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懸!


    據經常和張德年在一起的士兵們說,這個張副政委,每次巡邏到邊境某一地段的時候,都要遣散其他人。


    剛開始的時候,士兵們都覺得張副政委不是軍人出身,一個人風險很大。


    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他這種特立獨行的風格。


    抓捕的時候,張德年再一次堅持一個人行動。


    沒有任何一個士兵相信,平時和藹可親的張副政委是一個壞人。


    然而,士兵的天職就是服從,在場的所有人沉默著,用無聲來代替他們的不滿。


    看到審訊記錄,巫山對一個人特別感興趣,那就是哈薩克斯坦加盟共和國的蘇維埃主席瑪木爾。


    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居然在與普西金代表的克格勃支持下的副主席吐甘拜爭鬥中,全然不落下風。


    可是,這位瑪主席真錯了,不管是王永慶還是張德年甚至是楊太烈,他們都是普通人,沒有受過軍事訓練。


    要不是剛剛被抓獲的張德年在城塔軍分區接受過幾天部隊上的訓練,連槍都不會拿,純粹就是一個紙上談兵的軍人。


    據了解,所有的審訊過程,都秉承著歐洛泰地區提倡的文明執法,沒有采用任何非法手段。


    像這樣的人,也能被蘇俄人發展成為間諜,真不知道當初人家是怎麽看上他們的。


    死者已矣,楊太烈的墳頭早就變得陳舊,不可能把前任省委宣傳暖的烈士身份再次改過來,不管巫山願不願意,至少宋汗良是不會去做的。


    難題也就出現了,該怎麽來給王永慶和張德年他們這種人量刑呢?


    如果在法院按照正規的法律程序來判刑。勢必會把楊太烈的事情翻出來。


    思慮再三,在征得宋書記的同意下,巫山還是把這個案件移交給軍事法庭處理。


    再說了叛國罪交給他們也無可厚非。


    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竟然出現了這樣的案件,給巫山敲響了警鍾。說白了,他很多時候都有些先入為主,任人唯親。


    看來,在今後的仕途中,必須以人為本,任人唯賢。


    可惜,人非聖賢,怎麽可能考慮到方方麵麵?那些被埋沒的人才。隻能怪他們沒有更多的表現自己,運氣不好罷了。


    日子,就在巫山的反思中度過。


    與此同時,廉政局的行動正在進行得如火如荼。


    “麥金生,請告訴我們,前年六月二十二日,也就是端午節那天,你在什麽地方吃的飯,和誰在一起?”


    “前年啊?前年的事情記不大清楚了。”


    “那好,提示你一下。當天你們吃飯,是在一家名叫知味軒的酒店裏的八號包間,對方和你見麵。就是為了歐洛泰市的東擴項目。”


    “東擴項目?你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來了。那麽大的項目,當時我就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管不了事。”


    “可是,我們知道的情況和你說的事兩碼事,在道路的修建上,你這個名義上的副總指揮是一言而決!”


    “這個,可能你們了解錯了吧?”


    “麥金生,你說或者不說,其實已經不重要。行賄給你的城塔一建、省五建都舉報了。說工程質量是因為你拿的迴扣太多,無法保證!”


    “汙蔑。這是赤果果的汙蔑!”


    “那些人是汙蔑,那你的妻子呢?她說你給她交了六十萬以後。就不管你每天迴不迴家。”


    “當然,還有你的情人程潔瑩、傅映紅、包詩雨,她們都說所有的資產,全部是你給予的。”


    “對了,在彩石鎮東一街322號的鋪麵,那是省五建的何黨生為了順利拿到項目,轉讓給你的。”


    在歐洛泰市,麥金生是第一個倒下的副處級幹部,職務是城建局黨委副書記、常務副局長。


    “劉德順,你在一八四鄉任職期間,所有的賬目都是一團亂麻,甚至把往年的賬目來糊弄上級,現在你要解釋原因!”


    “同誌,你們是不是搞錯了?賬目的事情,我就是一個鄉裏的黨委書記,那應該是財政所的同誌出現的疏忽,不會讓我來負責吧?”


    “這是你的親筆批文,要求鄉裏把基地需求的蘋果種植基地改成了莊稼地。事實上,你又把這五千畝的蘋果買了,錢財全部進入自己腰包。”


    “這一張是你讓工作人員把長絨棉基地的三萬畝縮小到一萬畝,同樣的手法,賺取了巨額資金。”


    “等等,我先看看。”劉德順把兩張紙條瞬間撕碎塞到嘴巴裏:“這下,你們還有證據嗎?嘿嘿!”


    “不好意思,劉德順,你剛才嚼的是複印件,至於原件,會在你出庭的那天出現的,對了,剛才你所做的這一切,全部被拍下來了。”


    “你騙三歲小孩兒呢?”劉德順一臉冷笑:“還以為這是科幻世界?”


