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的眼裏閃過一絲冷芒,接著臉上堆滿笑容:“周副廳長,您也不向我介紹下這兩位貴客?”


    “不用了!”朱建國本來正在和身邊的兩個女大學生調笑,直到巫山走的時候才抬起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


    東洋人,從穿著還是體態體貌上,很輕易地就能分辨出來。


    開什麽玩笑,老朱家根正苗紅,朱老總更是開國領袖之一,他的孫子怎麽可能和島國人在一起推杯換盞?


    這不是怕別人或者家人知道,朱家人骨子裏對鬼子帶有刻骨仇恨。


    朱老總帶著八路軍和小鬼子戰鬥,憑著小米加步槍,用人命去填的。


    那些人,都是他老人家日夜相伴的弟兄,就在島國人的槍口之下犧牲。


    雖說建國後為了顧全大局,中國與島國建交,心裏的仇恨沒日難忘。


    在世的時候,別看朱老總在外人麵前總是很威嚴的樣子,在家可沒少給自己的孫子輩講述當年和鬼子作戰的故事。


    “對了,老大,這兩個女大學生,恩,一共有四個,我們就帶走了。”朱建國從錢夾裏點出一疊鈔票。


    “這是我們三個人今天晚上的消費,自己買單。”他把錢放在桌子上,厲聲喝道:“可可,怎麽著,你還想在這裏呆下去?”


    可憐的傅可正,從小都在農村長大,媳婦兒是遠近聞名的二人轉表演者,他就是她的鐵杆粉絲,要不然畢業後也不可能迴老家。


    誰不知道京城好?不管是巫山還是朱建國,都有能力讓可可在京師找到一份像樣的工作,他是鐵了心迴去成家的。


    天可憐見,除了杜小紅。他連別的女人的手都沒摸過。當然,小時候牽著母親的手不算,每個人都要牽母親的手。


    天上掉下個林妹妹。不,“女大學生”。


    別看周俊在那裏鼓吹什麽處女大學生。都他媽一個個不知道處理過多少次了。


    一見麵,不老實的動手動腳,巫山冷若冰山讓她旁邊的小姑娘不敢親近。


    傅可正旁邊的就不一樣,一看這個傻大個就是沒有吃花酒的經曆,對著他就上下其手,搞得這家夥手忙腳亂。


    到目前為止,他都在疲於奔命,應付差點兒坐到懷裏的女子的糾纏。根本就不曉得發生了什麽情況。


    “啊?”傅可正如奉綸音趁機站了起來:“好,好,我們走。”


    說完,逃也似的率先衝出了門。


    “周桑,你看?”藤田的胸膛在那裏上下起伏,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


    “藤田先生,你也看到了。”周俊的臉上很不好看,沒想到都不給自己麵子:“你們島國人在我們兄弟間很不受歡迎。”


    “那個最先走出去的是誰?”藤田冷冰冰的眼睛裏寒光一閃:“要不要找人結果了他?你放心,不需要你動手的,隻需要提供地方。”


    “放你媽的屁。”周俊煩躁起來罵了一句小鬼子,衝還在屋裏的女人揮揮手:“快出去吧。”


    “那個,”他懷裏的女人很是大膽:“我們姐妹都還沒付錢呢?”


    “錢錢錢。錢你媽、逼!”周俊把朱建國留下來的錢往她臉上一扔:“趕緊拿著滾,別他媽在這裏礙事兒。”


    這些女人一個個心裏歡喜得要命,臉上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飛快地撿起落在地上的錢出去了。


    “別他媽想在中國的地盤上打打殺殺,你以為還是當年你們的祖輩父輩侵華的時候呢?”周俊大馬金刀的坐下。


    “周桑,稍安勿躁。”藤田也坐了下來:“一看那人就不給你麵子,為什麽咱不把他清除掉,為你掃清障礙?”


    “掃清你媽!”周俊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別他媽丟人現眼,什麽雞巴忍者。在他麵前就是渣。”


    “你知道他是誰嗎?你知道他有多厲害嗎?”手指頭差點兒指到小鬼子的眼窩裏去了:“他一個人單挑一群特種兵,那是中國部隊的精英。”


    這是朱建國喝高了無意之中爆出來的。本來周俊也渾不在意,還沾沾自喜自己有個身手高強的兄弟。


    今晚把巫山幾個找過來。就是為了在小貴子麵前顯擺的,老子的後台多硬實?開國領袖的孫子,中國最年輕的廳級幹部都是我哥們兒。


    聽到小鬼子在那裏逼逼,忍不住說了出來。


    “你以為他們是誰?後來出去的是朱老總的嫡親孫子。”周俊端起杯子想解解渴,不曾想是酒杯,馬上把嘴裏的酒噴在地上。


    “那第一個出去的呢?”藤田眼睛裏都快要噴出火來。


    “他叫巫山,”周俊終於找到茶杯喝了下去,他冷冷地說:“如果你不知道,那你應該知道歐洛泰,我兄弟是那裏的地委書記。”


    “果然是他!”藤田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他是不是巫立行的兒子?”


