,在地方上貸款都不可能。


    那些嘲笑的麵孔。三個廠子的領導都曾經曆過。


    企業的管轄權是軍、委下屬的七機部,秦嶺省軍區隻是代管。


    即便這樣。每次大家聚集在省軍區後勤,把整個省軍區的人都煩得不行。


    上麵像擠牙膏一樣,從軍費裏摳出一點錢來解決員工的溫飽。


    那些錢有時候及時,有時候一拖就是好幾個月。


    要不然,省軍區的人能那麽好心?聽說今後由兵器總公司直接管轄,二話不說直接給了半年的生活費,就是不想再牽扯進來。


    “功勞是功勞,”巫山喝了一口茶,居然是老鷹茶:“再說了,企業領導不作為,那是因為你們長期以來就在坐等靠,形成了一種慣性。”


    “同誌們,今後三個廠子幾萬口人的生活費,就著落在我們身上,必須走出去,才能切實解決問題。”


    聽到這裏,單文勤臉上浮現出微笑。


    因為他是第一個走出去的人,敢於和地方打交道。


    “高總,你來和大家講幾句。”巫山肯定不會唱獨角戲。


    “沒來之前,我們對廠子有一些了解。”高紅權點點頭,開始了講話:“到了之後,才發現情況比我們料想的還要糟糕。”


    “廠子停工了,所有的員工整天在那裏無所事事。更有甚者,青工與地方的人發生了嚴重的*。”


    這話讓範悅和侯立身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因為這就是他們廠子發生的事情。


    “同誌們,當今的社會是法治社會。”他歎了一口氣:“廠子裏的人和社會上發生糾葛,或許給法律界開創了一個新課題。”


    “你們的地位,其實很尷尬。名字叫軍工廠,戶籍卻落在當地。”


    “但地方法院又管不了你們,軍事法庭處理的都是在籍軍人。”


    “這樣的事情,今後不允許再有。畢竟,我們都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必須遵守國家的法律。”


    “剛才你們三位沒來之前,我們發現三一七廠還是發揮了一定的主觀能動性,員工在自發地想辦法。這種風格值得發揚。”


    “剛才我們一直在談兵器總公司,也沒有具體介紹下。估計大家都是雲山霧罩的。在這裏,我來給大家講解下。”


    “中國兵器總公司,隸屬於軍事委員會,為大軍區級別單位。”


    噢買噶等,三個廠子的領導們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尼瑪,那簡直就和以前的七機部一個級別啊。


    部隊主官轉業地方,都要降職使用。


    在中國的曆史裏,一直都是重文輕武。哪怕在現代仍然一樣。


    巫山如今的行政級別是正部級,到了大軍區就和軍事首腦平起平坐。


    說實話,能夠從秦嶺省軍區把三個企業的工資拿出來半年,也有點兒強勢的意味。


    不要說普通的文職,就是司令員見到巫山都得用尊敬商量的口吻。


    大家就如打了雞血一樣,臉上熱情洋溢。


    沒辦法不高興啊,上級單位調整了一級,三個直屬的廠子級別也跟著上升,水漲船高嘛。


    “其中,省部級領導一人。為董事長巫山同誌。副部級領導兩人總經理高紅權,常務副總及辦公室主任刀超仁同誌。”


    對於巫山壓在自己頭上,這家夥起先是相當不滿的。


    在歐洛泰的時候就頗有“怨言”。說在地方上鍍鍍金,在部隊上就高了那麽一絲絲。


    名義上,巫山是北疆軍分區的政委。


    在中國的組織機構內,是黨管一切。


    君不見在皖南事變中,政委兼副軍長項英可以否決軍事天才葉挺的意見,帶領部隊與國黨軍隊血戰?


    政委在戰爭中,完全可以接過指揮權或者解除軍事長官的職位,交由上麵裁定。


    當然,兩個人相識於微末。不可能真的就因為這樣的事情產生隔閡,一兩句酸溜溜的話是免不了的。


    “副部級的領導班子。現在還有空缺。”


    如果說起先的話讓大家熱血沸騰,這話就如同興奮劑。


    沒理由不激動。現今三個企業的領導班子是副廳級架構,畢竟七機部下屬的企業很多,除非是特別大的廠子才有可能是正廳級。


    如今大家都是副廳級,上麵直接是副省級?當然不可能。


    果然,高紅權隨後的話像是在印證大家的猜想。


    “我們公司下轄三一七、三一八、三一九三個軍工製造企業。”他抬起頭來,和煦地笑笑:“在這裏,謹代表中國兵器總公司歡迎大家進入這個大家庭!”


    別看他在巫山麵前一張撲克臉,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強項不是口才。


    至於如何與下屬打交道,從一個普通的士兵到軍分區司令員再到省軍區級別的領導,對於高紅權來說駕輕就熟。


    他的話,讓三個廠子的領導,包括蔣文明等四人熱淚盈眶。


    盡管早就知道是這迴事,當他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流出了眼淚。


    今後,大家可以出去自豪地給人介紹:“我們是兵器總公司的!”


    七機部?沒聽說過,都排到七了,前麵還有六個呢。


    其實,那隻是因為分工的不同。


    譬如七機部下屬的企業,都是生產軍需的。


    每次到秦嶺省軍區,都會被人冷嘲熱哄,在地方上也處處遭人白眼。


    這樣的經曆,大家都曾經有過。


    “從今天開始,”高紅權很滿意自己造成的轟動,繼續往下說:“你們五位自動升為正廳級,下麵的員工以此類推。”


    這話把今天的氣氛推到高chao。


    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掌聲驟然響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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