    “好吧,”審判人員歎了口氣:“麻煩把所有的細節放出來讓他瞅瞅!”


    牆上有一塊幕布,就像放電影一樣,剛才審訊的畫麵和聲音馬上就放了出來。


    “噗通!”劉德順跪了下來:“同誌,我求求你,你們局長和我在一起吃過飯,他也算是半個和風人。”


    美不美家鄉水,親不親故鄉人!”說到這裏,他已是聲淚俱下:“麻煩你們和王局長說說,我願意把所有的錢退還!”


    “王局長認識的人多著呢,再說,你以為你就這些事情嗎?說說吧,一八四鄉喜盈門飯店那個十五歲的服務員是怎麽迴事?”


    “你說小玲啊,她是我們家保姆。我媳婦兒看她懂事兒,乖巧可愛,收她當幹女兒。你們不信問問所有的人,她一直叫我幹爹的。”


    “她在去年的八月十三日,到烏市的炎黃醫院打胎,去的時候,人是昏迷的。手術是你簽的字。”


    “而且,她還說,是你讓她吃了什麽藥才昏迷的,她不想打胎!”


    “人家是一個沒出嫁的大姑娘,有了孩子說出去名聲不好聽,我是她幹爹,自然要為她考慮。”


    “你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我又不是神仙?問她也不說!”


    “我們知道,這是喜盈門老板的證詞,第一次你在飯店裏用打耳光等危險手段,把女孩兒帶走,再也沒有迴去。”


    “這是小玲的證詞,為了達到占有她的目的,第一次是強迫,她也就破罐子破摔,你在和什托洛蓋給他買了鋪麵,隨時想隨時就過去媾合。”


    “一八四初中二年級三班的王梅,父親病重,你以幫助她給父親治病為誘餌,現在烏市紅雁池水泥廠邊上的農村裏生了一個男孩兒。”


    “像你這樣的人渣,根本就不應該到我們廉政局來,直接應該去法院接收審判,帶走!”


    一個個人犯被揪了出來,一條條罪名證據確鑿。


    政法委立刻接手,讓所有的案件得到妥善處理。


    當然,情節稍微嚴重的案件,資料都會選送到巫書記手裏。


    權大於法,在任何地方都存在。


    不過,巫山不會去觸犯法律,更不會去幹涉案件的進程。


    王克俊今天進來的時候,臉上的神色有些凝重。


    “書記,您看看!”說著,他把手裏的材料低了過來。


    巴根,男,蒙古族,現年四十二歲,是和風縣人民醫院黨委副書記、副院長,分管基建、器械采購等業務。


    從八四年到八八年,負責了醫院宿舍、辦公大樓、實驗室等十三棟大樓的修建受賄金額高達六十萬元。


    在醫療器械采購上,每幾乎每次都能從廠家或者經銷商手裏拿到可觀的迴扣,初步估計,數額在三十萬上下。


    “這個不予起訴吧,”這是多少天以來,巫山第一次就一個案子發表自己的意見:“讓他把贓款交公,撤職處分好了。”


    “書記,為什麽?”王克俊確實腦袋一根筋:“差不多一百萬啊,這是真真正正的大案!”


    “他是孟和的堂哥!”巫山的眼皮都沒抬:“小時候,孟和家窮困,都是巴根家在照顧拉扯。”


    “書記,這樣不好吧?”王克俊這樣的愣頭青才會當麵反駁:“要是因為孟和的親屬就要違反法律的規定,那,這個,恩。”


    “可能有這方麵的原因吧,”巫山毫不否認:“可是,你想錯了,我姓巫的多咱幹涉過案件?”


    “其一,身為院長,難道人民醫院的院長就能置身事外?”


    “副院長必定是副院長,在很多時候還是需要像院長請示。”


    “最重要的是,同誌哥,虧得你還是在和風當過政法委書記的職務。”


    “你想想啊,那些工程是爛尾樓還是質量不合格?”


    看到對方搖頭,巫山的心情有些低落:“同誌哥,數據不代表判案。那你迴過頭來想想,巴根所負責的建築物有不合乎規定的地方?”


    “沒有,我就是從中得到錢財,但在工程質量上沒有打半點兒折扣。”


    “像醫療器械這玩意兒,本身就是他的工作範圍。”


    “器械拿到手有什麽用?還是要拿出去用,他在這裏麵的外水再多又如何?”


    王克俊心裏凜然,卻根本無法反駁。人們驚訝地發現,幾乎被逮官員的八分之七十,都是新近加入到範才真的陣容裏。


    而今,範專員在忙些什麽呢?(未完待續)r8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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