    “是又怎麽樣?”周俊乜了一眼:“別他媽打我兄弟的主意,不管是官麵上還是私底下,你們都徹底完蛋!”


    島國人對巫立行恨之入骨,在改革開放的大潮中沒有喝上頭道湯,隻能在樊城地區小打小鬧。


    其他省份和地區,對鬼子避如蛇蠍,好不容易在津門爭取到一個機會。


    哪料到在這裏又碰到巫立行的兒子,而且還是這次必須拉攏的人的兄弟。


    和另一個時空有所變化,這一個時空,遼河省、冀東省、津門市、泰山省準備修建環渤海灣的濱海公路。


    其他省市,島國人壓根兒就插不進去,津門這裏,市裏的領導一個個聽說是島國人,不是出差就是在開會,避不見麵。


    後來,也不知道鬼子怎麽就探聽到市裏的建築隊伍管理權在交通廳的常務副廳長手裏,很快就找上門來。


    周俊在上大學之前,是一個司機。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別家的孩子是因為特殊時期紛紛鬧革命不讀書。


    當年成績很優秀的周俊,卻是由於家庭困難過早地輟學了。


    好在他勤奮好學,很快就在司機裏麵嶄露頭角,又會開車又會修車,活兒其他人搶著幹,自己就有時間好好看書。


    天地良心,兒子都十一歲的周俊,當年並沒有想到能考上大學而且是中國最好的大學之一。


    走出了那片天地,看到外麵的世界,才知道原來天底下有權有勢有錢的人太多太多,和那些人比起來,自己連狗屁都不是。


    分配的時候,連中、央各部委都跑到學校要人,他卻執意要迴津門。


    在天子腳下,處處都要活在朱建國和巫山這些權貴子弟的陰影中。


    而迴津門,自己的親戚六眷,哪怕沾親帶故的,誰都會把這個特殊時期後第一批畢業的大學生高看一眼。


    當年老周家窮,沒人看得上眼很正常。


    但如今周俊出息了,從人大畢業,那些親啊戚的,誰不願意搭把手?


    果然,迴來之後就平步青雲,直接越過了科員,成了副科級,一年轉正就是正科,而後副處、正處、副廳,就像坐飛機。


    到了這個層麵,自己是親戚中當官最大的,還是不得不迴頭找朱建國、巫山等人的關係。


    要不然,畢業後二一五的聚會並不少,啥時候看他邀請過寢室的兄弟到津門來?


    這些年自己零打碎敲,還是撈了不少。


    不過,島國人一見麵直接就給自己一百萬,總的要給五百萬。


    五百萬啊!那可不是五百塊,簡直比得上後世一兩個億的購買力,是前些年自己積累的十倍!哪容得周俊不動心?


    為了增加自己的籌碼,毫不猶豫就把兩尊大神請過來了,誰知道適得其反?


    “周桑,你言重了!”藤田不怒反笑:“我們四井公司是大和民族最好的企業,背後站著我們島國。”


    “你真覺得,一個人能和一個國家鬥?”


    “巴掌大的彈丸小國,”周俊鄙夷道:“別他媽在老子麵前擺譜。行了,你的一百萬老子不要了,滾吧。”


    他怎麽可能不要呢?到手的錢會還給人家?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但姿態一定要做足,不然鬼子不可能入彀。


    “周桑,你怎麽可能這樣?”藤田大急:“您不能說話不算話呀?當初不是說好的給您五百萬嗎?我們馬上就給你行不行?”


    “五百萬?”周俊冷笑道:“冒著得罪我兄弟們的危險,還要到市裏去打點關係,你真以為這是五百萬美元還是五百萬兩黃金啊?”


    他拿準了市裏不待見島國人,目前隻有自己這一條門路。


    他也不想想,市裏為什麽沒有任何一個人對鬼子有半絲青睞,那都不是因為巫立行的震懾嗎?


    高層的人,誰不知道粵南市委巫書記力排眾議,拒鬼子於國門之外?


    尼瑪,一換屆成了中紀、委書記,平級的紀委書記算個屁,那可是全國的啊。


    一個巫立行要查任何人,相信國家一號都沒什麽辦法。


    在這個節骨眼上,誰敢於和島國人勾結,以免引火上身?


    周俊也不明白,要不是他經常明裏暗裏說巫山和朱建國是自己的過命兄弟,在津門當官就能如此順利?


    現今卡在正廳的門檻上,上麵的人也在看看真實性,有沒必要把他扶正。


    “小鬼子,你給老子聽好咯,”周俊伸出右手食指:“馬上五百萬到賬,再拿五百萬,不然你們哪裏來哪裏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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